《当虐文炮灰变美了【娱乐圈】》姬临渊

6、不红是原罪

　　吴睿沉下脸，手指在会议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那声响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邵鹏程想打个圆场，话到嘴边又迟疑了。
　　他也想改剧本，却觉得成不了。四个主演，就徐慕的演技醇熟，他要放开了演，还有其他人什么事。

　　至于姜绥，试镜不功不过。
　　他特意问了《姐妹》的导演，说角色完成度很不错，可是疯子和仙子能一样吗？
　　别到时候感情线删减了，事业线却立不起来，那才是真完了。

　　他避开盛泽预的热切目光说：“还是不改剧本的好，定妆和特训的时间不到20天，太赶了——”

　　“那就调档期，开机时间延后。”盛泽预打断他。

　　“泽预有什么想法咱们会后聊。”吴睿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我们继续议程，今天的安排很紧张。”

　　盛泽预：“……”

　　制片主任忙接过话茬：“对对对，明天要拍剧照，今天下午其他部门还要做准备。”

　　盛泽预望向姜绥，却发现她居然在对着徐慕发呆？！

　　编剧也出来打圆场：“先定妆，晚上再讨论剧本。”

　　不管是制片还是导演，对盛泽预的敷衍都摆在了明面上。
　　他经纪人在忙着影视公司的事情，投资款得从公司账上过。盛泽预显然还是太嫩，在这群老油条手里讨不着好。

　　姜绥有些无聊，她插不上话。改剧本这事还有得磨。

　　她就是有一点失望，进组第一天不太顺利呢。

　　开完会，姜绥急忙往外走。

　　盛泽预跟着追出去，他眉弓微微上挑，看上去有些冷峻。

　　“你等等！”

　　姜绥转身往回走两步，仰视盛泽预，“？”

　　她眼中布满了淡淡的血丝，脖颈修长白皙，疲倦一览无遗。

　　盛泽预呼吸一窒，后退半步说：“我后面会说服吴总他们的，你别急。”

　　姜绥说：“是吗？”

　　盛泽预脸上一热，有点恼怒，“你等消息就是了。”

　　他听到会议室有人在往外走，忙说：“中午是自助餐，要不我让助理送到你房间去？有什么忌口吗？”

　　姜绥笑了，“我不吃葱姜蒜，不吃内脏，牛排九分熟，鸡鸭鱼少量，米饭一大碗。谢谢。”

　　盛泽预：“……”
　　他刚刚追出来是准备说什么来着？

　　“回见。”姜绥点头，袅袅婷婷地往电梯走。

　　她怕再不走，自己会流泪。抽奖转盘快把她眼睛闪瞎了。

　　姜绥进了电梯，在脑海中问：“抽什么奖？我不是说了要凑够十连抽吗？”

　　系统：【恭喜亲！刚刚在会议上盛泽预因为你与他人产生了对抗。奖励一次限时抽奖，还有最后一分钟。】

　　你这该死的——

　　系统：【警告，宿主对系统有攻击性言行……】

　　……该死的可爱系统！

　　她用食指狠狠地戳向【抽奖】按钮。

　　【抽奖成功！盛泽预表演天赋加成50%。】

　　“砰砰砰！

　　”抽奖转盘炸成一朵巨大的七彩礼花消失在半空中。

　　姜绥盯着电梯门上紧握拳头的自己，在脑海中问：“玩我？盛泽预是因为我才要改剧本？这奖励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系统嬉笑两声：【亲，对手的高度决定了你自己的高度喔。】

　　姜绥：滚你的！

　　系统冷冰冰地：【宿主多次违反系统守则第四百九十三条，10秒噪音惩罚一次。】

　　呜呜呜！
　　再不打，姜绥就要上房揭瓦了。系统悄悄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

　　房梁砸在背脊上的闷响贴着耳膜炸开——

　　姜绥双腿一软半跪到地上，眼眸深处是试探成功的快乐。

　　狗屁系统守则，整整800页是给人看的吗？借口罢了。
　　她以为狗系统还能再装几天呢？

　　姜绥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头发，走出电梯。

　　从那个60秒惩罚，她就感觉不对劲了。

　　在短短的一分钟里，她再次体验了第二次死亡的痛苦，也抓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觉——不管她选什么，系统始终对她不怀好意。

　　他们之间即是共生关系，也在玩着一个她并不清楚规则的博弈游戏，为了避免两败俱伤，她只能试探着前进，争取一个螺旋形上升吧。

　　姜绥心中哂笑，问：“小系统，我猜得对不对啊？”

　　系统：【……】

　　系统气到自闭，忍无可忍地屏蔽了姜绥。

　　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开始动脑子了。

　　姜绥刷开门，方佳佳正在收拾采购回来的东西。

　　她错身而过，只想赶紧去洗澡，这一上午背心都是冷汗。

　　“小姜，我给你买了一套化妆品。”方佳佳伸手拦人，“你这张脸可不能坏了，绯绯姐会伤心的。她特地叮嘱我要把你照顾好，要不你试试？”

　　姜绥疲倦敛眸，“嗯。”

　　忽然不想看她跳了，烦！

　　“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这性子得改改，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你目中无人呢？”方佳佳意有所指地说，“绯绯姐就很会做人，圈里人都夸的，你多跟她学——”

　　“闭嘴。”姜绥冷冷地打断她，“出去！”

　　方佳佳假笑连连，“你别生气呀，我说这些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也要学着自己成长啊，等以后成了大明星，也好帮着点绯绯姐。她真的很不容易……”

　　姜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抓了个茶杯， “咔嚓”一声碎成了几片，她随手扔到地毯上，扯了扯嘴角说：“麻烦把这些垃圾丢出去”。

　　“……”方佳佳顿了一下。

　　她惊愕地对上姜绥犹如看死人眼神！

　　以前又不是没说过她，不是都当没听到吗？这么大的反应干啥啊？

　　姜绥盯着她，“现在、立刻给我滚！”

　　方佳佳：“……”

　　房间里异常安静，仿佛只有方佳佳一个人的呼吸声，她僵在那里，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姜绥“啪”一声关上了里间的房门。她给林绯发了条消息，打算睡醒了再洗澡！

　　第二天一大早，出现在化妆间的姜绥，精神了不少。

　　“你骨相好，咱们可以少用点修容，妆感轻薄些上镜也自然。”化妆师汤玫很健谈，边上妆边聊天，“你这眼睛初看是桃花眼，把眼尾稍稍修饰一下就像杏眼了。青鸢少女时期虽清冷，但也有清纯活泼的时候，杏眼比较容易出小仙女的感觉。”

　　姜绥：“嗯。”

　　汤玫往她脸上扑上散粉，“你这气色要养一养了，之前生过病？”

　　姜绥勾了勾嘴角，“对。”

　　盛泽预还没进化妆间，经纪人在电话里数落他好一会儿了。

　　杨沿海是他爸花重金挖来的，能力和脾气都不俗。合作大半年，这人简直就是盛铭宇给他套的紧箍咒。

　　那边笑他“你年纪不大，怎么还学会在女演员面前逞能了呢？”

　　“我那是对艺术有追求。”盛泽预轻哼，“怎么了？我就只配演烂剧吗？”

　　杨沿海平静地问：“是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你最大的梦想是做个大明星？投资就这么多，保戏还是保人？要我教你吗？”

　　盛泽预笑了起来，“我跟我爸打赌，三年内还红不了就——”

　　“就退圈回家继承家业？”

　　盛泽预说：“嗯？”

　　“不对。你爸爸对你最大的期待就是健康、不闯祸，应该没有几乎让你参与公司的事。”杨沿海说，“何况你还一心闯内娱，就更不可能回去了。所以你的赌注到底是什么？”

　　盛泽预笑着说：“放弃表决权，把公司全权交给我大哥管理。”

　　电话那头沉默半响，问：“那个#盛泽预痛失千亿继承权#的话题是你哥搞的?”

　　“他现在被几千双眼睛盯着呢，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再说家里对我挺好的。”

　　“喔。”

　　“真的挺好的。”盛泽预强调，“这次给剧投资的一个亿就是我爸给的22岁生日礼物，尽管我的生日早过了。”

　　杨沿海大概是被一个亿给刺激了，忽然说：“年底多给我一百万奖金。我去找吴睿谈，就按你说的意思改吧。”

　　盛泽预算了算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元旦，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

　　“可以。”他答应了，想起自己那些不用钱就能爬上高位的热搜，觉得经纪人不怎么称职，“那些天天黑我的黑子你能不能处理了？我是出不起律师费吗？”

　　杨沿海说：“没人嘲，你会更糊。”

　　“我……”

　　盛泽预被噎住。

　　“老实在剧组呆着，开机仪式我会去。”杨沿海声音里没有半点起伏，“专心把戏拍好，作品才是底气，什么公关营销都是虚的。”

　　盛泽预挂了电话，精神抖擞地往化妆间走去。

　　逐梦娱乐圈，不红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