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水霖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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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契
万世同言，固无常据，天地为鉴，中承为誓，以上界生灵做誓。
空位面长庚星「救世」计划为始，承烨原外附体魂以永生为终。
计划期间护指定生灵且渡灭世之乱，烨原必按定数赋「烨原」永生。
终
“你真的决定了，要以这个为契约最终的结果，你真的想要永生？”
对，想要，这是长庚星全星上下所有生灵以生命为代价才让「我」下的决定，我不会后悔的，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的。
「我」来自于我，「我」现在的任何想法都来自于我，所以，这也是我现在最想要的，不是么？
但从此刻起，「我」与我之间联系将完全切断，「我」是我，未来「我」将称我为“你”，「我」与我之间也将由我们相称。
烨原，想好了么，将我分出来，创造未来的第三种结局，用未知的永生来换取一个意识的诞生和突破中承划下的结局？
“你刚分化出来，想法和记忆都与我一般无二，你问我是否下定决心跟我问你是否一定要永生不是一样的么？行了，“时间”已经要开始了，至于最后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实现你的永生，就看这个「契约」认为什么样的能量阶层能让你实现永生。”
“或许，最后活下来的是你呢？”
在你眼里，我和那个新的意识不过是你的棋子罢了……
契约双方认定者
烨原
「烨原」
据古传记载，大陆东边盘踞着令神明都不愿驻足的妖族——龙族。
神明对他们秉以尊重，妖族对他们秉以敬畏，人类更是立下誓言
“宁动麒麟三千里金地，不动龙族一寸荒土！”
自三万年前初代龙神为守护大陆牺牲自己封印灵渊边境之后，再无人类以及其他妖族敢对龙族半分不敬，而龙族子民，也都世世代代跟随先辈的步伐，为了大陆的生存战斗在一线，
这是大陆与灵渊最后的防线，同样也是最初的防线。
水霖丘
此地虽位于龙族腹地，却没有一个来往的龙妖，四面环山，大有与外界隔离之意。
环境保持着最原始的样子，没有房屋，没有没有最基础的器物，硬要说有些什么的话，大概也就只有那一眼不过三十余丈宽的湖，湖水青青，深不见底，仔细看地话还是可以瞧见一点水下自由的鱼。
湖边的少女无所事事地坐着，双脚在水里来回蹬水，一双深褐色的双眸无不体现着单纯，身上的衣服说旧不旧说新不新，材质还是粗布的那种。
“灵！我回来了！”只听上空突然的一声大叫打破寂静，顿时间鸟雀乱行。
烨灵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地回应道：“哥，你能不能别……”后面吐槽的话还没出口，大叫着飞行的人脚底一个不稳直接落入湖里。
有一说一，水花不错，但下次还是不要有了。
烨灵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衣角的水，额前的头发也被打湿了一点，慵懒地耷拉在眼边，双脚在水里随意荡个来回就果断缩回来，毫不关心地看着入水不见踪影的亲哥。
水面不断冒出水泡，可就是不见人上来，良久才有一点发丝浮上来。
在反复确认真的没有人救自己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不满道：“灵，你真的不关心一下我的吗，亲哥哎，亲哥都快淹死在水里了。”
“哦，淹死得了。”回应烨原的只有冷漠，和准备离开的背影。
就这个样子，烨原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好妹妹生气了，急急忙忙地爬上岸，衣服在妖力的作用下迅速变干。
“哎呀，我错了，真的错了，下次不玩这个了。”
“嗯，下次换个玩。”
烨原蹑手蹑脚地小跑到烨灵前面，双手搭在她肩上，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这次很严肃。
强烈的身高差直接挡住烨灵面前的光，形成一个阴暗处。
“要说什么赶紧说。”烨灵抬起头，冷漠的眼神直击烨原脆弱的心灵。
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男人没有给回应，而是选择直接跪下，手指头轻扯住烨灵的衣角，头九十度仰天，张嘴，闭眼一洗鼻涕……
大哭。
……
你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烨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和反应，只觉得这次闭关已经彻底把哥哥闭疯了。
原本想着烨原这次闭关出来能稍微正常点，结果比起之前，那是越来越不正常，行为也是剑走偏锋，越来越不符合常理。
“灵啊，你是不是，是不是生哥哥的气了，我保证，明年一定……”
最后一个词一出，烨灵瞬间就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
上前，拎起烨原后脖领一块的衣服，蓄力，扔！
完美进水～
“少用这种话来骗我，多少年了，每次都是明年明年，每次都是快明年你就闭关，出来了就说“这不明年已经过了吗？”这种话来搪塞我！我就想去外面看看怎么就那么难！”怒气一股脑地涌上来，话说到后面都已经有点带上哭腔了。
整整五百年的时间，烨灵就一直待在水霖丘，从最初的想让烨原带自己环游世界到出去看看人类和别的妖族甚至到最后只奢望能出水霖丘看看别的龙妖。
可从来都没有出去过，极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玩打水漂，吃饭睡觉。
还未化形时起码还有烨原陪在自己身边帮助修成人形，现在却是再也没有一个人，除了偶尔闭关回来看自己一眼，确认还活着，顺便敷衍几句之外便继续他的闭关路。
“我知道你一个人很无聊，我无时无刻都在闭关就是为了快点变强，让你能在大陆畅行。浊灵阁的纷争，渊灵的威胁，人和妖的矛盾……这些都还在，都还没有解决，我现在带你出去，那你看到的可能也并不是大好风光。”烨原无力地漂在水面上，眉眼微皱，仔细看的话，甚至还能看到眼底出现一点金光。
岸上的人嫌弃地白了一眼转身离开。这种话她听了已经是不下百遍，早已厌倦，一次次的欺骗和等待早就将烨灵对出去的心黯淡。
眼底金光隐退，倒是多了几分无奈。
一小段争吵过去，这方寸天地又陷入寂静，只剩下烨原独自躺在水上闭眼休憩。
五百年的时间对妖来说其实不过寥寥几年，但这些只是对于那些「自由」的妖而言，不是对她而言。
出家门这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对于烨灵，她想了五百年，也努力了五百年，但每每矗立山顶想再往前一步之时，总会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适时出现将她拦下。
她知道，这是哥哥干的，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出去，哪怕是看看都不可以。
这些问题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她想要的答案。
而对于烨原来说，烨灵就是他的全部。之前的话没有错，这些年的闭关也确实是为了能在外面更好地保护她。
可两人之间的信任早就在一次次的欺骗和等待中消磨殆尽。
“哥？你怎么在这里？”
“嗯？”烨原漂浮在湖面上疑惑地睁眼，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正是烨灵，跟自己到来前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动作，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变。
烨灵还没有生气，还在湖边泡脚，甚至对自己的出现十分意外。
这绝对不是烨灵开玩笑来戏弄烨原，烨灵从来不会这样。
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一样。
“重置时间……是时梦！”
伴随着烨原的起身，湖水似乎受到牵引，整个湖的水几乎是瞬间就化作一条巨龙盘旋在烨原身旁。
“怎，怎么了？”此时的烨灵几乎是懵逼的状态，全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不过是在湖边泡个脚哥哥怎么生气成这样？
“滴答。”
还未跳上天去询问烨原，额头的冰凉让烨灵心底一惊。
雨水滴在额头顺着鼻梁滑落下来，停留在嘴边却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血？哥哥受伤了？
不明所以得烨灵抬头看那个被水龙围住的哥哥，但看到的不过是一点衣摆。
周边树林此刻越寂静越让人觉得恐惧，不知何时会蹿出点什么。
“空间，压缩？”
这声音有些怪异，说不出的怪，只觉得飘飘荡荡的不似人应该发出的声音。
没等二人多想，烨原面前的空间被撕裂，水龙也失去控制落入空落的湖坑，激起大片水花。
“就是你小子吧！”空间里冒出一个通体银色的人，那人身形修长，通体雪白，眼眸却漆黑，无论是从什么角度看过去都显得那么怪异，就像那个声音一样的怪。
银白色的手扼住烨原的脖颈，脸也几乎贴上了。
底下的烨灵警惕地看着来人和烨原的举动，手中紧紧握着银白色骨笛。
“时梦？”烨原没有急着将对方击落，而是盯着对方的眼睛淡定地询问。
时梦并不着急，也很配合地看着烨原，笑着回答他的话：“嗯哼～”脸上怪异的表情让人难以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行。”
简单的回应后烨原伸手拿开时梦的手。二人的一举一动就像是熟识的故人在演一场戏，很尬，但也没有哪里不对劲。
“唔！”时梦闷哼一声，漆黑的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震惊，一大口玫红色的血喷在烨原脸上。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在拿开手的那一秒瞬间就有了刀剑相向的味道。
时梦飞速后退到拉开一定距离后，才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能补充空间！你凭什么！”漆黑的双眼瞪得溜圆，身上薄薄的皮肤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有一些抖动。
烨原没有给任何回答，冷漠的目光表示自己无所谓，就好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像每时每刻的呼吸一样平常。
重新聚起湖里的水形成水龙盘旋在自己身边。
同时手里还多了一柄长枪。
没有任何气息的木质长枪，至少单从枪的样貌来看是这样。
“啊——！”
突如其来的挫败和对手的不屑一顾态度让时梦近乎暴怒，身上也不断地冒起银白色的烟。
“你不行啊，你们这一族不是说时通则梦，通达天地，知古传今吗？”
幽幽的女声在烨原身后响起，声音一层叠着一层，像水波一样荡开，随着女子的出现，同时一股黑烟也迅速将烨原包裹起来，瞬间腐蚀掉水龙。
“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烨灵心里一紧，脚底用力，靠着龙族强大的身体力量毫不犹豫地直跳上百米高空。
本就略长的骨笛在烨灵手里索性直接成了棍子，对着那刚冒头的女子直接就是当头一棒。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片山谷，女子一脸嫌弃地活动下手腕，不屑地瞥了眼被砸进土里进七尺有余的烨灵。
泥土的味道伴随着血味直冲烨灵脑门，喉咙像是被紧紧遏制住了一般说不出话，胸口更是像被一块重百吨的石头压住，完全上不来气。
哥……
“真麻烦……”
话音刚落，黑雾里飞出的长枪正对着子兮后脑勺飞来，枪芒中隐隐伴随龙吟。
这一击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枪身直接穿过子兮的头，插进烨灵头边几厘米的地上。
子兮面目狰狞地转过头，怒道：“你们两个……怎么都那么喜欢打我的头？！”
烨原的双手在黑雾内扒开一条缝隙，金色的眼眸死死盯住子兮空洞的眼眶。
新东西？
面对未知的敌人，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思考，一股纯粹的，专属于龙族的气息在烨原身上近乎爆炸性的速度上涨。
“龙，万物之长，擅力，亦擅智！”
龙威——审判！
龙族的审判历经数万年不曾改变，此判决法用于人类，妖，龙，甚至是渊灵都是以「绝对实现性」的。
小小的水霖丘上空，已然有一条遮天蔽日的金色巨龙盘旋上空，金龙身上的光辉代替了太阳的光辉，比太阳的光更加刺眼。
那金龙目光之中尽是只属于龙族的威严，巨龙周围盘旋数不清的小龙，在那龙群之下更是不断浮现出长枪，枪尖直指两个渊灵。
“一个没落的王族，又有什么实力来审判我们？”子兮嘴角微扬，双手摊开，指尖流转的鲜红色的血液在空中神龙的带动下也发出一声声龙吟。
血液里还带上了烨原的…灵识？
金色巨龙盘旋上空，事无巨细地算尽两人此生罪孽。
时间——化梦！
结束对自己的否定时梦果断参与战斗，以最快的时间压缩空间到烨原身后，巨大的手掌牢牢地锁住他的头，让其不得动弹分毫。
“最后一个了。”时梦兴奋时的声音尖锐刺耳，不免让烨原皱了皱眉。
在时间的带动下，空间一次又一次地扭曲，金龙的审判之声已然彻底粉碎在支离破碎的空间里。
时梦掌心用力，修长的手指穿入烨原的大脑，温热的血顺着手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哥…哥，哥！不要！我还能动！我能的！啊！啊啊啊啊啊！
见烨原重伤，躺在土坑里的烨灵顿时陷入崩溃，但现在的她哪怕想动一根手指发出一点声音都做不到，无声的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可这身体偏偏没有一点感觉，视线也渐渐模糊，拼尽全力也只是无用功，此刻的烨灵连正常的呼吸都是奢望，更妄谈救人。
“外面，你们杀完了，对吧。”头上骇人的伤口像是没在烨原头上一样，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抬起满脸是血的脸问道。
“呵，还活着呢。你说的不错，所以，我可以在你们二人这里，多耗费一点时间。待你的精神被我完全吸收让我提升一下修为，你就可以安心地去了。”时梦怪异地挑眉，心中的不安让指尖又微微加重了力道，血也在指缝中肆意流淌。
“好啊。反正我也累了，后辈的事情还是要交给后辈，我已经做了太多，也该休息了。这里有多少渊灵？两个？几百？不对，七十万。”
烨原慢条斯理的自言自语每个字在时梦耳朵听来都极为刺耳。
烨原能活着撑到现在按照常理来说都是奇迹了，就算他是龙，在大脑被摧毁到这种地步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有能力再醒着才对。
可这烨原偏偏还清醒着，而且还能那么淡定。
时梦咬牙切齿，满是皱纹的脸庞又增了一些纹路，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过是，想要个盛大的陪葬罢了。”
一抹释然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尽管，他的脸早已被血浸染到几乎快要看不清面容。
这话吓得时梦的手一抖。
陪葬？
就凭他？
凭你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
痴心妄想！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撑到几时！
另一边
刚回到地面的黑煞略微活动筋骨，察觉到周围的天地灵气依旧无法吸收，不耐烦地抬头骂道：“你在搞什么，时间充裕也不是让你……”
后面的话未能出口，只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粉碎在错位空间里的神龙在被拼接好的空间里一点点显现出它原来的模样，甚至比之前更加完整，全身被血浸染的烨原身上也盖上了一层朦胧的蓝金色光芒，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就好像——神。
弑龙者，若无诛，必受千钧之杀！
这方寸天地的空间被不断压缩，时梦已经用尽了自己所能调动的所有「空间」来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但是，哪怕自己已经努力到快与空间同化依旧原地不动。
压缩出空间的瞬间就被完完全全填补，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
“啊！”时梦的身体几近透明，超负荷的压缩空间让他彻底崩溃。
“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嘶吼声随着时梦身体的变化一点点微弱下来，每一秒都用尽了全身气力，他不甘心，他不明白。
为什么这个妖，能没有任何法器就做到神明才能做到的「构造时间」再「创造空间」！
地面上的黑煞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她现在甚至都不想把坑里的“食物”带走。
可这又怎么会让她成功逃掉。
她的面容最终被定格在这一瞬的时间「重轨」上。
水霖丘本就是被一些算不上多高的山丘包围起来的，然而现在那些山顶陆陆续续跑下来蓝色近乎透明的人，甚至在空中都有很多体型巨大的，未能化成人型的龙飞过来。
山顶下来的距离并不远，那些身影来的也很快，势达万军，力倒山河。
“老大！”
“原哥。”
“前辈！”
“臭小子！”
一声声熟悉的声音灌入烨原的耳朵，他没有去看故人，只是轻闭双眼，双臂摊开。
成千上万的龙群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扫平了原本埋伏在山腰上准备攻下来的大部分渊灵。
龙族战力本就不弱，若非时梦和子兮这两个巨大变故，也不会让龙族一朝一夕之间全族灭亡。
“找到感觉了？”几位长老干净利落地解决面前拦路的几只渊灵，在烨原身边集合。
此时的烨原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样子站着，头上被时梦捅出的十个依旧在，还不断往外涌血，整个人都被血所包围，几乎是要看不清脸了，可烨原对这一切好像并不在意，也感觉不到头上的疼痛一样。
“你还阳没带眼睛？一看就没有，”简钰一边没好气地骂道，一边担忧地看着烨原的头，想去抚摸又怕加重伤势，“你情况还好么？”
“哎呀，毕竟时梦和那个什么实在是不好对付，况且，不依靠法宝修补空间这种事情，一直没见过，我以为是二哥全胜时期才能做到的事。”罗旭有些不好意思地扣了扣鼻子。
“在解决完眼前的麻烦前，我暂时没什么事。”烨原拍拍简钰的肩，说道：“不过很可惜，她动作有点快，能力还没能完全打探出来。而且，这个新东西的脸，很熟悉。算了，这个先抛开不谈，我好奇的是，她是怎么一「诞生」就有这等实力的，还请你给个解释。”
说话间，随着烨原目光的移动，在场几位长老的目光也全都投向了站得得远远的，一直不敢靠近，一脸心虚的三长老。
“我……妖女，都是因为妖女！”曹正安指着不远处气息微弱的烨灵，情绪激动。
烨原眼底金光微动，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让曹正安喘不过气来，就连身体都透明了几分。
“我说过了，大哥失踪跟她没关系，龙族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跟她没关系，自己的儿子自己管不好，这是你的问题。”
烨原尖锐的目光似乎是要把曹正安心底所有的想法看透吃净，看似再平静不过的训斥的话，却让曹正安如芒刺背。
“这个新东西的面容，你是故意的，将自己儿子的脸用在她身上，弄一个人造渊灵，你到底是为了报复灵还是祭奠你那死去的儿子，或者说……”烨原一顿，语气愈发冷了下来：“你想借她之手，报复整个龙族？”
“我，我……”曹正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虽只剩魂，但该有的惩罚不能少，回去我会与那位告知。这种事，要是让那里的知道了，可就不是我们这几个人对你口诛笔伐了。”
烨原烦躁地一挥手，曹正安也彻底安心地上路了。
“幸好老安这家伙资源不多，这位新东西的能力应该比想象中要差劲些，不出意外只能算个「煞」。不过她的人化程度，比之「太子」不枉多让啊，之前的动作，也都有留手，在屠杀我们的时候虽然未尽全力，但动作很快，这方面倒是有点「散祖」的味道。”伊走到子兮面前，盯着她定格在那里的惊恐又熟悉的少年面容，嫌弃地摊了摊手。
“那时梦呢？”华尧撑着下巴，不解地问道。
“时梦的能力各位都是知道的，嘶……我记得简钰你是被新东西囚禁然后被时梦杀的对吧？这是「半面人首」特有的能力才对，这么一看，他养的这个干……”伊犹豫了一下，反复斟酌子兮的称呼。
“干女儿，学的东西还挺多。”
刚解决完一个问题，伊又甩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新东西是在「里面」被创造培养的，时梦和其他东西可不是，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她接应的。”
“啊？”众人被烨原这冷不丁的回答吓一跳。
“你的意思是，封印破了？”简钰试探着问道。
“不可能！我才巡视完封印，没有任何破损迹象。”阿贝一听这话瞬间暴怒，急忙解释。
毕竟这一块是她负责的，从上岗一日开始每天尽职尽责，别看阿贝样貌上是个孩童，但封印上有什么问题别人或许一知半解，她绝对是能把封印的每个细节角落都讲得清清楚楚的。
烨原也附和道：“封印没破。”
此言一出，众人悬着的心才安然落下，但一个新的问题又直面砸过来。
既然封印没破，那时梦是怎么过来的？
“那他……”简钰正要问，只见烨原走向子兮，手支起了她的下巴……
！
简钰抬在半空的手瞬间僵住，也顾不上问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两个不断靠近的嘴唇，祈祷千万要有下一步。
“是空间。”烨原血红的嘴停在距离子兮仅分毫的半空，说道。
简钰怔住，过度紧张的反应周围人也都看到了，但都很默契地没说什么。
“咳，怎么说？”伊率先问道。
“空间对接，形成空间长廊，时梦再压缩自己在空间长廊的时间，就可以过来，至于他们，”话到一半，烨原放开支着子兮下巴的手，目光转向山腰上还在不断厮杀的渊灵。
“看样子他准备了挺久，那么多渊灵可不是一次性就能过来的。”
“曹正安这个老东西！就让他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罗旭忒了一口唾沫，愤愤骂道。
“这老贼藏那么多渊灵还藏挺好，但最后还是死在自己的阴谋下，也算死得其所了。”简钰也跟着骂道。
“他的事我会再做处理，不过各位，得稍微离开一下去等我了。”烨原手在虚空微握，烨灵头旁的长枪便出现在手中。
“你当真要用那个？”简钰着急地问道：“你让小灵儿怎么办？”
“我的保驾护航也够久了，而且这次出关，我已经看到了它的去向，就算他们没有入侵，我也要离开，无非就是道别的方式而已。”
说着，烨原脚底开始出现一圈又一圈的冰蓝色法阵，那些还在奋力拼杀的龙在察觉到这边的异常也都纷纷停手，对着谷底正中的烨原单膝下跪，身形也开始淡化。
“我护得了一时，终究护不了一世。未来，终究是要交给后辈的，至少给他们一点机会，我这个老人该给年轻人发光的机会，以及，危难当头的意识。”
烨原走到昏死的烨灵面前，摘下腰间挂着的一块算不上精美的挂饰挂在烨灵脖颈上，食指轻点烨灵眉心，周遭空间一片混乱，烨灵也消失在空间中。
“抱歉，哥哥这次又食言了。但，灵，这份迟来的自由，希望你能看到一点它的美。”
法阵进一步扩大，那些复生的龙妖随之消散。
没有了拦路者，七十万渊灵急转直下，不过一呼一吸之间就到了山脚。
“真是老了，都忘了，就算还阳了，你们也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亡者。”
烨原难得露出一抹苦笑，但手中动作没停。
长枪直直插入地面，万千金龙以长枪为中心盘旋而飞。
霜华——极寒冰域！
一瞬间，整个龙族上下似是那极南冰地，只是比起极南的刺骨寒冷。此时龙族上下的冷是蚀骨刻魂的寒意。
就连烨原本人都化作一尊冰雕，而这一切也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七十万渊灵，都成了他的陪葬品。
但并非是他一人的陪葬品。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水霖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