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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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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徒弟!楚老三!我的亲祖宗!”
在这样的喧闹里,司马玉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干涩的眼前还泛着阵阵白光,病床边形容憔悴的五味眼泪就瞬间掉下来了:
“你吓死我了你!你,都没气了你知道吗?!三天了!你再不醒棺材该打好了!”
原来才三天,他竟以为已经过了半辈子。
眼珠麻木的转动了一下,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身处何方,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军帐,耳边的声音却杂乱得很。
好吵……
“徒弟,徒弟,你不会傻了吧?!”
伸手别开了五味试图捏脸的手,司马玉龙撑着床坐起来,身子晃动了一下,不知为何竟再也没了那沉重之感,唯独嗓子里似乎堵了铁锈,艰难道:
“什么声音?”
五味一时语塞,一来是属实不懂,二来接连三日不眠不休的守着根本无暇顾及,脑子都转的慢了些,讷讷道: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五味声音都在哽咽,司马玉龙没什么反应,只撑起身子赤足往营帐外走去,心底对外面的喧闹已经有了预测。
绕过了屏风正撞上急三火四闯进来的葛将军,葛将军戎装未除,满身风雪:
“丁太医……国主!”
葛将军又惊又喜,噗通一声跪下:
“国主……”
“好了。”
似乎还烧着,司马玉龙面上挂着不正常的坨红,双眼一片死寂,甚至都没有伸手扶起葛将军,只是木然的掀开了营帐的门帘。
放眼望去,一片混乱,以早该被处斩的江峰为首几名将士正在喧闹。、
就这么赤足踏雪一步步走到了闹剧的中心,随着步步逼近空气竟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瑟瑟寒风绕旗而过,吹得司马玉龙一身寝衣分外单薄,却再无人敢为他披衣取暖。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命悬一线,江峰自然不愿就死,军中势力鱼龙混杂僵持不下……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竟就在这般走了出来,著人皆被震住,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是江峰,迟疑道:
“国主……”
话音未落司马玉龙霍然抽出了葛将军的长剑连一瞬的停留都不曾直插江峰的咽喉,如虹长剑竟直接穿透了脖颈,鲜血狂喷而出。
瞬间鸦雀无声。
自复国以来,向来是宽仁待下的仁君,以孝治天下,试图用仁政平复着楚国累年创伤,缓缓去除沉疴积弊。
从来没有领教过这般的铁血手腕,更未见识过少年君主的锋芒和高绝的武功,莫说那些附庸江峰的人,连葛将军和五味都有点傻眼。
脸上,雪白的寝衣上被喷满了血迹,甚至有一滴血珠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司马玉龙恍若未觉,只麻木的盯着他们:
“你们也要造反么?”
许多人并非真有反心,不过是看君主气息奄奄做墙头之草,更是依仗国主宽容胆大妄为,此时为首之人横尸剑下,急忙跪倒一片,齐声请罪。
不敢,请罪?
司马玉龙看着江峰脖子上的血,茫然的想着,要我替谁宽恕你们的罪呢?
“副帅江峰,延误战机无能渎职在先,不服军令,军中聚众,意图谋反在后,着夷灭三族,其余附逆党羽,枭首以祭我军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