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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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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她见宛儿过来让她去花厅用饭，便知道他回来了。
“七爷。”
楚临朗见她过来，点了点头，“嗯，先用饭。”
丫鬟把饭菜呈上来。
苏清念见今日的菜有红烧肉、酱排骨、肉末豆腐，还有鲜蘑汤。
辛苦了几天，看到肉菜多，她还是很开心的，吃了好几块排骨。虽然饭桌上不说话，但是她看到他基本没怎么动筷，最多吃口豆腐，喝口菌汤。难道是吃过了？那还让她过来一起吃？
吃着有些口渴了，苏清念想喝些茶，见茶壶在他那边，便起身去拿。突然她闻到一股香味，不禁皱了皱眉。这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他回家去了？不对，要是回家了，福伯直说就是了。支支吾吾的，他是去了……青楼！好你个七爷，这边忙得热火朝天，你倒是逍遥自在！
楚临朗见她想要拿茶壶，手伸过来却愣在那里，不知道想做些什么。
“怎么了？”
“哦，哦，没事，我喝茶。”苏清念赶紧拿过壶给自己倒了水。她想着反正他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生气干什么。
吃完晚饭，楚临朗让她去凌云堂细说。
原本她想站在桌子前面给他说明的，这样就不用靠得太近。
“清念，过来。”
苏清念想装作没听见。她忙着躲避，没注意他叫自己什么。
“你把图纸放桌上，但是说的时候我并不明白你指的是哪一块。”楚临朗见她这样，若是不解释，她是不会过来了。
“哦。”苏清念只得去他身边。不过还好，他视力不像她这样，而且他通常也都靠后坐着。所以她就挨着桌子，指着上面的图样跟他说明，也不用看他。
“你看，这是粽子的改良版。用一片绿色的缎布，充当粽叶绣在香囊底部和两个侧面。而香囊可以有浅绿、黄色、白色三种不同的样式，分别表示没有剥开和剥开后的粽子。下面选用不同颜色的流苏作为装饰。”苏清念抽出一张配方，“这个是对应的内芯香料，主要就是为了此次端午设计的。”
苏清念讲完这个粽子样式搭配艾叶香薰的设计，拿出下一个专为儿童设计的动物图样继续说明：“然后是第二个，这个和‘五毒’的样式不同，咱们没有抄袭祥记的嫌疑。你看……”
图纸其实很清楚，楚临朗一眼就看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看到这个女人好像不愿意接近自己，才开口让她一一说明。她现在说的时候，其实他没有怎么听，反正布庄的人会跟进的。他的目光不是落在纸上，而是落在她的身上。
这几天他去田庄看了一下，粮食、蔬果都栽种得差不多了。方略也从各城带回了农忙的情况，正听到一半，有人来报说云顶城的罗庄主来了，他便让醉仙楼备好酒菜。吃过饭，一群人又去了风月楼。每年水云间都需要从罗家茶庄进不少的茶叶，罗庄主过来，他怎么也不好推脱。见福伯差人说她找自己，还是找了借口就回来了。好在把赌坊的老郭叫来了，估计自己不在他们也能喝上半天。
自从上次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便更关注她了。听到林秋月说那日在街上的事情，他就让福伯安排厨房的人，给她专门做了饮食。上次她习字时那可爱的模样还在眼前，怎么现在这幅冷淡样子？她走到自己面前时，他就很想将她搂过来，放在腿上，不过他知道，时机还未成熟。
“……你听到了吗？”苏清念回头皱着眉看他。怎么都说完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根本没有听吗？
“嗯。”
苏清念见他还是一副正经神色，只是听声音好像有些疲累，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哦，那你看布庄可以生产吗？每样大概做多少？花色还需要改动吗……”
楚临朗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张一合，粉粉嫩嫩的，好像菱角。
“……喂！”苏清念见他又是失神的样子，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听到了没有！”
楚临朗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面前。
苏清念见状赶忙抽出手来，“你干嘛啊？我刚才说了什么你知道吗？”怎么动手动脚的？
“知道。”
“那你重复一遍。”她才不信。
见他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她说出答案：“我问你定价多少合适。”
“这些交由陈管事处理便是。”
“那香囊内袋的药材、香料？”
“我会告知济世堂的。”
“行。”苏清念见他同意了，也不多说什么。但是合着刚才半天她都白介绍了。
“那我回去了。”苏清念将图纸都理好，放到他面前，打算走人。
见他不说话，也没有不答应的意思，她便走出去了。
他其实想让她留在这里，但不知道有什么理由。
这回握到了她的手，和她的小脸一样，细如凝脂。他举起方才握住她的那只手，袖上跟着扬起一阵脂粉味道，让他皱了眉。蓦地回想起在花厅她的古怪神色，还有她刚才虽然一直在旁边，但身子都快贴上桌面的样子，他心下几分了然。
清儿，其实你也在意的，是不是？
想到这里，刚才没有挽留的失落，此刻变成了淡淡欢喜。
他对着门外，默默地笑了笑。
第二天，苏清念听说布庄已经开始绣制香囊了，济世堂也按照内袋大小在准备药材。
“呼，太好了，那我们应该不用做些什么了吧？”苏清念想着是不是可以带菲儿她们去水云间看看了。
林秋月摇了摇头，“清念姐，七爷说午后让您过去看制成的样品。”
“哦，还得去看看样品啊。”苏清念想想也是，“那怎么过去？”
“七爷现在在裕兴，还是阿勇送姐姐过去。”
“好。”不是跟他一辆马车就好。
吃了饭，坐车去往裕兴布庄，困意逐渐袭来，苏清念不觉眯起眼睛……
阿勇驾车到裕兴的门前停下，见王爷在门口，便先下来行了礼，然后打算叫苏清念下来。
楚临朗见状说让自己看看。
怎么了吗？楚临朗带着疑惑掀开帘子，只见她还靠在车内的一侧睡得正香。原来只是睡着了，他放下心来，但不打算叫她。
众人见王爷上了马车，虽然讶异，但是没敢出声。
苏清念在睡梦中感到一阵晃动，潜意识当作是车经过了一段不太平坦的路，周遭还是街上的声音。她动了动脑袋，又睡过去。
楚临朗将自己的肩递到她的脑袋下，她自然地靠了上去，还无意识地蹭了蹭。真是可爱。他抬手将她额前和鬓边的碎发轻轻理好，细小的举动惹来了她的低声嘤咛，手上动了动，但不像清醒时抬手挥开蚊虫的动作，只是在膝上扬了扬就又放下了。她将脑袋又侧了侧，此时变得有些像窝在他的怀里。
他无声地笑笑，将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头上。嗯，还是淡淡的花香，但是隐约还有其他的香气。
“嗯……”她忽然觉得好热，只是放着轻纱帘子，马车也会这么闷吗？好像热气是从前面来的，她伸手摸上去，木头怎么会有温度？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手正扒在白色的衣襟上，领缘是翠色的……咦？这是谁？
“啊！”苏清念退开身子，看见是他，“你怎么在这里？”迅速打量了一下，她还是在车上吧，不是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吧……呸，想哪儿去了！
楚临朗看着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眼睛溜溜转动的苏清念，忍住笑意，说道：“你流口水了。”
“什么？你又想骗我。”
“你自己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苏清念看白色的布料上，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湿了一小块。赶紧擦了擦嘴角，是真的……她有些呆呆地，手也忘了放下来。
楚临朗看她又要红了脸，便先下了车。
啊！怎么又变成这样了？苏清念在心里如土拨鼠般号了三下，才跟着下了马车。
下来见只有阿勇等着牵马，苏清念松了口气。还好，其他人应该没有听见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