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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疑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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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低着头喃喃自语:“我的猜想果然没错……”倏然抬头,嘴角流出讥笑,“你会相信吗?随地调情恋爱不下半百,著名海王居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同。”
言乘月的瞳孔不着痕迹紧缩了一下。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说他有精神洁癖,和一众前任盖棉被纯聊天。”慕安眼底明晃晃的嘲讽,有怨有恨。
他看着言乘月的眼神复杂,几近痴狂,“只有你例外,言乘月……你是唯一一个让他投入真情的。是他第一个主动追的,而且处得时间最长、分手最不干净的一任。”他看起来十分不甘愈发激动,头往前探,双手掐着桌子边缘,“我猜没有很快分手是不舍,分手是因为意识到他自己假戏真做了吧。”
言乘月面上仍无反应,但实际已经无法呼吸了,心仿佛都停止跳动。
是这样吗……
慕安呵呵笑不顾对方有没有波动,自顾自说:“喜欢又要分手,你说他是什么心理?言乘月。不会从良又不想伤害喜欢的人,他这个情圣竟也这般留情。”
他知道那么多也是因为当时他真的喜欢谈于野,虽然现在仍死心不改。
“你分手后决定放手是因为听到了他和他前一任男友的对话吧?不,应该说是前前男友。”
言乘月眸子发凉,前一任是慕安,谈于野在追他的过程中和慕安暧昧,在一起了一段时间,虽然后来分了。
但这并不妨碍言乘月最初厌恶谈于野,一个对感情浪荡的人。
“其实,要谈于野追你是我怂恿他前男友说的。我真的很期待你们俩在一起产生的反应,果然不出我所料,精彩万分。”慕安唇边染上得意的笑。
“!”言乘月睫羽扑朔,掩在桌下的指尖无意识抓着手心,抠出红痕。
“说真的,言乘月,我不知道你这光风霁月、家室优渥的天之骄子怎么就着了这花蝴蝶的道!凭你的条件要多优秀找不到?!”慕安看向他的目光带上了同情,但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嘲笑。
还没完。
“何况,出了校园的谈于野就是一滩扶不起来烂泥,唯一价值的脸也不修边幅了。你还是起早看清另做打算。”慕安像极了气势汹汹的孔雀抬高下巴,积攒已久的闷气一排而空,只觉得心旷神怡。
很长时间的寂静。
“说完了?”言乘月抬眸看着对方。
慕安笑着的脸瞬间僵硬了,怎么会……
“服务员买单。”言乘月重新戴上口罩,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木着脸的慕安,微抬的下巴隐隐透露出冷漠:“这杯咖啡就当你的酬劳。奉劝你一句,别,太,自以为是。”他毫不犹豫走出咖啡店。
慕安像被狠狠甩了个巴掌。
他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让言乘月看清谈于野丑恶的嘴脸,另择良人,谈于野凭什么落魄了还能得到这么光芒万丈的人……不公平!
言乘月你不识好人心,要连续跌倒在同一个地方,好,好得很!
小包间里只剩面红耳赤的慕安,看着言乘月只喝了一口的咖啡,白净的脸狰狞可怕,完全不见平时的清秀。
人为了自己怎么了?怎么了?!你这个出身便含着金汤匙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普通人的不易!
慕安拿起自己的咖啡一饮而尽,重重将杯子放回桌上,瓷身磕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言乘月绷着的脸上出咖啡店后便放松下来了,对面,明媚的阳光下谈于野双手各拿着一个甜筒,双目含笑,整张脸闪闪发光。
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他能感受到谈于野不参任何杂质的爱,就算在当时,他也是对方最特殊的一个。
言乘月加快脚步,接过谈于野递过来尖端融化的甜筒,“这么久了它还没化。”他有些惊奇。
“因为他知道我这个人坚定的意志啊!”谈于野油嘴滑舌,哄得言乘月眉开眼笑,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分了点注意力往咖啡厅。
言乘月揭开口罩咬了一口冰淇淋,星星眸里满是甜蜜。
谈于野收回眼宠溺的看着他,眉眼的柔情化不开,他才不会告诉言乘月因为冰淇淋化了自己来回跑了两趟。
言乘月吃着不注意唇边沾上了白色的奶油。谈于野看了几乎无人的四周,将右手的冰淇淋移开俯下身亲了言乘月的嘴角,眼底的笑溢出,“甜的。”
当温软的触感落在唇角言乘月一下子愣住了,茫然地眼睛眨巴眨巴,继而平直的唇向上翘起了一个角度。
站在咖啡店门前的慕安看完了全过程,谈于野身材颀长,面容俊逸,注视着面前人的目光柔情似水,怎么看怎么幸福。
这和他想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慕安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来电人,脸上变得不耐烦又扔回口袋任它响。
全然不顾对面人的焦急。
*
很快,两人便异地分居。
刚开始几天言乘月无所事事,便觉得度日如年。
在俩人煲电话粥时他好几次都要将“我想见你”说出口,但硬生生忍住了。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谈于野二话不说就能从那边飞回来。
谈于野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服他的人很多,留给他的烂摊子更多,言乘月不想乱上加乱。
幸好新通告很快开始拍摄,言乘月没有多余的心思多愁善感了,虽各自奔波,心有彼此。
三个月后,休假在家的言乘月打开门,略仰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还没叫出声便被来人整个人拎起来。
门砰地合上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谈于野的思念之情要淹没了言乘月,他被扣住腰来了个绵长的亲吻,手指兴奋的发颤,空气愈发火热两人动情地投入其中。
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衣物不再规整,可怜地歪歪挂在身上。
“阿言——”谈于野掐着言乘月柔韧的腰,湿热的唇流连在对方身上,言乘月情难自禁回应。
门啪嗒开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冷峻男人黑脸站在门口处,眉宇间与言乘月有三分相似。
言乘月如梦初醒,看清言归阳的脸后,血色瞬间清零,失声叫道:“哥?!”
谈于野皱着眉,移过身本能遮住言乘月。
言大哥冷气开得像要冰冻这个屋子,牙齿嘎嘣嘎嘣直响,铁青着脸沉声道:“穿好衣服,出来见我。”说罢门砰地关上。
言乘月哭丧着脸好像下一秒就会泪奔,谈于野啼笑皆非,啄了一下他的嘴角,没想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家长捉了个正着。
“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言乘月抹掉自己眼角的泪,用手背蹭了蹭殷红的嘴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他哥不会他动手但是对谈于野就不好说了。
谈于野替他整理好领口衣角:“好,有事叫我。”
言乘月战战兢兢从门口走出,弱弱唤了一声:“哥。”言归阳负着手背对他,威严高大的身形不怒自威。
良久,言大哥沉闷的声音传来:“多久了?”
“快一年了。”
“还记得你当初执意要进这个圈子的初衷吗?”
“记得,牢记那伤那痛,忘记那人。”言乘月声声泣血。
言大哥兀地转身,如鹰隼的眼睛锐利的盯着自己的弟弟。“所以你现在是在干嘛?言乘月!”
嘴角被咬到没有知觉,言乘月强冷静下来:“哥,我只要他。”言乘月眼眶红红的,眼泪倔强地在眼眶打转,要落不落。
他这一句话便堵死了言大哥所有的话。
谈于野适时出现他还是放心不下,将言乘月护在身后:“哥,您有什么不开心冲我使,是我引诱阿言的。”
言大哥本就在气头上,此时遇这罪魁祸首只觉得火冒三丈,一个挥拳谈于野嘴角便青了一大块,他顶顶腮帮子,又有些痞气:“大哥若还不满意,便再来一拳,对称点好看!”
言大哥血压飙升,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只觉得要被这两个胆大妄为的狗崽子气死,甩下手负气离开,“好自为之!”
“嗷嗷,疼!疼!疼!”谈于野痛得呲牙咧嘴,言乘月握着枚滚烫的鸡蛋一使劲谈于野又痛得嗷嗷叫。
“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还对称美!我哥真再给你来一拳就不是这种效果了。”言乘月没好气道,眼里的心疼却分毫不减。
“毕竟抢了人家的宝贝弟弟,受两拳也是应该的。”谈于野不很在意道。
“知道拳击国青赛吗?”
“知道啊!今年不就举办了嘛。”
“我哥是早些年的蝉联冠军。”
谈于野差点呕出血来,“这么厉害?!”他突然有些庆幸,心是坚定的奈何身体不允许。
谈于野又冒了一句:“怪不得你们不怎么像。”他若有所思。
“为什么这么说?”这倒勾起言乘月的好奇心。
“你哥身上有杀气,你有仙气,你哥硬,你又软又甜。”谈于野嘴上又不正经了。
“别贫嘴!”言乘月满眼无奈,而后轻叹,“我哥是为了我才学的拳击。”
小时候。
言乘月长得小又好看,是个小孩都想捏捏他的脸,也有看不惯他众星捧月,屡次三番找麻烦。自一次言归阳和那些欺负言乘月的人打输了,言乘月也伤着,言归阳便学了拳击。
从言乘月幼儿园到小学毕业,从初学者打进了全国赛,最后夺得了冠军。
言归阳大学毕业后就不参赛了,也从一个杀气腾腾的少年成为了一个内敛稳重的男人。
谈于野从背后抱住言乘月:“他是个好哥哥。”言乘月对言大哥更多的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