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笨蛋妖精

9、开火

　　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星期，程斐然被“假释”了。大哥回来了，他就没有那么辛苦了，回到家后也可以休养几天。很快程斐然就发现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让他这样在家里这样闲在极为不适合他。想出门却不被允许，他刚刚出院，身体确实不适合劳累，他这样的病也是最忌过于疲劳。
　　不过即使在家中，他的电话却不断，很多都是公事，还有几个是丁岚打来的，她又出国了，听说他病了打电话过来慰问。对于丁岚，程斐然还是有些好感的，他喜欢她的大方得体。她是个很知进退的女人，不会让男人觉得太累。真要玩儿感情的话，丁岚这样的女人，让他放心。因为程斐然知道，即使有一天，他说他不爱她了，丁岚也不会哭得死去活来，甚至即使他死了，她也不会过于悲伤。他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会想到楚蔚蓝，反而那个女人最近是一个电话也没有，也不露面。这是好事儿吧，是好事儿吗？想到之前自己心里莫名的感受，难不成他真的对那丫头动心了？怎么可能！
　　然而两周后的一个舞会，他是必须要出席的，此时程斐然的身体也大致好转。他在一周前便回到公司，当着很多人的面指明她——楚蔚蓝作为他的女伴。
　　“请问这是我的职责吗？”楚蔚蓝看着程斐然，虽然他出院了，回来了，但是脸色看起来依然有些苍白。看来要小心措辞，不要再把他送进医院了，人命可不是她承担得起的。
　　“你可以这么认为。”虽然可以回来工作了，他说话时声音依然有些中气不足，却显得温柔了，没那么强的压迫感。“下班后，跟我走。”
　　“去哪儿？”这死男人在医院住了那么久，还是那个死样子。
　　“准备舞会用的礼服。”程斐然看了看眼前的楚蔚蓝。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几套礼服她楚蔚蓝还是有的，他似乎忘了她的真实身份吧。楚家大小姐，鲲程老总的女儿能没有几套像样的行头吗？可笑。
　　“我知道你有，我只是对你的审美程度持怀疑态度。”程斐然掩唇咳了几声，随后看着楚蔚蓝笑了笑，突然想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样的舞会，不需要艳舞女郎。”
　　“程斐然。。。。。。”楚蔚蓝用自己六公分的鞋跟照着程斐然的脚上的高档皮鞋狠狠的踩了下去，见到他脸上五官稍稍有些扭曲，才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远处飘来她的声音“你的邀请我不接受，请你找别人吧。”
　　“楚蔚蓝，你给我回来！”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惹火他？她竟然敢拒绝他！为什么只有她，为什么只是她，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想尽一切办法巴不得能得他多看一眼，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不识好歹。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机会多少女人抢都抢不来吗？忿忿的转身，程斐然回到办公室里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下班。他也没心情了，只好打了电话给丁岚，这样的场合只有丁岚这样的女人才能和他站在一起吧。虽然她背景不像楚蔚蓝那般显赫，但那又如何？他程二少爷喜欢就可以了。
　　程斐然是天生的王子，他天生的属于舞会这样的场合。他优雅俊美的脸庞、挺拔清瘦的身姿、他恰到好处的笑容、他精湛的舞技，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手执鸡尾酒杯在舞会场地的某一处那么一站，就已经是舞会的焦点了。很多名媛淑女过来与他打招呼，和他碰杯浅酌。
　　但他依然是刚刚出院不久，和那些政府要员以及合作集团的老总们随便聊了几句，一个来回多少有些累了。于是站到外面的花园里透气，晚风微凉，他将手插进裤兜中，身体靠在墙体上休息。
　　不远处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熟悉而刺耳。循声音而去，果然，果然是她——楚蔚蓝。她不同意做他的女伴，却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席舞会。看她穿着那件乳白色的裹胸小礼服，和一些年轻才俊们聊得很开心嘛，里面也不乏一些国外的朋友，其中就有上次他见到的那个和她一起上车的男人。
　　他是有病是吧？为什么看着那个女人和那些男人在一起，他心里就不舒服呢？看看吧，她笑的花枝乱颤的，眉开眼笑，和那些人在一起有那么好笑吗？还有还有，旁边那个男人的手，居然搭在了她肩背上。她的礼服可是露背的啊，上帝！那死女人就让那些男人这样对她。。。。。。上下其手吗？看得他胸口发闷，忍不住，他咳了几声。
　　“不舒服就别喝了。”丁岚走到他身边，换走他手里的香槟“刚刚出院就不该来参加这样的舞会。”顺着他眼光看过去，丁岚发现了他目光中的焦点“你们鲲程楚总的女儿吧？”
　　“你也认识她？”程斐然并没有回头看丁岚，眼神一直没有从楚蔚蓝身上移开。越看越火大，为什么会火大？他不知道自己这种身体最忌生气上火吗？为什么火大？她和别的男人怎样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管得着么。
　　“怎么可能不认识啊，圈里几个漂亮的男模都和她不错。”不说还好，丁岚这一句话出口，只见程斐然一向温和的眼神马上就变得锐利且凌洌起来。那感觉就是，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围着楚蔚蓝的那些男人，包括楚蔚蓝本人怕是已经死了千次万次了。“怎么了斐然？”
　　“没什么。”程斐然收回了望着楚蔚蓝的两道如利箭般的目光，喝了口丁岚递过来的温水。“谢谢。”
　　“不客气。”丁岚一笑“累了就回去吧，反正也差不多了。”
　　“你怎么回去？”来的时候，两个人是分别开车的。因为回去的时候，两个人是不顺路的。“喝了酒小心一点。”程斐然好心提醒而已，但是因为他特有的声线，温和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温柔叮嘱。
　　“你就别操心我的问题了，想想你自己吧。”丁岚瞥了他一眼。程斐然，怕是栽了，他看楚蔚蓝的眼神，只要是有脑子的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情况了。原来，程家的二少爷喜欢的是那种楚蔚蓝那种类型的吗？那么，自己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做呢？继续争取？还是退而求其次，做他的红粉知己就算了。
　　“我？我有什么可想的。”那边的笑声再次传来，他杀人般的眼神再次飘向楚蔚蓝。她怎么可以笑的那么开心，怎么可以？可人家又凭什么不可以。他什么资格去问人家可不可以。
　　“当我没说过好了，我要进去一下。”丁岚笑着走回房里。
　　程斐然见旁边一个男子再次将手摸向楚蔚蓝光洁美丽的背部，他再忍不住了，向那边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楚蔚蓝的手腕“好了，蔚蓝，别闹了，跟我回家。”他很佩服自己还能带着好脾气的笑容。
　　“程斐然你搞什么？”楚蔚蓝看着眼前抓住他手腕的男子，他还真是无处不在啊。他不是病人么？怎么力气这么大，她努力想挣脱却办不到。“你放开我！” 这男人疯了吗？突然跑出来抓住她的手，还说着糊话，是又病了？那就去看病好了。早说了，他神经不正常。
　　“要闹回家去随你闹，别再这里这样好不好？”程斐然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楚蔚蓝的肩上，遮掩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背肌肤，揽了她的肩，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你在说什么鬼话！”楚蔚蓝已经快被他气疯了，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低下头，她就看着他完美的五官离她的脸越来越近。靠！他竟然吻了她。这个混球，竟然吻了她！她费力的想推开他，挣脱他都挣不开。直到旁边那些男人都识趣的摇头走开了，程斐然才停了下来。“这次怎么样？我的吻技可让你满意。”程斐然捏着楚蔚蓝的下巴，看着她精致的妆容，这丫头装扮一番确实更漂亮了。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甩在程斐然清俊却隐隐透着苍白的脸庞。楚蔚蓝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程斐然“神经病！”脱下他搭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狠狠的丢了回去，她转身跑了。
　　楚蔚蓝快被那个人气疯了，不过是没答应他做女伴而已，他要这样报复她、惩罚她吗？他身边又不是没有女人，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他竟然那样吻了她，吻的那样粗暴，她的唇都有些肿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会想哭？
　　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她站在路灯下，一阵晚风吹过来，她肩头有些冷。突然想到他搭在她肩上的外套，在程斐然将外套搭在她肩上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不仅是身上暖，连心里竟然也是暖的。那外套，有属于他的味道。只是，他之后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为什么！
　　“跑这么久不累吗？”耳边熟悉的声线想起，楚蔚蓝抬起头，居然又是他——程斐然“程二少，你吻也吻了，报复也报复了，请问您还有何贵干？”她看着他的眼神里竟然透着些水光。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脸色也比刚刚要苍白些。他这么快就追上来了，难不成他是跑着追她的？他那个破心脏可以跑么，怎么不跑死他。“还是你想讨回刚刚那一巴掌？”
　　“你猜对了。”程斐然本来是想好好跟她说话的，既然她提起来了，那他也只好顺着她说下去“抽我一巴掌就想这么走了吗？”他看着楚蔚蓝的眼神，透着些危险。
　　“你想怎么样？”楚蔚蓝抬起头看着他，但是下一秒钟，她别开了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他清瘦苍白的脸，让会让她隐隐心痛，她也被他传染成神经病了么？
　　“做我女朋友吧。”程斐然脑子一热，开了口。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他怎么可以提出这种要求？可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吗?
　　“做梦！”楚蔚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再也不回头看他，只是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拼命的往下掉。程斐然，你是个混蛋！我就是疯了才会答应做你女朋友。但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会想哭，此刻的她，就像个疯子一样。

作者有话说

　　她到底答应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