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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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道路千万条，苟是第一条。
途径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玛丽苏文学，男主伦纳德，迫害伦兔爱好者。
家比奇迹更重要。
二
亚特兰大是鲁恩北部的一座小城。
这座不大的城市有着超出它规模的人流量，它的兴起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作为鲁恩王国北部交通枢纽，这座城市难得的空气清新，商业发达。
亚特兰大警察局距火车站两个街道，警局不远处就是市政府广场，黑夜女神教堂和图书馆分别位于广场东西两侧。
广场铺着整齐的石板，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喷泉雕塑：洁白大理石雕成的少女发上带着花环，手捧白鸽，眼带期望的眺望远方，她的裙摆落在喷泉池的水中，潋滟的波光给她的衣服染上绚丽的色彩。
安娜就站在雕塑旁，怀抱一本半新不旧的诗集，她抬眼看这座少女雕塑，神情专注，好像全然不知来往的人都在偷偷看她。
她刚刚在警局补做笔录，警员们对这位差点惨遭人贩子毒手的美貌少女都报以十足的耐心。在笔录结束后她略带羞涩的询问伦纳德在哪，小警员咳嗽了好几声才告诉她，说米切尔警官正在对犯人进行调查。
伦纳德的行为其实不能叫做‘调查’，‘逼供’甚至‘拷问’都更符合一些。据说是在人贩子身上发现了违禁药品，又摸到他们的上线在贝克兰德，这帮路过的精英警官们就此停留两天，查一查线索。
安娜从别人脑海里偷到了画面：在空荡阴森的审讯室里，黑发绿眼的警官抱臂靠在椅子上，冷眼观察坐在凳子上的囚犯。审讯室四面围墙，只有一盏并不明亮的灯，昏暗的光线给伦纳德加上了一层阴郁的滤镜，他的表情又是严肃而冷淡的，和安娜印象里的他气质截然相反。
有，有点带感。
最后安娜让人给伦纳德留话，说她在广场上等他，然后披上大衣走了出去。
她抱着书站在那座雕像前，随手拿出一个硬币，闭眼许愿，然后把它丢进许愿池中。
她不信神明会庇佑世人。但她希望黑夜女神能爱护祂的值夜者，希望伦纳德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无论她在不在他身边。
喷泉正巧启动，白色的水柱冲天而起，遮盖了少女雕像，细碎的水珠坠落而来，落在安娜睫毛上，她闭了一下眼。
再睁开时，黑发绿眼的俊秀青年站在雕像对面，隔着水雾向她微笑。
安娜笑了起来，笑容灿烂的向他跑过去。
伦纳德接住了她，她衣料柔软，长发微凉，腰肢纤细，裙摆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他接住她，像是接住了一片轻柔的云。
三
鲁恩还是秋天的时候，弗萨克已经下了好大的雪。
我家，名义上的卡帕尔庄园，实际是索罗亚斯德主宅，选址在远离城市的森林边缘。这是一座庄园建筑，外墙是低调的灰绿色，高高的围墙以内，白色主楼有四五层楼那么高，墙壁上处处饰有精美的浮雕，镶嵌着金色的金属装饰物，镀金穹顶呈塔状高尖耸立着，楼体左右长宽并不对称，这是第四纪的审美。
大门上锁了，粗重的铁链冰冷而结实，我一手摸到锁头，轻快的打了个响指，门锁坠落，大门随之敞开。
默默的装了个逼，没人看见，快乐。
然后我走上通向主楼的宽阔石板路，雪花在慢慢飘落，两侧花草都被积雪覆盖着，前院安安静静的，只有我的脚步声若隐若现。
这简直像是《美女与野兽》中的场景。
我扣开那扇雕花黄铜门，入目是三层挑高的中央大厅，建筑的内部装潢比外面华丽的多，巨大的水晶吊灯，绚烂的玻璃花窗，花纹繁复的短绒地毯，边角包着金箔边角木家具和纯银烛台，都显示着一种所罗门式的华美。
或许千年以前，这里曾经宾客盈门衣香鬓影，然而强大的家族终归衰落下来，再华美的装潢也掩盖不了这一点。
好在，从这样金碧辉煌的房子来看，至少我家不缺钱，比起克莱恩的开局，我实在很幸福了。
管家在门前迎接，接过我厚重的长斗篷，和我说：“老爷在书房等你，让你晚饭后过去。”
四
回家之后，见爹见妈见祖宗。
我爹大概是还没回来，这会儿找也只能找到他的分身，我妈，哎，可别提他了，至于见祖宗……
我换了白色丝缎长裙，一手捧着烛火，另一手握住一束鲜花走向长廊，在深红色壁纸上面挂了十来个画像，各个容颜出众，画像下面写有姓名、爵位和出生年月。
他们都是家族记载中半神以上，还没确认死亡的那些失踪先祖。
从我穿越过来得到的信息来看，这里的人们普遍没有祭祀祖先的习俗，除了我家和亚伯拉罕家族，我还没听说哪家有‘祭祖’这个习惯。
或许也不能叫祭祖，毕竟亚伯拉罕家的“门先生”好像真的没死，就是回不来。
我们家情况类似，因为祖宗太苟了，在没法确认死亡的情况下，谁知道祂们会不会以其他形式活着。
我双指扶额，在一张画像前屈身行礼。身前画像中亚麻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帕列斯先祖面带微笑，五官棱角锐利，是一种北欧式的英俊。
这就是我爹和我说的那位，尚未陨落的天使先祖。
家族血亲，爱人朋友，都是重要的锚。
我将鲜花放在挂在墙壁上的花瓶里，再次扶额行礼。
我想起很久之前，在我还是张家人的时候，也听过类似的说法。
偶尔会失忆的张家人也需要锚，思念他，找回他，相信他，让他活在人世间，不要迷失方向。
“家族血亲，爱人朋友，都是重要的锚。”
五
我爹果然还没回来，在书房等我的是管家，理所应当的，他是我爹的分—身。
“你说梅迪奇家族要出大事，什么大事？”我爹语气有点疲惫，看来这趟寻找祖宗很不顺利。
我默默的把额饰拆了下来，露出额上绯红的血痕。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发现了梅迪奇的恶灵——那个真实造物主身边的红天使梅迪奇。”
我爹愣住了。
我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额上的痕迹问：“这叫小事？”
“没事我找了朋友帮忙，靠谱的朋友，”我想着克莱恩的愚者马甲，还强调了一遍他很靠谱
“虽然这痕迹还在，毕竟是血脉烙印。但是联系已经切断了，只要梅迪奇本人离我距离不近，就没有任何影响。”
我看着我爹还没缓过来的表情，还安慰他“真不算大事，你看咱的天使祖宗都还活着，你还不让我妈家祖宗活着？”
“这能是一回事儿吗！那可是红祭司！还TM是恶灵！”
“别气别气”我连忙给爹倒茶：“也不是梅迪奇，祂状态比较复杂，和艾因霍恩，索伦在一起，是个三合一的版本恶灵。”
很明显我爹没有被安慰到。
我一五一十的把遗迹探秘的过程告诉了我爹，只是把克莱恩的存在模糊成‘一个朋友’，地位和鬼魂小姐同等那种，并不清楚非凡历史的路人朋友。
“原来梅迪奇殿下陨落在贝克兰德啊。”我爹感叹了一声，然后又严厉的对我说“你说要做什么？去班西港？”
我点头。
“那个港你不能去，贝克兰德你也别去了。”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我，“这样吧，去给梅迪奇家族寄封信，走秘密渠道，别的也不用说，正好安排你在家学习点新东西。”
“为什么不能去班西？”我非常疑惑，从小到大，我也算是全世界到处浪，但一直被严令禁止接近那片区域。
“是我们家有什么秘密，还是梅迪奇家有什么秘密？”我追问道，但我爹不回答我，而是把摆在他面前的小盒子丢给我。
我抬手接住打开一看，那是一枚金制的纹章戒指，戒面是时钟，藤蔓，羽毛组成的索罗亚斯德家徽。两侧有小小的凹槽，可以放置宝石来隐藏住戒面。
“公爵权戒，长老们已经认可你做家族继承人了。”
父亲的声音里有骄傲，也有挥之不去的担心：“家族继承人，有权利，但更多的是责任。”
我边听边点头，我爹看了我一会儿，欲言又止。
“女儿呀，你年纪也不小了…”
？？？
不对啊前一阵子你还说我太年轻了的。
我想反驳，但看看刚到手的家族权戒，还是乖乖闭嘴听训。
我爹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犹豫半天，最后一咬牙开口了。
“你是时候该考虑生个孩子了。”
我呆住了。
不是，等会儿，啥玩意，生个啥？
后记
1 长老们担心女主升序列这么快容易失控，想让她排一排杂质（生个孩子）。
2 关于索罗亚斯德和所罗门审美具体内容几乎都是瞎编的，有参考俄罗斯审美。
3 爹也不知道班西港具体有什么，只知道很危险。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