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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如果,没有倔强的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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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倔强的爱你
“苏苏。”
现在的莫伊已经变得开朗多了,正准备过几天就办理出院手续呢。“你说,那个多事男最近在干什么?”很小心翼翼的拐弯抹角,可还是被苏苏看出一二。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昨天我打他手机关机,他好几天都没有来过了。”苏苏撇撇嘴,纳闷的想着。
“也许,再也看不到他了。”莫伊心里默默的想着,一种失落涌上心头。
莫伊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是那么的期待那种有他的感觉。那天,苏苏告诉莫伊是浩宇把她救了出来送到医院的。莫伊这才明白,一直以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多事男。每一次她睁不开眼睛的时候都有人紧紧的抱住她,抓住她的手,莫伊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是她可以闻得到那种淡淡的似曾相识的味道。
仿佛是静止的花开,看见了泪水慢慢的晕开,他的故事,他的味道,他的笑脸,他的眼眸。如此清晰熟悉的一次次在莫伊的脑海中生动的跳跃。莫伊想到如何与他相遇,如何听他失落的说他失恋,如何报复的和他□□。甚至后来的每一次的相遇,莫伊倔强的转身,离开,是不是还可以在见到,如果见不到的话,那是多么大的遗憾。
莫伊突然觉得害怕,所有想象中美好的一切突然之间化为乌有,莫伊觉得自己变得渺小,像是墙上的一个斑点,小的那么不惊人。况且,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个瞎子了,仅有的一点点留恋与幻想也被打击的一无所有。
莫伊伤感的撅起嘴,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他想着爸爸,想着苏苏,想着再也没有消息的王戈,但那淡淡的味道,幸福的笑脸却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像是闪光灯的跳跃,啪啪啪。
很美丽,却不知不觉被刺痛了双眼。
浩宇的爸爸依旧没有醒来,医生说,如果他能够醒来,至少还能够活三个月。但是如果他没有在醒来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一生的话说的很平静,他们看惯了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才会这么淡然的么?浩宇,一直守着郑涛,福叔也是一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匆匆赶来,默默的守到半夜,有时还偷偷的流下几颗硕大的泪水。
陷入痛苦的边缘,浩宇没有理由不划下一道成长的痕迹。只是,这般的成长未免有些太深太沉,太痛太累。
有的时候,痛得快要麻木自己的时候,浩宇便会看见莫伊的影子,她看见莫伊伸着双手摸着面前的一切,她看见她痛苦的把屋里的一切狠狠地摔在地上。这让浩宇更加的痛苦,可这种痛苦不同于躺在病房里的爸爸的痛苦,莫伊给他力量,让他可以更加坚强的面对迎面而来的所有的问题。
后来。
郑涛真的就没有在醒来。
浩宇簌簌的流着泪水,看着病房里很多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电击着爸爸的心脏,他看着心电图的曲折慢慢变小,最后渐渐的恢复成为一条线。那一条线,将浩宇的心狠狠地撕裂着,死神,如此简单,如此轻而易举的带走了自己的亲人。那个坚强,固执的爸爸,真的就这么不见了么?
浩宇想的恍惚,福叔在一边说着什么早已听不见。只看见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平静的摇了摇头。
浩宇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以后我就是盲人伊,忘掉自己所有的一切,给自己请个保姆,安静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莫伊最后呼吸了一口病房的空气,门口的苏苏已经帮她办好了出院手续,爸爸打电话说在外地出差,想让苏苏把她送到家乡去,说潘阿姨会照顾她的,可是被莫伊一口回绝了。现在的莫伊,只想做自己一个人,慢慢的等待时光的车轮碾过岁月的喧嚣,所有世界上一切的美好的,诱人的都与她无关了。
来到一楼大厅,苏苏突然想起莫伊的手机还在桌上,就让她在原地等着说她马上就回来。莫伊乖巧的点点头,自从莫伊想通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像以前的莫伊,从上到下的叛逆,颓废。
如果,人生若只是初见,是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但是,如果只有初见,那么每一个故事岂不是都很短暂?
莫伊痴痴的站在原地,因为人多的关系,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她。
“哎呀。”莫伊叫了一下。
“呀,小姑娘,对不起呀,我没有看见。”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连声道歉。
这夸张的道歉,正好被刚刚走过莫伊的浩宇听见。刚刚失去父亲的浩宇,又怎么想去多关心一下别人的事情呢,埋头继续走着自己悲伤的脚步。却被什么狠狠的拉住,动弹不得。
“哦,阿姨,没事,没事。”
是她。艾莫伊。
浩宇猛地回头,看见莫伊淡淡的笑着,而那位阿姨也疑惑的慢慢走开。
“真的是莫伊。”浩宇看着莫伊那张略显苍白却微笑的脸,心如刀割。
他慢慢的走到莫伊的面前,阿姨走远了,可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久违的笑容。他站在她的面前,呼吸着她的空气,看着她木木的站在原地,失色的瞳孔找不到一点点方向,他的心又开始柔软的痛。
“苏苏,是你回来了么?”莫伊轻轻地问着面前的这个人。
浩宇没有说话,莫伊突然味道他身上那种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那种热烈的期望,让莫伊情不自禁的感受着有他在的安全。
浩宇看着莫伊张着嘴,可却说不出来一句话。浩宇直到今天才知道,莫伊的脆弱,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有承受着所有痛苦,被抛弃的感觉让浩宇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他必须要保护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孩。
在浩宇的面前,此刻的莫伊像是,一个堕落在人间的折翼天使,如此的透明澄澈。
“莫伊。”浩宇紧紧的抱紧莫伊。
莫伊缩在浩宇的怀里,泪不停的滑落,莫伊怎么会怀疑这样温暖的怀抱呢?第一次尴尬的倒在他怀里,第一次的被他抱起,痛苦的呢喃中有他的味道,绝望的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味道,甚至梦里,还恍惚有他的温暖。
如果不是他,莫伊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从危险中逃出身来,如果不是他,莫伊又怎么会如此坦然的面对一切。
大厅突然变得空荡荡,有人在偷偷的拭去眼泪。
楼梯口的苏苏,门口的福叔,原来,眼泪是如此不经意的流下来。
莫伊没有离开医院,福叔说浩宇的爸爸之前就准备把自己的角膜捐给莫伊,浩宇不知道的是,所有的关于自己的一切,郑涛都了如指掌,只是一直在黑暗的角落偷偷的观察着浩宇的一举一动。
真正的爱不就是这个样子么,虽然嘴上不言不语,但是心里却是永远的在乎。浩宇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有这样一个爸爸,陪伴他走过认识的二十载。
燥热的夏天,依旧狂热着自己的执着。
医院里,刚做完眼角膜移植手术的莫伊,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浩宇还是没有告诉莫伊捐献者是谁,只说是一位好心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