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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   “确实有碍眼观” 古柏靑说着蹲下身,手中拿着一个指甲盖大小黑不溜秋的药丸,“这个药丸可保你暂时无虑,你若不嫌弃就吞了它”

      话音刚落,长云开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二话不说张嘴一口含住药丸,头一仰‘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倒是古柏靑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难道就不怕是毒药?

      古柏靑拇指与食指被她短暂地含在嘴里,温润柔软的触感让他十分地不适应,只是面上不显分毫,他站起身借势将那只右手笼子袖子里。

      身上的各种不适感渐渐消退,长云开月气沉丹田,惊喜地发现内力收放自如,只是手脚还不太利索,见古柏靑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衣袖,讨好地笑道,“属下谢主上,只是属下好有一事不明,你说的暂保无虑的意思不会……还要继续吃这个药丸吧?”

      古柏靑无情地挣开衣袖上的爪子,紧皱的眉头总算展平,“总算聪明了一回。”

      长云开月脸色一变,她就知道这个病秧子没那么好心,一定是先给自己下毒,再用解药企图控制自己,哼!卑鄙。

      “多久吃一次?”

      古柏靑并未说话只伸出一根手指头。

      长云开月稍稍松口气,“一年?”

      什么意思到底?“一个月?”

      难道……?“一天?”

      古柏靑终于收回了手指头,一副你可算猜对了的表情,好心提醒道,“若你乖乖听话,也有可能变成两天吃一颗。”

      长云开月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握成拳头,骨指泛白,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向来只有她耍人,何时栽过这么大跟头,还是栽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手里,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服,再顾不得假言奉承,“古柏靑,我认输,但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何时下的毒?”

      这种时候能有什么办法,也只求个真相了,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直默默当空气的白衣少年脸上震惊的神色一闪而过,居然敢有人这么嚣张地直呼主上大名,还活着!

      古柏靑闻言脚步果然一顿,长云开月凝神戒备,只见他头也不回道,“对了,次药丸药材名贵,就从你的月银里扣除,千言,带她下去好生歇息。”

      “是!”白衣少年身影一闪,地上的钱袋子又不见了。

      眼见古柏靑渐行渐远转身不见,长云开月一把拽住白衣少年,“你叫千言?你说古柏靑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长云开月原本不指望他回答,谁知他略一思索居然答道,“在你企图抓主上脸的时候。”

      长云开月胸闷气短,什么情况?不是师傅日日挂在嘴边说她聪明伶俐,武功盖世,世间无人能及,为何她被下毒也毫无察觉?

      “那……”长云开月指了指被千言收进怀中的钱袋,“我的月银几何?”

      这次千言没有任何犹豫,“黄金百两。”

      长云开月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古柏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书房,而是穿过花园来到一间佛堂前,隔着门扉恭敬行礼道“父亲”

      伫立片刻后佛堂内终于传出声音,“进来吧”

      这间佛堂正是古恒易平日悟道打坐的地方,枯燥无味十年如一日他却甘之如饴,此时他正经抄好的经文收起来。

      古柏靑走过去接过古恒易手中的经文帮助他整理存放,“父亲,孩儿这次来是想告诉您,孩儿即将出趟远门,归期不定,还请父亲珍重”

      古恒易微微一怔,许久后问了一句“可是有红棠血雾的消息?”

      “尚无,不过……”古柏靑停了一瞬,决定还是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当年天机子预言红棠血雾百年出世,大致的方向在西边,圣上对红棠血雾势在必得,若孩儿所料不错,这两日一定会有圣旨到。”

      古恒易静默一瞬道,“江湖上事朝堂不好明面插手,他想要红棠血雾必得要一个身份尊贵又在江湖吃的开的人,你确是唯一的人选,此番前去必不能公开身份,江湖鬼魅魍魉险之又险,你又有旧疾缠身,不可,”古恒易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纹,“你不能去,若真有圣旨,为父替你挡了回去。”

      古柏靑没想到一向不问世事的父亲会反对,而且古恒易决定的事向来说一不二,情急之下古柏靑双膝跪地“父亲,正是因为孩儿旧疾缠身所以这次必须西下,若圣上真有旨意孩儿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父亲,孩儿此番正是为了孩儿自己。”

      说着他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信件双手递过去。

      古恒易在看完信中内容时脸上是明显的震惊之色。

      必须要离开古府,沧州也呆不下去了,去南齐好了,听说鬼医在南齐,说不定找到鬼医能解了自己的毒,长云开月这么想着就直接出府。

      但她惊恐地发现双腿好似不受自己控制。

      忽地来到一个偌大的书房,书房四面墙的书架上,密密匝匝全是书,这个书房她曾未来过,她发誓,但是内心深处又是那么的熟悉,好似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是在这里度过。

      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坐在了书案前的椅子上,好似曾经做过无数次那样,案桌左手边是她随时都会翻看的书,右手边则是厚厚一叠手札。

      手札上压着一本黄帝内经将手札的大部分封面挡了去,长云开月心头猛地一跳,一种强烈地熟悉感袭上心头,她想要抽开那本黄帝内经,可是她的身体却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径走向窗前推开窗户,一只白鸽在空中盘旋,她看见自己伸出了手。

      那只手手指修长平整光滑没有厚重的老茧,那分明不是她的手,还没有等她弄明白,那只白鸽已经乖巧地停在了手腕上,突然白鸽像是受到刺激般扑腾起翅膀,尖利的爪子猛地一收,扎破了腕带,一阵尖锐地疼痛袭来,她想取下白鸽腿上的信件,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窗外淅沥沥下起雨,心脏像被撕裂般疼痛起来,四肢软绵无力,周围的场景剧变,她像一张烂泥摊在床上,被褥上淡淡的清香扑鼻,强烈的绝望感笼罩着她,她想死,可是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成了奢侈。

      而这样的场景似乎出现过无数次,脑海深处传来一道似她又不似她的声音“你是个废人,为什么要活着,去死吧废人,死了就没有痛苦,没有了折磨。”

      泼天的难过铺天盖地席卷全身。

      长云开月再也承受不住,惊叫起来。

      “啊~~~”

      突然一阵刺鼻气味直冲天灵盖,她猛然一下惊做而起,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是那发泄似的尖叫声是真实存在。

      等她再次去回想梦中的情景时,发现脑中空空如也,什么也记不起来。

      她慌忙检查全身发现并无任何不适,只是枕头上无端湿了一大片。

      被无视半天的古柏靑脸色不太好看,终于忍不住出声“长云开月,怎么还没清醒?”

      长云开月这才被拉回注意力,她脸色依旧苍白,嗓音嘶哑,指着古柏靑手中的小小药瓶问道,“古柏靑你又想给我下什么毒?”

      古柏靑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长云开月见他不答忽地灵光一闪,自己功力已经恢复,若此时挟持病秧子逼他交出解药,在利用他出古府,此时岂不是天赐良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长云开月身影忽闪手已经扣住了古柏靑脖颈处的脉门。

      ‘啪’地一声,古柏靑手中的药瓶落在地上,长云开月在确定他动弹不得后,长云开月开口道“病秧子,我无意伤你,只要你交出解药,否则黄泉路上我拉你陪葬”

      说着手上加重力道,古柏靑呼吸被阻不得不仰起头艰难的发出声音“可惜”

      “你说什么?”长云开月脱口问道,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放松些许,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咕咚’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像是牵线的木偶突然被人断了绳索,失去了唯一的支力,再一次手脚不听使唤。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不是说吃了解药可以维持一天?这才半日不到。

      古柏靑神色惋惜“我说实在是可惜了,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他说着一顿,拾起掉在地上的药瓶,眉头紧紧皱成一道川字,十分嫌弃地抓过长云开月的衣袖将药瓶来来回回擦拭数遍后,方才慢悠悠地放回袖袋中,这才继续方才的话。

      长云开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病秧子下面绝对没有好话。

      果然只听他道,“一直忘了告诉你,你体内之毒名为‘共生’,一生有三次发作的机会,每一次发作手脚无力全身瘫软,骨骼麻木僵硬……对了,就是你现在这样,你已经发作了两次其他的就不必我说了吧,我要提醒你的是……共生,共生,我生你生,我死你必死,你最好牢牢记住一点,你若死了我还是生,想活,最好不要试图挑衅我。”

      “还有最后一次什么时候发作?”

      长云月开问道,心中却在暗想,“还好嘴巴能动,如果病秧子敢说出一个时限,她干脆拼了老命咬死他,也能瞑目。”

      “什么时候发作自是看本座心情,只要你平时不要做什么愚蠢的事坏了本座的好心情,命……自然就会很长,来吃药。”

      古柏靑说着手中亮出一颗赤色药丸。

      药丸的颜色跟上次不一样,长云开月心中疑惑,刚想询问,古柏靑二话不说将药丸塞进她嘴里,用力一顶她下颚,长云开月冷不防差点咬断舌头,口中的药丸瞬间化开,味道奇苦无比,她呼吸为之一顿,脸皱成苦瓜眼泪湾湾,连张嘴的勇气都没有。

      还没等她从扎心的苦中解脱出来,一股强烈刺鼻的辛辣从舌尖直达咽喉,这下她直接泪流满面了,捂着喉咙咳咳咳,咳个半死。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长云开月再也顾不得其他,她一把揪住古柏靑的衣襟猛地抓向自己,没有任何犹豫地亲了上去,让他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唇畔相触的瞬间,空气陡然凝固。

      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长云开月惊讶地发现自己四肢居然能活动自如,难道自己错怪了病秧子,那真的是解药?

      两人的唇畔还紧紧贴在一起,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古柏靑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该有怎样的反应,数息后,就在他终于吃惊于自己被蛮子轻薄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古柏靑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长云开月,怒喝道“大胆!”

      长云开月自知理亏,任由他将自己推倒跌坐一旁,本想说几句服软的话,平平病秧子的怒火,忽见他双颊红透,明明羞愤难当偏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仰首挺胸,实在是可爱至极,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下惹了大祸了。

      古柏靑一甩衣袖,“放肆”

      门外脚步声陡然一顿,“噗通”一声,只听双膝跪地的声音,似乎被主上突然的怒火吓倒了,来人颤抖地说,“回……回禀主……主上,宫里来人了。”

      古柏靑置若罔闻只铁青着脸怒道,“来人”

      话音刚落门被破开,千言千语一左一右出现。

      “将她给我带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说话再次狠狠甩了下衣袖,一脚踏出门槛,忽地想起什么,从袖袋中掏出两张契约扔向长云开月,头也不回地走,脚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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