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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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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喻痒的缩了缩脖子,轻轻“嗯”了声。
倪禾栀慢慢挪过去,只见苏喻耳后迅速腾起一抹赧红。
啧!
碰一下就脸红,还真有趣。
倪禾栀探手去摸,指腹刚触她耳垂,觉察到她脊背倏地绷直,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倪禾栀跟着踏进一步,苏喻紧张地后退一步,她进,她退……直到碰到床沿,退无可退,被迫跌坐下来。
倪禾栀顺势坐在她腿上,单手搂住她脖颈,眼中藏着笑意,就这样直勾勾望着她。
苏喻这才发现她们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其实,Omega身体很轻,稍稍用力就可以推开,可不知怎的,苏喻第一时间竟没有这么做。
“苏喻,那你觉得江穗长得漂亮么?”
苏喻侧过脸,眸光蒙着雾,似是不解。
她不大关注别人长相,江穗于她来说是长辈,更不可能肆无忌惮地盯着瞧,苏喻回想第一眼见江穗的感觉,她穿搭简单,却有一种独特又强大的气场,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级感,对她而言毫不费力。
苏喻敛下长睫,鼻腔瓮出一个“嗯”字。
倪禾栀微微撇了下唇,语气不明:“那……我和江穗比起来,谁更漂亮?”
好奇怪的问题。
苏喻不解其意,木愣愣地望着她。
倪禾栀眼底染上一点笑,唇瓣近距离贴着苏喻的唇,似碰非碰:“江穗资助你,有没有说……想要你给她什么回报?”
Omega的吐息如融化的蜜糖,甜丝丝的引来蚂蚁,在她唇上攀爬。
苏喻的心无法抑制地狂跳起来,不仅脸热,全身都像在热焰中焚烧,一撩全是火。
顶着烈日干一天活都没这么热。
苏喻脊背僵着,尽可能偏过头,离倪禾栀远一点。
“没有,倪夫人只让我安心学习。”
顿了下,苏喻郑重地补了句:“每一笔钱我都记在本子上,以后我会还的。”
倪禾栀在心里翻个白眼,真是呆瓜,谁要听你说这些呀!
“江穗平时对下人抠抠搜搜,怎么会无缘无故资助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倪禾栀伸手抚摸苏喻的脸,指尖沿着她侧脸细细勾勒:“你知不知道,她最喜欢包养年轻漂亮的Alpha,就像你这种……干净﹑听话又容易拿捏的女学生……”
苏喻隐隐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我和倪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倪禾栀嫣然一笑:“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
她没骨头似的偎进苏喻怀里,一只手软绵绵地搭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轻轻挑开上衣的衣扣,黑缎般的长发垂下,那一抹雪脂般的奶白色恰巧落入苏喻的眼眸中。
纯黑色的蕾丝面料,和她的细腻白皙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上面被透明的小扣固定,伸出一根细长的带子勾在她圆润的肩头。
是她的文./胸。
苏喻烫到似的移开眼,倪禾栀的手却游蛇似的滑到她心口,暧昧地画圈圈:“你长的这么好看,以后一定会被江穗吃掉。”
“与其被她吃到,不如跟我在一起。”
“你要钱,我也能给你。”
“而且,江穗年纪可不小咯,今年已经四十三岁,足足大你两轮呢,再过几年她就成老太婆咯,你跟她,还不如跟着我……”
“至少,我比她年轻……”
倪禾栀握住苏喻的腕骨,提起来,放在蕾丝面料包裹之处,让她感受自己青春丰腴的弧度。
她抿起红唇,眼尾稍稍挑起一缕,仿佛带着勾子:“我的身体,不比她诱人吗?嗯?”
心跳轰轰,快要从胸腔跳出来。
苏喻慌得想逃,倪禾栀哪能轻易放她走,一拉一扯之间,苏喻蜷起手指,不小心拢住雪白的“面团”。
苏喻从未碰过Omega的身体,更别提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比奶奶蒸的白面馒头更蓬松,更细腻,更绵软……
直到软媚的笑声伏到耳边,苏喻才如梦初醒般缩回手。
“对,对不起……”苏喻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耳朵烫得如火焚烧:“我不是故意……故意碰你的……”
倪禾栀侧脸往她脖颈里蹭了蹭,娇嗲地追问:“你更喜欢谁的?”
苏喻睫根猛颤,呼吸都微弱,撑着一丝清明偏过头,急急辩解:“我和倪夫人,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不,我要你说是!”倪禾栀伏在苏喻肩上,柔嫩的唇瓣贴着她颈窝,说起话来傲横极了:“一会江穗回来,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和她有不正当关系。”
苏喻闻言脸色骤变,当即摇头表示反对,“不行,这是诬陷!”
见她不肯答应,倪禾栀急了,唇角坠下来,眼睛里凝出烟雾般的水汽,楚楚可怜:“苏喻,你帮帮我好不好?只有你能帮我了……”
倪禾栀换了个姿势,伸手环住她腰肢,将娇软的身体送进她怀里:“你刚刚也看到了,我被后妈欺负得多惨……江穗一直想霸占我家的财产,趁我妈妈昏迷不醒……虐待我……我会被她害死的……”
苏喻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什么。
“如果她想害你,那你留在童村岂不是更安全?”
倪禾栀没想到她这么聪明,仅凭三两句话就能捕捉到重点。
她哼一声,又扬起面孔,气息铺洒在苏喻侧脸:“没错,我是不愿意呆在这里!这里没有咖啡厅、没有KTV、没有酒吧、没有游乐场,连肯德基都没有……要我怎么过?”
“小喻……”倪禾栀又换上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好想家,好想我妈妈……”
苏喻垂下眼眸,看着怀里女孩受尽委屈的模样,不由心头一紧。
她活了十八年,从未见过如此美艳风情,又喜怒无常的女孩。
倪禾栀软绵绵地偎在她怀里:“小喻,只要你承认……她对你有不良企图,那我就有筹码跟她谈判……”
苏喻的眸光倏地冷下来。
人常说“知识改变命运”,要不是江穗,苏喻或许连接受知识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改变命运?
不管倪禾栀和江穗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对苏喻来说,江穗是她的恩人,她不能忘恩负义,昧着良心诬陷资助自己十年的恩人。
还有另外一点。
苏喻曾经因为家里穷,被小贩冤枉偷钱,后来查了监控才还她清白。
童年时期被冤枉所产生的伤痕,因为只能忍受又缺乏自愈的能力,所以给苏喻留下无法抹去的阴影。
她知道被人冤枉有多羞愤难过,自然不会无端去冤枉别人。
苏喻抬起手,攥住倪禾栀的手臂往下扯,作势要挣开她的纠缠。
刁蛮的大小姐怎么肯,死死抱住她的腰肢,假装被扯痛呜呜嘤嘤。
苏喻只能松了力度,面孔却冷得像寒冬湖泊的冰面,倪禾栀趁机勾回她脖子,继续“策反”:“我不会让你白做的,你放心好了,以后你的学费生活费都由我来负责……”
“我妈妈每个月都会给我一大笔生活费,足够养你……”倪禾栀不让她挣脱,整个人覆到她身上:“等你毕业了,也不用为找工作作发愁,直接进我妈妈的公司,她最疼我了,什么都听我的……”
话没说完,就被苏喻重重推开。
“嘶……”
苏喻做惯农活,力气很大,倪禾栀后腰直直地撞上床脚,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她吃痛的呻./吟,苏喻不由慌了。
她只是想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想伤到她。
“我……”
“苏喻,你当真不肯帮我?”倪禾栀忿忿瞪她,脸色氤氲着黑气。
她这辈子都没被人推过,头一次这么上杆子往别人身上贴,却被苏喻当成廉价的狗皮膏药。
所有的旖旎戛然消散,空气中炸出烈烈火星。
倪禾栀带着难堪的怒意,质问道:“苏喻,江穗到底给了多少好处,让你甘心做她的走狗!”
苏喻睫羽微垂,旋即抬眼,语气坚定且认真:“倪夫人是好人。”
苏喻自小失去双亲,待她好的人没有几个,江穗不仅资助她上学,还帮重病的奶奶联系医院,苏喻打心眼里感激江穗,也真心维护她。
“她是好人,那我就是坏人咯?”倪禾栀恢复骄纵的大小姐模样,趾高气昂地走到苏喻身边,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那你以后可离我远些,免得被带坏。”
苏喻面色平淡,似乎没有因她挑衅而生出不悦,就这样悄然站着,像一道不会动的木桩。
倪禾栀气得说不出话,正要想别的法子时,听到屋外嘈杂的脚步声。
是江穗回来了。
倪禾栀板着脸走出去,江穗和村长寒暄完,从后备箱拎出一个黑色行李箱,拖到倪禾栀跟前:“换洗衣服在里面。”
倪禾栀明白已经没有转圜余地,咬牙做最后的争取:“我手机和钱包呢?”
江穗掀起眼皮:“你是来改造,不是来旅游的,再说山里没有信号,有手机也是摆设。至于钱包就更用不着,你这两月的花销,我已经给苏喻奶奶,补习的费用也一并给了。”
倪禾栀在心里冷笑。
呵!看来江穗早就计划好独占倪氏财产。
方方面面都替她“考虑”到了。
江穗说完,转头看向苏喻,小声嘱咐:“栀栀脾气不好,你们不需要多迁就她,平时你们做什么就让她干什么,本就是让她来磨练的,有什么粗活累活尽管安排她做。”
苏喻默默听着,没说什么话,多是江穗在说,她只是偶尔嗯一声以作应答。
倪禾栀闻之顿时气结,既然江穗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必给她脸面,当下就冷冷地刺过去:“江穗,遗嘱交代完了吗?”
周围都是前来送行的县乡干部,江穗神情有些难堪,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打开车门,吩咐司机离开。
倪禾栀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眼角一片通红。
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妈妈,即便和同学外出旅行,也会和她通电话打视频,从没失联这么久。
倪禾栀担心一辈子困在这个贫瘠的地方,更担心永远见不到妈妈。
陌生的恐惧感几乎将她吞噬,倪禾栀很害怕,像漂在海面上的蚂蚁,没有归属感地在大海里窒息。
苏喻抬头看她,夕阳渐沉,炊烟缥绕,远处麦田里传来收割机忙碌的“突突”声,倪禾栀就这样站着,橙黄的晚霞落入她泛着水光的瞳仁里,折射出她心底的无助和脆弱。
苏喻沉默地移开眼,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手刚触到倪禾栀的行李箱,就被她迅速避开。
刷的一下--
苏喻的手扑了个空,不知所措地愣住,小声开口:“我,我帮你拎。”
倪禾栀冷冷地瞥她一眼,浮起讥笑:“我是坏女人,离我远点!”
说完,拖着行李箱,昂着下巴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