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48、棘手的询讯问和遗体告别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浔茵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大概三十多岁，是物业公司的会计。也是这个人据说主导了这个事件，目的是要辛书记曝光他说的资料。至于是什么资料，他死活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说他想见辛书记。
　　“你到底要什么资料？有冤咱可以申冤。还有，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你是现行犯被抓的，可不兴想见谁就见谁啊。”
　　啧。对方一咋舌，垂下了脑袋开始摆弄手腕上的手铐。
　　好家伙居然敢咋舌。浔茵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她冷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都冷了下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你没开玩笑这个我知道，我也没在开玩笑，辛书记我必须要见他。”
　　眼看着陷入了死循环，浔茵决定短暂地休息一下。自抓到这个人之后，她和辉庭兵分两路，连轴讯问那几个嫌疑人，从嫌疑人的口供中抓取不同的陈述，以此分辨他们是否在说谎。工作不知时间过，决定休息的浔茵这会儿也才发现她和辉庭已经连轴审问了好几个小时，停下来的她开始倍感疲惫。
　　掏出手机，浔茵才发现于果在很早的时候就向她询问了案件进展，这时她也才突然意识到似乎没有干警给他们送辛雅珺的询问笔录。
　　“这些家伙干嘛呢。”浔茵叹了口气嘀嘀咕咕着，给市局的同事打了电话。然而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要不就是没接要不就是回复不是他负责，搞得她一头雾水。
　　这时辉庭或许也感觉到了疲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伸着懒腰，对上浔茵的视线后他愣了一下：“干什么？”
　　“没什么啊，辛雅珺的笔录，你拿到了吗？”
　　“什么？”辉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阵才反问道：“不是听说醒了然后有同事去问她了吗？会不会只是口头问问，然后笔录还没出来？”
　　那也不该一点声息都没有啊？浔茵有些郁闷地刚打算给于果打个电话，小曾就给她来了电话。在她接通后小曾就直接询问道：“大佬你不来吗？还有庭哥？”
　　“来？”
　　“遗体告别啊。”
　　操！浔茵抬手猛地用力拍了一下额头，由于用力过猛她甚至有点头晕。这个事情之前有人告诉她，她也答应了要去，但是忙起来居然忘了：“是今天吗？给我发定位，我现在过去。”
　　“你去哪里？”辉庭听着浔茵说着什么过去之类的话，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浔茵说了东阳的名字他才想起了还有遗体告别仪式，于是也和浔茵一起慌忙布置了一下工作就赶往殡仪馆。
　　匆忙赶到的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由于两人的衣着不正式，他们也不敢去太显眼的位置，只是放了手上的花后就默默缩在不起眼的地方跟随仪式进程。
　　突然，浔茵眼角余光发现有两个人突然向他们走来，扭头就遇上了于果的目光，她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她陪我来的。”邵琳从于果身后走了出来，解释道：“胡东阳是我姑丈。”
　　姑丈？浔茵不由自主地在内心感叹着世界的小，这层关系她倒是不知道：“节哀。”
　　“‘干这行随时会有危险，出了事就是命不好。’这是他经常说的，这个心理建设看起来就像为了今天而蓄谋已久一般。”邵琳转眼看向家属那边的方向，叹了口气：“节哀这话你留着跟我姑姑说吧。还有，今天这种场合，你们穿的有点不太正式了吧？”
　　浔茵刚想解释，于果就替她开了口：“应该是刚办完事赶过来的吧，也没来得及换衣服。”
　　说罢于果顺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浔茵，示意她穿上：“可以过去告别了。”
　　意识到借外套是个好办法，辉庭果断找人借外套。浔茵扭头没找到辉庭，于是她便自己去告了个别，顺便给东阳的家属送了帛金。在她看来，东阳的入殓师化妆技术不差，至少在她看来东阳就像睡着了，还随时会醒一般。
　　流程走完后，浔茵也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回顾东阳生平或者和他的家属聊多两句的心思，于是她出了告别厅透气，打算再待一会儿就离开。于果待在吸烟区，嘴里叼着烟却一直没有点燃，只是坐在长椅上发呆。
　　“你倒是猖狂，这里没多少你同事你抽烟就都不遮遮掩掩了吗？”浔茵脱下于果给她的外套，果断往于果的头上就是一套。
　　于果也不恼火，她只是拿掉了外套，抬脚作势要踹浔茵，并在浔茵做了躲闪的动作后放下了脚：“你不和里边的同事聊聊？里边应该也有你的领导吧？”
　　“没什么好聊的，我和他关系也没那么好。只是他是为救人而死，我敬重这种行为，所以才会过来，不过……”浔茵突然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随即又抬手挥了挥，像是试图挥散什么想法一般：“算了没什么。至于领导嘛……也不会想搭理我这种小兵的啦，不想去恭维他们。”
　　这样吗？于果看出了浔茵的欲言又止，虽说关系没那么好，甚至也发生过矛盾，但是同事一场，遇上这种事多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她把烟重新放回了烟盒，顺便转移话题询问道：“讯问很棘手？”
　　好家伙，不愧是江湖人称的卷王。浔茵内心吐槽着，嘴巴也诚实且隐晦地表达了她的想法：“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关心你什么？你不是好好的？”
　　“伤心。”
　　“你可快别装了。”于果忍不住伸手推搡了一下坐在她身旁的浔茵。其实讯问肯定多多少少会面临一些困难，尤其这个案子看起来还很多猫腻，每个人几乎都在遮遮掩掩，挖出来东西了怕是对某些人不利。
　　浔茵并不知道于果她们在医院碰了壁，她只是觉得这个所谓的资料比较重要，很可能会存在案中案。
　　两人沟通了目前自己掌握的情况后双双陷入沉默，浔茵不由得担心这个案子还能否继续推进。眼下辛书记显然不想让她们接近辛雅珺，那就证明辛雅珺可能会说出一些对他不利又或者对嫌疑人有利的言论。
　　“不过话又说回来，反复拦你们不给你们见人的是谁啊？我们市局的？”
　　“不知道，穿着制服的确是干警，但是我不认识他们就是了。”
　　“我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浔茵转了转眼珠，一副贼兮兮的模样看向于果。然而于果跟她的想法并不同步，她有些嫌弃地瞟了浔茵一眼：“干嘛？”
　　感觉到了于果的嫌弃，浔茵反而贴得更近了：“做点坏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