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君心(上）》某只蓝

62、上官灵之死

　　苏梅看着上官枫一脸笑意地接过玲珑公主手中的玉如意，又招呼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心中的不安与刺痛就如水纹般层层推开来，她有什么…可以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相比呢？
　　“想不到云溪国竟有这样的‘宝物’…”上官枫目不转睛的看着玲珑公主，一旁的人则识趣地说自己的话，喝自己的酒，也只有徐缦直勾勾地依旧看着上官枫，若有所思。
　　而不远处的伍阳饶有兴趣地看着徐缦，这个月妃好生奇怪！皇上明显被别的女人迷惑了心神，她看向皇上的眼神却不是嫉妒或是悲伤，仿佛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倒是稀罕！伍阳吞下一杯酒，据说这个月妃也是靠一曲舞姿赢得了圣上的欢心，本应是无限感慨吧…
　　“公主，你怎么了？”台下传来的骚乱突然打破了和谐的一切，上官枫直直地站起身，却看见一群人正围在上官灵周围。
　　“你们在干什么？”略去心中不安的想法，上官枫慌忙从台上走了下来，后面的几位妃子尾随而下。
　　“啊！”德妃看到上官灵的样子即刻捂住了眼睛，其他妃嫔也是相继尖叫着，贤妃更是直接晕了过去，而其他人此刻大气不敢出一声，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朕把御医找来！”上官枫大声吼道，身体却是不自觉的发抖，灵儿…怎么会这样？
　　“没用了，皇上！”伍阳看清楚上官灵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多半是没救了，现在试了她的脉搏，更是毫无生命迹象。
　　“你说什么没用？”上官枫突然拎起伍阳的衣襟，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灵儿怎么会死，灵儿不可能会死的！你们…”他发狂似地指着一旁的太监宫女，“给朕把太医找来，快去！灵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死？苏梅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说上官灵吗？不可能，怎么可能！刚才她明明还看见上官灵一脸不情愿地应付着前来祝贺之人，怎么会…
　　还未等她回过神，身边的一个身影已经冲向前，苏梅不假思索跟在她身后，映入眼眶的，便是上官灵瘫倒在石砖上的样子，她的面容似是在一瞬间变得乌黑了，全然不似往日雪白如脂，口中吐出的鲜血溅湿了大红的锦衣，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但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神彩。
　　苏梅强忍住胸口传来的不适感和眼睛带来的湿意，扶住一旁的桌子才支撑着勉力站稳，但身边之人显然还做不到如此坚强，一下子就软了下去，隔着面具，苏梅甚至不知林雪素究竟是否还清醒…
　　上官枫此时的眼睛已布满了血丝，一直盯着被他打倒在地的伍阳，却不敢面对近在咫尺的上官灵，心中只有怒火与不甘，倒也忽略了苏梅这边的动静。
　　“御医到！”小太监拖着一个神色匆忙的老者慌慌张张地走进大殿，“你，”上官枫指着太医，“给朕看，灵儿究竟…是何病？”上官枫始终不敢面对事实。
　　太医看了上官灵的样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都这样了哪还有生还的可能，但皇帝下令，他又不得不从，为上官灵把了把脉，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祈福，这次，恐怕是要赔上这老命了。
　　“禀…禀告皇上…”太医抹去汗水，“灵公主她…已经…仙游了…”
　　“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上官枫看向太医，吓得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皇上！太医说灵儿已经去了！”林语堂实在看不过去了，他怎么能让灵儿在这个冰冷的地面上躺这么长时间呢？冲上前将灵儿抱在怀中，他言之切切，“当务之急，应是理清事情的原委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上官枫强迫自己看向灵儿的身体，很明显，灵儿是…死于中毒！
　　“说！公主究竟中了何毒？”上官枫咄咄逼人。
　　“这个…老臣…”太医继续拭汗，他今天果真是躲不过这一劫了，这个毒他是真的没有见过啊…
　　“是‘踏雪无痕’，”上官枫身后的玲珑公主突然出声，“这是由云溪国特有的草药才能炼制的毒药，此毒需同时服食两种毒药才会发作，一种名为‘雪霁’，一种名为‘溪痕’，只有云溪皇族中人才有此二种毒药的配方…”
　　“是你！”德妃指向玲珑公主，上官枫冷冷地看过去，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伍德给了德妃一个闭嘴的眼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要真是玲珑公主做的，她还会说出来吗？更何况，她不过今天才来到洛阳，跟上官灵无冤无仇，总不会无事引起两国纷争吧。
　　“踏雪无痕尽管是我国皇族的秘方，但也是从几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究竟有没有外传，我也是不得而知，但我可以以云溪之名保证，此事与我皇族无关！”玲珑公主诚挚地看向上官枫，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继续说下去。
　　“此毒毒性极猛，中毒者在一瞬间会失去意识，七孔流血而死，”玲珑公主看向上官灵的尸体，“踏雪无痕”的毒性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厉害，“但要失这种毒，时机很重要，必须要先喂食一味药，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再喂食其余一味，方能有效。否则，也只是一般的毒药，吞食后只会让人昏睡乏力，几日后便可痊愈。”
　　“公主只不过看了一眼，何以肯定灵公主所中之毒就是‘踏雪无痕’？”徐缦不解。
　　“因为灵公主的面相，还有方才我闻到了雪霁花的味道，踏雪无痕两剂药都是无色无味，因而难以察觉，但身重此毒之后尸身会散发出一股雪霁花独有的香味，”玲珑公主吸了吸鼻子，“现在还有！”
　　众人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味，如果不仔细闻，还真的会被忽略。
　　“刚才公主吃过什么？”上官枫转向一直服侍在上官灵身边的宫女。
　　“启禀…皇上！”小宫女吓得连话都说不太清楚了，“是…雪松糕，但…但据说不是御膳房做的…”
　　一直发怔的林雪素此时像是突然被什么刺激到，“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之大引起了周围一圈人的侧目。
　　上官枫也是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看向苏梅的方向，“所有宫女，取下面具！”上官枫的眼睛布满阴霾，“朕今天不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