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洗白去》陆乡随末

50、追女五招（三）

　　李斯山笑得肚子疼:“你，五十？你别逗了你，你之前不一直母丹么！”
　　“我母丹是母丹，可是喜欢过的人还是很多的呀！”
　　“我以前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斯山不信，“你说你就高中时候喜欢过一个，你不是还给我讲了，那个人他多么帅气，多么英武，多么出类拔萃令人迷醉！”
　　晏小顿表示怀疑：“我是这么给你说的？”
　　李斯山猛点头：“昂！”
　　“行吧！”晏小顿无辜脸，“哎呀，那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嘛，当然印象深刻一点啦！但是在我的成长路上，我也是经常会对人产生好感的，比如，明星啊，路人啊，同学啊，之类的吧！”
　　“什么鬼？你怎么跟个花痴一样，有奶便是娘啊！”李斯山不敢相信，自己认识的晏小顿居然是个这样的小色鬼，“你老实交代，你这么色，是不是一直想侵犯我的□□啊！”
　　“是，我不仅一直想那个你，还想那个完你再把你做掉，来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李斯山弱小无助，赶紧紧紧地抱住自己:“原来你不仅色还心狠手辣！”
　　晏小顿伸出食指，头跟着手指一起say“no no no”。
　　“我一点儿也不辣，我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我是一个为爱而生的人罢了！”接着晏小顿居然还唱了起来，“只因我为爱而生，只因为我为爱而生，就让我越爱越疯，越陷越深越执著的灵魂！”
　　“……以后你少听点歌少上点网吧就！”
　　晏小顿不屑地说：“一听你就不懂爱情！”
　　“我怎么不懂，我这不是正要为爱打球么！”
　　“你打球跟爱情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你的第……三招还是第四招来着？”
　　“啧，是第四招！运动男孩健康阳光，电力十足，只需一个，照亮你的夜！”
　　“什么玩意儿，一点儿都不押韵！”
　　“唉，原来真正不懂爱情的人是你啊，小顿！”李斯山终于肯放下手里的矿泉水，坐了下来，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坐，趁着今天周末，我就来给你讲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吧！”
　　“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啊？”晏小顿听话地坐下，问，“别是小混混和白富美吧？天若有情？”
　　李斯山：“你听就知道了！”
　　“大概是十年前吧，有一个纯情且聒噪的未成年少女。有一天她正在上课，蝉鸣吵得她心烦意乱，她朝窗外看，就遇到了那个让她一眼万年的男孩。那个男孩长得高高瘦瘦，阳光帅气，正在操场上打篮球，那球打得是出神入化，非常惹人注目。”
　　“打住！”晏小顿听不下去了，“你干嘛要讲我的事？是在嘲讽我花痴么？”
　　李斯山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你接着往下听，有大反转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少女总能看见那个男生在操场打球，她按捺不住喜欢，几次等到下课跑下楼去找他，但是男生都已经走了，他们就这样一直错过。女孩思念成疾，甚至经常在睡梦中和他相遇，梦里的他们不再是见不到面的陌生人，而是异常亲密，女孩还献出了她的初吻！”
　　“你干嘛一直复述我给你讲的事，还讲得那么恶心!”晏小顿受不了了，起身要走，“我不听了啦！”
　　“哎呀哎呀，等等等等嘛！”李斯山跳起来把晏小顿又摁坐下，急急忙忙解释，“还没到反转的地方，你就听完呗！”
　　“可是你讲得好猥琐，我好好的青春往事，被你说得像姣婆遇上脂粉客！不对，这还是我单方面意淫！”晏小顿不服气，“不行，就算我是潘金莲，那也得是西门庆先勾引我的，凭什么都是我们女人的错！”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就是个年轻男女的初恋故事，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嘛，还说我讲得猥琐，结果你自己形容得更难听！”
　　晏小顿撇撇嘴，心想倒也是。
　　“好了好了，你继续，我就看看你能讲出什么花来，没有反转我就要你狗命！”
　　李斯山立马立正，比了个“OK”的手势：“一定！”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女孩在学校里的小卖部偶遇了男孩，近距离地看着他，女孩更觉得男孩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你有完没完，你怎么一直在夸男的帅啊什么的，把他夸得像神一样，你上次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啊！”
　　李斯山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没有没有，我就是陈述事实，嘿嘿嘿！”
　　“你又在害羞个屁啊！”晏小顿又想撤退。
　　李斯山拦住她：“马上，立刻马上，就到重点了！”
　　晏小顿没好气地坐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李斯山敬礼：“明白！”
　　“好了，我长话短说，反正就是两个人聊了几句，男孩还说得了冠军请女孩吃巧克力！”
　　晏小顿忍住怒气：“所以，反转在哪里？”
　　“其实那个男孩并不是益清的高中生，而是在相隔益清附中几条街的一个大学里上学。他们系连着输了几年的篮球赛，那一次他想私下里偷偷多练练，就去了益清。”
　　李斯山突然停下来，缓了缓，他鼓起勇气对晏小顿说：“对不起，我还是输了比赛，没能请你吃巧克力！”
　　“……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晏小顿脑袋一片空白，说话语无伦次。
　　“我的意思是，我就是当年在你们学校打球的那个男生，就是你第一次喜……”
　　“闭嘴！我不想听，你闭嘴！”
　　晏小顿的反应有些激烈，她没想到反转是这样的。怎么可能那么巧？一定是李斯山在胡说八道。
　　李斯山好像听到了她内心的潜台词，他认真地说：“小顿，是真的！你当时说完我就想起来了。所以，我们是真的很有缘分，而且我比梁之早遇到你，我比任何人都要早！”
　　他们真的很有缘分么？晏小顿听着李斯山的话陷入沉思。
　　如果真有缘分的话，那为什么他们总是错过，就连李斯山要表白的当日，也恰好被学长截了胡，而他口中的那封情书也永远到不了自己手里。
　　可要说没缘分，那为何她十年前喜欢的人会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再度出现，狗血得让人难以置信，却又实实在在将他们绑在了一起，让他们相爱，让他们分开，却又彼此纠缠。
　　那如果他们根本就是情深缘浅呢？那还有要试的必要么？晏小顿不知道。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你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李斯山一口气说完这大段台词，虽然有些做作但也戏假情真，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晏小顿，他不想失去她。
　　“紫霞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她幻想有一天那个英雄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她，但是她没等到。”李斯山此时情绪已经到达了顶峰，“而我不是什么大英雄，可正因为不是英雄，反而可以更自由，甚至可以自私一点儿不管不顾地爱我所爱！”
　　“小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李斯山，还是十年前那个热血幼稚憋着一口气想要赢得比赛的李斯山，一丁点儿改变都没有，只是这次我想赢得的比赛叫做在一起，奖品是你的一辈子。”李斯山问晏小顿，“你愿意做我的队友么？”
　　晏小顿没有回答，她沉默了很久，才张嘴问他：“李斯山，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并不是紫霞呢？”
　　“啊？”李斯山不知道晏小顿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当然，你当然不是她，所以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美好的结局！”
　　“那如果我是白晶晶呢！”晏小顿又问，“错过了可能就是错过了，即使再回到从前，其实那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根本没有谁能回到从前，大家都只能向前看，再在不同的阶段爱上不同的人，或许是紫霞，又或许是红霞。”
　　“我不明白，就是简简单单在一起的事，你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李斯山想不通晏小顿执拗的点在哪里，跨不过的坎又是什么，“你是文艺片看多了，还是非要钻这牛角尖？”
　　“别说你不明白，就是我自己也不明白，可能是我没事找事吧！”
　　晏小顿不是在阴阳怪气，她是真的很迷茫。就像是她一直在睡觉，半夜里突然梦就醒了，醒了却反而没有梦里那么真实。
　　她不知道老天这样安排到底是什么用意，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是大白天，还没到网抑云时刻呢！”李斯山握住她的手说，“其实就是我隐瞒了你一些我的情况，你觉得我不信任你、我不尊重你，好像是故意耍你，在逗你玩。你心里有气，怎么发泄都觉得不够，可能刚消了气，想起来又来气。”
　　“我在道歉，我在补救，我在恳求你原谅我，你其实现在有在慢慢软化，而且我们也还相爱，就是这么回事！”说到这里，李斯山握着她手的那只手紧了紧，“你如果气没消，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会用事实证明我是真心的，但求你千万不要放弃我，好么？”
　　晏小顿看着李斯山有些悲伤的眼神和他真诚的样子，心里好难受。她觉得自己像个恶贯满盈的大坏蛋，得了便宜还在他面前卖乖，简直就是给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害人又害己。
　　她情不自禁地回答：“好！”
　　像是把整个命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