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山鬼 ...
-
那些小老鼠竟在南夏的一句话下，忽的消失，那个硕鼠，也变作了一个男子。
我一看，“呀”了一声：“刚刚我衣服里的小老鼠可是你弄的把戏，你是不是把我看光了！”
那只鼠精似是没料到我会如此问他，脸一红，粗声粗气回道：“没看，不稀罕。”
……那我就放心了。
我一笑：“那便好，那就吃饭，吃饭，饿了。”
于是……
三只妖怪，两条龙，地上还趴着一只大蜗牛，其乐融融的入座用饭。
饭桌上，他们四人在讨论一件事情。
他们打算去小咸山收服江凝。
半鱼疑惑的问：“太子，我在人间待了许久，自是知道，这江凝可是山神。”
南夏还未出声，南晴冷笑一声：“狗屁山神，他就是一个山鬼，立个庙就敢当神，以前也就罢了，如今缺人，就教他将他养的群鬼吐出来，供我们驱使。”
田鼠，哦，不，叫田鱼的大老鼠说：“公主，你不该骂人，也该温柔一些。”
这个大老鼠管的还挺多。
南晴白他一眼：“我骂鬼呢，你也想当鬼啊。”
大老鼠不敢吭声了。
南晴对着我微微一笑：“沉鱼，你与我一道去。”
这女蛟龙倒还挺多变，……等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我，跟着她一起去小咸山收服江凝。
这些都还好，我的主要担忧在于：“我……，没有修为没有本领，跟着去作何呢。”
南晴对我的疑惑不屑一顾：“正因为你没本事才要练本事呢，我初初来人界时候，也无甚本领，如今我这一身本领，都是在一次次升级打怪中练就出来的。”
大老鼠田鱼来了句：“我为你本领奉献了不少。”
大蜥蜴半鱼接了句：“还有我。”
大白芷沉鱼，是我，听到南夏对我轻笑道：“沉鱼，去吧，赢了，山鬼受你驱使，败了就逃回来，哪怕不幸做了鬼，也自会供奉在小咸山受人香火，这一去，怎么也不亏你。”
这话说的，我更不想去了，谁没事儿想去做鬼。
半鱼道：“我也去。”
南晴道：“那就这么定了，用饭用饭，吃完尽早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南夏用两根木棍往我碗里送了一块排骨：“你初来人界，必是没尝过罢。”
我本想拒绝，一定得拒绝，连无冥那种美男都没留住我，区区一块排骨，哼！
只是……，这酱汁，这色泽，到底什么味儿啊。
半鱼咬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好吃！”
我赶紧就拿了起来，塞到嘴里。
南晴惊叫一声：“你怎么不用筷子！”
……筷子是什么玩意！
第二日，用过早膳，我还想去街上溜达溜达。
南晴却拉了我胳膊一把：“别犹豫了，走吧！”
一个变身决，我俩就一同消失在屋子里。
……这个急性子，都不给人犹疑的当口。
我和南晴站在她唤来的黑云之上望着小咸山热闹的景象，听着下边的议论之音。
听声，好像今日是江凝生辰。
这般热闹，必是敬着他的群鬼群妖们给他贺寿来了。
只是上山之人，大多坐着扁担来，扁担由两个穿蓝青服侍的山童抬着，也有人功夫扎实，跟个不倒翁一样立在扁担上，任凭扁担怎么晃悠，都没掉下来，脚下还放着要送江凝的生日贺礼……
这扁担抬着人走到半山腰，再往上便是浓的化不开的白雾，扁担一颤一颤，往前一步，进了白雾，便再也寻不见了……
我想：咦？怎么进了雾中就不见了？
被人扯了一下胳膊。
我顺着南晴的目光看去。
被白雾笼罩的山腰下面一个老太太背对着我们从地下慢慢钻了出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
我当下就觉得这出来的方式，必定也跟我们一样，不是人。
当然也跟我们一样，不一定就是鬼。
然后身边一空。
我便看到南晴，那么美的一个女人，手里不知哪里多出来一个巨大的锤子，锤柄竟有半人多长，从黑云之上一跃而起，挥舞着她的大锤子，直直冲着老太太的脑袋砸了下去！
在我的目瞪口呆下，她一锤子把从地里钻出半截身子的老太太……，哐叽一下，又重新给砸回地底下了，紧接着回身一抡锤子，旁边来不及呼喊的小姑娘也给锤下去了。
好……厉害！
好……狠！
龙……，还真不可貌相！
我也赶紧跳下黑云，乖乖行至她身旁。
她捏了决，我俩就换了模样。
她成了老太太，我成了孙女。
她说：“乖孙女，快搀着你奶奶，这山陡，别让你奶奶摔下去。”
我说：“奶奶，你这锤子真厉害，哪里寻得神兵利器，还可变大变小。”
她说：“我身上神器多了，南海龙宫历来以神兵利器闻名四海，这锤子我平时也用不上，今儿是第一次用，你喜欢，就送你了。”
……我想了想刚刚她抡锤子的画面……，十分飒爽，喜不自禁的说了句：“谢奶奶。”
未想到才来了她这儿不足一日，已收了她两件大礼。
大白蜗牛和大锤子，这南晴果真大方的紧。
心安理得的收了锤子，顺道讨教了变大变小的口诀。
有了锤子，莫名的我也艺高人胆大起来，我又问：“奶奶，咱们不是要杀上山，和江凝干仗去吗？”
南晴白我一眼：“谁说的，费时费力，干仗我哥哥为何不来。”
“啊，那我们？”
她魅惑一笑，露着缺少的两颗门牙，褶子差点儿糊住眼睛道：“咱二人是趁他生辰过来求和，顺道对他使美人计的。”
“啊？”
“……”
“那我们为何不带点儿贺礼哩？”
“唉！”她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早先派人过来，也确是想备点儿礼送来的，……被他拒了。”
他不要礼，很明显与我一般不想与她们为伍。“……若是他也不吃咱们这美人计呢？”
她“哼”了一声：“那就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先礼后兵！”
我问出最关键的点：“咱俩打的过他和他的群鬼吗？”今日看着人很多呐。
她说：“肯定是打不过的。”
“啊？”
“先打了再说，输了再搬救兵，再说我这么美，他一见我腿都软了，哪里还有心思打架。”
“……”
我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人家江凝只是不想跟着你们攻打魔界，按理不该强迫吧。”
美人计不吃咱就散伙吧。
她撇嘴：“如他这般给力的助手，不情愿就得打的他情愿，这当口，人才缺的紧呢。”
……还真是驴不喝水强按头。
我与她一道颤颤巍巍的爬山。
我说：“奶奶，你又不是真奶奶，这会儿没人，你就别颤悠了吧。”
她说：“对不住，进入角色太深，忘记了。”
我二人不多久就走进了刚刚在黑云之上见到的半山腰的浓雾中。
一进去发现雾里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远处山顶有个朱红色的房子，眼前只有一条晃晃悠悠的小桥通往山顶。
我回头去看山底，这里竟能瞧到城里的房子，也笼罩在一片雾中，似真似幻。
怪不得香火旺盛。
确实能感受到仙气缭绕。
南晴冷笑一声：“障眼法，也就骗骗人间的傻老百姓。”
一挥手，雾散了，山路又出来了。
傻老药材如我和她又继续上山。
我二人趁着无人瞧到就连飞带跳，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抬扁担的人们。
我们跟着抬扁担的人在后面走，我低声问：“跟这么近，再教人认出我们来。”
南晴浑不在意回道：“来个外人还坐扁担呢，一个老太太走着，一看也不是什么需得在意的人，没准儿是个厨子，去做饭的。”
我说：“万一也是宾客呢，你可是准备礼物了。”
她说：“没……，我没见着这个老太太手里拿着礼啊？”
我说：“她刚钻出来一半你就给锤进去了，她也不能拿个贺礼还头顶举着吧。”
“没事儿，没事儿。”她拍了拍身上挂的口袋：“据说他喜欢奇珍异兽，不行，把这条蜥蜴送他。”
我莫名的觉得袋子闻言跳动了一下。
……人家半鱼只说跟过来帮忙的，可没说跟过来献身的。
没准儿也能献身，对象只能是你。
终于走到了红顶房入口，入口竟是站了两个凶神恶煞的怪物，一人举着一个大叉子……
见来人，便要看拜贴，没有拜贴，举起叉子就对着来人一捅，脸色都不带丝毫变化，就叫来人做了鬼……
我看的一哆嗦，低声问：“奶奶，你本事大，咱可否变个拜贴出来？”
南晴抿唇摇了摇头。
我脚步顿住，不想继续走了。
没想到俩丑门神见着了排队的我们，竟对我们喊了声：“奶奶来了，快进去吧。”
……我搀着南晴颤颤悠悠又莫名其妙的插了个队。
进去便迎上来一个小童，恭声道：“奶奶，随我来。”
我低声说：“你似乎锤了个大人物。”
她说：“机灵点儿，随机应变。”
我说：“我傻着呢，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我们被带到一个开阔场地的座位上，南晴坐了，我也坐，……她腿上了，为了显小。
零零散散已经坐了一些看起来像人也许是人也许不是人的人。
我俩跟周围之人也不认识，就只得干巴巴坐着我俩聊天。
南晴低声道：“你忒沉，要不你站着吧。”
我摇头：“奶奶，你需得抱着我，再沉我也不如刚刚那个锤子沉啊。”
她说：“所以，我把锤子抡出去了，我也抡你可好？”
可不好。
忽的旁边对面之人都站了起来：“山神大人。”
南晴一紧张，也抱着我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山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