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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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道路千万条，苟是第一条。
途径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道路千万条，苟是第一条。
途径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暴风雪山庄，
二
周一下午三点的例会，加入了一名新人。
塔罗会加人已经有一套完整的流程了，在简单的相互介绍和问好过后，成员各自落座，新得到代号的佛尔思坐在‘魔术师’的座位上，正小心翼翼的转动眼球观察周围。
塔罗会成员男女分坐，在佛尔思上首是代号‘正义’和‘命运之轮’的两位年轻女性。
‘正义’小姐是位金色长卷发的年轻女士，坐姿优雅，活泼爱笑，说话轻快。而她身边的‘命运之轮’小姐正好相反，银色长直发，气质冷淡，话很少，好像对什么话题都不感兴趣。
然而这两位气质迥然的女士，她们一样的用词考究，衣着昂贵，举止自然优雅，仿佛参加的不是一场非法的、需要躲避官方目光的邪教聚会，而是入场需要十六代纯净家谱的贵族沙龙。
佛尔思压力山大，她深吸气，挺直脊背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希望不至于显得对比惨烈。
男士们的代号分别是“倒吊人”“太阳”和“世界”，他们看起来远没有这边那两位小姐讲究：
倒吊人一头深蓝乱发，太阳人高马大，世界披着黑漆漆的斗篷，一个个看起来像是法外狂徒……对嘛，这才像佛尔思熟悉的非凡聚会样子，女士这边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刻佛尔思十分想申请坐到男士组去。
对两位贵族小姐是否靠谱的怀疑持续到会议最后，佛尔思试探着提出是否可以求购‘戏法大师’的魔药配方。
几乎没怎么说话的‘命运之轮’终于正眼看她，在和那双剔透的冰蓝色瞳孔对视一瞬间，佛尔思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一眼看穿了。
“学徒途径？我有。”
‘命运之轮’终于提起一点兴致的，她语气并怎么不严肃，但说出来的话惊了佛尔思一身冷汗。
“鉴于这条途径的高序列都疯了，我希望你至少和亚伯拉罕没有关系…最好和极光会也无关。”
“当然，这纯粹是友善的建议，无论怎样，我都可以卖给你。只要你付得起价格。”
二
“好，那今天到此为止，同学们下次课见。”
讲台上的教授开始整理教案，同学们也收拾好书本，三三两两的离开教室。
安娜·卡列宁娜抱起书本，历史学论著是本大部头，抱在怀里显得她身材娇小。但这位有着弗萨克姓氏的卡列宁娜小姐并不好接近，她婉拒了跃跃欲试的男同学帮助，和熟悉的同伴一起离开教室。
贝克兰德大学最新谈资是一个月内连着疯了好几个学生，官方解释是身体不适休学一段时间，但私下大家都在传，说这几个学生都是一个秘密社团的。
“我就知道他们在作死。”一个法律系的姑娘说“我听说他们在研究死神，半夜跑去墓园集会。”
“死神？南大陆传说那个？”
卡列宁娜加入讨论，在同学们眼中，她本来就对对神话传说很感兴趣，于是大家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最后没能得出什么结论，也听到了不少八卦。
话题也终结于校门口。学生们互相告别，卡列宁娜独自走向长街一侧，一位黑色正装三件套打领带的男士正等在那里。
“麻烦您了，库珀先生。”
于尔根·库珀律师绅士的接过她的书包，将她扶上一辆出租马车。
卡列宁娜并没有拒绝，她向他笑笑，微卷的黑发搭在米色羊绒围巾上，褐色眼眸温柔又娴静。
三
信使带来卡列宁娜的信件时，我正在接待一群不速之客。
前面说过，弗萨克帝国的位置很像地球的俄罗斯，冬天来的很早。而我家位于人烟稀少又偏僻的远东地区，具体来说，是远离城市的森林边缘。这样的地理位置，在暴风雪天，几乎不可能有访客到来。
然而在四点钟，三个人敲响了卡帕尔庄园的大门。
从外表来看，化名卡帕尔庄园的祖宅很是低调——灰绿色的高围墙，被积雪覆盖的穹顶，在能见度极低的暴风雪中，墙壁上精美的雕饰也模糊不清，几乎融入森林的暗影中。
然而再不起眼，这也是一座存在于现实的宅邸，是会被误入此地的陌生人敲响的。
此时城堡内已经启动应急预案，管家先生带着仆人们迅速封锁两座副塔，一个男仆冒着风雪带着钥匙向巨大的石门那里出发。
当然，如果这几个人连一扇门都没法对付，我们也就不用想办法应付他们。
这个时候信使触动了我的灵感，我打开灵视，半只黑发黑眼的精灵信使乘着风飞到我眼前，递来我的信件，封口处用鲜红色的印泥盖着我的徽记。
三人小队开始砸门，我站在窗帘后看着那个为首的，身材高大的淡金发战士试图推开锁住的大门，几次尝试无果后他拔出了刀，沿着门缝一刀砍下，刀刃敲击在门锁上，巨大的金属撞击的声音我在楼上都能听见。
我的灵视还没关，正看到一片淡金色从他的刀上蔓延，那是一件非凡武器，这位使用者，必然是一名超凡者。
金发战士抽回刀看了一眼，和身后一位披着斗篷的同伴说了句什么，然后提刀又给门锁来了一下，听得我眉心一跳。
那把黑铁铸造的锁从我出生就一直挂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纪的古董了。我小时候经常偷偷开锁跑出去玩，出去前还规规矩矩的把它原样锁上，它就像个眼神不好的保安一样沉默的守在家门口，放过了偷跑的小主人，如今却坚定地对抗着粗暴的闯入者。
‘小偷早就清楚：珍贵的宝物是不能靠锁来守卫的，任何锁都不行。’
我按了按眉心，听见了第三声巨大的金属撞击。
“放他们进来，那是战神教会的人，等门被撞开更不好收场。”我叫来管家，下达指令。
“需要通知老爷吗？”管家眉头皱的比我还紧。
“我会通知父亲，在他回来之前，这里由我处理。”
我抬起右手搭在书桌上，露出食指上公爵权戒的淡金色光辉，然后我抽出一张白纸，翻手那一瞬间，戒指又悄无声息的消失掉。
“好的，小姐。”管家恭敬的欠了欠身，出去安排了。
我在纸上简短的写几个句子，随便叠一下，然后拿出我的印章，鲜红色的印泥印出一对舒展的羽翼，羽翼中心是薄壁圆环和五角星。
黑发黑眼，只有上半身的精灵信使幽灵浮在半空中注视这一切，我把盖好章的信纸递给他，让他带给我那到处找祖宗的爹。然后关了灵视，坐在书桌旁拆开这封来自贝克兰德的信件。
狩猎妓女的杀人魔，祭祀死神的学生社团，暗流涌动的东区中失踪的少女们……卡列宁娜还挺有搞情报的天赋嘛……咦她还去看了罗塞尔大帝展览？
咦，她和谁一起看的展览？
四
简·爱在门厅接待了三位来客。
一米九的金发战士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五官线条凌厉，是北欧人的骨相，俯视人时很有压迫感，更有压迫感的是他的长刀，刀柄上刻着战神教会的徽章。
战神教会是弗萨克帝国唯一正神教会，于是仆人客客气气的和他们道歉，说因为风雪太大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敲门声，直到他们对门锁下手，声音直达顶楼，惊动了所有人。
战士没有接这句带着责怪的话，他只是说“你们的门锁不错。”
“我们老爷也是这样说的，那个门锁已经传了好几代了，是他祖上的藏品。”
简·爱带着一个侍女迎上来，她注意到战士身后的两个同伴手拉着手，她们都没有摘下长斗篷上的兜帽，于是递上了毛巾和热水，示意她们可以整理一下仪表。
那是两位女士，一位棕发棕眼，表情严肃坚毅，她一手拎了一个箱子，另一只手帮她的同行者摘下帽子。这是一位漂亮妩媚的大美人：一头灿金色大波浪长发，蓝绿色的眼睛含着水波，嘴唇红润而柔嫩，皮肤白的像雪。
“这是教会的罪犯。”女士向女管家展示了她的警察证件，她的手和大美人用一根银色锁链扣在一起。“不必担心，我们会控制住罪人的。”
然而，在楼上观察的我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卧槽，魔女！”
五
或许猎人途径对魔女有种特别的直觉，我妈就是一位狩猎魔女的好手。
“辨认魔女的方式其实很简单”我血源上的母亲，红发的克里斯蒂安?梅第奇先生给我传授他的技巧：“只要你睡上一个魔女，你就能认出所有魔女。”
“……”我无语凝噎，然后发现他是认真的。“办法很好，还有别的吗？”
“光说不做多没劲，”克里斯蒂安把酒杯一推站起来，顺便把还在喝牛奶的银发幼崽也提溜起来：“走，我带你杀个魔女演示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