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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做你喜欢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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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总,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蚊子吗?你会不会像聊斋故事里的狐狸精怪一样变成人啊。”晏欢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想着书籍里的精怪故事。
她想蚊总是不是也是书里写的那些精怪,虽然书里没写过一只成精的蚊子。
蚊总摇头说:“我只是一只普通的蚊子。”潜意识告诉着它,它很普通。
晏欢有些失望,她不希望蚊总是一只普通的蚊子。她想要蚊总是蚊子精或者是蚊子妖。
“那冬天到了你会不会离开。”晏欢想起蚊子的习性,蚊总要是一只普通的蚊子那它冬天不就死去了吗?
那到了那个时候她又是一个人了。
蚊总不知道,这个问题它无法回答说了一句睡吧就没再出声。
晏欢嗯了一声没有再问。
如果蚊总消失了她要怎么办。
隔了好久黑暗中响起晏欢的声音,她轻声说道:“蚊总,我身边只有你。你一直陪着我好吗?”她的声音似是夜空里炸开的烟火,在蚊总心里炸了好久。
这丫头是傻了吧,一只蚊子都让她这么不舍。她不是老抱怨着它叮咬的蚊子包特别痒吗?
“我可不喜欢又黑又丑又笨的人。”隔了好久蚊总回答道。
要不是这丫头能听懂它说话,它现在找不到更好的血源,它不会待在她身边。
晏欢难过的喊了一声蚊总,声音委屈极了。
蚊总莫名心虚,它没有说谎它的确不喜欢这样的晏欢。这样的晏欢很普通,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唯一的特别只是能听懂它说话。
喜欢达不到,更不要说一直陪着了。
见蚊总不开口,晏欢急着她忙开口:“蚊总,我会变聪明的,还会变得好看,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变成所有人都喜欢的模样的,在此之前蚊总你能陪着我吗?”晏欢朝着蚊总所在的方向看去。
“你想要努力变成别人喜欢的模样,是因为自己还是别人。”蚊总问她。
晏欢木然的望着蚊总,她不懂蚊总的意思。
她只是想要被人喜欢,不是想要讨好任何人。她现在的模样是被人讨厌的,她不想这样,
“记住了,你想要优秀想要变好看前提是取悦自己,而不是取悦别人。委屈自己来让人喜欢,这样的喜欢宁可不要。”蚊总必须要这丫头改变这可怕的想法。
一个独立的人是不必要为了别人而优秀,太过于在乎别人的想法是不会变得优秀的。
“那我要怎么做?”晏欢不明白。
“做你自己喜欢的模样,你不用在乎我的喜好,不用在乎任何人的喜好。”蚊总想让晏欢明白,只有自己先喜欢自己才会被人喜欢,如果一味的追求别人的喜好那份喜欢也不是给她的。
晏欢似懂非懂的点头。
“任何时候都要更爱自己一些。”蚊总接着说。
晏欢活了十八年一直在尽力的讨好所有人。
以前在山里,她为了达到养父母的喜欢会学着做很多家务,他们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特别听话。可换来的只是他们的不满,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会被他们喜欢,而她只要做错了一点点就会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她那样努力的想被喜欢,学着懂事,学着听话却还是没用。
他们喜欢的是听话懂事的孩子,而不是她。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跟她说只有她变得懂事听话,他们才会喜欢她。没有人告诉这些,更没有人告诉她要爱自己。
都是教她如何去爱别人。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要学着被人喜欢,而蚊总是第一个告诉她要学着爱自己的人。
门响得的厉害,晏欢被吓了一跳她打开灯问是谁?
外面传来刘妈的声音,晏欢穿好外套过去开门。
刘妈看向晏欢的眼里满是同情,小声说:“晏欢小姐,晏总和夫人在楼下等你。”说完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晏欢叹气。
这么晚了他们找她做什么,不容晏欢多想刘妈便催促着晏欢下去。刘妈生怕晏欢下去晚了会招来责骂,虽说今晚晏欢是少不了一顿骂的。
晏欢拉好衣服拉链跟着刘妈下去,心里不住地犯嘀咕,是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非要今天来说。
楼下晏安的脸上贴了一块厚纱布,正趴在高萍怀里哭泣。晏昊坐在一旁紧皱着眉头,怒气全写在了脸上。
他的身旁站着司机老陈,老陈见到晏欢过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多了几分愧疚。
晏欢喊了晏昊,晏昊抬头看她。本就对她不满,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更生气了。
晏昊没有说话,高萍先开口:“欢欢,安安的脸真的是你弄的吗?”高萍此刻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温柔。
晏欢看向晏安,今天是她自己想要推她才会摔下车的,她想要扶是她自己不要的。
“不是。”晏欢站直身体不卑不亢地开口。
高萍将目光投向晏昊,她接着说:“欢欢,我知道你不喜欢阿姨不喜欢安安,但是不管怎么说安安也是你的妹妹。”说着竟小声抽泣起来。
“她的脸是自己摔的,和我没有关系。”晏欢看着晏安,她脸上的擦伤根本就不需要用到纱布。
“爸爸,是姐姐把我从车上推了下去我脸才会摔成这样的,陈叔叔可以为我作证。”晏安从高萍怀里出来坐到晏昊身旁,双手抱着晏昊的手臂。
听到晏安提起自己,司机老陈再次抱歉的看了晏欢一眼而后点头说是。
晏欢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司机老陈,明明就是晏安自己摔的。随后晏欢自嘲般的笑了笑,在养父母家里不也是这样,弟弟每次做错了事情都会赖给她。
而养父母明知道错的是弟弟但还是会把错归在她的身上。
晏欢知道辩解没用,也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向着她。
晏昊厌恶的眼神投过来,这已经不是晏欢第一次见到了。晏昊第一眼见她便是厌恶,听见她不记得幼时的事情时眼神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也还是厌恶。
“刘妈把戒尺拿过来。”晏昊开口,声音冷漠如同这寂静的夜。
晏欢明白今天无论她说什么都少不了一顿打。
戒尺拿过来,晏昊让晏欢伸手。
戒尺打在手上的感觉比木棍好不了多少,只是一下晏欢的手上就被打出了一条红印子,晏欢疼得缩回了手,手心火辣辣的疼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咬着牙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这第二下的时候晏欢真的没有忍住,实在是太疼了。晏昊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打她,此刻不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女儿更像是在打一个仇人。
余光中看见晏安母女,她们得意的模样刺痛了晏欢的眼睛。
手掌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晏欢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回家,却只是落入下一个地狱。
“知道错了没?”晏昊扔下手里的戒尺,平静的询问。
晏欢没错,可她不认错的话只会被以为是死性不改。
她缓缓地低下头轻轻点了两下,眼泪掉落在手心,手心顿时像被辣椒水浸泡过一般火辣辣的疼。
她的手心已经破了,流出血来。
晏昊见晏欢认错,让晏欢安分一点,这里毕竟不是山里让她少把山里野蛮人的坏习惯用到这里,随后亲切的安慰了两句晏安这才起身上楼。
他是不愿看见晏欢的,如果不是她做的如此过分他甚至不愿看她一眼。
晏安见晏昊上楼走到晏欢身前,撕下脸上的纱布,纱布下的皮肤白皙柔嫩何来伤口。这纱布不过是她用来博取同情的手段,更是让晏昊越发讨厌晏欢的计谋。
晏欢并不意外,她看了一眼老陈,晏欢并不怪他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为了生存他也是无奈。
老陈无奈转过头。
“土包子,我才是爸爸的女儿,你是比不过我的。还是趁早收拾东西滚回去吧,这里可容不下你。”晏安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不止是她就是晏昊都不喜欢晏欢。
他们都想要晏欢离开。
晏欢抬头看着她,一双眸子红得可怕,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说:“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走。”她不会走的,只有呆在这里她才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才能有好的未来。
这点痛不算什么,她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就等着呗。”晏安粘好脸上的纱布,得意的扬起头来。
她有的是办法赶走晏欢。
高萍拿来医药箱给晏欢上药,差点就把晏欢的手给弄废了。
“欢欢,对不起啊。阿姨不常给人上药,弄疼你了。”高萍愧疚的说到。
晏欢沉默的看着她将酒精倒在她的手心,疼感袭来她紧咬着下唇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她想把这份疼记住了。
好不容易上完药,晏欢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已经没有了知觉。
回到房间后晏欢躲在被子里面死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以前她一哭养父母打她就打得更凶了。
蚊总刚才在下面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它愤怒,生气,可怜。
可它只能当个旁观者,看着晏欢被打被欺负。
蚊总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晏欢作为亲生女儿要遭此对待,晏安并不是晏昊的亲生女儿为何晏昊会对她如此之好。
看那样子简直是把她当成是亲女儿一样对待。
就算是分离了十一年,父女相见也不至于如此吧。
晏欢同样不明白,明明她才是这个家里的女儿,晏安不过是高萍嫁过来时带的拖油瓶,怎么感觉她才是亲女儿,而自己是后妈带过来的呢。
而且晏昊看晏欢的眼神一直都不对,就是讨厌晏欢也不至于每次面对晏欢时就像见到仇人一样。
除非晏欢身上有着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和晏昊有关。
它记得晏欢好像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
“那个,你别哭了我给你唱歌。”蚊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响亮,像是有人朝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大石头。
咕咚一声便划破湖面的平静。
在听见这一声后,被子里传来了晏欢的哭声。
蚊总难为情的开口唱歌,歌声已经不是难听来形容了。
蚊总还记得晏欢说过,她难过的时候她的姑奶奶会给她唱歌听,它想听见歌声她是不是就能少一点难过。
“蚊总我一定要赚钱离开这里去过我自己的生活,这里不是我的家。”她的家人只有她自己,这里只是她暂时的落脚点。
这一晚晏欢有了新的目标,她要自己成为一个家。
蚊总表示支持,从它第一天认识晏欢起她过得就不好。
她在这里是不会快乐的,蚊总第一次希望一个人能够快乐。
自开学被晏安赶下车后晏欢就没有再坐过晏家的车,她都是先走路到公交车站然后再坐公交车去学校。
晏昊看在眼里也不会多说什么,潜意识里他是不想晏欢坐着晏家的车出入学校的。他一直都没有承认过晏欢的存在,如果不是晏欢考上华野此刻的她应该在山里那个家。
公交车站离晏家别墅差不多两公里左右的路程,对于晏欢来说挺轻松的。
“我以前上学都是要翻两座山的,那种山路可比这里难走多了。”晏欢觉得这里的生活比山里好了百倍。
她脚程快两公里的路很快就能走完。
“你一个人走?”蚊总很难想象那样的生活,那么远的路程不是应该坐车吗?
晏欢摇头说:“邻居家的哥哥对我就特别好,上学他都等着我。后来他上了高中就去了县里,我养母的儿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我就和他一起。”
其实她和养母的儿子并不顺路,养母每次都是让她先送弟弟去学校,然后她才能去自己的学校。
蚊总想象不出来晏欢的生活,那是它从未触及过的生活。
很快车来了,上车后一人一蚊没有再说话。
到了学校周嫣然把高一高二所有的书都拿来给晏欢,晏欢一个劲的说谢谢。
周嫣然可帮了她大忙了。
周嫣然注意到晏欢的书包,这是她想要了好久的限量款。有钱都买不到,晏欢是哪里来的。
周嫣然问起,晏欢看着书包说:“我哥哥给的。”
听说是晏铭给的,周嫣然抱着晏欢的书包一脸花痴样。
“要是他也能送我一个就好了,不是限量款也行。”周嫣然自小就喜欢晏铭,但晏铭那个性子从来都不会搭理她。
晏铭都没有主动送过她礼物,送的礼物都是家里人替他准备好的。
“这是我昨天给他擦了一下午的车换来的奖励。”晏欢觉得这算是她的劳动所得,虽然她擦车的那点活计根本就比不上这些。
听到擦车周嫣然就更加不可思议了,晏铭那爱车如命的性子根本不会让不懂车的人碰他的车子。
看来晏铭是真的很喜欢晏欢这个妹妹。
一早上的课听得晏欢昏昏沉沉的,把一些她根本不懂的道理硬是塞入自己的大脑里,这个过程真的很痛苦。
蚊总不指望她能听懂,只是让她把笔记全都记好。等回去它会单独给她讲这些,蚊总自信自己讲的会比这些老师讲的要好。
只是晏欢这双手,红印还没有消失双手肿了有以前两倍大,每写一个字都很艰难。这样的一双手还能写字吗?
蚊总终究还是低估了晏欢,她握着笔艰难的写下老师说的每一个重点。
她现在必须努力的考上好的大学,她明白高考的时候她只能靠自己靠不了蚊总。
周嫣然是美术生,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美术教室里听不懂的课她就找各种理由去美术教室,因为是艺术生老师也由着她。
听云雅说周嫣然从初中开始就开始参加各种绘画比赛,每次都能拿第一名,正是因为这个天赋才会被华野录取。
晏欢说她以后肯定会是个画家。
周嫣然摇头对晏欢说她以后要做个漫画家,她喜欢用笔下的画讲故事。
晏欢喜欢周嫣然的画,她觉得周嫣然一定会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周嫣然问起晏欢的梦想,晏欢沉默的看着窗外。
无云的天是一片湛蓝,这片湛蓝承载着少女的梦想。
晏欢耳边响起那天蚊总教她的钢琴曲,手指不自觉的在桌子底下舞动着。
在此之前晏欢的愿望只是上个好的大学,赚钱走出大山。
她不知道梦想是什么,她这样的人连拥有梦想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她摇头说没有。
晏欢眼里的光一下子消失了,她喜欢钢琴喜欢音乐却只能是喜欢。
周嫣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转头去问自己的同桌云雅。
晏欢注意到身旁的陆北桓,他写字的笔一直未动,似乎是在偷听他们说话。
晏欢一个大胆回头问他的梦想是什么,陆北桓的笔尖未动,人也没有开口。
他不喜说话,大多时候都是低头看书或是写作业。
他的乐趣好像就是学习,或许陆北桓和她一样也没有梦想吧。
晏欢没有等他回答,回头和周嫣然云雅说着话。
上课铃声响起,几人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晏欢拿出课本便听见身边传来极小的声音,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样让晏欢听不真切。
少年说:“只想赚钱没有梦想。”
他的声音很淡,如若不是此时教室很静。晏欢根本听不见。
晏欢和他那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又多了几分,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朝着陆北桓看过去,陆北桓看着眼前的课本。他认真的看着书,素净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他脸上极少有情绪,眉眼总是带着冷漠仿若是对什么都不关心。
见晏欢一直盯着他少年难得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晏欢。
四目相对时,陆北桓只觉得这双眼睛很漂亮,眸子很亮。他忽然记起周嫣然说她像小鹿,她这双眼睛的确像。
干净纯粹,像是山里最干净的泉水。更像是突然闯入城市的小鹿,琉璃色的眸子通透似水晶一般。
陆北桓一时移不开目光。
他见过太多带着恶意的目光了,突然见到这样干净的眼睛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要逃离这双眼睛却又舍不得。
晏欢不知道他为什么皱眉,眼里全是对他的探究。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谈论梦想。”比如他这种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他想的只是赚钱。
晏欢点头表示很赞同,梦想对于穷人来说是一种奢侈。
人们总是说趁着能做梦的时候还是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梦吧,不然等不能做梦的时候再去做梦一切都来不及了。
可是如果连饭都吃不饱,谁敢做梦啊。
放学后蚊总带着晏欢去了青山琴行,刚到门口晏欢就听见琴声。
她握紧书包的肩带,寻着琴声过去。
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了同一个人,男人依旧是背对着晏欢弹琴。
感觉到晏欢的注视男人回头看她。
柔和温暖的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男人脸上,今天的男人没有戴口罩。
柔和的光线将他本就温柔的脸显得更加温柔,他的笑容和他的眼神一样温柔。
他突然看过来,晏欢吓得想要躲起来。和上次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
男人见她这样笑得更甚了,他主动开口说:“要弹奏一曲吗?”
晏欢摇头把手藏了起来。
男人见她不愿没有在说话回头继续弹琴,把晏欢当成是自己的听众。
晏欢走到一旁坐下听他弹琴。
“蚊总这首曲子你上次教过我,他好像弹错了,这段不应该是这么弹的啊。”晏欢小声说。
蚊总很意外晏欢能够听出来,这首曲子她只弹过一次。
男人每次弹错便会重头开始弹,到这一段时便会再次弹错卡住,然后再重新开始。
就这样循环往复。
“确实是弹错了。他这样要是没有人提醒会一直卡在这里。他很努力但是天赋不够,重复这么多遍都发现不了错在哪里。”
晏欢看向弹琴的男人,他还在重复着这首曲子。
“那我要怎么提醒他呢?”晏欢想要帮一帮他。
“你觉得应该怎么弹?”蚊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晏欢稍稍思索了一会,起身朝着男人走过去,男人见到晏欢过来停下手里的动作。
晏欢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她红着脸不敢去看男人,目光一直盯着琴谱。
“我很喜欢这支曲子,我能弹一遍吗?”晏欢低着头手指搓着衣角,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
男人点头走到晏欢刚才坐的椅子上。
晏欢坐下,抬起一双红肿的手深呼吸了两次才将手放在钢琴上。
凭着记忆她弹出了这首曲子。
男人听完后,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女孩好像是要提醒他这一段要怎么弹。
这是怕伤他的自尊才说自己想弹吗?
音乐声停,晏欢回头不见人。
“是有事走了吗?”晏欢记得他上次也是这么匆匆离开的。
不等蚊总回答,那人从门外进来手里多了一个白色塑料袋。
他把袋子递给晏欢说:“你手受伤了,这些药很好用。”
晏欢摆手推辞,她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她现在可没钱给这个男人。
“这支曲子我学了好久了,一直都卡在这一段下不去。我身边人都听不出来,我想来这里请徐老师指导结果因为资质差徐老师一直不出来见我。要不是遇上你,我怕是还要在这里耗上几个月的。”
晏欢觉得他已经很厉害了,这首曲子的谱子一看就很难,他能弹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那一段她要是没有蚊总的教导也不会弹得如此顺利。
“谢谢你啊。”男人开口,声音和他的笑容一般温柔。
晏欢不好意思的低头抿嘴笑着,脸红了一大半。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晏欢也不好推辞接受了男人的好意。
男人正准备继续练习,却在此时接了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摄像头说:“这里就让给你吧,我还有事有缘再见。”说完拿起帽子和口罩便离开了。
晏欢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怎么会有人连背影都这般温柔。
蚊总喊了好几声晏欢才回过神来。
“怀春少女。”蚊总轻笑,意味不明地开口。
“我不是,我只是觉得他很温柔。”晏欢急忙否认,她只是很喜欢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他看向任何事物时都带着一股子温柔。
温和得像是一阵微风。
他真的很温柔。
晏欢坐在钢琴前翻看着乐谱询问蚊总自己的表现。
“还不错。”
那首曲子学了好久钢琴的人都没办法顺顺利利的弹出来,而晏欢只是练习了两遍就能弹得如此好,看来她在这上面是有几分天赋的。
蚊总想到晏欢亲生母亲的身份,看来晏欢很好的继承了母亲的天赋,如果好好培养的话说不定晏欢能在音乐上有不输于她母亲的成就。
看她这么有天赋,蚊总决心好好教晏欢弹琴。
琴房里有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乐谱。
蚊总挑选了一本初学者入门乐谱,做什么都必须先把基础给练好了。
它不准备让晏欢一步登天,它想先从简单的教起。
晏欢是有天赋,但再有天赋也要从一开始做起。
简单的曲子晏欢学得很快。
就是手疼也丝毫不影响。
蚊总给晏欢两个小时的时间练琴,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晏欢只得依依不舍的离开琴行。
晏欢站起来,脚踩到了一个东西。
她低头是一本学生证,晏欢蹲下拿起来打开。
学生证上面有张照片,是刚才练琴的男人。
“白景珩。”晏欢看着学生证,不由自主的读出上面的名字。
原来他是个大学生。
“S大音乐系,蚊总这所学校好不好啊。”
蚊总瞥了一眼:“很好,这所学校的音乐系出了很多作曲家演奏家。”晏欢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所学校音乐系毕业的。
蚊总对这所学校不是很熟悉,这些都是网上看来的。
晏欢低头看着眼前的钢琴,她可以报考这所学校吗?
“喜欢就去争取,S大也不是很难。”蚊总一看就看穿了这丫头的心思。
只要想就去做。
晏欢低头收起白景珩的学生证,准备下次遇见还给他。
“蚊总,以我的成绩真的不难吗?”
“是以我的能力不难。”
“那我有机会吗?”
“有。”
“那我的目标就是考上S大。”晏欢眸子很亮。
“目标可不是说说而已,回家写作业。”
蚊总从来都是个务实的人,既然有了目标那就先要走出第一步,先把作业给写了。
回去的路上晏欢是哼着小调的,看得出她心情不错。
这丫头一直压抑着自己,也只有在蚊总面前她会表现的活泼一些。
夕阳沉下,城市亮起灯来,照亮了晏欢脚下的路,这一次她的路很平坦不再是黑漆漆的山路了。
晏欢回家的时间有点晚,刚进门就被晏铭逮个正着。
他揪着晏欢的书包,问她去了哪里。
晏欢怕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晏铭突然感觉手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又疼又痒。
他松开晏欢,手背立马起了一大个蚊子包。
晏家最近蚊子多的有些可怕,高萍,晏安身上总是带着大个大个的蚊子包。
他挠着手上痒得不行的蚊子包质问晏欢道:“说不说?”
晏欢不想晏家人知道她的秘密,她又不怎么会撒谎。
好在蚊总给她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她说:“我迷路了。”
晏铭一巴掌拍在晏欢的额头上,力气用得不大,晏欢并未感觉到任何痛感。
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
“不会打电话吗?”晏铭被她蠢到了,给她手机就是让她用来联系人的。
晏欢不明白他的意思,抬眸看了他一眼后就赶紧移开了。
“我说你迷路了不会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吗?”晏铭没好气的说道。
晏欢点头说下次会的,随即便想要回房间。
晏铭瞥见她手心的伤口,塞给她一些药膏说:“这个效果很好,我小时候被打用几次就没事了。”
晏铭也会被打吗?
晏欢朝他投去探究的眼神,似乎是问他因何被打。
晏铭脸色铁青顿时恼羞,似乎不是很想提起被打的事情转身离开。
晏欢握着药膏心想晏铭人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