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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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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卿翊与凌云长老一前一后到达执事堂。
凌云长老运起一道术法屏障挡在她面前：“姑娘跟来做什么？我说了不会救他，不要白费力气！”
“……谁说我打算求你了？”
唐卿翊伸出手想把屏障化解，结果一道灵力光束打在上面，瞬间爆裂，执事堂里所有长老都听到动静，鱼贯而出。
瞥见岫玉长老，唐卿翊放心了一半。
这老头一定最好说话。
她对凌云长老笑得张扬：“你不怕死，可你派有得是怕死的人，我偏巧还认识一个呢。”
凌云长老斩钉截铁地说：“再怕死的人，也不会救他。”
可是回头一看——
长老们本就对众人安然无恙走出幻境焦头烂额，又在幻境中观看了唐卿翊毁阵的全程，转眼瞥见一抹红衣身影杀了上来，惊慌得失了风度。
岫玉长老隔得老远就行礼赔笑：“九儿姑娘有话好商量，你要救江玄遥，也不是没有办法……”
凌云长老大惊：“师兄，这一切你自己擅作主张，为何现在又反悔？！”
“说什么呢，我主张什么了？”岫玉长老强撑着面子，假装听不懂凌云在说什么，“本派虽然没有医师能为他疗伤，可是和光仙子的仙宫中的确有一味灵草，能够逆转阴阳，起死回生……”
“生死不可颠覆，光阴不能逆转！”
“凌云师弟，我只是夸大了些，好叫九儿姑娘放心。”
岫玉长老和凌云长老忽然一起沉默，交换了个眼神。刚才义愤填膺的凌云长老瞬间后退。
以江玄遥教她的经验，若是两人谈话中途忽然沉默，挤眉弄眼，必然是在用传音术。
居然当着她的面，明目张胆地打小算盘。
唐卿翊的银钩弯刀残影闪烁，抵在岫玉长老面前，自如地放出杀气。
“不愿救他，就拿你们和光仙子来压我？”
岫玉长老“哎哟”了一声，连连后缩：“姑娘莫急，这是哪里的话？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灵草真有修复经脉的功效！”
“你只说仙宫中有灵草，以为我会怕你们宗主，不敢擅闯仙宫。江玄遥命悬一线，撑不过几日，就此殒命，正好遂了你们的心意，是不是？”
凌云长老原本只想蒙上眼睛束手旁观，不去细想他们如何处置江玄遥。如今却对唐卿翊的存在更为担忧。
少女不仅有浑厚灵力，还心思敏捷。她如今灵力纯粹，可一旦接触了邪念……天地间会不会又多了一个魔头？
众长老无计可施，唐卿翊勾勾手指，眼熟的动作让他们愣了一下。
“若真有灵草，叫什么，长什么样，有无留影画幅帮助辨认？都给我拿来。”
岫玉长老赶忙去执事堂后取了一颗留影晶石来：“这是红昙灵胆，整个仙界一共只有三株，花期百年，只开一夜，和光仙宫中有一块冰魄碎片，将红昙灵胆开放的那一瞬保存至今。至于药效，姑娘大可去查藏经阁的医书来确认，可只怕江小友来不及了……”
先让吴辞舟他们分头去查医书，再取来确认药性不就得了？她又不是单打独斗。
唐卿翊接下留影晶石，收起弯刀，嫣然一笑：“我毁掉一个妖界都不费吹灰之力，你猜，我敢不敢破你们宗主立下的仙宫禁制？”
“姑娘英勇，姑娘英勇。”
岫玉长老反而眉开眼笑，默默传音给其他人。
“百年来，擅闯宗主禁制者，除了手持免罪符文的仙宫领事和杂役，飞进去的鸟兽蚊虫都难逃一死。她非要寻死，你我何必拦着？”
……
和光仙宫女管事，百年以来照管花草，除了采买极少出门。
那日红衣少女送给她的粉花，她试图用术法保存，但也渐渐凋零。
薄弱术法终究抵不过生死秩序，女管事免不了睹物思人。
她在凡间没有亲人，偶然得到机缘有了灵力，进沧阳宗谋了个差事。照顾和光仙子多年，当妹妹和女儿一样疼爱。
和光仙子爱笑，青山绿水、桃李兰棠、鸟兽鱼虫，凡是生机勃勃的景象，都值得她眉开眼笑，感染身边人。
给了她这样修为微弱不起眼，却已寿数过长回不去凡间，只能用术法做些洒扫杂活的普通女修，唯一的生活指望。
直到听说她为仙魔大战神髓耗尽，惨死于沧阳宗禁地冰洞中。
人人称和光仙子为救世主，女管事却只当她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姑娘，永远也长不大，眼巴巴瞧着一年一度仙槐花开，等着吃最甜的仙槐蜜。
忽然，冷清的仙宫峰顶，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红衣身影踏云而来，手执一道银钩弯刀，刀尖凝着她看不懂的符文，灵力强劲霸道。
仙宫因宗主禁制，总是笼罩着一层浅金色光华，少女手中银光竟直朝阵眼中心劈来！
相似的眉眼落在女管事眼中，她仿佛已经看到姣好容貌化为焦灰的惨状，双眼瞬间通红，微弱的灵力冲到结界边上，恨不能把对方拦下。
可是绝望之际，只见细碎金芒被唐卿翊手中的银光斩破，光华四溢。唐卿翊手中的弯刀冒着滚滚烟尘，脚下御风咒却稳托着她，落在了庭院中央。
连一只飞鸟都要烧焦的仙宫禁制，竟然根本伤不到她！
晓风残月，庭院深深，唐卿翊红衣广袖，衣摆摇曳在怡红翠绿之间。
女管事晃眼了一瞬，终于警惕道：“姑娘擅闯仙宫所为何事？若是……若是你敢毁坏仙宫，宗主和众位长老不会放过你。”
几尺之外，没有上次的禁制阻隔，唐卿翊劈结界时未散的灵压足够让她难以呼吸。她只能搬出宗主和长老来，声音却被灵压镇着，有些抖。
但她即使拼了命，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对仙子生前遗物不敬。
少女神色焦急的模样，却和她记忆中太过相似，令她动摇心神。
仅凭这张脸……这位姑娘，大概不会是什么坏心肠的歹人吧？
“道友姐姐，你认得江玄遥吗？”
女管事脑海中闪过的，是稚气未脱，冰肌雪骨，眼尾微垂，透着淡淡邪性妖异的容貌。
默默叹气——这也是一位命苦的少年。
唐卿翊见女管事神色松懈，不再防备，将来龙去脉一一说明。谁知女管事比她还慌乱：“江玄遥伤势如何？！现在有人照顾他吗？灵脉枯竭如何补充灵力？”
“不用担心，我把他安置妥当了……我只想知道，红昙灵胆是否真有修复灵脉的功效？”
她拿出岫玉长老给她的留影晶石，话音未落，仙宫外忽然乌泱泱地来了一大批人。
和光仙子的仙宫门口沸反盈天，百年来从没有这么热闹过。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必然是有人闯入。”
“赶紧搜，不然等宗主出关，如何交代！”
“我们闯进去也要灰飞烟灭，怎么搜啊……”
“快去叫大师兄！他有免罪符文！”
此事必然不能善了。
唐卿翊眉头一皱，转头问：“道友姐姐，我不想牵连你，你要不要躺下，假装被我打晕？”
“众目睽睽的，我自己倒下，他们能信？还是你来吧。”
唐卿翊摸了摸鼻子：“说来惭愧，我常常一出手就是灵力爆裂，不知怎么才能恰好把人打晕。”
女管事：“……”
唐卿翊本想让女管事带自己去找，眼下只好放开神识，感知仙宫内的草木楼台。
这次术法不灵了，神识覆盖范围时大时小，最远的神识丝脉延展到沧阳宗以外，最近的却只在亭台水榭之间，一来二去，极度干扰判断。
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来搜。
岫玉长老说红昙灵胆被冰魄封印，作观赏之用，应当在内院。若凝神细感，应当能察觉到冰魄附近的凉意。
走近内院，她想起江玄遥教过，照仙界礼法，未经主人允许擅闯内院是为不敬，何况这还是一位已经仙逝的修士。
唐卿翊对着牌匾楹联，诚心诚意默念道：“和光仙子，我是为救你的朋友才擅闯故居，你可千万不要找我麻烦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