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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篇 ...

  •   总是无意识地抬头张望那房间是否有灯光。
      因为总是有盏灯,发出微落的亮光,这时会有一丝丝感动。
      打开铁门,里面黑漆漆地一片。
      空气有点稀疏,心口闷闷地,似让人喘不过来。
      下午忆忆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是东西落在她的房间里。
      望了望那扇门,紧紧关闭着的门。
      他深深地呼了口气。
      这样的他并不像他,在意一个人的感觉,竟会不知所措。

      天很黑了,冬天白天会显得特别的短,晚上很长如黑暗的空间。
      赫和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她走在后面,赫走在前面。
      保持的距离可以让她很安全的逃走。
      她不知道赫要做什么。
      赫带着她进了市,到了地铁站。
      她问赫你就不怕一个转身我就溜了吗。
      当时的赫竟然可爱地歪着头认真地考虑起这事。
      然后给她一个如阳光般绚丽的笑容,那你就逃吧。
      她不想这么做。

      坐上地铁,那飞速行驶的地铁,浮动着超快的节奏。
      一张张陌生却又相似于熟悉的脸,她的意识渐渐地模糊。
      她知道这是一种催眠。
      同样的她不想抵抗,赫带她去的地方,有她要知道的事,要做的事。
      因为那些人是不会再让她有躲藏的机会了。
      一个人有了空隙,有了弱点,就成了无形的刀,这是把借刀杀人的利器。

      醒过来时,看到的是张放大的脸。
      好久不见了。前面的人笑容灿烂地看着她。
      她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才一个多星期没见,初中生数学不好可不行喔。
      她打量着这个木屋,装饰地不错,挺有品味。
      啊,赫你看你看,她是不是笑得很让人讨厌,女孩拉着赫的手。
      不会呀,她笑的时候很好看。赫眯着眼笑。
      她站起来,拍了拍赫的肩,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喔,还是赫会赏识,有眼光。
      忆忆的眼光向来不好。赫附和地说。
      女孩的眼神很规矩,没有任何杀伤力。
      你一点也不惊讶哟。
      她指了指女孩,你?有什么好奇怪的。
      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大概是慢慢地就知道了。
      女孩不信地看着她,怎么发现的?
      啊,这个我知道,她笑意盎然地点着头。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女孩翻了翻白眼,你还真幼稚,快说。
      呵呵,你和赫很像,你不觉得?
      女孩马上说,哪里像了,我是女的,赫是个男的。
      是气质和神态吧。
      赫想了一会儿又说,我们都很像,只是被性格包裹后隐藏了起来。
      她没再说什么。
      其实她想说,赫说对了,又说错了。

      是什么玷污了那份纯真。
      不是那污秽的肮脏的,只在人类身上才能发现的东西。
      并不是的。
      恰恰相反,是爱。
      是爱,牵引,困扰。
      是爱,束缚,堕落。
      是爱,破碎,毁灭。
      是爱恨恨地抽鞭笞了这份圣洁,贬低了尊严。
      痛苦地呻吟,挣扎着逃脱。
      爱的人,受到了这种波纹,扭曲了人格。
      被爱的人,如若平和,那么爱的人,也就会安之若素。
      然而,不管是忆忆,还是赫,抑或是她,尊敬的人,爱上的人,
      这个人一直在糟蹋着,排斥着她们的爱。
      唯一不同的是,先背叛的人是爱的人,还是被爱的人。

      她坐在那,托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女孩的手一直扯着赫的衣袖。
      赫很安静地看着书,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她对赫很好奇。
      赫不简单。
      女孩对他的感情不假,那么对赫如此依赖又是因为什么。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忆忆走了过来,摸去她的眼泪。
      这倒不像你了。
      她把头靠在女孩的身上,那怎样的才是我。
      女孩没哼声,女孩不知道怎样回答,虽然心里有很多可说的,一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对。
      女孩这时才发现,以前女孩所见过的她,都不是真正的她。
      女孩有点难受,有点害怕,在突然的一瞬间。

      女孩没有看到赫的眼光,可是她看到了。
      她和赫的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也在这一刹那,她做出了决定。
      她松开围住女孩细腰的手,站了起来走到赫的身前。
      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安排。
      赫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肚子饿了吧。
      这句话是对女孩说的。
      忆忆还没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她和赫的眼神很单纯。
      她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他会爱护女孩到了固执的份上。
      只因忆忆和寒己己很像?
      她用身体挡住了女孩,我不介意早点开始,相反的,我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木屋里。
      这样不是很有趣吗?赫的眼神有点寒。
      恶趣。
      回答的人,却是女孩。
      女孩推开挡住了眼线的人。
      赫,我倒没想过你的趣味竟会这般的恶劣。
      赫站起身,手指头弯曲,弹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可别后悔,你们两个。
      女孩咧开嘴笑,不会的啦。
      她无语。

      趁着女孩去拿东西吃,来喂饱那早已空空的肚子。
      你还是先回去一趟吧。
      她低下来,有这个必要吗?
      希望这不是最后的一次。赫转过头,望向窗外。
      她明白。
      赫,放了忆忆吧。
      望着赫那纤细的身影,她不知道这样说是否正确。
      这样会毁了忆忆的,你对忆忆越宠溺,可曾想过她受到的受害越大。
      赫微侧过头,月光柔媚地照在赫的脸上,身上似染上月辉,却看不清赫的眼,更读不懂赫的表情。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伤害忆忆。
      赫的声音很清澈,却不见底。
      我不是那个人,忆忆也不是你,季。
      她微愣,随后泰然地笑了,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不是吗?寒季。
      她笑着捂住肚子弯下腰,眼泪也笑了出来。
      赫你真的是不简单呀。
      她顿住笑声,神情是从没有过的坚决,不过我还是要把忆忆送回去。
      赫看着她,只是看着她。

      她一定要带回忆忆。
      忆忆,这个女孩对他来说太重要,即使是个代替品也没关系。
      因为只有在女孩的面前,他才会快乐地笑着,忘记过去。

      躲在门后的身影颤抖,咬住嘴唇,握紧拳头,泪早已满面。
      怎么会相同呢,她和我不同的,我更不会走上她的路,绝对不会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无法让恐慌从心底里撤除。
      为什么?
      我不要忆忆这个名字,不要啊,什么也不要。

      她慢慢地走过去,蹲了下来,温柔地为女孩拭去了眼泪。
      很爱他,是吗?
      女孩的身子还在发抖。
      想一辈子都呆在他身边吗?
      女孩摇头,又点头,又摇头。
      如果你无法做出决定,让我来帮你,可以吗?她与女孩头抵头,女孩的额头很冰冷。
      可以吗?女孩发出低低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我想呆在他身边,不想叫他爸爸,这样也可以吗?
      她笑了,可以的,如果是忆忆的话,可以的,绝对可以。
      真的?女孩擦去眼泪,很快的泪水又从那双美丽的眼眸里盛出。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
      我干嘛要相信你,女孩撇开脸,脸上有着淡淡的红云。
      她拍了拍女孩的脸,因为忆忆是个乖女孩。

      他打开她的房门,窗帘被风吹起,掀开亮丽的一角。
      忆忆说的盒子,是放在抽屉里的。
      拉开抽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出现在眼前。
      他拿了起来,下面有一本书,《接近无限透明的蓝》。
      对着这几个字,他呆了几秒。
      翻了翻这本书,里面夹着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寒己己开心地笑着,旁边站了个人。
      这个人,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另外一张是已发黄的照片。
      一个非常美丽的妇人,手里抱着小婴儿,绝望地站在漫天飞舞的雪地里。
      身后面的轿车,远远在停在已被清扫过白雪的道路上。
      他翻过照片,因为像这种照片,背后应该都会有时间记录。
      果然,第一张照片,是拍于1998年2月13日,那么也就是说,是七年前的。
      每二张的,字已模糊,好像是1980年12月27日。
      不知道,是否忆忆有意的让他来拿盒子?
      那么如果是,为什么?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盒子,木盒子发出蹄挞蹄挞的声音。
      再次拿起照片,盯着寒己己身边站着的人,那脸上虚空的笑。
      竟然找到了她,那么她就不要有想逃的念头。
      欠了寒家四条人命的人,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活着。
      可是第二张照片上的妇女抱着的那个孩子,是谁的?是谁?
      有一点很肯定,绝对不是他,哼,那个时候他都还不知道在哪。
      所以,亲爱的母亲,您是因为这个婴儿,在那很多年后,
      舍弃了寒家吗?抛弃了他吗?

      她被带上了车,司机本想蒙住她的眼。
      赫说,不用了,她以后会常去的。
      她瞄了赫一眼。
      过了很久,车停在一座别墅前。
      全部用石头堆建起来,似古代的埃及建筑。
      喏,进去容易,出来难,你可想好了。赫开着玩笑。
      她点了点头,是呀,深宫似海,这日子不好过。
      赫不置信地看着她,你都是这样说话?
      呵呵,有什么不好。
      赫拍了拍额头。
      进去吧,我就送到这。赫退了两步,仰头望着这坚固不可摧毁的城堡。
      是城堡,不是别墅。
      她明白赫的意思,赫,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仍旧要谢谢你。
      谢谢你。
      赫扬了扬手,坐上车。

      她,还不明白,她有多么重要。
      这点在很久以前,那个人就发现了。
      她更不会明白,为什么寒家人会抛弃她。
      并不只是寒氏本家一代只有一子的族规。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所蕴涵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这力量,让寒氏的人害怕,恐惧。
      这样的话,赫是不会跟她讲,就算是为了私心也好。
      不过季,你是不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寒家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司机说,先生不进去吗?主人要是看到你来会很高兴的。
      赫说,走吧。
      那个人连呼吸的时间都不会给吧。
      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即使是一眼。
      这就是我的私心,季你明白吗?我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断送了你的出路。
      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所能做的,只是送忆忆到他的身边。
      这样我们谁也不欠谁。
      呵,我们这种人竟然会公平的交易,季你是不是也觉得好笑。

      原以为只要满世界的寻找借口,就能抵触对他的爱。
      这种心意被压在心口,透不过气来,却甘之如饴。
      可是,她错了。
      满心地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相遇了能谈笑风生。
      而她却把这种寄托,摧毁了,是她亲手谋杀了这份存在。

      看着眼前长发飞扬的男人,她笑着点起脚尖,飞舞地转着圈,
      让发丝遮住了双眼。
      是的,从今以后,她只属于这个男人。
      她的双手会沾染了鲜红的色素,洗不尽,磨不掉。
      她会为这个长发男人,做任何事,除去任何阻碍。
      只要,他的眼眸里盛溢着幸福。
      只要,他能安心地生活。
      只要,他能忘掉所有的过去。
      只要、只要,他能活在这个世上…
      她甘愿成为长发男人,她主人的屠刀手。
      然而,她的心,永远只记住他,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
      即使他是她的弟弟,她是他的姐姐。
      即使她杀了亲人,他的亲人。
      她也不想结束。

      你以为这样就会放过你们,到现在仍然如此的无知。
      被头发掩住了悲伤的她,有那已逝人儿的影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风中传递:
      寒季,你笑吧,尽情地笑。
      亲眼看看他痛苦,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你,就等着被这个世界厌恶,舍弃…
      然后悲哀地任时间一滴一滴远去。
      你们也该好好地品尝,这锥心的感觉。
      呵呵,明白了吗,我怎么会放过寒家的人呢。寒家的人都要受到诅咒,背叛,离弃。
      斜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任狂风吹乱那细如丝的长发。
      男人妖冶冰冷的笑,带点邪魅,带点噬血,也带着淡淡的忧伤。

      她,寒季。
      他,寒诺。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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