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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宗门世家 ...

  •   殷天域里逃脱出来的这些人,即使有厄岩在,实也不足为惧,任何一个武宗都能灭掉他们,只不过厄岩敢拼也够阴毒,与人合谋巧用避轻台设下这稀世之玄阵,竟真的将各家高手困于局中,目的自然是为殷天域复仇并承殷天域遗誓。
      可他们只有那么多人,做起来太难了,跟他们合作的人不一定认同他们的所有想法,那他们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改为——乱世。
      三千造化玄阵想要达成的结果也绝不简单,其一自然是让入三千造化者皆困于心魔、功散身殒,中州大陆的大部分武道掌权者丧命于此,其二,诠阴/私之事为天下知,纵事败,亦可乱五宗国之心。
      ……
      为淡金色光芒笼罩着的眷书简渐渐展开,厄岩松开手,那书简竟能漂浮于空中,并且体积开始变大,渐渐扩展,最终如一扇门那样大,金色的字耀眼夺目,虽非所有人皆可见,但演武场周围的人却是都能够看见的。
      那都是文史明氏曾用各种旧物搜寻的真相。
      厄岩回首,欣赏着每一位绝顶高手、一宗之主的表情,恶劣的笑道:“如果等会儿有你们的事呢,不要急着否认,惹恼了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们又没有什么力气反抗,要想清楚哦。”
      众人皆愤然又惶惶的瞪着他,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不可能什么都不惧了。
      “先看谁家好呢?”厄岩苦恼的思索了一番,道,“神脉凡氏吧。”
      他把一片碎布掷到眷书简上:“这是几个月前在子茵城捡的,死人身上的衣服。”
      淡金色光芒闪动,眷书简上的字发生了变化。
      厄岩饶有兴趣的绕过去看了看,非常体贴的给大家讲解:“古欧明律尹洛龙凡,八大名世家之神脉凡氏,原本属于宸方国,后因战争划分到了苍临国,凡氏十分仇恨凤凰天都和斮行盟宗,三番五次想置伏霜泽于死地,几个月前子茵城里为了杀伏霜泽,不惜引动近天字级的血祭渊流,致使子茵城民众死伤近万人,损失惨重。”
      这件事大家都已有耳闻,那凡氏长公子早就接受了处罚,此次止战群英会,神脉凡氏的人低调异常,连句话都不敢在避轻台上说,而他们之所以能够解封近天字级的血祭渊流,正是借了殷天域乱党的力,若非殷天域邪/术,血祭渊流岂是想解封就解封的?
      “为一己私恨置万民于不顾,不仅触犯了中州约则,也失了名世家的风范,”厄岩点评道,“虽说整件事都是我帮你们的,但还是要说一句,太狭隘了,你们名世家不都号称兼爱于天下、不限哪国人的吗?而且最后也没把伏霜泽杀死,阴险又无用,可笑。”
      神脉凡氏的人只是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从他们参加群英会开始就做好了接受各方人指责的准备,没想到连殷天域乱党也能指责他们,若不是这个厄岩蛊惑,他们公子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设计伏霜泽?!
      “接下来……万象龙氏。”
      龙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害怕。
      龙宗主脸色憋的发紫,怒道:“你要干什么?真以为殷天域还能苟延残喘?你们……”
      厄岩的剑刺入了他胸口,又极快的抽了回来,龙宗主趴到了地上。
      “宗主!宗主!”
      “爹!”龙馨声音嘶哑着大喊。
      厄岩却不管他们是否痛苦,这回不需要旧物了,因为要看的是早就记载的事,他继续讲解:“哦,万象龙氏刑罚严苛,对辖下子民极为盘剥,三十年前龙氏长子,也就是现在这位龙宗主,以杀人为乐,一日兴起设宴,拿辖下平民取乐,掷骰子玩,掷几点就杀几个人,等宴饮过后细细一数,发现杀了竟有五百余人……这还只是其中的一起。”
      人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龙馨听的呆住了,万万不敢相信那眷书简和厄岩的话,段紫萧心知此应该为事实,虽对龙氏心情复杂,却心疼龙馨,可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回握住了她的手。
      “其实这样的事不止万象龙氏有,也不止名世家有,以武为尊,弱肉强食,你们这些世家宗门里的高贵之人自然不会把普通人的命当命看,我想这一点朝玄宗主应该深有同感,毕竟你娘……”
      “你敢多说一个字!”朝玄茗之面无表情,纵然被困,身上依然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凌然气度。
      厄岩耸了耸肩,道:“眷书简上来不及记载,其实万象龙氏近日还有一件大事,其辖下子民不堪压迫于是起义反抗,龙氏弟子为了使起义平息,竟以镇渊玄阵对之,平民承受不住镇渊玄阵之力,一夜,死了三千人……”
      不少人忍不住悄声议论起来。
      “这事你们自然不会知道,因为龙宗主不会公布于天下,就是不知道苍临武宗斮行盟宗打算怎么处理了?伏宗主不是一向公正仁善吗?他会不会为平民做主?他为什么也没有公布……”
      “擅自揣摩就不必了,”朝玄茗之道,“伏霜泽从来无愧于心,继续说你的!”
      “朝玄茗之,”厄岩看向他,非常不悦道,“我虽然欣赏你,但你若是没有半分被困的自觉我可是会很不高兴的,当心我没忍住杀了你!”
      朝玄茗之冷笑:“本座是你这大戏最精彩的部分,你不舍得就这么杀了本座。”
      “说的没错,不过还是劝你少开口为好。”
      朝玄茗之嗤笑了一声。
      厄岩也不再管他,继续看眷书简。
      “到了历谷洛氏了,十八年前的一桩事,凤启起洪灾,民众颗粒无收,饥荒起,人们向身为天下粮仓的历谷洛氏求助,洛氏不仅见死不救,还把流亡到其地界上的人赶到有血祭渊流肆虐的地方,那时候天下不太平嘛,血祭渊流总是得不到及时封印,这些人当然就死了……”
      ……
      “销金尹氏,这一桩不是害人命胜似害人命,为了保持名世家的绝对权力,尹氏定下论商法,垄断天下商贾之路,搞得很多人家破人亡……”
      ……
      “医药律氏,律氏倒没有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毕竟都是医者嘛,但是这里有一桩,逆天大战时死伤惨重,医药不够,律氏的人赶到一座城池时,先救世家宗门之人,不救平民,那些平民都病死了呢……”
      ……
      “文史明氏,自诩清高遗世,除了用手中秘密威胁其他世家宗门,其门下弟子还做过这些有意思的事啊……”
      ……
      “藏巧欧氏,欧氏的趣事就多了,拣近些年的说吧,欧氏的前宗主跟古氏的前宗主是结义兄弟,结果二十年前古氏大劫,也有欧氏前宗主出的一分力,不仅如此,他还派人追杀古氏遗孤,就是现在的古阁主跟寒公子,再然后……哦,几年前古阁主回到洺川继承宗主位,欧氏前宗主三番五次针对她,还布下一个杀局坑害她,不过没有成功……咦,欧氏现在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中州第二名世家藏巧欧氏只能对古阁主卑躬屈膝呢……”
      ……
      避轻台上,困于三千造化的高手们神情各异,脸色都不大好看,而玄阵外的人们已经听的麻木,不敢置信、失望、悲痛、愤怒、凄然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已经让他们脑袋昏胀起来,对这些事不太入心的,则忍不住议论评判,像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客。
      同时也觉得,眷书简太可怕了,竟能如此窥探别家的隐私,这些宗门世家太可怕了,竟有如此多的龌龊之事……一时竟分不清谁家最可怕。
      厄岩就这样在每说出一桩眷书简记载的秘辛后再饶有兴味的点评一二,那么多人里,恐怕只剩他还有好心情了。
      ……
      “啊,八大名世家重中之重的铸器古氏,让我看看,大仁大义的千年世家铸器古氏……”厄岩仔细的翻看了一下,略略惊讶,“古氏果然高风亮节,千百年来虽也有一些龌龊,但跟别家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就连三百年前以鲜血铸造绝世杀器湮古帝刃也是为了救世,啧啧啧,至于那些小龌龊,毕竟二十年以前古氏族人众多,难免有不成器的,不过……”
      他转首看向古江晴,诡异的笑起来:“古阁主身上却有许多有意思的事呢,眷书简上也不可能完全记载,但只这几件就很有意思了……”
      古江晴盘膝而坐,风影剑放在身侧,本来一直在闭目稳住心神,闻言才睁开眼,却未发一言。

      远处目睹着这一切的阜兰延承突然对被他拦住的凰诀道:“回到凤凰天都,由你来继任宗主之位。”
      凰诀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像看一个疯子一样。
      阜兰延承:“今日之局,台上的人都会死,他也会死,所以,你来做宗主取代他,当年那么多人,你是天资仅次于他的。”
      凰诀道:“我不做宗主,我跟凤凰天都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会死!你与殷天域之人合作,你和你的剑都不配立于中州武道!”
      阜兰延承面无表情:“你答应我,我可以设法救出古江晴,不答应,你们就全都死。”

      再回到避轻台演武场。
      见古江晴不搭理自己,厄岩却没有生气,而是自己找补道:“险些忘了,古阁主不仅是铸器古氏之主,还是青图武宗风影阁之主,那么名世家们说完了,就来看看武宗吧。”
      他笑道:“武宗位于一国百家宗门之上,武宗之主的权力地位等同于一国之王,手下出点什么腌臜事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劳苦功高嘛,大家都会理解,不理解的也不敢怪罪,谁敢跟高高在上的王计较?不过咱们还是看一些有意思的小事吧?”似嘲又讽。
      众人皆麻木的看着他。
      厄岩却很喜欢大家这种表情,他欢喜的转向避轻台北侧,困于三千造化第二层的翟澜:“翟座主。”
      虽只是在第二层,翟澜也分毫不敢动弹,听到他唤自己,浑身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
      厄岩道:“其实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你娘是我最好的手下,当年多亏你娘卧底在元师座,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情报,我们才能坑杀那么多云衡人呢。”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曾经的宗国四大美人之一、先元师座座主夫人是殷天域出来的卧底,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那时候稍微大一点的宗门都有殷天域的卧底,大家都还算理解翟澜,但这不妨碍他为此伤心,而且正是因为他娘,他爹才惨死在殷天域的。
      “别说了……”
      厄岩残忍道:“我记得,当年你爹是中了你娘亲手设下的圈套呢,我还问你娘心疼不心疼,她说不,她说你和你爹都是他的棋子罢了。”
      “别说了!”翟澜抱住头,努力忍住眼泪,可是大滴的泪珠还是滚了出来,他毕竟才只有十几岁。
      底下几个人开始斥责起厄岩,练歧傲怒道:“欺负一个小孩子,殷天域倒也做的出来!”
      “练堂主,”厄岩微笑着看向他,“手持正道之剑赤子,刚直正义,眼里容不得沙子,多少人敬爱你的正气呢,可你手中就没有龌龊事吗?”
      练歧傲怒目:“你尽管说!”
      厄岩就毫不客气的说了:“有袭武宗万俟山庄的新庄主是你跟赛歆一手扶持上来的,但你们的先庄主去了哪里呢?他是死在赤子剑下了吧?你身为堂主却以下犯上、剑指武宗之主,是不是已经违背了中州约则呢?”
      练歧傲目色沉沉。
      人们皆是震惊,因为如厄岩所说,练歧傲本人和他的剑就是中州正气的代表,实在想不到他竟然……可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万俟山庄先庄主软弱无能,还暗中勾结殷天域,给有袭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虽然违背了中州约则,不少人还是会理解练歧傲弑主之举的,但这不妨碍练歧傲自己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可他从小就受中州礼仪规矩的熏陶,忠义被提醒过无数遍,弑主之事终是他心底难以释怀的阴影。
      “哈哈哈,武宗秘事都实在太精彩了,”厄岩的目光转向朝玄茗之,然后落在他旁边的伏霜泽身上,“还有咱们三千造化所仰仗着的伏宗主,只说他跟朝玄宗主的私/情哪儿能够啊?其实也不用我说,不用回忆,斮行盟宗做尽天下恶事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嗯,我忘了武宗做任何事都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斮行盟宗的老宗主却实在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妙人啊。”
      伏霜泽眉心紧皱,努力平复纷乱的心绪。
      阵中的人,尤其是被困在第一层的人已经感觉到了,三千造化在逐渐变化,那些一开始添加到他们身上的压力似乎转换成了另一种力量,似乎要引人进入心魔困境……毕竟,三千造化是以梦魇为引的,他们已料到了。
      厄岩继续喋喋不休:“除开他屠城灭种的诸多好玩趣事,就说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吧,他想对付当时非常之强大的铸器古氏,就安排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给古氏宗主,用以瓦解铸器古氏,结果这个美人成了古氏主母,他又不乐意了,他……”
      “住口!”
      这一声厉喝是古江晴发出来的。
      于是厄岩就放下不知是不是在昏迷的伏霜泽,走到古江晴面前:“不好意思古阁主,提到你的母亲了,不是有意的,不过你的母亲的确是名动列国的一位红颜祸水啊……”
      古江晴看着他的目光十分冰冷:“搅乱中州武道,这便是你的目的吗?”
      她扫了一眼阵外那些面色惶然甚至忍不住指责起武宗和名世家的人,道:“宗门世家纵使藏污纳垢也远不敌殷天域一宗之危害,三百年前你的的祖先就几乎令中州尽亡,三百年后,屠戮杀伐、灭宗灭种,殷天域哪一样少做了?尔等拥有邪/术肆意解封血祭渊流,每每制造腥风血雨,每一个殷天域人手中都沾满了无数无辜平民之血,你们杀的人河海都盛不下,又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振奋了起来,是啊,被厄岩这一番搅合他们险些以为宗门世家都是恶人而殷天域人慈悲济世了,三百年前的大乱只史书一观便可见触目惊心,而一年多以前的逆天大战也实在是因为殷天域人太残暴嗜血了。
      厄岩神色微僵,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笑道:“我没说自己是好人啊,咱们大家不是在一起欢乐的看戏吗?还有你的呢,古阁主,急什么急?”
      人们往眷书简上看去,却见上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诧的内容。
      厄岩扫了一眼,对古江晴道:“古阁主实在是谨慎而又聪明,不过为了对付你,我也是煞费苦心啊。”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一片碎瓦,置于眷书简上,果然有了新的文字。
      他道:“万俟山庄辖下有一座碧溪山,山上有一座荒庙,这东西是庙里的。”
      古江晴已知眷书简会有什么内容,却神色不变。
      厄岩道:“古阁主,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能够成为宗师高手吗?朝玄宗主与伏宗主都是众所周知的天才,所以那么年轻就跻身宗师位,你又是为什么?你才二十余岁啊?”
      古江晴:“我师从九天溯忘,修得心法九天破元,又身负古氏血脉,传承风影剑诀。”
      “只是这样吗?”厄岩笑意变深。
      古江晴面不改色:“多年前,本阁于有袭国游历,化名清风,遇万俟山庄一位宗师级高手,他为人所害,死前把毕生修为尽传于我,让我为他报仇,后来我为他报了仇。”
      众皆愕然,连朝玄茗之眼中都露出一丝讶然之色。
      万俟山庄五堂之一东风堂的创立者就是清风,当年那少年公子也是惊艳了许多人的,只不过清风后来惨死,尸体却找不到,没多久摇身一变却成了铸器古氏的逃亡少主……很多人大致知道这个内情,所以古江晴与练歧傲他们关系好也不会觉得惊讶,也知道几年前万俟山庄一位宗师级高手为人所害,那凶手还是殷天域派过去的卧底,古江晴最后也确实杀了那人,却没想到……
      这事虽愕然,却也生不出什么恶感,毕竟她确实帮人家报仇了,只是……原来宗师级的实力是那么来的啊?
      厄岩又开始了:“哦?那么温雅卓世的清风公子,你敢承认练歧傲弑主的念头是你挑拨的吗?”
      练歧傲道:“跟她没有关系!”
      古江晴道:“是又如何?勾连殷天域的不仁不义、无耻下作之徒,他的举动使无数平民受难,死一百次也不为过,难道因为他是武宗之主就可以幸免责难吗?”
      人群中的律粟儿愣住,她喜欢的古阁主从来没有这样愤慨发言过,不过……就算不符合宗国规矩,可她说的很对啊。
      朝玄茗之也有了一点感想,他觉得自己跟古江晴是可以聊到一起的,原本以为各宗各派里只有自己是另类,却没想到还有旁人。
      厄岩又道:“那么大仁大义的铸器古氏之主,你曾同天下人说早就放下仇恨,却刺杀伏霐泽,设计藏巧欧氏,这些你又敢承认吗?”
      古江晴:“父母宗族之仇大于天地,先有族人才有我,此仇在仁义道德之上,有何不能报?至于说放下仇恨,当时青图四面楚歌,那是为了青图子民不得不作的妥协,然本阁从没有错杀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天地可证!”
      “好一副伶牙俐齿,那么善于狡辩的风影阁主,你又敢承认你未婚生子的事实吗?”
      众皆哗然。
      这……这又是什么大秘闻?
      古江晴顿了一下:“眷书简上可没有这些东西。”
      厄岩:“那不重要了,现在你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吗?还是会否认?”
      古江晴:“情之所至,结为伴侣,遂生儿育女,有什么问题?至于未婚,只因世事坎坷,我的那位恋人当时恰好出事而已,你又怎知我今后不会成婚?这也是可以拿来攻击的理由?”
      一番话把大家说的隐隐动容起来,纵然这不合规矩……先不管规矩了,总之情之所至与人相恋生子似乎确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千沐锦在阵外看着她,神色复杂。
      厄岩每找到一个攻击的点,古江晴总能从容应对,尽管她现在身在险境,连风影剑都举不起来,却自有一番从容不迫的气度。
      “哈哈哈……”厄岩仰头狂笑,紧接着道,“那你又敢对天下人说,你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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