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水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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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弗脸色一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塔米第一次在实战中制服对手，欣喜无比：“少爷！我成功了！”
卡维尔不冷不热地夸了一句，听上去甚至像嘲讽：“干得好笨蛋，现在到我身边来。”
“疼！”卡拉尖叫着，想拔出木棍，塔米自然不会让它得逞，又将两根木棍掰成四节，分别钉住了它的四肢。
卡拉的身躯动弹不得，只有头部能诡异地扭动：“呜哇！主人！救我！”
“给我乖乖躺着！废物！”亚弗瞪了它一眼，卡拉乖乖地闭上了嘴，喉咙里挤出一声委屈的闷哼。
塔米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少爷也骂过自己废物来着，不过同伴被一个门外汉打倒在地论谁面子都挂不住，此刻她突然能理解卡维尔了。
“你最好认真点。”如果说之前卡维尔是在试探对手的实力，那么此刻便是底气十足，“否则我们仅靠体术也能轻易拧断你的脖子。”
“我讨厌别人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亚弗似乎不为所动，没有一丝慌张，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自信。
卡维尔没有像往常一般继续发动嘲讽，而是微微一声冷笑，做了个礼尚往来：“我也听说过某些轶事，关于你的。”
亚弗耸耸肩，满不在乎：“我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叛军，您听说过我，我深感殊荣。”
“我虽然是男人，但偶尔也喜欢听听街坊妇女们的八卦。”卡维尔的眼里藏着不怀好意，活脱脱一副问题少年的神态，“听说你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亚弗眼里的情绪转瞬即逝，但很快恢复成冷酷无情。
卡维尔娓娓道来：“你哥哥还是个大家族的贵公子，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把身为孤儿的你捡回家，家主把你一次次赶出去，令兄就一次次把你捡回来。”
亚弗没有说话，一双鬼魅红眼死死盯住卡维尔。
卡维尔挑挑眉：“你现在变成这样，令兄得多寒心。”
“不知情的外人就不要对我的事情评头论足了。”亚弗表面毫无波澜，但带着怒气的尾音暴露了他的情绪波动，“谣言误人，请少爷少听点市井八卦。”
他抬起手，黑金变成了一条飘在空中的彩带，整体柔软得能够任意幻化飞舞，但构成这条飘带的每一点金粒都坚不可摧。
塔米感受到了一丝危机的气息：“少爷，我觉得你把他惹怒了······”
“还怒得不够。”卡维尔轻挑回答，“等会我可顾不上你，自求多福吧。”
塔米：“哦！”这话虽有理，但听起来就是让人不舒服。
黑金飘带与方才的针刺不同，这种形态下的黑金更容易变化形态，甚至比人的四肢还要灵活，可以钻进任何一处缝隙，也可以一击卸掉一条胳膊。
电光火石间，飘带已经在主仆二人之间攻击了几个来回，亚弗显然心情不太好，每一击都是猛攻。
“典型的远距离法师。”卡维尔分析着，“想办法跟他缩短距离。”
塔米哭嚎着：“我躲都来不及啊！”
卡维尔要对这白痴无语：“动脑筋！你没脑子吗！”
“你们还有心情拌嘴。”亚弗双手并拢，十指交叉，结出一个法印。
卡维尔连忙吼道：“爆破法印！躲开！”
霎时，整根飘带如彩喷在空中爆炸，在万分之一秒内爆破为无数金刺，如大雨瓢泼般铺天盖地地落下。
卡维尔提前注意到亚弗的动作幸免于难，但塔米没这么幸运，她的反应慢了半拍，上十根金刺朝她的眼睛飞刺而来，她用双臂格挡，前臂被扎成了刺猬，再一次鲜血流涌。
“我很抱歉！”塔米咬着牙拔掉一根根金刺，连带着些许血肉掉落。
卡维尔皱了皱眉头，没有责怪她，塔米还没经过训练便上场战斗，没有拖后腿已经难能可贵。
但仅仅不拖后腿是不够的，他需要能够战斗的帮手。
卡维尔在心里思忖三秒，估量了目前的状况。
亚弗肯定还藏着很多魔术，如果对方施展全力，主仆二人有极大可能会死在这里，更别说还有只魔物，虽然目前构不成威胁。
能与魔法抗衡的只有魔法，但现在卡维尔被限制着，这让他不爽。
“少爷，目前状况似乎很棘手，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塔米急切地问卡维尔。
卡维尔蹙着眉，没有回答，脑袋里有个想法。
他想冒个险。
塔米有了不好的预感：“少爷？”
“你，后退。”卡维尔将塔米揽到身后，塔米又感受到了之前卡维尔周身的寒气。
亚弗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你要用法力？”
卡维尔没有理会亚弗，他抬起双手，在身前结了三个印定住，对塔米道：“等会你随便找个掩体躲起来，被殃及我不负责。”
还是这种拽拽的态度，但塔米懒得跟他赌气：“你不能用法力！”
“不用就得死。”卡维尔冷漠一答，“现在就给我躲起来，别分我心。”
塔米知道依卡维尔的性子，如果下定决心做什么事，十头驴都拉不回来，她现在只能相信卡维尔有分寸，所以她不再多言，默默躲进了一处书柜后。
亚弗还友好地提醒了一句：“你体内的毒还没干净，贸然动用魔法可能会导致脑血管爆裂，终身残疾······”
“那么我会拉个人下水。”卡维尔打断他的话，“我会让你下半辈子都在坟墓里睡觉。”
“你最多发动一次魔法，就算不残也会昏厥。”亚弗摆好阵势，准备迎接卡维尔的攻击，“如果你丢下这个陪读完全能全身而退，想一想，这个险值不值得冒。”
卡维尔闭上眼，不再回答亚弗的任何话。
亚弗说得对，以他目前的状态最多发动一次魔法，如果这一击没能打倒亚弗，那么两人都得丧命于此。
但不冒险，也有可能活不了。
飒——
卡维尔的周身卷起气流，撩起他散乱的发丝，天蓝色的光芒如小溪般清澈透亮，绕过他的脖颈、脸颊，卡维尔缓缓睁开眼，一双绿松石眼睛同样清澈明亮，挺拔优雅的姿态仿佛是从泉水里走出来的水神。
塔米在掩体后看得屏住了了呼吸。
太美了。
如果说亚弗是暗夜玫瑰，美得邪魅疯狂，那卡维尔便是另一个极端，整个人清澈唯美，似若天仙下凡，特来拯救苍生。
亚弗似乎也被这模样动了动心神，但他很快集中精神：“水系法师？”
一滴水珠飞溅到塔米脸上，很冰。放大视野，只见卡维尔的周身腾升起晶莹剔透的水珠，它们不断与伙伴融为一体，水珠越聚越大，向着天空堆升。
与此同时，亚弗也操纵起黑金，静观其变，随时准备迎接这一击的到来。
卡维尔凝神聚力，水珠不断堆积、成形，最后竟在空中幻化为一只水鹰！
雄鹰展翅盘旋，翼若穹顶，开喙高鸣，震得墙壁落下零星灰土，就连亚弗都感受到脚底地面的震颤。
“水鹰······百闻不如一见。”这是亚弗发自肺腑的真心赞叹，“少爷年纪轻轻便掌握了高级水系魔法，虽然尚未成熟，但看得出功底深厚。”
“趁还活着，多看两眼吧。”
卡维尔松开定住的印，转而二指一勾，水鹰翱翔至上空，张开铺天大翅，朝亚弗俯冲而去！
换做平常，亚弗一定会用同样的进攻来抵抗，享受两份力量碰撞瞬间激起的千层魄力，他一直认为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但这次他没有。
卡维尔耗尽极限也只能造出一只水鹰，也表明这是他孤注一掷的一击，亚弗即使使出同样的力量与之对抗，就算不输也是两败俱伤。
亚弗不需要赌上一切，他只要稳住、接住这一招，卡维尔就输了。
亚弗闭上眼，将黑金变为一个茧，将自己包裹在里面，他会拿出所有魔力来防御，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砰！——”
水鹰的鸟喙与黑金茧相撞，火花飞溅、震耳欲聋！强大的气流掀翻数件书架，打掉金色吊灯，图书馆顷刻间成为废纸废墟！
黑金被鸟喙冲撞得支离破碎，化为细沙，散至空中，而水鹰则在猛烈的撞击下飞散为粒粒水珠，将空气扑上一层白雾。
雾里弥漫着沙，沙裹挟在雾里，塔米在冲击波过后缓过神，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连忙逃出掩体，寻找卡维尔的身影。
雾太大，看不见。
塔米大声呼喊：“少爷？您还好吗！”
没有回应。
塔米心底一紧，凭着记忆朝卡维尔的方向奔去，心中默念祈祷。
千万不要出事！
半晌，迷雾里显现出一个人影，挺拔、偏瘦，但却跪倒在地，手捂心脏，蜷缩着颤抖。
“少爷！我们现在就离开！”塔米心脏一痛，知道卡维尔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这样拼命。她冲上前，扶起卡维尔，准备趁机带他逃离结界。
“咳啊！”卡维尔涌出一口血，染红了塔米的衣服，随即自嘲地摇摇头，似乎是觉得这场景很好笑，“幸好······脑血管没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水鹰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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