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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四月将近,舟南已经很暖了,正是露营的好时节。

      墨扇山虽然山顶区一直开发不起来,山脚和山腰倒是一片欣欣向荣,山上来往的大都是suv,周末不少人过来露营。

      清晨的草地还挂着露珠,山上的天气还稍稍有点凉,一阵风吹过,夏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穿了一件薄毛衣,刚从车上下来,车上暖,她把外套脱了。

      周奕安走过来问要不要帮她拿外套过来,她说不用,马上要干活,待会儿一下就暖起来了。

      几个人搭好了两个二室一厅的帐篷,还支棱了两个天幕帐篷,真没想到江德宝能准备这么多东西,白彦君忍不住连连夸赞:“老江,真的有点东西!”

      江德宝摆摆手,不好意思但又有点小得意地笑道:“有个朋友专门搞户外用品的,借过来用用。”

      看着眼前搭好的帐篷,魏黎觉得有成就感极了,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搭帐篷呢,没有我想象的难。”

      “等下你收的时候就想哭了。”周奕安笑道。

      “那收的时候就你们收好了,我在旁边看着。”魏黎做了个鬼脸道,跑开去看康乐平和江德宝他们钓鱼。

      搭完帐篷,夏南觉得身子一下暖了很多,这下太阳全出来了竟然觉得有点热,夏南忍不住拿手当做扇子扇了几下。

      周奕安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折扇,朝夏南扇了几下,一阵清凉。

      夏南看着周奕安笑道:“你怎么这个都随身带啊。”

      周奕安笑而不语。

      天幕帐篷下面,夏南坐在月亮椅上躲太阳,她朝周奕安问道:“他们都去树林里走动,你怎么不去?”

      周奕安笑道:“我怕蜘蛛呀。”

      夏南笑道:“你一个男孩子怎么那么怕蜘蛛啊,其实蜘蛛更怕你啦。不过没关系,我不怕蜘蛛,蜘蛛要是来了,我来保护你。”

      周奕安望着她笑了起来。

      夏南搞不懂他笑什么,问道:“什么那么好笑啊?”

      “没什么。”他又笑了一下,他只是想起了几个月前在这里山顶那个露台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管沁怡跟魏黎从树林里出来了,管沁怡远远地就朝夏南招手,手里举着一束花,跑近了伸到夏南面前,说道:“宝贝,送你。”

      管沁怡作为指挥室的编外人员,夏南的家属,也参加了这次的露营活动。

      “谢谢,真漂亮。”

      “等下,我把它们编一个花环,给你戴。”

      魏黎走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来自拍。

      “安安,你帮我找几根细一点的柔软的枝条来。”管沁怡吩咐道。

      “好的,沁怡姐。”

      这个花环管沁怡弄了好久也没成型,看来是没什么编花环的天赋,就丢在一边不管了。

      差不多到了时间,他们支起烧烤炉,把准备好的烤串,鸡翅,扇贝拿了出来。

      周奕安和魏黎都是烧烤小能手,夏南这样的烹饪废柴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帮忙递下工具。

      夏南站在烧烤架边上咽了几下口水,开口道:“周奕安,我还想要吃烤红薯。”

      “安排!”周奕安笑道,朝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立马转身去拿红薯和锡箔纸。

      等差不多了,他们喊了在湖边钓鱼的江德宝、白彦君、康乐平过来吃饭。

      用过饭后,夏南觉得有些累了,头天晚上可能太兴奋了,睡得不是很好。

      夏南走到其中的一个帐篷里去休息,她走到软垫上朝里侧身躺下,本来只打算休息一下,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夏南好像听到有人拉开帐篷的拉链,有人进来了,那人走过来在夏南身边坐下,便不再动作,恍惚间夏南感觉到那人在摸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又出去了。

      平时午休都睡不到半个小时的人,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感觉睡得全身骨头都散架了,浑身没力气。

      夏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盖毯,她慌忙起身,外面太阳都快落山了,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

      太阳落了山,外面有些凉,夏南披了件外套出来,眼前的天空粉色和蓝色相接在一起,夹杂着一抹温柔的紫色,湖面也染上了云霞的色彩。

      其他几个人坐在天幕下聊天说笑,夏南看得有些发怔,只有她睡了一个下午,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管沁怡见她起了朝她招呼道:“宝贝,你终于醒了啊,我们过来打牌!”

      “南南姐,你快来。”魏黎也喊道。

      “我先来宣布一下规则,一共四个人,一个地主,只要有一个农民先走就算农民赢。好了,这里有四张牌,其中有一张是黑桃,谁抽到这张,就是地主。”

      管沁怡迅速地介绍完规则,扫一眼问道:“听懂了没,有谁没懂的吗?”

      “我!”夏南举起手来。

      “宝贝,别闹,这么简单的规则你都没听懂?”

      “不是,我是想问这个怎么玩,是四个一样的是炸弹对吗,什么都可以炸?”

      剩下三个人都惊讶地望过来,原来夏南根本不会玩牌,谁抽到跟她一起真的惨了。

      “四个就是炸弹,可以随便出,三个要连才可以,懂?”管沁怡耐心地解释道。

      “好,我懂了!”夏南把袖子捞了下,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还有惩罚,输了的那方要有一个人说一个自己的或者我们都认识的人的秘密,不可以说谎,骗人的出门掉钱包。”管沁怡坏笑道。

      抽到地主的是魏黎,管沁怡坐在魏黎右手边,夏南在魏黎左手边,管沁怡忍不住教夏南,“南南,什么牌大,你就出什么,不能让黎黎跑了。”

      “好!”夏南不会玩,但是她这把摸牌手气好,眼看着一手牌就快出完了,魏黎都要不起,差点让夏南这个农民跑了。

      幸好她手上还剩三张小牌走不了,最后魏黎手上一对老K,周奕安居然骗了一个下来,一对一对把魏黎耗死了,魏黎咬牙切齿道:“安安你作弊,你算牌了是不是?”

      “算牌怎么算作弊啊。”周奕安双手抱胸笑道。

      魏黎不服气地说道:“我们玩牌就是拼运气,算牌就是赖皮。”

      周奕安无奈地苦笑下,说道:“行,那我下把开始不算了可以吗?”

      “愿赌服输,黎黎,说一个秘密吧,这把你输了你先来。”管沁怡没忘记自己立下的规则。

      魏黎眨巴大眼睛,想了一下,说道:“那我说了哦,你们不要说出去,我要说的秘密就是……”

      魏黎停顿了一下,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康师傅的头发是假发,小君哥说的,他说康师傅有次去参加婚礼,吃饭的时候有个熊孩子,一把就把康师傅的假发拽起来了,他亲眼看见的。”

      几个人听完都没有动静,半晌,魏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信不信由你们了,反正我也是听说的,没想到康师傅就要走了,我真的舍不得他呢,虽然他老是抢我的小牛奶喝,可是我都没想过我们这几个人会分开。”

      魏黎叹了口气,突然伤感起来,四周更安静了,山林中只有几声噪鹃的啼鸣。

      管沁怡把牌胡乱搓了搓,突然叫道:“康师傅那假发我都对着看了几年了都没发现,这什么假发啊,也太真了,给我推荐下以后我给我家老爹备上。”

      “我也没看出来啊!”

      “我也是啊!”

      几个人都跟着附和道,哈哈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山谷里,掩盖分离的哀伤。

      魏黎本来是跪坐着的,现在也顾不得仪态,把腿叉开盘着,外套脱了丢在一旁,嚷道:“快,继续下一把,这把我一定要赢!”

      这把还真是地主赢了,失去了周奕安算牌的助力,纯拼运气他们三个居然斗不过魏黎。

      拖后腿的夏南主动出来受罚。

      “其实我从小就会梦游,我小时候只要白天太兴奋了或者太紧张了睡觉就会梦游。有一
      次我在姑姑家过暑假白天跟姐姐玩疯了,晚上我走到客厅去按电视,姑姑问我想看什么频道,但是我却不说话,我只是一个一个的按,按来按去,我姑姑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梦游。”

      “喔,听起来好恐怖怎么回事。”魏黎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胳膊搓了两下,“那后来呢?”

      “后来,我姑姑推我回去睡觉,但是我站着不动,她就亲了亲我,跟我说乖,回去睡觉,然后我才愿意走。”

      “哈哈,南南姐,那你现在还梦游吗?”魏黎好奇道。

      “应该没有了吧,我妈都没提过了。”夏南想了一下回道。

      管沁怡大笑起来:“那可惜了,多好玩啊。”

      夏南也跟着笑起来。

      天色有些暗下来,周奕安拿了一盏马灯过来,扭一下,昏黄的暖光晕开来,周身蒙上了一种朦胧的感觉。

      “再来最后一把了,玩完这把吃饭了。”管沁怡这把势在必得。

      可是魏黎又赢了。

      江德宝在旁边叫道:“好了,别玩牌了,过来吃饭了。”

      中午是几个年轻人准备烧烤,晚上就换了过来,三位年纪大的准备了一顿晚饭,尤其是他们钓的鱼。

      夏南赶紧收牌,企图蒙混过关,几个人从垫子上站起来,往饭桌走去。

      管沁怡却没忘记惩罚的事,边走边追着问道:“周奕安,该你了,你的秘密呢。”

      周奕安走在最前头,远远地转过来头,冲夏南笑笑,做了个口形。

      “什么?”夏南以为是她没听清楚。

      “我?我什么?四个字的,你说什么啊?”管沁怡跟在夏南后面,她也没听清,看口形只辨认出一个我字,“你别赖皮啊!”

      但是一看到晚饭管沁怡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江德宝和康乐平喝起酒来,“老头,以后山高水长,你就是自由自在的鸟儿,要好好享受退休生活啊。”

      “老江,看到合适的还是给自己找个伴儿……”

      “行了行了,这次是你退休,不说我了,来,干了这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到一会儿就喝得烂醉如泥,白彦君在旁吃菜,吆喝道:“来来来,这是我今天下午钓的鲈鱼,快尝尝,是不是够嫩!”

      康乐平过来跟白彦君敬酒,口齿不清地说道:“老白……以后就没人蹭……你的烟了,你好好工作,做事别太冲动了……来,我敬你。”

      “待会儿还要开车送你们呢,我就喝饮料了啊。”白彦君一杯饮料下去,倒像是醉了,搂着康乐平哭出声来,江德宝也走了过来,三个人抱在一起。

      那个夜晚很静,山谷里偶尔传来野斑鸠的啼鸣,满天星斗下,三个大老爷们儿哭得震天动地。

      几个人收拾完东西,江德宝和康乐平已经在车上昏睡了过去。

      他们把给康乐平准备的礼物悄悄放在了康乐平的包里,夏南准备的是一个可以随时插电加热的保温杯,希望康乐平不管去到哪里都有口热水喝。

      夏南到家了,周奕安还要跟车送喝醉了的江德宝和康乐平。

      分开的时候周奕安悄悄地把一个花环塞给夏南,是管沁怡弄不好丢掉的那个,周奕安捡回来重新做了,夏南有些惊讶,问道:“好漂亮啊,你做的?”周奕安有些腼腆地点点头。

      “你的手真巧。”夏南忍不住赞叹道。

      周奕安害羞地笑了笑。

      后来夏南才知道,原来康乐平一辈子省吃俭用在贫困山区捐了两所希望小学,还有他真的有个儿子,分别了几十年年,从美国回来了,现在外地工作,康乐平过去和他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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