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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莫名其妙生了怪病 ...

  •   正午之时,阳气最盛的时候,是白落唯一感觉到自己回归正常的时候,而徐伯早早的就把家里的前后门关了起来,还为白落搭了一个棚子,方便白落能够在太阳最盛的时候,能够泡澡,接受到人间阳气最盛的大地之气。
      在太阳下面泡澡或许,是白落这辈子做过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了。说好听,说难听,都是伤风败俗。从小便受先生、父亲、师父都教导他做人的道理,为人一定要正直知礼,今日为了活命而只能豁出去了。他现在在这院中沐浴,已是不雅,自己总不能让自己在一二连三的发生违背,他一个读书人若做出这种事,这圣贤书算是白读了。
      在这大热的夏天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瑟瑟发抖。估计是史上第一人,但是这总感觉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滚烫的洗澡水才能让他感到极为的温暖,完全就是怪异,谁会在滚烫的开水里面呆着?谁会在这种情况下而身体的皮肤完好无损?谁会在滚烫的热水中感到温暖?没有别人,只有他——白落。
      这安都城的大户白家,大户可以说是以前了,现在是有些萧瑟了。他与带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徐伯一起生活,在这安都里,谁人都知道他们家是除了夏家和苏家之外,谈论的最多的就是他们家了。
      家里基本都没有什么仆人,前几年白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这白家可是风光得很,和其他两家合称三大家,可是白老爷子自从去世之后,白家就遣散除徐伯以外的其他仆人,经常是闭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为遣散如此多仆人,这好好的,怎么就大家背上包袱,男眷们依依不舍的离开,而女眷都哭哭啼啼的。
      多是说这户人家早早的破了产,在外面欠了许多的钱财,所以这白家的公子从小就卖给了“夏家”,以后就是夏家的上门女婿。现在白家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又没有钱来付工人工钱,只能遣散仆人。
      只是而后慢慢都相信他要为白老爷子守孝,为了不与夏家扯上关系才会如此。毕竟大家都知道这白老爷子,是因为夏家公子凌轩才去世的……
      有人说是这家人的公子是个傻子,也有说他只不过是个妖怪,毕竟他们十年前来到此地就未成瞧见过这白落,只是偶尔有见徐伯,这白家公子是在三年前白老爷子去世后才回到家中,往昔只是传闻他在上清墟修行。
      现在这大医者从大门一进去就极为的受到众人们的关注,已经有好些人聚集在白家门口,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除白家、夏家、苏家的人进出,这全镇闻名的大医者能够进入白家简直就是个最大的新闻之二,至于之一,那肯定是这白家的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这夏家的上门女婿这是要“过门”了,开始检查身体?还是这白家公子身体抱恙,时日不多了?还是……
      大医者匆匆的从白家出来,抱着自己的就诊箱,行色匆匆,有人打趣的问着,却倒把人吓得,跑得更快了。那都是着小家小户的人,一天到晚的倒是没什么重要事情要做,这年轻人嘛,家里有着家长撑着,倒是不用太过考虑生活,整天游手好闲的都无所谓。
      曾经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小屁孩子,想要去白家顺点东西走,外来的流浪汉想去白家蹭着住下来,基本都在第二天躺在官府的大牢里。所以他们现在都只敢在外面看,不敢造次。
      看着大医的惊慌逃跑,让众人的好奇心可谓是达到了极致,一传十,十传百的来观看的人更加多了,这场面堪比大人物亲临。可奈何,这大人物就是不出来,谁都不能只能在这白家外观望着。
      最毒辣的正午已经到来,加上滚烫的开水。白落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这一天对他来说太过痛苦,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寒冷的,时刻即便是在冬天。
      年幼时总有人骂他不过是个怪物,如今看来倒是确实如此。本徐伯都担心得很,他如此泡在水中,但是瞧见他没事,才放下心来,仿佛现在的他确实是需要这样的温度。
      或许他昨晚不应该有所抱怨。
      在夏日里,有热度才应该叫做夏天。
      正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却是让白落感到最为暖暖,至少这时候是。
      这样舒适的天气,瞌睡自然是慢慢的爬上了眼角。
      迷迷糊糊的泡着澡,对于周边发生的事情倒是有一点迷糊,或许这是一场奇怪的梦。
      在水里总感觉东西在挠得自己身上痒痒的,但是那个东西又是那么的细腻。一片白色的东西在水中飘来飘去,自己也好像陷入水中,看着那白色在水中自由漂浮,红色的亮光,像是一个人,可是又不像是人,人应该有乌黑如瀑的发丝,可是她却一身白,连那发丝都是银色裹身,白色纱衣和发丝一直浮在自己周围,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水鬼?
      越是迷惘,越是想要看清这一切,他拼命的向着那火亮般的亮光游去。
      快了,就快看到了,看到了一只手。对,应该是手才对。
      肤如凝脂,纤长如葱,面容姣好秀丽,是一名女子落水,还在水中不断的下沉,她呼吸时而发出的小小气泡,挡住了她的面容,她闭着眼。任自己在这清澈的水中下沉,似乎带着绝望和痛苦。白落吃惊之余,连忙伸出手去拉住她,防止她继续下沉,他想要救她出来,想要泅到水面。可他刚碰到她的手臂,便如同被惊醒一般,她猛然的睁开了那双眼,带着抗拒和威胁。白落瞧见她的眼神和那……黄金般闪耀的眼睛,吓得发愣。
      那眼睛让人瞧见了都心生畏惧,只想匍匐在她脚下,对她俯首称臣。他从小到大少以遇见让自己心生畏惧之事,可是瞧见那眼睛,他被吓住。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世间还有如此的眼眸吧。
      她与自己那么近,时间好似定格,她身体也好似不再下沉,她那蜷缩的手,突然伸向他,将他狠狠的搂住在怀……
      “啊!!!”白落还在水中挣扎着,自己想使用法力……却听到一身大叫,把自己从睡梦中唤醒了。循着这声音望去,却怎么也瞧不见真人在什么地方,只听见又一生闷响。只怪这帘子弄得太高,实在是看不清楚。
      这已经快一个时辰没有加过水了,白落确实感到有些冷,开始有了打喷嚏的动静。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这该死的墙。哦,不!这该死的白落!这才对。在这青天白日的的三伏天里,竟然在晒太阳,还在太阳下面洗澡。”原来是不喜走前门,只爱在独自一人时翻墙而进的苏池。毕竟徐伯一直不愿他来打扰自家公子,所以一直知道是这苏家公子来了,都不愿理会,自然苏池也就有了个‘梁上君子’的雅称。
      “你怎么来了? ”白落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让自己从刚才的那个莫名的梦中挣扎出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要不是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一个自称读书人的君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脱光衣服,……”
      “啊切~”
      “你~”
      “啊切~”这打喷嚏出来的口水什么的,全喷在了拐着脚走来,却满嘴浮夸的苏池身上,“啊……”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这警惕得不像是一般的害怕,一脸的口水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听到‘啊’这个词,苏池的脚马上没有病痛,嗖的向外跳去。
      “没干什么。就是,好冷。徐伯……”白落倒是比开始时要好得多了,精力也在慢慢的恢复起来了。
      正午一过,桶里的热水也还在不断的添着新的。只要热水一开始冷,白落就会让徐伯为他添着滚烫的开水。这一天这主仆俩都在和热水做着斗争,都想要快些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谁愿意这样过着,太受罪了。
      “你还要在这水里呆多久,你总不能一天都呆在水里吧。”苏池趴在这杅旁,闲适扒着水,结果被烫到,连忙在白落的衣衫上搽干。
      “你能出去吗?”白落只是冷冷的瞧着苏池,两个大男人共处在这临时的湢室之中,着实让人尴尬了许多。
      “行行行。”苏池飞身上了房檐,“这又不是每一起洗过澡,你还含蓄起来了,想想咱在上清墟时,经常约着师兄弟一起去后山……”
      “那是你。”
      “我看你就是假正经?!你这洗了多久了,还洗。不能因为师父老说你是奇才,你就这样作践自己吧?以前我还想我怎么没你那么好命呢?!天生拥有神力,师父对你永远都是迫切的关注,就连你离开了三年了,还经常和他们联系着。现在看你遭受着这罪,我倒是觉得我羡慕不来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
      “这叫死猪不怕……”苏池兴高采烈的打趣着白落,虽然白落也知道他这话里总没什么好话,他虽废话多,但是为人倒是机敏,白落有时总觉与他聊天有趣有气。
      “苏公子,麻烦让一下。”徐伯提着水桶,把水徐徐倒入杅盆,“公子,这滚烫的开水……”
      “慢着!滚烫!你这是脑子烧糊涂了吧,你身上的皮没烫掉?!”
      “你非得要坐那么远且震吼着么?”白落耳边一直没听过苏池的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他也习惯了,可是这大声吼着就有些过份了,外面这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本就以为他乃诡异之人,而且这等怪异之事何苦说出来徒增邻里烦恼。
      “没法。谁让本公子身体倍棒,不需要再受这种罪。本来我是来向你继续挖坑的,结果你本身就很坑了,所以本公子也就没了兴趣与你拌嘴,所以呢……我就喝着茶,静静看着你在太阳下沐浴就好。”苏池摇着自己的小折扇,喝着刚泡的上好的清平茶。不愧是圣品呀,喝着别人的心肝,愉悦心情。
      “你今日两次入我府,事情可都已经办妥了?”看着苏池喝着自己珍藏的茶叶,还一脸的满足,自己却只能远远的望着,这滋味可是不好受。
      “哈哈哈……哈哈哈……”这魔音般的笑声让白落再次皱起眉头,他每天都是这样吊儿郎当,没个正经。
      “笑死我了。我要不是回家的时候,看到你们家门前聚集了许多的乡亲们,一个个都七嘴八舌的乱讲着什么东西,还有些正在你们家围墙在围观你,我才懒得看你。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来看你的。想着自己武功还是不错的,却没想自己被你这春香沐浴给从墙上吓了了一跳,从墙上掉下来。还不知道下午、明天你这奇闻乐事会不会传的更加的带有神秘色彩。”
      “你是说,很多人趴在墙头,看我。”
      “此言差矣,他们只是在看这院子里面,到底是哪个傻子在太阳下沐浴。哈哈哈……你还是等着你的泰山大人明天来退婚吧,没想到你为了让梧桐彻底死心还能做到如此地步!身为师弟我佩服。佩服。身为朋友我为你的精神折服!哈哈哈……”说着就带着自己的小折扇,狂笑着离开。当然,这时候还是从正门出去比较符合他的身份。
      “哦,对了。谢谢你的茶,我是一个粗人,没尝出有啥好喝的。不过,太渴了。我还是很尊重你,把它都给喝光了。明天我再来看好戏。”说完就踏着欢快的步子,向着门口走去。
      “……”
      留了一个得意的背影给白落,伸出自己的左手,头也不回的,挥手离开。他当然知道白落表面沉稳,心里一定在想解决的办法了,没准儿慌乱也说不定。
      夜幕降临之时,徐伯已经累得都快没什么气力了,集中最后一丝气力,为白落加上最后一桶水的时候。
      徐伯已经筋疲力尽了。
      倒完水的那一刻,马上瘫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当然着看着徐伯倒入的水,却让白落感到突如其来的不适。
      “哇!好烫!”或许他就是那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体温已经恢复恢复了,这样说来那些才烧开的热水,足以让他皮开肉绽,身体能够开始分辨正常的温度,简直是一大喜事。
      “公子。你……”
      “我?我怎么呢??!徐伯,你再加点冷水。太烫了。”白落在飞起的瞬间已经拿起衣衫为自己穿上,有些不可思议的站在旁边,瞧着这杅盆里的水。
      “公子,你不怕冷。你不怕冷。”
      “我……”白落慢慢的反应过来。
      “公子你运气试试?”
      白落听了徐伯的话,连忙提气一试,果然这泡过之后是要好了许多,气也通畅了许多,气色也好了许多。
      “看来这大医者的死法子还真是管用,原来这样泡真的能够驱寒。” 徐伯放下手中木桶,为白落拿起厚衣为他披上,“公子,赶快把衣服穿上,免得……”
      他今天虽然是在自己家里沐浴,周围也全部用布帘挡住,可是总感觉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后绝不想提起这件事。收拾妥当之后,白落开始坐在桌子旁为自己沏茶。总算是让他回到一个人应该有的正常生活方式,值得而窃喜。
      今天他泡在水里的时候,有很多时间去想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止一次的怀疑是昨天进入他身体的那道光和顺着喉咙进入的东西,让他今天这么难受。他一直想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想知道是什么?
      自从昨天那个‘东西’进入他的体内之后,就一直在他的体内没有散去,还有今天他待在滚烫的热水里面,才勉强驱除。若不是他从小被送往上清墟学习了修习之法,今日恐是已经休矣。
      “公子怎会如此突兀的得了伤寒,要不去上清墟请掌门瞧瞧?”徐伯忧心白落的身体,他本就不同寻常,在上清墟时因天资过人而法术精进,若是他连这体寒都无法控制,可想这身体……
      “无碍,我稍加调理便好。”白落整理着衣衫,他心里何尝不是困惑是为何,可自己还未曾得到答案,上清墟离开了他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当年告别师父后,师父对他恐是失望至极。
      “要为公子准备书籍吗?要不在药典上查看一番?或是问问苏……”
      白落知道徐伯要说的是谁,只是对他较为知根知底,故而莞尔一笑,“徐伯,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你操心了。”
      “公子,有事就叫我。”徐伯放下手中的茶壶,退出。
      站在书桌边,拿起自己常常阅读的书籍。可是,总感觉自己心中浮躁难安。
      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可奈何往往放不下的人,总是不在身边。
      今天梦中的女子好似他从未见过之人,他好似打扰了她的梦,可后来抓住他是为何?只可惜未曾瞧见她到底是谁?怎会突然的在梦中就出现了她。他沉沉心,让自己从那梦中清醒过来。
      那画像在他父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了,负着手而立在书柜前,瞧着那一副用布包裹起来的画。
      只是淡淡的望着,不知道他在想着何事,心事重重。
      今天已经够累了,人累,心也累,明天还要早早起床读书、练字、练剑,他答应过父亲,他就一定要做到。
      父亲让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出去,不要出这宅子。
      一直都谨记着,一定要活着。
      挥一挥衣袖那盒子便再度关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莫名其妙生了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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