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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本城主换马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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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园内,秦渊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心底翻涌的暴虐叫嚣着将这群没用的废物都杀了,让那群朝堂之上的老狐狸们知道,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那个连狗都不如的痴儿根本毫无牵制他的可能!
一片死寂中,却见林楚涵翩然走上前来,垂眸低声道,
“王爷息怒,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皇上,不如先将他押解下去,待找到皇上之后再一并发落。”
秦渊心底冷笑一声,这才分出眼神,似笑非笑的打量面前的女人。
林楚涵样貌清丽动人,性格善解人意,望向他时眼里满满的情意,虽然纳她为侧妃本意是平衡林泽远势力,但不妨碍秦渊真的对她颇有几分好感,否则在林府那晚也不会纵容她上了自己的床,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不过看来倒是他看错人了,这女人跟她父亲一般蠢,竟然胆子大到敢对他指手画脚。
一旁的孙渺敏锐的察觉到林楚涵说完后,秦渊面色更为不虞,心下颇为得意,但她很清楚,她的得意并不能在秦渊面前表露出来。对秦渊这般狂傲自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权者来说,最为厌恶的便是自以为是之人,尤其是自以为是但又只能依附于他的女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秦渊微眯双眼,语气极为不悦的道,
“哦?楚涵说的倒是很有道理,那你也跟本王说说,本王要去哪里才能找得到皇上呢?”
林楚涵身子微微颤抖,刚想解释,却被匆忙赶来的侍卫打断,
“启禀王爷,国师求见!”
“让他去后山凉亭里等我。”
秦渊顿了顿,将众人留在园中,单独去后山凉亭见国师。
秦渊还未走至国师面前,国师已经匆忙朝他走来。
“国师素来沉稳,今日怎么如此慌乱,可是发生了何事?”
只是一会的功夫,秦渊已经换上了一副和煦的面容,
“王爷,大事不好了,妖族圣物往生镜重现人间,天珑王朝恐有劫难啊!”
秦渊本就因宋怀吟失踪一事有气,现下心里烦躁更甚,
“那现在这往生镜在何处?”
国师道:“本是出现在醉轩阁中,可当我命人赶过去时候,往生镜已碎,身旁还有几个一直昏迷不醒的男子,据店里老板娘说,这几个男子曾跟两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发生争执,但,但是——”
秦渊不悦的皱了皱眉,
“但是什么,国师应当知道,因皇上失踪一事让本王现在很是烦闷,所以国师最好不要吞吞吐吐,将所有的事情都干脆的说出来。”
国师头低了低,恭顺道,
“但是老板娘说,那两个女人和那个男子的模样,她完全想不起来了,我命人将今日进出过醉轩阁的所有人都问了一遍,许多人都对那三人有印象,但是并无一人记得起来他们的相貌特特征。”
秦渊双手背于身后,盯着开得正艳的牡丹若有所思。
若是旁人对他做出这般回答,他断然是不会相信的,天珑朝几百年来盛世太平,如此荒谬之言,秦渊只会认定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可国师是不一样的。
秦渊在四岁那年曾被二皇子暗地里追杀,他只记得自己乘坐受了惊的马车不知被带向何处,千钧一发之际,是国师制止了受惊的马,救下了他,还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宗门。
那里跟自己生活的地方宛若两个世界,他们修习厉害的术法,人面鸟身的巨妖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自己只在书上看到过的御剑飞行之术也成为现实。
所以后来国师被逐出逍遥宗,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将他纳入自己的麾下。
国师语毕,见秦渊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便大着胆子继续道,
“王爷,我尚在逍遥宗时,也曾听掌门说起过往生镜,往生镜本是神族之物,大约在两万年前,天界与冥界曾有一战,因得那一战,六界均遭到重创,损失惨重,往生镜也被妖界抢去,自此奉为妖族圣物。但就在前几年,我那闭关多年的师尊突然毫无预兆出关,一次偶然间,我曾听到他向掌门提及,似乎卿泠帝尊在查探往生镜的下落。”
“卿泠帝尊?!”
虞纾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
这是那个幻境中曾听到过的名字。
可是为何她没有丝毫的印象?
“卿泠帝尊,晚辈可否单独同您说几句话?”
周桓忽然弯腰,极为尊敬的对虞纾行礼。
虞纾疑惑地看了周桓一眼,虽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但他毕竟是他们几人中的核心人物,虞纾还是点了点头。
“还请诸位稍等片刻,我们同卿泠帝尊有些话要说。”
说罢恭敬伸手行礼,道,
“尊上,请。”
虞纾虽心下有惑,还是拉着甜甜,跟着他走远,去了离皇帝为中心的大部队的百米之外。
“还望卿泠帝尊恕罪,晚辈眼拙,竟一时没认出您来。”
虞纾甫一站定,乔芷蓝便向她行了个大礼。
一旁的周桓也连连应和道,
“本以为卿泠帝尊高不可攀,今日一见,原来卿泠帝尊如此温雅随和,晚辈着实受教了。”
听着二人一口一个卿泠帝尊的叫她,虞纾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剧情的走向怎的如此魔幻,她脑海中关于自己是城主的记忆从最开始醒来便格外的清晰,理应是没有偏差的。
虽然她的确一直怀疑自己失去了某些记忆,但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城主的身份。
况且他连自己是凭什么技能坐上城主之位的都想不起来,就凭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那个一听就不是个普通人物的卿泠帝尊?
面前的二人眼里闪耀着对虞纾的敬佩与向往,周桓道,
“虽不知尊上与我们一同前来此处有何用意,但只要是尊上的吩咐,晚辈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周桓毫不掩饰对虞纾的崇敬之意,在修真界,卿泠帝尊本就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修士可能没有听说过自家掌门的名讳 ,却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卿泠帝尊。
这二人宛若狂热粉丝见到偶像,仿佛下一刻就要掏出自己的剑要她签名,见状虞纾连忙摆手,
“不是的,你们搞错了,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卿泠帝尊。”
二人并不相信,直道虞纾在同他们开玩笑。
虞纾丧气的垂下头,道,
“我真的不是,你们都认错人了,其实我是晋王妃虞舒舒,本来在府里待着太过无聊,便想来集市上逛一逛,结果没成想,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里,也不晓得能不能回去。”
“再说了,若我真的是那位卿泠帝尊,不好好在天上当神仙,在人间受这些苦作甚,我们大抵只是长得像罢了。”
周桓将虞纾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了一遍,若有所思道,
“或许她的确不是卿泠帝尊,我曾研读过关于卿泠帝尊的传记,也有幸见到过她的画像,卿泠帝尊从成神起便是一头白发,从未变过,再者卿泠帝尊性情颇为冷淡,与虞小友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乔芷蓝似乎有些无法接受,她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的,我曾在师尊的密室中见过尊上的佛像,不会有错的,绝不会错的!”
虞纾无法理解他们对这位卿泠帝尊如此强大的执念。
虞纾不经意中回过头,看到那位皇帝仍然面色不善,死死盯着她。
虞纾被看的有些发怵,她低声道,
“我们已经在这里说了好久的废话了,皇帝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还是尽快把事情说清楚吧。”
“不可。”
周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无论你到底是真是假,从现在开始,在他们面前,你便是卿泠帝尊。”
乔芷蓝也收起了会见偶像失败的悲伤情绪,赞同的点点头,
“不错,他们本就不知为何对我们抱有浓烈的敌意,如果想要弄清楚这所宫殿的真相,顺利离开这里,必须有一个正当且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身份。”
“而卿泠帝尊,凡其所至之处,诸神臣服,百鬼退散。”
“她本身,便是整个六界至高无上的象征。”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假扮卿泠帝尊?”
虞纾虽然有些震惊,但她也知道这是当下最妥善的办法。
他们无法将来到这里的个中原因说个清楚,皇帝和他的那群守卫似乎已经草木皆兵,但凡他们稍有不慎,要么被活活烧死,要么同这里的所有人玉石俱焚,他们可能会被永远的困在这里。
虞纾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于是在诡异而又庄严的氛围里,虞纾挺直腰板,大义凛然的转过身,与皇帝对视,颇有气势的微微颔首。
“不错不错,有那个感觉了,但卿泠帝尊性情冷漠,极少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说,表现的越冷淡越好。”
周桓在身后边评价边给出指导意见。
虞纾想了想秦渊平日里的做派,板起张脸,将手背于身后,果然整个人一副不问世俗,清尘脱俗的高人模样。
周桓赞赏的点点头,
“可以了,我们过去吧。”
虞纾望向一脸新奇盯着自己瞧的甜甜,强忍住伸出手捏他脸的冲动,轻声道,
“我现在要上工了,干活期间话少为妙,如果想跟我说话,要先扯我的袖子。”
说着虞纾伸手扯了扯甜甜的袖子示意。
“懂了吗?”
甜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立刻扯了扯虞纾的袖子。
虞纾好笑道,“你想说什么?”
甜甜凑到他耳边,声音小的堪堪能听到,
“甜甜懂~”
虞纾正了正衣领,维持着当下仙气飘飘的模样,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去。
见一行人走上前来,国师快步上前,
“子沅年少时曾见过那幅著名的尊上拈花图,今日竟有幸见到本人,真是恍若做梦一般呐!”
虞纾端着高冷的架子不发一语,只用眼神的余光不经意的瞥了国师一眼,
“不错,正是本尊。”
一阵微风拂过她的衣摆,猎猎作响,扬起层层弧度,虞纾背着手望向远处,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风归去。
虞纾在心里给自己打满分,这睥睨天下的眼神,这不屑一顾的语气,这恰到好处的环境衬托,今天就是卿泠帝尊本人来了也分辨不出谁是真的!
国师得到确定的答复,心下松了口气。
“还请尊上和几位贵客来殿中就坐。”
去宫殿的路上,周桓适时开口问道,
“所以到底发生了何事,刚才我们所听到的丧钟是为谁而奏?”
一旁的皇帝叹气道,
“是为朕那刚出生便夭折的孩儿,不瞒您说,这已经是朕夭折的第四个孩子了。”
皇帝语气颇为悲凉,但随机他话语间充满恨意,眼中一片猩红,
“这一切都是那恶鬼作祟,她杀不死朕,便要杀光朕所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