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命运拧了花》蓝珑琼

109、此夜共明月

　　佐助看到来人，警惕的握紧腰间苦无，却保持默不作声的姿态。他没有惊动别人，因为他也有话想跟这个人说。
　　“哼，你是说连一个普通海运商人都抵不过的人，能够帮我变强？”佐助冷冷说道。
　　药师兜依然挂着他的职业性笑容。
　　“哎呀呀，术业有专攻，大蛇丸擅长的是禁术，尤其是强化□□，刺激开发人潜力方面。三代死后大蛇丸大人可以说是掌握最多木叶忍术的人了，你难道不想用用看吗，你那双刚刚完全开眼的写轮眼！
　　佐助直勾勾的看着兜，那双三勾玉的写轮眼在他的瞳内诡异浮现。
　　他得到了三勾玉的写轮眼，代价是——所喜爱的女孩被他的仇人从眼前夺走！
　　当他办昏半醒中，听到天天帮众人解毒时提起放倒护卫的那种药，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充斥他的神经！
　　‘这种毒没有解药。只能忍到药效过去，或者……因为魅香草的作用是……’
　　宇智波鼬，他抓走小樱是为了什么？
　　‘看来只有再度夺走你重要的东西，你才会稍微有用一点。’
　　他究竟对小樱做了什么！
　　佐助狠狠攥拳，也无法克制浑身愤怒的颤抖。
　　他甚至不敢问小樱，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是因为他！那个男人为了令他痛苦可以作出任何事！那卑鄙无耻的人，绝不饶恕！
　　小樱——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这样弱小，如果我没有喜欢你，对不起！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近看果然漂亮，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药师兜轻声赞叹，“怎样，考虑好了吗？”
　　“……”
　　“留在木叶你不会有所成长，不，确切的说，是木叶不会允许你有所成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佐助从他的话语中听出端倪，明知可能是挑衅他还是忍不住问。
　　“你不明白吗，宇智波鼬用写轮眼的幻术杀死你们一族的缘故。为什么不是其他方法，非得用写轮眼不可？”药师兜微眯着眼说，“那是因为有人需要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幻术是用来逼迫他们开眼的工具！”
　　佐助立即蹿起来抓住兜的衣领：“你都知道什么？”
　　“啊呀呀，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说的只是我的推测。但是，如果是真的话，外人又如何从木叶带的走那么多对新鲜的写轮眼呢！”
　　轰隆一下，有东西在佐助的脑子炸开。
　　一直生活，当作家乡热爱保护的村子其实暗藏着杀死家人的凶手！有人——在木叶很有权威的人，是那个男人的帮凶！
　　这是真的，还是药师兜的陷阱？
　　这是真实还是谎言！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佐助拽着兜的衣领愤怒的追问。
　　“想知道的话，来音忍村吧，所有关于木叶的情报我都给大蛇丸大人一份资料。”药师兜处变不惊的说道，“而且比起在木叶才呆了区区几年时间的我，生长在木叶的大蛇丸大人对于木叶高层，跟不见光的黑暗恐怕要更清楚。”
　　佐助知道，这是个诱饵。
　　但是他又不得不去吃这个诱饵。
　　如今想来，真的是鼬一个人杀死全族的吗？他的确看到鼬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但是那些族人的尸体——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尸体，需要怎样的力量凭借一个人一口气解决！他怎么没早想到，宇智波鼬在木叶有帮凶！鼬叛逃了村子，但是他的帮凶呢？有这样权利跟势力的人，图谋写轮眼的人，与鼬同谋的人——究竟是谁！？
　　“——带我去见大蛇丸。”宇智波佐助最终做出决定。
　　被他松开的兜推一下眼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现在还不行。你身边有两名上忍跟五名下忍，凭借我一个人很难带你离开。等明天晚上，我派人来接你。不过，真的不要紧吗？就算你决定先回木叶，我们的人也可以把你安全接走。不准备在走之前，再看一眼你的故乡，跟你重要的人告别？”
　　佐助咬紧牙，抬头：“不用你多事！”
　　“啊，好的好的，全听你的。这样也好，省的近乡情怯，到时候你又改变主意。”
　　药师兜往后一跳跃于窗前，向空旷的黑暗仰身而出的他，下落过程中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同样的夜，同样的月，月光之下有个身影坐在石上仰望孤月。
　　柔和的银光雕琢出他的身形，笼罩在他那张惨白缺乏生气的脸孔上，一对深红的眼瞳与月光相应，像是月亮一不小心照出了不属于人类的魔魅生物。
　　宇智波鼬是个异常聪明的忍者。从他尚未得到写轮眼就掌握近似月读的术就可以知道，他的智慧已经超越一般人可以的想象。
　　尤其是对‘人’的性格掌握，他尤为娴熟。或许是多年征战的结果，或许是本身喜欢人这种生物经常观察的缘故，或许是出自作家的感性与敏锐直觉——哪怕是只见过几次的人，他都能将对方的特性习惯看得一清二楚！
　　怎样的人，有怎样的性格跟怎样的弱点，要用如何的手段来控制，这些都对曾经的暗部队长来说像呼吸一样属于生存本能中的一项。与如月殇离一样，宇智波鼬是一个善于布局的将才。只是他一直独自为营，并没有过分展露他这方面的才华。
　　正如他明白用女色可以骗走自来也，正如他一眼看穿宁次过分刚硬的正直利用语言的陷阱骗他入套，正如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佐助性格偏执爱走极端，用仇恨作为他活下去的理由跟鞭策方式最好不过。
　　就连一向谨慎狐疑的卡卡西就算真的产生疑惑，都不会直接告诉佐助这一点他都算计到，更何况算计起来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
　　没有人比他清楚，自己的弟弟是怎样一个孩子。从小在他的光环与压力下有着强烈的嫉妒，又有着强烈的自卑。这孩子，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恐怕直到他死为止都没有超越他的勇气。
　　这个爱走极端的孩子，一旦失去了一切甚至会失去生存的意义跟活下去的理由。他还太小了，实在太小了，连理想跟梦想都不曾有，就不得不独自一个人生活下去。
　　他并不担心佐助会发现端倪。从小就这样，这是个死牛一根筋的孩子，认为什么事该做的就会钻牛犄角，再没有路也要一口气走到底。就算他怀疑，做什么样的行为说什么样的话可以令佐助忘记疑惑被愤怒占据大脑，宇智波鼬清楚的很。
　　可如今，鼬不得不担心，即便这样接二连三的刺激佐助他依然担心佐助会察觉什么。
　　因为这世上他唯一看不透的人，曾经令佐助动摇。
　　在水之华，如水边盛开的花，柔弱却有着顽强生命力——这是他给水华所起的名字。
　　那是，直到现在他都不能了解的生物。就像隔雾看花，只见轮廓不见仙。
　　明明是个单纯到天真的人，却成为当今最大的海运商人。明明是个柔弱无力的生物啊，却勉强要跟上作为忍者的他们的脚步。明明是个连陌生人的死亡都看不下的人，有时却像难以驯服的食肉猛兽对人充满仇视与凶暴。明明教给别人无论面对什么困境都要活下去，却用同一张脸笑着对他说，你走之前，把死留给我。
　　宇智波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他以为他知道，水华却又做一些出乎他预料的事。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真实的你，为什么我总也看不清。
　　宇智波鼬的确产生过‘如果死亡的安宁是他的希望’这类的想法，但一想起药师兜那个恋尸癖会在那之后对水华作出什么，他就想把所有敢碰水华的人月读一千次！就算水华死，也要先干掉兜！（作：囧！您老的思维走向囧然了！）
　　说起来兜——现在已经见到自己的弟弟了吧？我那愚蠢的弟弟，肯定被那个笑面虎哄得卖了自己还替人家数钱。
　　鼬的唇角浮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我那，愚蠢的弟弟。
　　无怪乎你动摇，就连我……
　　用那双被比作月之眼的写轮眼望向明月，宇智波鼬陷入沉思。
　　是不是一直以来他精密的设计，完美的布局，合乎逻辑的推算漏掉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是不是他所策划好的未来上，漏写了什么？
　　‘与其面对那样的未来，以那样的方式死掉——我宁可，死在你的手里。’
　　究竟是谁，在未来杀了你！
　　血红的瞳孔在夜中闪烁着猩红怒意。
　　其实我一直觉得宇智波鼬是个很敏锐的人。
　　抓自来也弱点的时候，很犀利。抓鸣人特点的时候，很敏锐。好像无论是谁，他只要见过几次就能立即抓到对方性格弱点，找到利用跟对付的方法。善于掌握人心，正如传说中的魔物——鼬。
　　所以我觉得，他当初作出隐瞒佐助的决定，也是因为非常了解这个弟弟的缘故。
　　如果告诉弟弟真相，家族的人是木叶叛徒，在父母惨死哥哥是凶手的情况下，佐助很可能会失去活下去的意志。
　　为了让佐助活着，为了让佐助有超越自己的勇气，哪怕只是用仇恨作为借口，哪怕佐助将来可能与木叶为敌也好——从始至终，鼬所作出的选择，仅仅是单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活下去。
　　而当时的情况，身为当事人的佐助被情绪所影响，再加上他哥拼命给他洗脑灌输复仇理念，最终踏上哥哥所设好的道路。
　　--其实，不能怪佐助二，换个角度想他能做的都做了。要怪只能怪他哥太了解他了，把他逼到不得不做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