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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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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以后，五条悟主动要帮忙收拾厨房。
因为总是让自己的学生做家务，他的良心偶尔会有些不安。
如果说月纱能像野蔷薇一样，大大咧咧的反抗一下，那么他的负罪感也不会那么强烈。可是月纱真的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这让一向厚脸皮的他难得产生了内疚的情绪。
五条悟瞥了一眼在认真刷碗的少女。
不知道她叛逆起来会是什么样。
就连惠到现在都还没走出叛逆期，有时候还会耍一些幼稚的小脾气，而月纱的表现却有着同龄人难能可贵的成熟感。
莫非她不是自称的只有18岁？
如果说她真的是上野绫的孩子，不考虑死|胎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个因素，那么月纱如今也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
男人脑海中的思考速度很快，在缕清了这两天的经历之后，对于月纱整个人散发出来的谜团依旧没有头绪。
流水哗啦啦的将盘子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月纱把洗好的盘子递给了身边的五条悟。男人只得停下思索，利落的将盘子收进柜子中。
“今天虎杖同学还在出任务吗？我刚刚打他的电话都没法接通，说是不在服务区。”月纱再次冲洗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继续从冰箱里拿出要做大福的材料。
“嗯，他跟着七海海继续完成上次那个电影院凶杀案的任务。”五条悟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并且往里面加了5块方糖和一点牛奶，轻轻抿了一口，甜度合适。
“原来还没有结束啊，那天我们跟着伊地知先生找到了和案件有关的那个少年，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想起了夕阳下的那天，三个人坐在河边有说有笑的画面。不知道顺平和吉野小姐过得怎么样，或许改天她可以和虎杖再去拜访他们。
“没关系，我们的线人到处都是，蛛丝马迹都能调查出来。”五条悟见她准备做甜品了，便自觉的走到客厅，安心的坐在了沙发上。
听了他的话，月纱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电影院的事情她已经猜到了是真人搞的鬼，如果虎杖他们找到了真人，会不会再次出现悲剧？
真人她是不担心的，她担心的是作为人类的这些咒术师，一般来说，他们不会是真人的对手。
转念一想，她又开始庆幸这两天把五条悟骗去了温泉山庄，要是这个可怕的男人出面，那真人估计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或许还会把他们几个一锅端了，连带着她一并成为成为五条悟手下的亡魂。
想到自己会被五条悟亲手祓除，月纱的后背一凉，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看电视的男人，或许封印他，咒灵们才会有光明的未来。可是月纱的内心深处，始终不希望这个强大又温柔的人被关进那个又小又窄的肉盒子里。
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
尽管她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可她是咒灵，理应站在咒灵的角度去解决问题。
所以五条悟必须被封印。
这次的大福做了三种经典口味，原味、抹茶以及巧克力。后面因为奶油打发太多了，又做了巴掌大的泡芙，咬一口酥酥脆脆，夹杂着香甜的奶油，让人口齿生津。
下午，师徒俩吃饱喝足以后都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一直到了晚饭之前，辛苦出了一天任务的虎杖同学才拖着一身伤回家。
少年身上的伤虽然经过治疗以后，开始结痂，可那大大小小的窟窿怎么看都觉得触目惊心。
“看来你们今天遇到可怕的对手了呀~”五条悟并不是很担心学生的伤，还淡定的咬了一口大福。
然而虎杖的脸色并没有那么轻松，他一脸颓然的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虎杖同学，你们今天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咒灵吗？”月纱试探着问道。
“嗯，一个超级变态的家伙，它脸上有缝合的痕迹，七海海差一点就被它杀了……”说到这，少年的目光又黯淡了几分，“月纱，顺平已经被它害死了，而吉野小姐似乎也已经……”
他的语气很低落，和平时那个元气满满的少年千差万别。
听闻顺平和他妈妈的死讯，月纱也是一愣。
脸上有缝合痕迹的咒灵，是夏油杰还是真人？
如果是夏油杰，那么顺平的死情有可原，要是真人呢？
顺平是它的朋友，而且她不认为顺平会和真人的理念相悖，所以真人根本没理由去杀他。
“那个咒灵的术式是什么？”
“改变灵魂形态。顺平就这样被它活生生的改变了灵魂的形状……”
月纱深知人类被改变灵魂时候的痛苦……真人对待自己的朋友也会这样的残忍吗？
明明那天他还很开心的在聊天群里分享他们的合照，而顺平也是一个温柔又善良的人，只是真人为什么偏偏要杀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呢？
“月纱？想什么呢？”
回过神，五条悟那张放大的脸正凑在她面前，彼此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微弱的气息扑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
少女努力的从嘴角挤出一个微笑：“没想什么，只是顺平的死让我觉得有点伤心。”
五条悟柔声道：“要打起精神来哦~”然后他抬头问了虎杖一句，“所以那只咒灵你们解决掉了吗？”
这是个关键的问题……月纱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身后少年的回答。如果真人被解决掉了，她应该会更加的伤心。
“没有……被它逃走了。”虎杖垂头丧气的答。
“唔？说一下你们战斗的过程。”
今天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虎杖便把所有的经过说了出来。
当他说到，那只变态咒灵因为触碰了宿傩的灵魂而受了重伤，落荒而逃后，月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她实在是不想在一天之中连着失去两个好朋友。
“那真是可惜了啊，不过悠仁你没事就好，硝子应该给你治疗过了吧？”
“嗯，明天再去让硝子小姐再治疗一下，应该就能痊愈了。”
五条悟看了看那边没精打采的悠仁，又看了看这边似乎心事重重的月纱。两个学生死气沉沉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这样可不行。
“同学们！一定要振作起来！面对死亡是作为一名咒术师在所难免的事情，千万不能因此而泄气！”
“是~”两名学生都异口同声的应道。
“你们还太年轻，所以要学会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一定不要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
“是~”
“好啦，今晚就让我来给你们做晚餐吧，你们想吃什么？老师我什么都会哦~”
月纱抬头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朝气蓬勃的五条悟，心里的沉闷竟然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好转。
“老师我想吃猪扒饭。”她说。
“OK~悠仁呢？”
“那我也吃猪扒饭吧。”虎杖同学的情绪依旧没什么变化。
“没问题！”
五条悟走进厨房，围上了围裙，开始做三个人的晚饭。
翻找了一会冰箱，才发现伊地知还没有给冰箱里添置东西，最后只能打电话叫了外送。晚上七点，三人终于吃上了猪扒饭。
吃完了晚饭，五条悟又带着学生们一起玩了一会游戏，直到看见了他们脸上开始展开笑容，才结束。
月纱回了房间以后开始和伯伯们联系。
她在群里面@了所有人，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她再也躺不住了。她起床换上便服，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往外一跃，只见一个人形阴影从二十五层高的地方直直往下坠，然后稳稳落在了对面楼层的顶上。
之前漏壶伯伯给过她一个地址，她顺着手机导航跑了大半个东京城，来到了咒灵几人的落脚地。
这是一幢几乎要被废弃的公寓楼，凌晨以后几乎没有光亮，月纱来到了相应的门牌号前，然后打开了门。
咸湿的海浪气息扑面而来，温暖的阳光，炽热的沙滩，与已经陷入了黑夜的东京城相比，这里仿佛是天堂一般。
月纱远远的就看见了前海里畅游的陀艮，沙滩边摆了几张躺椅，此时此刻却一个人都没有。
“陀艮！”月纱对着章鱼模样的咒灵挥了挥手。
见了少女，陀艮飞快的从海里冲出来，扑进了月纱的怀里。
“怎么就只有你在？其他人呢？”
陀艮不会说话，它抬起一只触手，指了一下海边的一幢小洋房，月纱便抱着它往房子那边走去。
对于少女的到来所有咒灵都是一惊。
漏壶却表现得无比的喜悦。
“月纱？你怎么来了？”激动的火山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听说真人受伤了，所以就来看看。”她把目光移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青年身上。
确实伤得不轻，看来宿傩是真的很强。
“那月纱你来帮我治疗一下吧……如果不快点恢复的话，到时候任务不好完成啊。”真人微笑着说。
月纱没有推辞，直接解开了灵魂的封印，一道淡蓝色的气浪瞬间从她身体里迸发出来，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把所有的摆设都吹的东倒西歪。她松了松筋骨，这一刻，身体由内到外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少女伸出手点在了真人的手臂上，发动术式开始触碰它的灵魂。
解放灵魂以后她根本无需念咒，一分钟以后，真人灵魂中的破损已经被她修复。
“唔，真人你再休息几天，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哎呀~不愧是月纱~”真人一把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把她举高。
它开心的模样就像是一道暖洋洋的日光，但月纱看着始终无法被它的快乐感染。
咒灵将人放下以后，月纱慢悠悠的说：“真人你为什么要杀掉顺平呢？”
原本还在为自己得到治愈而高兴的咒灵忽然一怔。
静默了几秒，它的脸上带着一抹邪笑：“没有为什么。”
月纱的声音有些颤抖：“顺平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真人脸上的邪笑越发夸张：“朋友？月纱别犯傻了，咒灵和人类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的，顺平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而已，能把我的力量分给他，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漏壶也在旁边附和：“月纱，我们是咒灵，咒灵和人类永远都是对立的存在，你才进入人类社会不久，根本没有深刻的了解到人类的险恶。”
“我们才是是同类，所以不要被人类美好的假象给迷惑了。”
真人冷声继续道：“月纱，你是咒灵，请坚定你的立场，不要因为哪个人类对你露出微笑，你就掏心掏肺的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你要知道，当一个人在你的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后，他会无情的把你当做垃圾，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少女默默的站在原地，对于它们的话，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一切都源于，她是一只咒灵。
“是。”半晌，她才幽幽应了它们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