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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2章

      绣花走后,吴母自是十分气愤。

      “这个懒婆娘,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想到儿子即将回来,吴母还是去了厨房,一边做饭,嘴里一边咒骂绣花。

      老大入赘了,说来跟他们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女儿也出嫁了,婆家那婆婆也不是个善茬,她如今唯一能靠的只有这个小儿子了。

      她厨艺本就不好,在绣花进门后,连厨房门都没进过,一个不小心直接把手给切了,手上传来的疼痛,加上对绣花的不满,气的吴母直接把菜刀给扔了出去。

      “怎么了”?吴松刚进门,就看到厨房扔出了一把菜刀,他立马朝厨房哪里走过去,见厨房里的是吴母有些惊讶。

      在一想自己的妻子温柔贤淑,也不会这么干的。

      “花娘呢”?

      “回娘家去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摊上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说都说不得,就说了两句,哭哭啼啼的就跑回去了”。

      吴松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在屋内走了一圈,确实没见妻子。

      “饼子在锅里热好了,你自己吃吧,娘心情不好,先回屋了”。

      吴母说完,转身就进屋了。

      吴松穿着一袭洗的发白的长袍,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放下手中的书箱,原本饥肠辘辘的他,瞬间没了吃饭的心思。

      妻子嫁过来也不少时间了,她勤快能干,温柔贤淑,把家里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家有贤妻,他在外读书,也是十分用功,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母亲脾气不好,他知道,但之前见婆媳二人都是很和气的,他还以为婆媳之间没问题呢。如今看来他真是想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气突变,眼看着狂风暴雨就要来了,吴松立马提着书箱进屋。

      在怎么样也不能耽误了读书,他还是明日傍晚回来的时候去妻子娘家接她回来。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吴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绣花在家里自是如此,看着出嫁前的房间,她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她娘最多留她住一晚上,明儿肯定会催促她回去的。

      到时候还得跟吴母对上,自己要是主动回去了,吴母还不一定怎么埋汰她呢,说来也是好笑,成婚数十年,跟夫君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却跟这个婆婆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如何能不知?你得哄着她,顺着她,稍微有不如意,就大喊大骂。

      上辈子,自己忍了,最后呢,没有好下场。

      夜半三更,迷迷糊糊的绣花慢慢的睡着了,她做梦了梦到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受的委屈,是哭着醒来的。

      外面天已经亮了,她连忙起身收拾自己,等绣花娘和她弟弟弟妹醒来的时候看着干净的院子,热腾腾的饭菜,一旁忙着编筐的绣花,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绣花,一会吃过饭,你还是回去吧”。

      绣花娘也猜了出来,女儿平日很少回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这回肯定是受了委屈了,但做媳妇的那个不看婆婆的脸色呢,以后有了孩子慢慢就好了。

      绣花闻言直接摇了摇头。

      “咋们家里活计不少,我难得回来,还是帮着多干一些”。

      绣花说完后就埋头干活,绣花娘还想说两句,直接被宝生制止了。

      “娘,你赶紧吃吧,一会凉了”。

      饭后,宝生先去了地里,绣花把后院的菜地打理好了,拿着镰刀就要下地,绣花娘想说两句,直接被风琴给拦住了。

      “娘,大姐好不容易回来,就让她开心一点,等她想开了就好了”。

      风琴说完后,继续编框子。

      绣花拿着镰刀走到路上,微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恬,不过也就这会舒服,等到了午间,日头高高升起,有的难受呢。

      “弟妹,你这是去哪里啊”。

      吴大准备下地,没想到看到了绣花,对这个弟妹他是很有好感的,人很勤快,也很能干,是个好媳妇,对他娘那么个脾气不好难缠的人,还能一直容忍下去。

      “去娘家地里帮帮忙”。

      绣花并未忌讳什么,这个大伯哥,很早就入赘了,过得也不错,对她一直很和善的。

      吴大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他如今也不会在管家里的事情了。

      私塾课室里,先生在上面讲的很是精彩,吴松却一直在想家里的事情,成亲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妻子第一次主动回娘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到傍晚下学,吴松拿着书箱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往日,他都是走回去的,今日咬咬牙,花了一个铜板坐牛车,只为快速回家。

      “绣花啊,你也忙了一天了,赶紧回去吧,女婿真要是生气了,那可怎么办啊”?

      绣花娘拉着绣花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在她看来吴松是个好女婿,虽一门心思读书,但对绣花不差,不打不骂,比起别家男人不知道好多少。

      生活哪里有顺心的,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娘,我在家里在住几天不好吗?宝生今年没少种地,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帮帮他”。

      “那婆家的地你不管了”。

      绣花娘说到这里,绣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婆家哪有地啊,还是自己嫁过去后租赁别家的,收成好了赋税租金一缴,还能留下一小半,要是不好,一整年都白干了,勤勤恳恳的干了那么多年,舍不得吃穿,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我婆婆又不是不能动了,娘你放心,时候不早了,我去厨房给你做饭去”。

      风琴见状立马把自家婆婆叫过来,她手脚麻利,学会了后,一下午就编了不少筐子,过几天拿到镇子上去卖了了,都是银钱。

      吴松到绣花娘家门口的时候,绣花刚做好饭,宝生从地里也才回来,对这个姐夫,他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招呼了一声,就进去了,倒是绣花娘对吴松格外的热情。

      绣花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心里泛酸,十年前,他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模样,一点没变,鼻梁高挺,嘴唇轻薄,剑眉星目,吴松长相确实是不错的。

      上辈子他一直忙于读书,前几年在隔壁村读书还好,每天都会回来,后来到了镇里县里,那就是一年半年回来一次,在后来好几年都没回来,临死之前她都未见到他这个人,他当时高中了,想来日后过得是极好的吧。

      想到这里,绣花生气的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面对妻子的质问,吴松一时无言,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绣花娘闻言连忙训斥绣花,随后招呼宝生给吴松倒茶。

      “我来接你回去”。

      吴松开口说道,谁知绣花下一秒就拒绝了。

      “我先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这孩子,说什么呢,女婿都来了”。

      绣花娘闻言立马用手打了绣花一下,宝生有些意外的看着姐姐,要知道之前绣花回来可是从未像今日这样子的,即便在生气,但吴松亲自来接,也算是可以了。

      “你跟娘是为什么起了矛盾”。

      吴松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箱。

      他这话一出,绣花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还不是吴母咒骂她,这在之前是很常见的,但吴松一直不知道,她以前为了他好好读书,从未说过这些,吴母也会在儿子回来的时候特意避开她,营造出婆媳关系还可以的样子。

      但如今,她不打算在这么忍气吞声了,辛苦一辈子给别人做了嫁衣,这种蠢事,她自是不会在重做一回。

      “最近不是秋收吗?地里活多,家里活也多,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累晕了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娘就骂骂咧咧的,还咒骂我,她这么不待见我,我还是回娘家吧,别在给她气出个好歹来”。

      绣花自是不能说自己重生了,有点太玄乎了,吴松是读书人,还有他娘和弟弟,搞不好还以为她脑袋有问题呢。

      吴松瞬间明白了。

      “过几天,我旬休,届时跟你一起干,娘的话你别在意,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实在不行你跟大哥一样对她就好”。

      吴松思量了一会,看着绣花说到。

      还是自己大意了,他娘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跟妻子和平共处,这回她也真是委屈了,要不然也不会跑回娘家。

      绣花闻言看了吴松一眼,有些意外,吴大对吴母就跟个陌生人一样,见面了就招呼两声,除非逢年过节带点东西来意思一下,平日里是门也不进的。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能行吗”?

      绣花看着吴松,有些不敢相信。

      “没问题,要是还不行,你告诉我,我来跟娘说”。

      吴松目光坚定的看着绣花,成亲也有段时间,妻子的脾性他也很清楚,绝不是那种主动挑事的人。

      即便重来一世,绣花也知道,自己摆脱不了吴家了,她已经成亲了,吴母就是她的婆婆,吴松是他的夫君,全村人都知道,时下女子和离在嫁不是没有,可她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没有选择的。

      她如今只能保全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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