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海的意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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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完全就是个刺猬！”那泡泡脑袋大骂道：“完全碰不了她……”
只要保镖一放松警惕，塞茜娅就会把他们撞进海里，天龙人拿枪威胁她她才停下来。
“哼……这几天什么食物都不要给她！看她还有没有力气闹！”那女泡泡脑袋道。
就这样僵持到红土大陆，塞茜娅被四个保镖看着，押到天龙人的领地。那泡泡脑袋朝塞茜娅看了一眼：“等打上‘九天龙蹄’，你就是我的人了。”
“做梦吧，混蛋。”
“你现在挣扎是没用的。”
塞茜娅注意到有一群女人正以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多半是那泡泡脑袋的妻妾。
“哎，大人多半又有新宠了。”
“哼，这女人……看我不整死她。”原来被天龙人欺负的女人竟以更毒辣的手段来欺压别人了。塞茜娅轻蔑而同情地看着这群女人，‘都是多么空洞的眼睛……’其中，有一个金色长卷发的女人只是默默地看着塞茜娅，没有多说什么。浓妆艳抹无法掩饰她的忧郁，她虽然穿着华丽的长裙，却笑不出来。
“走！”塞茜娅脖子上的铁链被蛮横地拉了一下。
那泡泡脑袋转过头：“先把她关在监牢里，明天早上给她烙上九天龙蹄。”
她被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狱里。一点阳光也没有……就像深渊里永远不被日光照耀的地方。‘呵呵，以为这黑暗能吓到我吗？在我被丢下深渊前，我在黑暗中被关了三天……世界上最黑暗的不是没有光芒的角落，而是……肮脏的心。’
忽然，牢狱的窗户被打开。
“谁！？”
塞茜娅机警地朝窗户望去，只见一张忧郁的面孔。是今天那个没说话的女人……
“你是谁？”
“我们可以谈谈吗？”那女人缓缓开口。
她不屑地将头撇向一边。“说吧，你是天龙人派来给我洗脑的还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直说，我没时间跟你绕圈子。”
“你叫塞茜娅对吗？堕落天使塞茜娅，赏金七千万贝里……”那女人问。
“是的，你是什么人？”塞茜娅漠然。
“我叫露丝，原来也是一名……女海贼，来自于南海的一个海贼团。”她说完，低下了头。
塞茜娅感到有些意外：“是吗？原来你也是海贼啊……那你为什么屈服于这些可恶的天龙人？”
“你小声点，如果被天龙人听见……”露丝朝周围看了看：“你这样迟早会被这里的酷刑折磨死的。”
她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
“两年前，我和你一样，戴着这个项圈，被关在这里。”露丝似乎早已淡漠了过去。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重蹈覆辙？”她有些鄙夷地看着这个女人。
露丝抓着铁栏杆，双手颤抖着：“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吗？当时我很想脱离这个地方……很多在人贩子船上的人也想。他们为了逃跑，按下了项圈上的按钮，但那个按钮……你也知道的，一旦按下去，只要用力稍有些不均匀或者力度稍微有变化就会引爆里面的炸药！那些想要逃跑的人都死了！！！你知道这种感觉的，不是吗？看着那些和自己一样渴望自由的人一个个死掉，当时坐在船舱里的我彻底被死亡的恐惧包围了。”
“我不怕死，但我不能这么愚蠢地送死……后来我被卖到天龙人这里，我和你一样，反抗过。所以他们把我关在牢狱里，什么食物也不给我。我一开始很坚定，我死的决心都有了。可是几天下来，饥饿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好几次很想按下项圈上那个按钮，真的好想赶快死掉……”
她说着，泪水湿润了眼眶。
“可是我为什么要死？只要跟了天龙人，我就衣食无忧了！我当海贼是为了干什么？不就是为了这种生活吗？我为什么要死？我在黑暗中想了很久。我不愿意就这样死了，为了什么所谓的自由，那些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塞茜娅，我知道你是一个强大的女海贼，但我们做海贼不就是为了……”
塞茜娅哼了一声：“不要以为我像你一样。”
“你看不起我吗？”露丝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以为你能理解我……我只是想给你找条出路而已。天龙人的确让我来说服你，但这一切对你来说……”
“够了！”塞茜娅对她大吼一声，露丝打了个哆嗦。
“自由和理想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露丝抽噎着，冷笑了一声：“你还未走到生死的边缘，又如何空谈自由和理想呢？当你处于生与死之间的时候，什么理想，什么自由，比起自己的命，什么都不是！”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塞茜娅平淡无奇地答道：“我曾经每天都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作为一个连死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居然好意思在我面前妄论生命。你现在在天龙人那里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这种看似丰衣足食的生活让你觉得很快乐，很幸福吗？”
“你……”露丝一怔。
“我死过一次，我知道那是何等的痛苦，但比起死亡，有更可怕，更令人恐惧的东西！”塞茜娅坚定地说：“生命的意义，在森林之岛我就明白了……但仍然有一些你说的傻瓜，为了一些他们认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宁可牺牲。不要小看了生命，也不要玷污生命这个词！”
露丝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又有什么东西能比死亡更可怕呢？”
“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时候。”塞茜娅压低了声音说：“一个人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和死亡没区别了吧？”
露丝惊讶地向后退了几步：“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现在的痛苦的……？”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从我的航程开始。”塞茜娅忽然问。
“恩。”
她顿了顿：“自从我认识一个要去伟大的航路的家伙，我的航行就开始了。”
“火拳艾斯吗？”
“恩……”塞茜娅笑着点了点头：“他说从伟大的航路可以到达世界的尽头啊，而我的目的地也就在那里。”
“你……也要寻找OnePiece？”
塞茜娅没有作答，只是说：“对于我，有比那更值得珍惜的，在世界的尽头等我。一开始我以为艾斯的理想大概就是你所说的OnePiece，据说拿到那个东西可以成为海贼王，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那他想要的是什么……”露丝好奇地问道。
“在大海上自由地驰骋。”她微笑着回答，牢房外微弱的光芒射进牢房内。
“当他离开罗格镇后，问那些海贼，‘是去寻找和平的热土，还是……跟我一起去伟大的航路，那片充满自由的海洋呢？’……我终于明白，他所要的，不是称霸这片海，而是自由的航行。他和其他海贼不一样，虽然他彬彬有礼，却爱吃霸王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不管是在东海小镇打败阿道夫，不管是从罗格镇解救一群海贼，还是在森林岛帮助小精灵……也不管阻拦他的人是海贼，海军还是政府的间谍……”
露丝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抵触了。
“露丝……从红土大陆的宫殿中看到的大海，比从海贼船上看到的大海，小很多吧？”
“可是……像艾斯这种有不羁的性格的人根本不适合在这个世界里生存！这个世界……”
“那么你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你认为什么样的性格才能生存？不管你怎么说，艾斯的航程依然在继续，我的航程也不会停止。”露丝哑口无言。
塞茜娅笑道：“是他告诉了我什么叫自由，也是他让我知道羁绊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做海贼？仅仅是为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有很多途径可以获得。可是，我们选择了当海贼，我们选择与世界政府为敌，选择面对赏金猎人的追杀，选择了多少冒险和挑战？这一切就仅仅是为了钱吗？我们做海贼的初衷是什么呢？”
露丝叹了一口气：“你的理想很让人崇敬，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的。”
“但依然有很多海贼相信这点对吗？依然有很多海贼愿意为了自由而拼搏，战斗。海贼王是这样，艾斯是这样，连先前那些按下按钮，脖子被炸断的海贼也一样。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有一种绝对不能丢失的东西，他们的自由。他们宁可死去，也不愿意被人摆布。自由不是为所欲为……而是……能够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有人相信这点，只要依然有人愿意为此而战斗，那么……海贼王的意志就能传承下去！”
塞茜娅抬起头，牢房外的光迎上了她坚决的双眼：“不管是梦想也好，自由也好，那都是值得让人一生为之奋斗的东西。我是决不会妥协的。我决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出卖给天龙人。我要航向世界的尽头，不管阻止我的人是谁，即便是天龙人，也不能夺走我的自由与理想，否则，活下去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就是答复。”
“塞茜娅……你……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至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能打败法里昂了。”
露丝说完，有几分失神地站起身，“我应该走了。希望你能坚持住……这是我最后的忠告。”
牢房的窗户被光上，塞茜娅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当塞茜娅再次见到光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一个黑暗的背影守候在门口，随后，塞茜娅看到一个高大的家伙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站在门前。
“呵呵，黑暗中的堕落天使啊……我是来给你烙上九天龙蹄的人。放心吧，只要在背后烙一下就可以了，不会太痛苦的。”他说着，发出狰狞的笑声，向阴暗的牢狱走去。
黑暗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铁链碰撞的声音……但不久后，牢狱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以及皮肤被烧焦的味道。
“怎么叫得这么惨？刚才你不是说只要烙一下就可以了，不会太痛苦吗？我只不过……想拿你试试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海的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