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甜的苹果呀》学习虫二

33、三十三分糖

　　相比起那个有点自大自负的Lindy，顾擎月更喜欢眼前的小林檎。所以他虽然不想掺和徐意知的事，但是想帮一帮林檎。

　　“关于徐意知，你没有想问的吗？”顾擎月问道。

　　“我不知道问什么。有太多想问的。”林檎很诚恳地说。
　　顾擎月没想到林檎会这么直白地说，以为还会像在车上一样和他嘴硬。

　　“那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顾擎月说。
　　林檎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顾擎月看她发抖给她买了杯热饮。林檎觉得顾擎月虽然是徐意知的朋友，但是和徐意知很不一样，至少不那么端着，像个正常人。看这小模样，要不是在上海，说不定可以介绍给简心。

　　“你有女朋友吗？”
　　顾擎月下巴都快掉下来，能不能按常理出牌。

　　“咳咳，这位女博士，你该不会伤心到要打我的主意吧。”
　　“哈哈，不会，和徐意知相关的东西都和我相克。”

　　“呃。我算和他相关的人哈。”
　　“你快说嘛。”
　　“单身。”

　　“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你知不知道你在危险发言。好想知道徐意知要是知道你现在就开始问我这些问题会是什么表情。”
　　“你可不可以不提徐意知，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我和他也没关系了。”

　　“行行行，你问这些干嘛。我可给你讲啊，朋友妻不可欺的，你不要妄图自己刚被徐意知骂了就想占我便宜。”

　　看来还是大意了，徐意知的狐朋狗友和他一个德性。

　　“不讲算了，本来有个挺好看的室友，想给你牵个线的，那算了吧。”
　　“女博士呀，我不要。”

　　“看不起我们女博士？”
　　“不是，太难搞了。”
　　“不是个个都像我这样的。”
　　“你也知道自己难搞呀。”
　　“哈哈，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那你知道徐意知为什么生你气吗？”

　　“大概知道吧？我前两天摔了一跤，尾椎摔裂了，他让我养伤来着。然后因为他要来上海会见Lindy，所以跟过来了。当然了，还有很多危险发言。”

　　“啊，你这。什么危险发言？”
　　“就说不要继续了。”

　　“那真的很危险。”
　　“反正说都说了。事情也这样了。”林檎低下头。

　　正在这时，顾擎月手机响起来，顾擎月按下接听后就拿眼睛看着林檎。林檎这就明白应该是徐意知没错了。
　　顾擎月接起来，“你在哪。”

　　“不白拿你的球杆，刚当完司机，正在机场。”
　　“那你等我会。”
　　“好。”
　　徐意知挂完电话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其实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顾擎月果然是靠得住的，他相信顾擎月不会任林檎一个人走。

　　顾擎月也心里大喜，徐意知也有今天，以前放了狠话的徐意知从来都是咬牙也要把狠话践行下去的。

　　林檎看向顾擎月，用眼神问寻。
　　“徐意知要过来。”
　　“他过来干嘛。”
　　“明明想见，嘴硬干嘛呢。”
　　“才没有。”
　　“好啦。”

　　其实看见徐意知给顾擎月打电话，林檎就开心了。她知道，都这个时候了，徐意知不会是无缘无故地打电话，不管是干嘛，徐意知都是向顾擎月问自己。更别说他说要过来。

　　所以你看，林檎总是想着要离开徐意知，但也总是在得知徐意知不会离开自己时而庆幸失而复得。

　　徐意知过来的时候，一脸疲惫，看了一眼林檎，直接和顾擎月讲，“搞定了。不过后面要辛苦你多往北京来了。”

　　顾擎月拍拍徐意知肩膀，“厉害呀。这么难搞的人都搞定了，别的人肯定也能搞定。”顾擎月边说边挤眉弄眼地看看林檎。

　　林檎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今天谢了。明天有空一起吃饭。”徐意知看俩人这架势，应该已经成为朋友，有点欣慰。这样也好，这个项目以后都在北京进行，林檎和顾擎月熟起来，以后也可以多往来。

　　“好的。”顾擎月看向林檎，“我的朋友，明天你也要来哦。”然后对林檎眨眨眼。

　　林檎看看徐意知，然后对顾擎月点点头。

　　顾擎月走后，徐意知看看还在一旁努力装作不看他的林檎，觉得可爱。和客户谈判，总是万分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就被狡诈的敌人吞去了利润。但是小林檎不一样，即使她装作很凶残，本质还是那个柔软的甜甜的小苹果。

　　“来吧，回家。”徐意知向林檎伸出手。

　　“那个，我买了回去的机票，一个小时后。”林檎并不想搭理他。不能什么都没解释，就因为他追到了机场就原谅他。

　　“你是不是还要气我？”

　　“呃，我陈述事实。”
　　“Lindy非要找我的。我给她讲清楚了，以后没事了。这是我和她分手后第一次见面。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没有骗我吗？毕竟王言……”
　　“没有。”
　　“哦。”

　　徐意知看着这个花着脸还到处乱跑的林檎，低头亲了亲额头。
　　“还疼吗？”
　　“这里疼，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林檎指指心，看着徐意知。

　　“一直都是你不要我，你不要总是先倒打一耙。”
　　“到底谁倒打一耙？今天是不是你不见我。是不是你让我回北京？”
　　“嗯嗯，是，麻烦你先系下安全带。”徐意知一看气氛不对，想转移个话题。

　　“偶像剧里男主都要给女主系安全带的。”林檎犀利指出。
　　“你的颜值和偶像剧女主有差距吧，那待遇肯定也有差。”
　　“明明是你的颜值不配当男主。”
　　“请不要和司机吵架，属于危险行为。”
　　“哼。不是自诩老司机吗，这点技术都没有。”
　　“老不老司机你还不知道吗？”徐意知语气里满是邪恶。
　　“真是淫者见淫。”

　　“都给你当专职司机多少次了，你当然知道，哪里淫了，我看是你吧。”

　　徐意知并没有去酒店，将林檎带到了一个新天地附近的某小区。
　　进门以后林檎发现，装修风格和北京那个说不出哪里一样，但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人之手。
　　“徐意知，Lindy就是到这儿来开的车吧？”

　　徐意知哑然，女人要是吃起醋来还真的没完没了。

　　徐意知没理林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打开，给自己倒上，递给林檎一瓶矿泉水：“你今晚喝得够多了。”

　　“我给你讲讲故事吧。”
　　林檎以为徐意知要讲的是他和Lindy的事，但是没想到，却是另外一个故事。

　　徐意知从顾擎月的酒吧离开以后就后悔了。其实他不太摸得准林檎的想法。虽然想着是要教训一下林檎，但是他害怕自己今晚太过绝情，伤到林檎的心，或者让林檎彻底误会。

　　不让Lindy在自己和林檎感情还不稳定时出来作妖固然最好，但是林檎也并非自己想的那么好欺负吧。
　　也许，解开自己和林檎之间的心绪，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而自己和林檎之间的心结，无外乎自己一直以来对林檎的态度让林檎患得患失。

　　是时候摊牌了。

　　当时在KTV扫了林檎微信后，徐意知看到跳出来的熟悉的头像和昵称，愣了一秒，心中被巨大的狂喜填充，原来她竟然是小苹果。
　　那个自己在驴友网上捡到的小苹果。因为是网友，自己克制着对她的情感。
　　没想到，今天一见钟情的人，也是她。

　　徐意知虽然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属于人生赢家了。但直到那一刻，徐意知才真的相信，自己的确是幸运的。

　　加完微信，徐意知就赶紧去找了串姐。人是她带来的，需要情报自然要找她。

　　“串姐，我喜欢林檎，你帮我。”徐意知没有任何废话。

　　“真的假的，小林檎不是玩咖，你不打算认真的话就别去祸害。”串姐其实知道徐意知为人，但还是想问清楚。

　　“当然。”徐意知同时还点了头。

　　徐意知如果能和林檎成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再也不用替这位令人担心的小苹果操心了。

　　串姐思考了几秒钟。
　　然后串姐给徐意知说到，“小林檎极度缺少安全感，而她最熟悉的状态恰恰是没有安全感。人类在熟悉中摸索出安全感。话至此，你自求多福。但是，林檎是我很好的朋友，你不能伤害她。 ”

　　“那是自然，谢谢串姐。”
　　徐意知聪慧通透，串姐短短几句话，他已经大概知道林檎需要的是什么。

　　极度缺乏安全感，又长期处于没有安全感的状态，那么对于林檎来说，喜欢与爱肯定是在缺乏掌控缺少安全感的状态中建立。

　　所以徐意知从初初见到林檎，就开始了他的深远大计。他要让林檎感受到自己的喜欢，但又要维持关系的摇摇欲坠感。

　　徐意知自信林檎会很喜欢他，会在每日如走钢丝反复纠结的状态中，对他倾注心力，进入害怕失去的状态。

　　而这是林檎熟悉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中，爱上她喜欢的人也不足为奇。

　　这的确并非寻常路，可对于林檎来说，是奏效的。

　　所以，认识的第一天，徐意知就给林檎讲自己可以给她一切，除了家。既许诺了一切，又打碎林檎的希望。

　　林檎第一次提出不再继续，徐意知也配合。
　　只有知道自己害怕失去，才会知道自己真的想要。歌里不是唱，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林檎就像一只风筝，如果没有线，就会在云端坠落。
　　每次林檎觉得线断了，都会发现最后徐意知还是牢牢地牵着她。
　　断过好几次之后，林檎就会逐渐相信这条看不见的线了。

　　这个过程里，林檎浑然不觉，而徐意知却倍受折磨。
　　他也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她，在被自己套路的过程中不小心受了伤。如何把握那个度，一度也困扰着徐意知。林檎的反复，也曾让他迟疑后退过。

　　但是，徐意知没有选择，别人的愿望是星辰大海，他只想要林檎，一个不再没有安全感的林檎。

　　在和林檎吵架，失去联系的日子里，他也害怕过。害怕再也牵不起那条线。

　　但他只要一想起，第二次林檎去他家，一进门就从自己的饺子包里拿出一个焖烧杯，递给他。他拿着焖烧杯一脸茫然，而林檎搂着他的腰，一颗小脑袋在怀里晃来晃去：“徐意知，我给你熬了排骨汤，你尝尝。”然后就拉着他坐到餐桌旁，瞅着他喝汤，等着他表扬。

　　徐意知舀起第一口喂向林檎，她就着自己的手喝汤时，徐意知就下定决心，要和她有一个家，一起喝汤，直到白头。

　　徐意知将最后一口酒喝完，然后起身去洗杯子了。
　　林檎看着徐意知的背影，她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

　　原来，自己以为在玻璃碴里找糖的那么长的一段时光，都是徐意知自导自演。徐意知这个套路王真的行。

　　但是，不管怎么说，被套路就套路吧。

　　“你回去把户口卡借出来，你要家，好像除了证，别的我们都有了。”徐意知从吧台过来，就给林檎来了这样一句。

　　正在喝水的林檎，当然呛住了。“你喝多了吗？”
　　“你要记得，你唯一的一次拒绝机会已经用过了。”

　　“我不。哪有不求婚就去领证的。”
　　“求婚又不能变现。”
　　“钻戒能变现呀。”
　　徐意知无语，“我给你的钱够买很多钻戒了好吗？”

　　林檎想徐意知肯定是说他给的那个卡，“卡里有多少？”
　　“你有空了可以去看看。”
　　“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你是要听我讲，还是要自己去看。”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发现吧，这样更刺激。”林檎幻想着自己查出来余额几千万时的振奋心情。
　　当然，事后证明林檎自己想得有点太多。用徐意知的话说，“真给那么多，我也想嫁人。”

　　“就当彩礼吧。”
　　“都什么年代了，还给彩礼。”
　　“你不要的话，可以现在就把卡还给我。”
　　“你这个人真的很没劲。一点都不浪漫。没有谈恋爱，也没有求婚，直接就领证。我们家长都还没见过呢。”到手的钱要退那是不可能退的。

　　“我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要不后天就回你家见家长吧。”
　　“后天我要回北京上学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博士呀。”
　　“领证的事从长计议。我困了。”

　　“我以为你会激动得睡不着。”
　　“你除了有一点点钱，有一点点帅，还有别的吗？为什么要激动得睡不着。而且，婚都没求。”林檎很是不满。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勿扰，要睡了。”林檎啪的一声把灯关了，然后钻进徐意知怀里，假装睡觉。

　　徐意知知道这个小人在装睡，不过信息量是有点大，让她慢慢消化吧。

　　第二天一早，徐意知早起熬了白粥，然后叫林檎起床。
　　林檎看着那一碗寡淡的粥，“昨晚还说要娶人家，今天就用白粥打发。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就是领证的意义所在，你没办法动不动就说算了。”徐意知看着林檎恨恨地说到。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林檎开始摆起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