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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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也不过如此而已。
站在人群之外，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哭不出来。昨天明明还在跟我讨论圣诞节要准备什么的女人，第二天就冰冷的躺在那里，那么的安详。仿佛是等待着王子来将她吻醒的公主般，只是，这里没有王子，而她也不会醒来。
看着右手中指的玛雷指环，我突然觉得无比的厌恶。是不是我当时没有接受这戒指，她就会没事了？是不是我不那么懦弱，心就不会痛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白兰•杰索这个人，那么一切就都会回到从前？
无解的问题……
里包恩从日本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同样来的还有已经继承了大空指环的泽田纲吉他们。出于礼貌我接待了他们。
那一张张充满了稚气的脸庞，有着对陌生世界的惴惴不安，穿着黑色的西装。突然惊奇的发现，彭哥列的人都很适合西装这种严肃的东西。
“您好，远道而来的彭哥列十代继承者，以及守护者们。”扯出一个并不算好看的微笑，我伸出手与泽田握了握。
似乎是第一看到白兰一本正经的模样，泽田纲吉变得有些不适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变成一句低声的轻叹。“请…节哀……”
“………献花的话，请这边走。”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机械化的说道。
特别定制的水晶棺内，艾莉亚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被纯白色的百合环绕，那么的圣洁。
原本吵吵闹闹的少年们这时候却出奇的安静与严肃，好像被眼前的事物感染了般，用他们的方式朝她鞠了一躬，然后轻轻了放下了一只百合。
葬礼是按照艾莉亚留下的遗嘱办理的，一切从简，就跟她的性格一样，简洁明朗，却不失庄重。
安顿好了彭哥列众人，我将接待其他家族人员的事情交给了伽马，而自己却从教堂的后门溜了出来。
要是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哭出来。
这样可不行啊……
抬头仰望天空，模糊的视线中，印出的是如她眼睛般的蔚蓝，澄净却孤寂的色泽。
“白兰，要是我不小心死去的话，要笑着送我离开哦。”
“……好。”
那天我们在棋盘上，她突然这么说道，把玩着手里的主教，那么的随意。
我们是黑手党，即使作风再温和，也无法改变它的本质，它的危险，它的黑暗。下一秒死去的人，或许是我，或许是她。黑手党，背负着血与火的名字，那是铭刻在血液中的诅咒——我们，没有未来。
我啊，答应过艾莉亚姐，要笑着送她走的。
“白兰叔叔。”
低下头，我看见穿着一身黑色的尤尼，娇小的她在黑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纤细。
“妈妈说过，白兰叔叔偶尔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的哦，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尤尼笑着，澄澈的如同头顶的天空，却遮不住通红的眼角。
我愣了一下，才恍然她指的是什么，轻轻的蹲下，伸手牵起她纤细的胳膊，那里已经湿透了。就像艾莉亚姐有时候会躲在房间偷偷的哭一样，本来只有伽马知道的小秘密，在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的。
……不管看见了什么，都要把它们化成身边的幸福……
然后微笑去面对……
一瞬间，两张笑脸竟然重叠在了一起。
“真是。”竟然被小孩子安慰了，伸手狠狠揉了揉她的脑袋，“小鬼，别学你妈妈。她是她，你是你，而小鬼既要有小鬼的样子，该哭的时候就给我大声哭出来，憋着的话晚上睡觉会尿床的！”
“我……我才不会尿、尿床。”她捂着头，抗议着，咬了咬嘴唇，然后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弓身抱起她，就这样小小的一只，不停的在掌心颤抖，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那么的脆弱。而正是这样一副小小的肩膀，却要承受与她一样的诅咒。
艾莉亚接受了来自她母亲的大空奶嘴，同时也接受了由它带来的诅咒，承受着别人无法理解的痛苦。这是她选择的路，她会笔直的走下去。从这一点上我们很像，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倔强，不肯回头，哪怕迎接我们的会是死亡，我们也会微笑的继续走下去，然后张开双臂拥抱它。
诅咒吗？
真是，让人讨厌的东西呢。我啊，只要答应了，就会信守承诺。所以，我不会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再次在尤尼的身上重演了。你听到了吗？艾莉亚姐。
“尤尼，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公主。”
我以我的灵魂起誓，我会保护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天。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