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剑三混合同人之上善若水》风过潇然

6、第六章 逼宫

　　凡人钟离怀待在一群神仙堆里，满脸笑眯眯。
　　“你笑什么笑，不是说你们村一大半人都死了吗，怎么还笑的出来。”芳主们正心里莫名窝着火，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立刻痛斥出声。
　　“死了有什么不好吗，难道鬼也要吃饭啊？”钟离怀没听出是哪位芳主开的口，反正在他眼里花界没有一个好人。哦，错了，她们不是人，是一群真正的残花败柳。
　　“钟大，小心人家一个不高兴弄死你啊，区区凡人，在他们这些芳主眼里，不就是挥挥手的事儿吗？”
　　“天成，不得无礼。”
　　“爷，仓廪足才知礼仪呢，我都三天没吃饱饭了，让她给我个痛快不比饿死强啊？”
　　“当然不一样了。”阮天成一本正经的分析，“最毒妇人心，被这群老女人杀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给你留全尸呢，死在别处，还能让我再坚持半个月。”
　　“成吧，看在咱穿过一条裤子的情分上，我再坚持坚持。”
　　钟离怀骨瘦如柴，身上穿的是徐长卿的衣服，不是太合身，此时被他把腰带一解，散了开。
　　“你干什么？”
　　“我里头还穿着呢，鬼叫什么啊，想干那事儿也得有力气不是。”钟离怀脱了外套，猫腰捂住肚子。
　　“道爷的衣服多金贵啊，你们花界挺暖和的，少穿点也无妨，可别把好不容易有了的衣服弄破了，现在可没苎麻给我做新衣服。”
　　“你……”众芳主气结，明知他只是故意消遣，却又无言可辩，只能愤愤骂他混蛋。
　　一旁景天还在火上浇油：“要不是你们不让人家吃饱穿暖，有哪个凡人敢对神仙不敬啊。”
　　“钟离天成身心俱疲口不择言，绝非有意不敬，还请众芳主莫与他二人计较。”徐长卿口头上替三人圆了回去，行动上却半步不退，“还请众芳主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免除他们饥寒交迫之苦。”
　　“不行，凡人多如牛毛，命如草芥，即使百花盛开，也逃不了生老病死，短短四年转瞬即逝，何来等不得之说？”
　　“大不了我们为他们来生祈福，所谓转世轮回，上辈子吃苦受累，下辈子荣华富贵，倒也公平。”
　　“我们是花界芳主，考虑的是花界兴衰，若因区区凡人更改先主孝期，花界还有何颜面与其他五界共存？”
　　“好生之德，道长切莫贻笑大方，天帝之德，与我等何干？”
　　众芳主纷纷反对，眼见双方争执不下，洛霖提议是否可以各退一步。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此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徐长卿踏前一步，以一人对二十四芳主，寸步不让：“春天阳气蒸腾勃发百草生长，秋天时节庄稼成熟果实累累。春天与秋天，正是有所遵循就能够这样，自然规律的运行与变化才是真正的天道。”
　　“花界与其他四界共掌人间，自当体察民情，以仁为本，方不失上神之风。人间百姓亦会对花界敬之爱之。”
　　“放肆，尔等凡人，有何资格教训吾等花界芳主？”
　　眼见口舌之争即将升级，阮天成突然出声：“管水的神仙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啊，怎么能帮着老处女说话呢？”
　　“天成！”
　　“我说错了？你们成亲了？没有吧，我看也不像，你们这种恶妇怎么可能儿孙满堂，活该断子绝孙。”
　　“你这凡人，满口污言秽语，当真该杀！”这回等不及徐长卿训斥，芳主们已然勃然大怒，若非洛霖，阮天成早就身首异处，可他却只是冷冷地站着，一个脚指头也没往后挪动一寸。
　　“你这混小子，谁叫你出口骂人的，活该被打。”
　　景天一巴掌拍在阮天成后脑勺上，青年一个踉跄。景天露齿一笑，对着芳主们连连拱手：“小孩子不懂事，各位美女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他计较了。
　　你们是百花仙子，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花落，当然都是各位美女说了算啊。
　　先花神的陨落，作为小弟，我们当然是打心底里悲伤了，那些什么鸡冠花牡丹花，争奇斗艳，五颜六色的，当然不能让它们开啦。可麦花啊，枣花啊，还有那什么棉花花，开的那么小，花期又那么短，样子还不怎么夺目的，在这几年开放，也不影响先花神安息的嘛。”
　　“众位芳主不知，凡人很脆弱的，现在人间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只有让他们吃饱穿暖，四年后，才会有更多的人记得先花神的恩泽啊？”
　　洛霖亦劝道：“牡丹芳主，梓芬生前，以诚待人，以仁驭下，若她尚在，必然也不愿人间因她而尸横遍野。”
　　众芳主心下皆有动摇，海棠仙子冷笑一声：“我们花界下令六界敛蕊不过惯例，天魔二界皆无异议，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凡人居然怨气缠身，还有脸说天下苍生？莫不是心怀不轨，意图趁我花界无主，染指我花界？”
　　“你，你们一个个都是动辄几万岁的的老神仙，我们有什么本事对你们图谋不轨？”
　　“我们如何得知？敢以凡人之躯与我花界正面辩驳，又怎会没有私底下行龌龊之事的胆量？谁能保证你们身后没有他人？”
　　有人看向洛霖，水神只有沉默。
　　景天心下焦急，他原本不是莽撞性子，可此事猝不及防又时不我待，何况在这个世界，他们本就人卑言轻，势单力薄。
　　生灵涂炭，徐长卿绝不会袖手旁观，景天又怎能忍心他独自面对这九死一生的局面。徐长卿不怕死，可景天怕，更怕徐长卿以死相搏，这里可没有蜀山弟子前仆后继，百死无悔。
　　果然，徐长卿问：“若能证明在下无意与花界为敌，众芳主可否令百花盛开？”
　　“你待如何？”
　　徐长卿手一扬，为隐瞒身份而穿的便装换回了蜀山掌门的正装。
　　“若能证明贫道等人全无恶意，花界可愿让人间百花齐放？”
　　徐长卿再问，牡丹满口答应：“好，水神仙上为证。”
　　“不必。”徐长卿拒绝：“天地为证。”
　　“哈，你这无知凡人，非神非魔，开口闭口天地苍生，你听说过上神之誓言吗？”
　　徐长卿并不理会，转身走出宫殿，来到一片空地。景天随着徐长卿仰望头顶蔚蓝的天空，又随他双膝落地。
　　徐长卿展臂，拢手，拜礼毕，朗声道：“苍天在上，蜀山第二十三代掌门徐长卿敬上。”
　　景天闭着嘴巴干咽唾沫。
　　“世分六界，四时无花；良田遍地，颗粒无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神佛不佑，生死无常；十户九空，民坠涂炭。”
　　天色骤然黯淡，隆隆的雷声仿佛是某个人的回复，众神的眸中掩饰不住地流露出震惊茫然。
　　“这里没有蜀山，长卿却仍是长卿，苍生蒙难，长卿自当挺身而出。老天爷，如果这一切的机缘巧合都是你有意如此，徐长卿仍可以蜀山掌门的身份行走六界，那就请把天上的云全都聚拢。”
　　所有人瞪大眼睛，既为他所求之举动，更为他所求之内容。
　　“如果树木已经做成了船，人间应有此劫，那就把云全部散去吧。”
　　四面八方的云朵向头顶汇聚，层层叠叠，视线似乎都变得迷蒙，雷声并未停止，甚至伴随着闪电，在厚厚的积云中穿行，挤压。然后，掉落……
　　“天打雷劈？”景天捂住嘴，徐长卿一动未动，落雷接连不断打在花界结界上。
　　“大姐，他这是拿咱们当挡箭牌吧？”
　　“是雷劫，那个凡人还小吧？”
　　“我看就是天打雷劈，那凡人指不定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景天心头一跳，徐长卿是公认的仙骨奇灵，这一世必然成仙。如今天道有感，降下雷劫成仙顺理成章。
　　可他曾经为了五位长老放出邪剑仙，祸乱六界，罪孽深重，灭之亦是常理。
　　景天喃喃道：“白豆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自己是什么情况，徐长卿比所有人都清楚，无论如何天道有了回应，便不是最糟糕的局面。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作者有话说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