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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威伦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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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玛丽加斯港口。
沿海岸边,夜晚灯火依旧辉煌如火。
近乎有七层楼高的豪华游轮——威伦号,正威风凛凛地直立在沿海港口边。
游轮的中庭位于其整个的心腹地带,在周围四射的强烈黄光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灿烂的金属光芒。它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精美绝伦,恢弘气派的艺术品,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不免为之心折。
威伦号周围附近不停走动巡逻的警卫只多不少,他们大都目光犀利严肃,一身贴身的深蓝色警服,手紧紧握在腰间插着的chang枪上。
他们来回地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眼里存在深深的谨慎和审视。
看来,这次卡斯家族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直远远注视着港口周围附近情形的聂犰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他的大拇指不由摩挲了几下袖口,俊脸上眉头紧拧,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小九,还看什么呢!快来换衣服!”花豹突然响起的声音打乱了聂犰杂乱的心绪。
“好,我马上。”聂犰将脑子里想的一堆乱七八槽的东西暗自压下去,便起身从一旁的红木衣柜里拿出一件酒红色修身西装。
它来自意大利一个古老的西装品牌Larusmiani,主打低调优雅的旧式风格,上号的羊绒面料,做工是无可挑剔的讲究,剪裁也分外精细,单这么看着,就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风情。
“红色的?”聂犰怔了一下,眉峰微抬,“明明昨晚看还是黑色。”
“算了,都一样。”聂犰稍微诧异了会,也没太计较。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身上的几颗衬衫扣子,将原来的衬衣脱掉,换上了放在一旁的布料柔软光滑的黑色衬衫,最后再套上酒红色的西装外套和裤子。
聂犰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会衣袖和翻领,又将自己的额前的头发用发胶随意向后拨弄了下,最后往上衣左胸袋将折好的手帕放进。
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聂犰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拧眉沉思了一会,又重新在柜子里翻找了会,拿出来一个做工精巧的金丝眼镜。
镜子里的男人还是略带几分锋利的俊美面容,被金丝眼镜遮了个七八分,整个人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锋芒逐渐被缓缓收住。
男人下巴微抬,眼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长身直立在房间里,透出一种极致的斯文矜贵,看起来像个真正的贵族绅士。
“小九出来挑选领带!”酒店客厅里的花豹提高了声调,传来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兴致勃勃。
“嗯。”聂犰也回应了一声,就从房间里推门出去。
他大步迈到花豹面前,微微挑起眉说:“领带在哪?”
花豹却久久没有答话,他定定地盯着聂犰,眼神分外火热。
花豹喉结轻轻上下滚动了下,开口的嗓子有些莫名的哑:“帮你挑了个。”
花豹从身后拿出了一条红棕格子条纹领带,还不等聂犰拒绝,动作就已经带着几分强硬的姿态,将领带在他脖颈上系好。
花豹嘴角噙着笑,用赞叹的眼神在聂犰身上不停地来回打量,神情显得越发满意。就像——在打量自己领地所有物的君主。
聂犰略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了几步,他皱着眉,对花豹望着他越来越炙热的眼神越发反感。
聂犰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豹哥。”
“老狼,鹰眼他们人呢?”
“哦,你说他们啊?比我们先去了一步。我们得分开来执行任务,这样才更能保证任务的完成率。”花豹不以为意地说到,紧紧盯着聂犰的眼睛一瞬间有暗光闪过。
“是吗?”聂犰低下头思索着,将疑虑藏在心底,
“那我们现在也应该动身了,游轮要开了。”
“当然。”花豹挑了挑眉,反手扔了把枪给他,“这里还有弹匣和一把匕首,会用吗?”
“还是碰过的。”聂犰收好后,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那就走吧。上去之后,我们就得分开了,你自己小心点。”
“好。”
......
花豹已经成功进去了,聂犰却被人拦在了入口。
“先生,我们需要检查您的口袋。”旁边的警卫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微微躬下了腰。
“为什么?我有邀请函。”聂犰眉头逐渐拧起,眼神顿时沉了下去,轻轻朝前方站在原地不动,阴沉着张俊脸的花豹摇了摇头。
不远处的花豹握紧了拳头,冷哼了声,盯着入口几个警卫的眼神里涌动的杀意,几乎要把人的皮活生生剥下。
但他也还是只能离开,否则就这样光站着不动,恐怕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见花豹终于走了,聂犰稍稍松了口气,便凝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眼前的事。
“他们都没有被检查,你们凭什么检查我。”聂犰眼神沉冷地盯着他们看,表面上一派风轻云淡,端的是一幅矜贵,仿佛高人一等的贵族姿态。
绝对不能被检查!枪还在袖子里!
聂犰暗暗捏紧手心,语气却越发不容置疑:“你们这样冒犯我,可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这......”警卫弯着腰,额头上冷汗淋漓,一脸为难之色,“这也不是我们想查您,只是子爵大人......”
“子爵大人?”聂犰嘴里慢慢嚼着这几个字,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震得监控屏幕另一头的男人心口一麻。
男人偏着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他抬手摩挲着下巴,便随手招呼了一个人,纯正的法语韵味浓厚:“让他们放他进去,不用检查了。”
“事情...可真是越发越有意思了。”
聂犰注意到了旁边闪着红灯的摄像头,眼神顿时一凝。
这个子爵此刻不会就在视频里看着他吧?如果他这样也被注意到了......
聂犰站在原地,望着摄像头的眼神愈发漠然。他微微向上昂起了头,神情冷静,身姿在酒红色西装的映衬下更显修长笔挺。
突然有一人急匆匆地向这边跑来,跑到拦下他的警卫边上,附耳低声嘱咐了几句。
听完,那警卫便大口呼气,擦了把汗,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快快快!赶紧让这位大人进来!”
聂犰一听,松了一口气,迈着长腿便大步迈进。等到终于进去了,但却还总是感觉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一样。
他将眼镜别在口袋里,随手从旁边拿了个银色的铁制面具戴在脸上,压下这莫名涌上来的郁气。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卡斯家族应该也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有多香饽饽吧?为什么还要那么大张旗鼓......甚至还对外说是庆祝家族的生日晚宴。
这并不符合常理......
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缘由。聂犰深吸口气,走到礼堂中间,从长桌上拿起一杯倒好了的红酒。
高雅舒缓的古典音乐在礼堂悠悠响起,优雅低沉的大提琴声与高昂的小号吹奏声交织缠绵,顿时响彻于整个大厅。
在场的男士各个都西装革履,一派温文尔雅,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好不愉快。
女士们长卷发都飘逸在脑后,一身优雅隆重的礼服,精致靓丽的浓妆,红唇烈焰。她们身上无一例外都佩戴着奢华精美的首饰,耳边的精致耳饰与大厅里金黄的灯光相映成辉。
有谁曾想,这个礼堂的各个角落里都埋伏着一匹匹不容忽视的恶狼,它们虎视眈眈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出来将这些人全部吞吃下肚,连着骨头血肉,一点都不剩。
聂犰环视着周围,轻眯起眼,仰头将酒一饮而下。他修长的脖颈上,喉结轻滚,在如梦似幻的灯光下透出一种蜜色的光,实在是性感的紧。
纵然是戴着面具,也无法掩盖这是一个极品。周围不少盯着这边的人都暗暗吞了吞口水,不禁蠢蠢欲动起来。
聂犰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他开始四处寻找花豹,程巍,鹰眼他们几个。他们都比自己早来,知道的一定比他多。
礼堂里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聂犰拐进了一个转角,默默摸索着这里的路。游轮的地图在花豹手里,他身上除了枪和匕首就什么都没了。这样对他很不利,他还得自己一点点地去摸索。
说到底,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怕...撞见了些什么看不得的东西。
来到这里的敌对势力太多了,他还不想那么早就惹上麻烦。
聂犰转着转着,就碰到了一个端着盘子向他这边走来的侍应生。
聂犰眼睛顿时一亮,便快步朝那人走来。
他快被这边弯弯曲曲的路给绕死了。
“这边是哪个区?附近有什么设施之类的?”聂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拦住他开口问道。
“这边是水疗疗养区。主要是负责提供温泉和按摩的。”侍应生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回答地一板一眼,“隔壁是泳池,健身和沐浴区。”
聂犰听完便抬起了头,眉眼缓缓沉下,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他们几个先,他必须尽快与他们汇合,共享信息。
况且,他们几个的通信设备都在鹰眼手里,到时候找到他,之后分开也就能很快联系上了。
“你是刚从哪边出来?”聂犰继续问。
“回先生,我是从疗养区过来的。”侍应生仍旧低着头,语气不由自主地蔓延上几分生硬,“这是几位客人用完的毛巾,准备拿去处理掉,换新的上来。”
这人有些不对劲。聂犰眯起了眼。
“你有见过一个脸上有疤,而且很高的男人吗?”聂犰突然紧紧地盯着他,慢慢摸上腰间的匕首。
侍应生身体猛得一震,他抬起头,清秀的脸直直对着聂犰,眼神发着光。他上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代号蚊子。老狼在疗养区温泉处。”
话刚说完,男人便后退几步,朝聂犰装模作样地鞠了个躬,急忙跑了。
还以为......聂犰呼出了口气,松开了手,低声重复着:“温泉吗?这家伙去这个地方干什么?”
没有再继续多想什么,聂犰就往疗养区走去。
进到里面后,四周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水雾,水汽弥漫在空气中,几乎熏得人头脑发昏,沉沉欲睡。
聂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装,眉头不自觉拧起。
“先生,请随我来更衣。”一个穿着职业装,笑容满面的女人一脸殷勤地凑来。
聂犰看了她一眼,还是跟了上去。毕竟在这种地方继续穿西装,不得活活闷死。
“我们这边的隔音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您可以在这里尽情放松享受,一个人觉得孤单,我们还可以叫人来陪陪您。”女人露出了个暧昧的笑容。
“不需要。”聂犰本就低沉的声音在这湿热的环境中,带上了略微失真的苏感。女人呼吸一滞,看着聂犰的眼神越发热情起来。
“请在这里输入你的指纹,这个便是这间私人更衣室的钥匙。”女人紧接着说。
“好。”聂犰点了点头,便输入了自己的指纹。聂犰将更衣室的门关上,脱下面具,几下子就换上了里面准备的浴袍。
男人精悍强劲的身躯被隐藏在浴袍下,松松垮垮的领子,裸露出大片性感结实的胸肌。
他走动时,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在袍子下若隐若现,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在热腾腾的水汽蒸腾下,透出一股好看且诱人的浅粉色。
聂犰在这边转了半圈,都没看见程巍的影子,不禁皱了皱眉。
难不成蚊子在骗我?
聂犰好不容易将心神收回来,抬起头往四周看去,差点就被惊住。周围已经有不少火热的视线往他身上投来。
我艹! 聂犰额头青筋忍不住狂跳!
有一瞬间,聂犰隐隐生出了想逃离的感觉。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脚底仿佛跟生了根似的,鸡皮疙瘩源源不断地从皮肤上冒出。
这感觉真他妈恶心!就像老子被用眼神嫖了似的!
聂犰气得脸都红了,眼神逐渐烧起了火。
艹,干不死他们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