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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命运(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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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铁时空,连家也没回,就在灸舞那儿连续批了两天一晚公文,第二天深夜修才回到自己的家。
自己的房间——熟悉的摆设,除了和音乐有关的物件,其他和私人享受及喜好有关的东西几乎绝迹。是啊,哪有时间去做别的?音乐便是唯一的爱好和寄托了。
房间比自己在家的时候还要干净,一定是老哥他们帮忙收拾了。修不知道他的房间并不是临时收拾的,他不在期间,虽然戒冥镫又要忙铁时空的事务又要时常去银时空,但他们还是会挤出时间来定期给修打扫一下房间,以备修随时回来都可以住。
自己那包行李放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修自嘲地笑笑,去的时候只身前往,回来的时候又是特产又是行李的,还真像是做了一场旅行呢!修弯下腰去,打开行李包,前几天在银时空买的黑色系服装占了大半空间,都是自己一向喜欢的款式,冷峻简洁,加以适度的金属和水钻装饰,低调又不失自我风格,没舍得丢,也算一种纪念吧。修把衣服挂入衣橱,挂好了却扶着橱门迟迟不关上——这明明是自己的衣橱,一如从前,二十年来都是这样黑色为主白色为辅,可这会儿看着总觉得少了什么,是那件永远留在心上的东汉校服吗?
在行李包的最下边,静静地躺着一只用绳子仔细扎好的蓝色小盒子,修俯身拿出盒子,慢慢地站直身体移身坐到书桌前。解开绳结,打开盒盖,内盒丝绒的表面上躺着黑色的皮绳,皮绳上覆着散落的蓝色石头碎粒和粉末。修小心地拔开粉末,拿出皮绳盖上盒盖,连同手腕上的Siman一起,小心地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枕着双臂,看着天花板上的黑白吊灯,修想起了那个梦,会不会一觉醒来自己还在银时空呢?会不会再听到“大哥”、“刘兄”、“刘大哥”这样的称呼呢?修想自己确实是变婆妈了,明知道除了飞和云,对银时空来说自己就是一个不曾存在过的过客,那些称呼不会再属于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自己。
躺在自己的床上,修却觉得有一些小小的不习惯,不由得向对面望去,再也没有带落地窗的阳台,风能吹起白色的窗帘,再也没有窗外的爬山虎和树影、听不到阳台上三种不同材质的风铃高低音的和鸣…眼前素白的墙上,有一张黑白的ROCK风格的海报,冷静得几乎不带感情色彩。这就是修这些年来的生活——冷静得几乎不带感情色彩,应该回来了,从身体和意识上,都回到那个弹琴不谈情的东城卫团长。
唉~在银时空这段日子,明明发生了很多很多,除了最近一个月,几乎一直都是马不停蹄、危机重重、硝烟弥漫的,为什么却会觉得像是放了一个长假呢?从那些热血的兄弟们身上,从那些义气当头的好朋友身上,感觉到一种热烈的情感,让回忆不由得柔软,不由得微笑,这场不平凡的旅行,也是一场心的旅行呢!修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一些音符在心里跳动着,越来越清晰完整。修先是躺在床上哼唱,跟着一跃而起,一气打开灯抓过谱本和笔——还好一切都在老地方——一边低声哼唱一边在纸上狂书起来。不光是乐曲,歌词也同步在脑海浮现,很快修的本子上出现了这样的词句:黑暗的一阵风暴,揭开故事预兆,势分三校,武功高超…
一个小时过去了,修大力地在纸上写下最后四个字,哈哈大笑两声,丢下笔站起来,把自己扔到床上,不时沉入了梦乡。
修忘记熄灯了,金属质感的银色长颈台灯照着他一个小时的涂鸦——飞扬的音符和文字,看得出写的人是一气呵成的——纸页上最显眼的是四个比其它字大上三倍的字:终极三国。
这一觉,修睡得非常沉,在零星散乱的梦过后,修听到有人在哼唱一首熟悉又陌生的歌曲:
黑暗的一阵风暴,揭开故事预兆,势分三校,武功高超
等黎明曙光破晓开战剩下一秒牙关紧咬,武器DOWNLOAD好…
修迷迷糊糊地动了一动,睁开了眼睛。
“醒啦?”
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视线聚焦出一张熟悉的脸,怎么是他?修下意识地把被子一把拉到下巴底下,结巴道:“孙…孙策,你怎么进来的?”
吓着人的家伙呆呆地摸了摸脑袋,怪不好意思地说:“门没锁,我就想说进来看看。都怪我,把你吵醒了。”
是夏天啊。修讪讪然放松了紧抓被角的手,起身坐了起来,“几点了?”
“九点。这两天批公文这么辛苦,怎么还熬夜写歌呢?”夏天关心地看着他师傅明显缺觉的脸。
“想到就写了。”修不以为意地说。灵感来的时候总是不挑场合,半夜还算好的,有时刷牙刷得满嘴泡沫、洗脚才脱了一只袜子,也一样不管不顾地冲出来记谱,那样子才叫搞笑呢!在这种时候,修大师完全没有了大师形象。一个内心原本火热的人却要用冰冷来压抑自己、成就责任,总要有个迸发的出口吧,音乐也许便是那个出口。
“也对,灵感来了不抓住就没了。听说灵感在半放空的时候最多,是不是我每天睡得太早所以老是写不出歌啊?”夏天热爱音乐,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师傅一样自己写歌。
修笑了,“想试试吗?估计睡神会比灵感大仙早到。”
夏天呵呵憨笑道:“也是哦,我的脑子一过十一点就一团浆糊,什么书也温不进去,不要说写歌了。”夏天边说心里边奇怪,修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自然地开玩笑,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这首新歌感觉很特别,好有气势哦,修你弹一下嘛。”夏天要求道。
“好,”习惯性地去按左手,左手腕上却没有了那个外形朴拙却功能强大的Siman,修不由微微一愣。夏天没有看到修这个动作,在修说“好”的时候他就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把修的吉他提过来交到修的手里。修接过吉他拔动琴弦,昨夜才写的曲子,像是心里积聚已久的情感般喷涌而出。
一曲弹罢,夏天激动了,“哇,这曲子果然是气势…呃…”夏天想不起“磅礴”二字,拿本来激动得握着拳的手挠了挠头,还是想不起来,只好放弃,“气场真的很强,单吉他还体现不出来,编好曲一定更棒,好想快点听到哦。”对于音乐,夏天远比其他科目有见识。
“我也这么想,晚上和镫、冥商量一下贝斯和鼓的编排,你帮我联系看A CHORD有没有空。”虽然A CHORD现在是北城卫团长,但是音乐世界的东城卫从来没有分散过。
“今天晚上哦…这个…嗯…是这样的。”夏天显得难以启齿,“雄哥她、她说你半年没回来了,一定要亲自下厨给你接风,让我一定要请到你们。老哥让我把胃药、小垃圾袋和点心带给你们,你们先吃一点垫垫,到时候我们给你们打掩护,你们能倒快倒了。”
“嗯,”修点点头,胃开始隐隐作痛,像是被唤醒了对雄哥料理历久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