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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拒绝师徒恋从我做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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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春山夜,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么垃圾,愤怒啊!反抗啊!”
一直懒洋洋守在囚牛身边的柳穿花慌慌张张尔康手。
“你以为你谁啊秋水渊都不敢叫我春山夜!”祝孤生表示,春山夜这么好听的名字,都是她自己取的。谁能想到她当初跳下铸剑台之后,居然还保留了记忆。
“妖神,能够实现别人心愿,并索取了一次报酬的,才有资格名列妖神。”
作为青莲剑妖的自己,真的有实现过别人的愿望吗?
越是身处危险境地,祝孤生越是灵台清明,许多平常被忽视的关键记忆都涌了上来,被高速的分析组合。
神人婴儿们噗噗坠地,浸泡初乳时间稍短的婴儿甚至叮叮咚咚,脆弹脆弹,在奶白水面上反复弹跳了几次,才渐渐融入一望无际的白色海洋。
“阿水”的小小身躯又重新鼓胀起来,被两支白色玉柱轻轻捏起。
果然,白色玉柱就是冰神的双手。
先民的特点之一,双手各天生六指。
冰神接任北斗星君,接受白水国先民的崇拜祭祀之后,太古之神的本体神躯,也紧跟着显现出先民的血脉特征。
冰溜子似的十二指,经过白水先民全民初乳的侵染,显现出如玉般温润的光泽。
接受崇拜的,受信仰的影响不过如此。而交付信仰的,则由自由的先民,转化成再不可脱离神国的神人。
祝孤生正被冰神的两只小小指轻轻捏住。
“非吾本生手指,用着真古怪。”祝孤生正比前世蹦极还紧张呢,冰神竟毫不客气地用小指反折断了赘生的小小指。
“靠——”求饶是不可能求饶的,因为求饶根本没有用,对自己都这么狠。对似敌非友的,更不用说。
那两节小小指一落水,就连阴阳脸的小苔都忍不住狗刨了过去,使出吃奶的劲,推推推,妄图重新将之树立起来。
无人问津的祝孤生噗地一声,如同其他神人婴儿一样,摔成一滩奶白色的肉泥。
原来经过许许多多黑夜星夜的初乳浸泡,它们的血肉,已经重新转化回了奶水。
也就只有样貌上,还保持着白里透红的白嫩可爱的婴儿模样。
眼见尘埃落定,柳穿花还公然追问:“知道了秋水渊前世的悲惨遭遇,你还恨他将你铸成一柄剑吗?
他甚至费尽千辛万苦,跋涉万水千山,为你找来混沌青莲子,就是为了不让‘洛清欢’在完成铸剑后消失!”
“聒噪,如果他没有经历过这种遭遇,还可以说只是不通人性,如今岂不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祝孤生从婴儿“阿水”的灵台里冲了出来,重新变作春山夜,嗡嗡道。
柳穿花很神奇地听懂了她的剑言剑语。
“慢着,现在是星夜还是黑夜?”祝孤生垂着抖抖泛着微小星砂暗纹的剑尖,抖干净溅射在剑身上的奶水。
“还是星夜,怎么了?”于是祝孤生只能选择利用五色石的属性,卖力地吸收时空之力。
南斗六星现在正被北斗七星按在地上摩擦,自身都难保,更不用说支援她这个可怜的星君星辰之力了。
两根小小指终于被再度树立起来,完成了使命的神人婴儿们,拖着个个残破的容器之身,再度回归初乳海洋。
冰神不满地啧儿了句,“蝼蚁。”
他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接受自己又长回了多余的小小指,当搅拌工具人。
十二根顶天立地的玉柱又开始翻云覆雨兴风作浪,囚牛不断地跳脚吐口水,幻化出一座又一座的纸桥,弹跳着逃难。
它勉力拉着靠得近的柳穿花和桃花弟弟,至于梦冰瑶,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火狐狸怂唧唧地死死咬住囚牛的细尾巴不松口。她曾经抱着三生石睡觉形影不离,感应得到白色水面下的大恐怖。
水面下一个特殊的存在渐渐成型,祝孤生却顾不上用刚吸饱时空之力、勉强生出的两只剑格豆豆眼观察,她狼狈地躲避腥风血雨,串糖葫芦似地接住一二三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你你你,不要靠着本小姐。”梦冰瑶被祝孤生给做成了夹心糖葫芦,手忙脚乱地推拒柳穿花和桃花弟弟的挤挨,完全忘记了自己正顶着圣子壳子。
柳穿花钢铁直男无所畏惧,桃花弟弟小害羞地让出位置,直接跌落剑尖。
祝孤生惊魂未定地再次将他串了回来,郑重警告,“都老实点啊,下面没吃饱的东西跑出来会要人命的!”
囚牛趁机召回小伏羲,小伏羲他一个金红的蛋躲得够呛。
祝孤生也适逢其会,见识了传说中的孔雀明王诀,啧啧称奇,“原来孔雀大明王就是这样生下佛祖的。”
传说佛祖曾被凤凰的遗腹子孔雀吞吃,佛祖不忍心伤害孔雀,就以“蛋”的形式迫使孔雀生下自己。
佛祖再次“诞生”后创下孔雀明王诀,让僧众们遇到危险的时候,都可以凭借此诀、利用袈裟变成蛋形,进行小涅槃。
祝孤生很怀疑囚牛老师,把木公胡杨的妖神之心,给藏在了小伏羲的袈裟蛋里。
不然怎么一开始就把这个拖后腿的家伙给打发藏起来了。
她都要开始怀疑,小队伍里就她的心性修为不够,不然怎么一个个的,进入神国之前都早有准备。
就她一个被幻境蛊惑成了神人婴儿。
一想到人家都有长辈罩着,祝孤生又摸了摸发带,风沐阳师叔还是安静如鸡,也不知是在沉睡还是装死。不过她想起了雪女冰神放的狠话,大概类似见风沐阳一次就打死。
便偷偷安慰自己,长辈不长辈什么的不重要,出门靠朋友,啊,她就是那个可靠的朋友呢。
“你一点都不可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惊险刺激地躲过各种龙吸水和滔天巨浪。忽然进入了某处风平浪静的所在。
“一般来说,只有暴风眼——”
“啊啊啊祝同学你这个学渣!”柳穿花差点彻底崩溃自己为人师表的稳重正经。
“明明都重新炼制了,怎么还是摆脱不了他身为主人的吸引力?”
祝孤生咕哝感叹,本命剑和主人的关系到底有多紧密,连秋水渊数万年前的前世“阿水”都能让她卸下心防,不知不觉就主动靠近过去。
目前在白水神国和她有关的就“阿水”一个土著,也难怪她如此猜测。
阿水挑选完各处最满意的骨头组装好,连小苔仙胎自带的道纹魔纹,通通都被他给薅了个干净,又嫌弃地扔出水面。
小苔呆呆地,啃了口自己的白萝卜手,指着桃花弟弟呜哇呜哇,“本仙出生之后还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哩!”
一起大贯所带球跑的情谊,就这么被小色鬼抛之脑后。
祝孤生眼不见心不烦,背过身,倒立着,静静看阿水表演。这时候忽略剑身,她还挺像三星堆纵目小面具的。
“阿水,吾与汝辈先祖的约定已经完成,汝既诞生,便离开吾的神国。”
好家伙,冰神这是彻底地雀占鸠巢啊。
阿水,白色的巨人阿水从初乳海洋中站了起来,桃花弟弟赶紧捂住小苔的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忘记了自己的神国身体是女人,阿水母亲的身体,梦冰瑶这个“圣子”倒是堂而皇之地盯着大阿水。
阿水疑惑地看向动作古怪的桃花弟弟,还有一脸复杂仿佛看着出轨产物的“丹朱”柳爸爸。
他感觉这两个人,原本是他在这个国家里最亲密的两个人,怎么一个个都恨不得他消失一样。
再看看那柄更古怪的剑,想握住,那剑如游鱼一般轻易挣脱他的掌控。
不该是这样的,那又应该是怎样的。是了,它应该很顺从地被自己掌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