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08、第 208 章

　　Chapter 208：一模一样

　　那名男老死者原来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名电工，难怪他知道这种切断电源的方式，而且做起来还很熟练。只是，为什么这两名兄妹到最后会沦落成为流浪者，这些事情就不是这名流浪汉所能知晓了。

　　他只是知道那么一点点，具体原因和细节，他一概不知。

　　“他们叫什么名字？”凌肃霜蹲在他的身边，问道。
　　随着流浪汉渐渐对她们没有了防备心，她们也终于能够继续这场谈话。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啊，但是有听别人说过，男的叫兵哥，女的叫阿秀，我叫阿甘。”
　　乔谨思听到这里，脸上不自禁露出了微笑。
　　她们没问起流浪汉的名字，他倒是先自我介绍起来了。

　　凌肃霜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神色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严肃紧绷，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些：“那你知道兵哥和阿秀的事情吗？给我们说说？”
　　吃完了两个包子的阿甘此时感觉到异常满足，话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在意识到这两个女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时，才肯继续开口，只是却不起身，也不离开那堆破烂。

　　阿甘用肮脏的衣袖擦了擦嘴巴，开口时仍旧满嘴漏风：“兵哥和阿秀很久以前就来这里了。你知道，我们这些流浪汉虽然没有自己的房子，可是也会划地盘，这里是他俩的地盘。兵哥身手不错，所以没人敢来这边欺负他。后来，我因为找不到别的地方，就无意间来到了这里，他们起初也是非常不欢迎我，可是我没想过要跟他们抢，只是跟他们说留个地方给我睡觉就好。久而久之，他们就没管我了。不过，这里有时候会有人把不要的废物扔过来，我见了很高兴，就想着可能可以卖到一些钱。然后，我就和兵哥说留点给我，可是他不肯，还打了我。他跟我说，这些东西是他亲自去要求来的。如果没有他，哪有人会把不要用的五金废物丢来这里，人家可能早就当作破烂卖掉了，哪有流浪者的份。”

　　阿甘边说，边用藏有污垢的指甲往手臂抓了抓，登时抓破了皮。凌肃霜见状，发现他身上居然有跳蚤，却不挪开身子，当作没看到一般。
　　“后来呢？”她问道，余光望见了此时正掉落在地上的跳蚤，随即伸脚一踩，登时踩烂了那只跳蚤。
　　“就没有后来了啊，我们三个就这样过过日子。这两兄妹感情好得很，兵哥很照顾阿秀，然后我曾经听兵哥说过，阿秀以前是给人家洗碗的，没有结婚，后来老了，没人要用了，就捡破烂。兵哥自己就是因为被辞退，年龄也大了，也没人要用他，身上没有多少积蓄，同样是没结婚，没人养着，就只好和妹妹相依为命，一起捡破烂。”

　　然后，阿甘伸手指了指那堆破烂：“后来，在两个月前，他们俩就突然不见了，我以为是其中一个生病，可能被好心人发现，就送到了医院，另一个就在医院负责照顾。可是，等了很久，都没见到他们回来，我觉得应该是找到更好的地方了吧，所以我就渐渐习惯了现在一个人的生活。不过，想来也挺好的，他们不在了，这些五金废物还是照常送过来，所以现在就全都变成我的了，嘿嘿嘿。”

　　阿甘并不知道他口里的兵哥和阿秀已经死亡，以为他们离开了这里，越想就越高兴。

　　凌肃霜垂下了眼帘，猜到了凶手不知怎么样，就找到了这两兄妹，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样就把他们骗到了别墅里，充当一对夫妇，成为别墅最新买家，骗过了自己。
　　这两兄妹演技挺好的，自己之前都没看出来，而且凶手做的表面功夫也很足，把这两人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寻常的老夫妇，却没想到原来他们只是一名不被社会重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流浪者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操控他们就很容易了。如果兄妹两人想要回到以前那种头顶上没有瓦片，甚至是从不温饱的生活，那就可以选择不配合，但是人穷困得怕了，有了这种天降而来的机会，谁还肯放手？

　　尽管他们从来都不知道骗过警方的目的，也不知道凶手背后的计划，但是只要不闻不问，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过着这样安乐的生活，这对属于流浪者的他们而言，是最好的安排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时，凌肃霜便明白了既然凶手可以轻而易举的操控着他们，那么瞒着他们把受害者带到别墅里应该也不难了。
　　还有，这对兄妹也只不过是住在别墅而已，别墅里的其余事情他们一概不知，包括那间藏着地下室的裁缝室。

　　而且，凶手还自己弄来了个密码门锁，这对老夫老妇又怎么懂得这些前卫的科技呢？反正他们的工作就是配合演戏而已，和凶手秘密策划的一切都无关。他俩只不过是被人利用，却心甘情愿，有时候这种事情，也得要相互配合，才能达成效果，间接完成了凶手杀人的目的。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么她还得再往更深一层去思考。

　　兵哥和阿秀对于别墅里的事情应该都是不知道的，尤其是那间裁缝室，再加上别墅里很空荡，没什么家具，所以有没有可能他们也不算是真正住在那里，只是需要配合一下凶手，在没事的时候就住在那里，只有在凶手杀人扒皮时，才被引到了别的地方去居住，甚至是被囚禁。

　　一直到杀人的事情败露了，凶手才终于对他们下手。
　　又或者是凶手转移了阵地，觉得他俩没什么用了，而且可能还会形成后患，所以才痛下毒手。

　　然后，凶手在杀了他们后，并没想过把尸体藏起来，全都是因为两名老人的身份根本无从查起，也没人会知道，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但是，只要做了案，就一定会留下证据，所以如果继续去追查，肯定会查出点什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这些事情，凶手或许想到了，他要买的其实就是时间。
　　而他似乎也做到了，因为案子查了这么久，都没能寻到他的踪迹。尽管不断出现重要的线索，可还是找不到他，这不就是完美的展现出凶手这些年来天衣无缝的策划吗？

　　凌肃霜的思绪渐渐飘远了，乔谨思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才把她从遥远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在她耳边说：“我们离开吧，理清一下每个人物的关系，我有想法了。”
　　凌肃霜扭头看着她，见到她一脸笃定的神情时，便点了点头。
　　阿甘还守在那里，看着她们正在轻声说话，也就没怎么理会，满眼都是眼前的废物，脑袋里想着要怎么卖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在他的心里，能吃到一顿饱饭已经是奢侈了，那几件闹得满城风雨的碎尸案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很可能都不知道有发生过这些事，因此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两个女人其实就是为了这几起骇人听闻的案子而来的。

　　两个人离开了这条破旧的街区，上车后，乔谨思才说：“肃霜，把小本子拿出来吧，我们重新理清一下所有人的关系图。”
　　凌肃霜依言把小本子拿了出来。
　　两个人低头细细翻看着，眼睛望着出现的人名，一个个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了解了所有人的属性和关系后，做了一个很简单的结论。

　　第一个死者，张玉林，她和张玉婕、黄欣依、柯以柔、蒋儒雅都存在着某种不同的关系。张玉婕是她临死前才见面的孪生姐妹，也是一名瘾君子。她和黄欣依则属于爱人关系，和柯以柔却是同事关系，而最后和蒋儒雅则属于被追求和追求者的关系。其中，张玉婕间接害死了妹妹，而柯以柔不是表面上所表现的人畜无害，她还来过张玉林的公寓里，至于有没有被凶手利用过，还有待查询。至于蒋儒雅，他在这段关系网里有着很复杂的关系，似乎和凶手有过亲密关系。

　　第二个死者，苏若华，她和江寒（陆权）是直接的情侣关系，但是在血缘上，则属于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江寒和住在别墅里的两名死者兵哥和阿秀应该没有过接触，但是被凶手引导成他们是属于别墅买卖家的关系。在这段关系网里，所有人都死亡了，而兵哥和阿秀被证实为兄妹关系。

　　第三个死者，梁红玉，她是梁院长的女儿，目前查出来的结果就是和那个叫做汪导的人有工作上的关系，因此从梁红玉的身上，没有找到复杂的关系网，这也是为什么凌肃霜会认为凶手和她，或者和梁院长一早就认识了，从而更容易下手，不需要其他的诱饵来取得受害者的信任。

　　乔谨思看着结论，指着蒋儒雅的名字，说道：“看见了吗？每个被碎尸的女死者都养着宠物，我们可以从这边继续调查，看看青苹果宠物店是不是都保存着她们的名字，其中张玉林已经被证实了。如果她们三人都和蒋儒雅有关系，那么凶手和蒋儒雅关系更不简单，他们或许就真的是从监视器看见的那样，属于亲密关系。然后，如果后院里的死者正是蒋儒雅，那么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整件案子，直接从那里找到凶手的踪迹。”

　　凌肃霜听着她的分析，猛然想起了胡昌查到的医院记录：“凶手想把整个锅抛给蒋儒雅吗？”
　　乔谨思点头：“对，这做法很明显，但是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不容忽略。你看，在这三名被扒皮的女死者当中，有两名死者和其余的关系人存在着某种关系，那就是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所以。。”

　　乔谨思还没说完，凌肃霜早已明白了案子里最大的关键。

　　“宠物店的员工口口声声说真的看见蒋儒雅出门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他们之所以这么笃定看到的就是蒋儒雅，因为蒋儒雅和某个人长得很像。”凌肃霜眯了眯眼睛。
　　乔谨思笑道：“岂止是像，简直是长得一模一样！”

　　随后，乔谨思伸手往裤兜里一翻，把一张蓝色的，被折好的纸张取出来，交给了凌肃霜：“你看看这个。”
　　凌肃霜低头打开纸张，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青苹果宠物店大促销，所有服务的价格一律打五折！

　　青苹果宠物店大促销？
　　青苹果。。
　　怎么又和蒋儒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