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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抱紧眼前人(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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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九,一大早就开始飘洒蒙蒙的细雨,使得空气有些湿冷。
白玉堂和展昭让马在有些湿滑的青石路上慢慢前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猫儿,马上顺道去我娘酒坊一趟,有些东西要带回去。”
“嗯,我也想探访婆婆,不知她老人家身体可好。”
“那还有什么好说,骠悍着呢吧!”
已依稀可见江宁酒坊的招牌,白玉堂不由得想起江宁婆婆拧自己耳朵的手劲,龇着牙缩着脖子道:“我倒是希望她老人家稍微不那么硬朗,我也好少受点皮肉之苦。”
“好啊!臭小子,枉费我小时候一口一口喂你,倒养出这么个忤逆小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将宁婆婆手法纯熟的拧起白老鼠耳朵。
“啊!!娘~~~~~~~~~~疼、疼、疼啊!”白玉堂扯着嗓子惨叫起来,展昭站在一旁,拉着缰绳微笑。
“死猫臭猫!竟然还在笑!!”白玉堂歪着脑袋试图减轻疼痛,江宁婆婆叉着腰道:“我看你小子倒是开心得很啊,跟我进来!展昭啊!每次来这都让你见笑,也请一起进来吧!”
“是,婆婆!”
“是这样啊……唉,最近几年真是风波不断啊,连带我这个老婆子日子也过的精彩起来。”江宁婆婆坐在堂上,摇头轻叹。
白玉堂不停揉着通红的耳朵,道:“娘啊,无风无险又怎能称得上是江湖呢!”
展昭若有所思的半垂下眼睛。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兄弟几个,就老大还算像样,知道娶个老婆生个大胖儿子!你们呢,一个个……”
“啊,娘啊!你不是传话给大嫂有东西让我带回去,快去拿来吧,我们还有事呢!”
“臭小子,就知道扯开话题!这次看再展大人面上,留几分薄面与你!”
江宁婆婆刚乐呵呵的离开,白玉堂就忍不住道:“臭猫,还在笑!”跳上桌子就一掌向展昭袭去。
展昭以巨阙隔开掌风,就着椅子向后仰起,一脚向白玉堂腰眼处踢去。白玉堂凌空一个翻转,在大堂柱子上一蹬,以双掌袭向展昭。展昭也不慌乱,坐在椅子上将重心倚在椅子一脚上旋转一圈便跃开一长远。
“臭猫莫逃!”白玉堂跳上桌子,居高临下瞪着展昭。
“白玉堂,你不要欺人太甚!”展昭也跃上了椅子。
“你们两个,是要婆婆我拿捆龙锁伺候吗?”不知何时抱个小包袱站在一旁的江宁婆婆看着照例开打得两人和满地凌乱的桌椅,横眉怒目道。
猫鼠二人闻言互相望了一眼,心意皆了,白玉堂一个纵跃向江宁婆婆怀里一个伸爪,抓了包袱便和展昭夺门逃去。
“这两个臭小子,这时候倒是一条心!哼!”江宁婆婆跺脚道。
两人一口气逃出数十里,才放慢脚步,不由相视一笑,继而大笑起来。
“一朝被绳缚,十年怕老娘!看来猫儿你也怕我娘那捆龙索啊!”白玉堂笑够了,斜着眼睛瞪着展昭。
“展某倒是觉得白兄不仅怕那捆龙索,似乎还甚是害怕婆婆擒鼠手啊!”
“展小猫!”
到了傍晚时分,两人已行至码头,白玉堂手搭凉棚望着水面,“奇了怪了,我分明跟大哥约好了时间,怎么现在还不见有人来,小七干什么去了啊。”
展昭倒是镇定,因为马已经托给了驿站,最后一段路两人是步行而来。也许是累了,展昭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喝了几口水,看那老鼠上窜下跳。
“啊!来啦来啦!猫儿!船来啦~~”猛地一拍展昭肩膀,白玉堂兴奋得喊道,“还能赶上我大嫂的宵夜呢!”
展昭呛了口水,咳嗽起来。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水,略带不安的望着远远驶来的一艘小帆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猫儿,发什么愣呢?再不上来的话自己游泳去岛上哦!”白玉堂已跃上船头,一手掠着白色长袍一角,一只手伸向展昭,“拉你一把,免得你变成落水猫。”
背印着夕阳,白玉堂笑容灿烂,让人有些晃眼。
展昭低下头,一个纵跃轻巧得到了船上,“多谢白兄,还请白兄自己多保重。”
“臭猫,真不领情!”鼻子哼了几下,白玉堂一蹬船身,船剧烈的晃了起来。展昭一不留神,倒向一边,被白玉堂扶个正着。
“早说让你五爷扶你啦~~看,现在还不是自己投怀送抱了?展小猫你可真不坦白!”嬉皮笑脸的看着怀里的人,白玉堂得意极了。
展昭一肘推开他道:“白玉堂,不要欺人太甚!”便板着脸进了船舱。
“切~~~~又生气了~” 白玉堂撅着嘴跟在展昭后面进了船舱。
“猫儿,这次官银失窃到底是怎么个状况?”两人甫一坐定,白玉堂便问道。
“周口发生瘟疫,朝廷便募集了一批银子去赈灾,经水路直接运去周口。岂料,二月初八,船只行至陷空岛附近时,正起了一阵大雾,雾散开后,跟在后面的押解船便发现银船消失了。”
“消失?”白玉堂一拍桌子,“这么大个船就凭空消失了?莫不是见了鬼了吧?”
“要是在公海处消失了,也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展昭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眉头紧锁。
“这是哪个不要脸的陷害我们,偏在那地方犯案!”白玉堂站起身,“让五爷我抓住了一定不轻饶!”
“白玉堂,这次掌船的可是岛上之人?”展昭也站了起来。
“那是小……”突然一个大浪,白玉堂七字还未出口,一个趔趄向展昭倒去。
“白玉堂!”展昭堂字还未出口,便被白玉堂突如其来的温热嘴唇堵在了喉咙里。
……
一瞬间,两人跳开到小小船舱的两头,瞪着对方好像对方是怪物一般。
白玉堂转过脸,哼道:“展小猫!没事站起来干吗?”
“白玉堂,你看看窗外,这可不是往陷空岛的方向啊!”展昭连忙拉拢心猿意马,正色道。
白玉堂连忙往窗外一看,叫道:“不好,这是往万象岛去!”连忙跳到船舱外,“小七!”展昭也跟在后面。
白玉堂拉住掌船人的手,道:“小七,怎么搞得!你!”
家丁打扮的被唤作小七的人,一脸痴痴笑容道:“观音殿下请五爷去紫竹林,其他几位老爷已经在那里等您了。”
“什么?观音?小七,你怎么了?”白玉堂抓住小七的手,发现其肌肉僵硬不似常人,“展昭,不对劲!”
展昭会意,抓起小七另一只手,想把他拖离船舵。谁只小七突然一掌推开二人,脸色煞白,厉色道:“观音法旨!不得违抗!”
展白二人互看一眼,使出功夫对付小七。
“这可怪了,小七是不会武功的,不只是被施了什么邪法?”白玉堂欲点其穴道却未能得手。
“不管是什么邪法,也要把人制住了才能知道!”展昭掌风把小七逼到桅杆处,岂料小七突然跪倒在地。
“这是……”两人疑惑的站在原地。
小七惨白的脸开始发黑,气息越来越紊乱,最为诡异的是他的脖子开始变粗,突然他仰天狂叫一声。
“不好!”展昭大喝一声,拉住白玉堂往水里跃去,“闭气!!”两人同时跃入水中。
船上的小七身体哀号道:“观音殿下!”身体从脖子处炸裂开来,撒出些暗绿色发黑的液体,那液体像有生命一般王船上各处散去,顷刻间船体开始腐烂……
而展昭和白玉堂则携手游出几丈远。水底下,展昭似乎看起来似乎有些气力不支,白玉堂则看的心惊胆跳,心想可别是这猫儿内伤犯了。
展昭肺部隐隐作痛,手脚的动作越来越不协调,他连忙想挣脱拉着自己的手。
这猫儿……白玉堂死死拉着展昭的手不放,却觉得他身体越来越重。不管了,反正也不是没亲过,白玉堂心一横拉起展昭以口渡气给他。
展昭心里一惊,彻底失去了气力,晕了过去。
臭猫…….五爷我的吻有那么可怕吗?白玉堂心里那么想着,手脚更加快了动作,奋力向附近的陆地游去。
“痛......”心里那么想着,展昭觉得脸上痒痒的,慢慢睁开眼,看到是一张很大的鼠脸,还有个晃来晃去的绿色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展昭才意识到那是白玉堂正拿了根狗尾巴草在自己脸上不停的扫来扫去……“白玉堂……”
“猫儿……”白玉堂嘟着嘴一脸忧愁,“我们好像遇难了哦,这个岛连个鬼影都没有……”
……
“什么!”案件还没了,倒和这个冤家困在了无人岛……展昭心理一急又晕了过去。
“猫儿猫儿!我逗你呢~~~可别晕啊!”意识里白玉堂的叫声越来越远,展昭无力的想到,下次,下次绝对绝对不再和白老鼠一起办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