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3.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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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把围巾吹起，他果断转向放弦。
一箭，风旋裹着细微的霜花，穿透而下，是不需要思量的精准。
默默想要上涌的水塘，和水塘中不安分的黑影，凝结成冰。
已慢慢化成青年模样的人下到地面，亲自愤愤踩碎冰雕。
而等他反应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一撇眉，移目道：“幼稚。”
莫烟回身折返基地，脚步轻盈，仿佛化作了风。他在窗台就被那个人吸引。
找到他，追上他，扑上去，拥抱。
我们认识吗？对不起……为什么是...对不起？莫烟疑惑自己下意识的独白，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遗失。
对不起，我好像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关于……你？能有什么呢，能是什么呢……
落辞则是有些茫然和意外的，怎么突然被一个长发的漂亮男孩儿抱住了。
一切的感官此刻只剩下清淡的冷香，临时加入的浽溦，和怀里的青年。
等路优二人赶到的时候就是落辞搂着一个刚长开的青年相顾无言的场景。
被人看见了暧昧的情景落辞并不尴尬。“小朋友？”，落辞毫不避讳地抱着莫烟，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从基地里出来的？”他想把莫烟松开，但是小青年依旧埋在他怀里，可怜巴巴的一双美眸望着自己。落辞看得心头一颤，就没松手，刚想问些什么，便看见古督察拽着没什么运动细胞的傅博士匆匆从基地里奔出来。
古纳娜刚出来一眼就望见了这边的情形：“哎呦……”犹豫再三还是咽下去半句话，只神色难喻地对莫烟道了后半句：“小祖宗，你不能随便出来的呀。”这句话也是在旁敲侧击落辞。
莫烟垂眸，缓缓眨两下，装作听不懂。
后面迟来的傅远馨只来得及弓着腰气喘吁吁，“祖…祖宗，你怎么…”，勉强咽了口气下去：“溜那么远……不说一声，啊……呃。”傅远馨两眼一瞪，看见落辞后的眼神活像老鼠见了猫，气也不敢喘。
博士左看看右看看，以为自己是碰上了传说中的修罗场，三个哪个也不敢劝。最后还是卜树树和路优拉了他一把，他们三人躲在旁边等戏看。
落辞只管听明白这些话，满脸兴趣看向莫烟。
“一口一个小祖宗？这么精贵？那我这算捡着便宜了。”说完他还隔着围巾捏了捏烟的脸蛋。古纳娜心里已经是咬牙切齿地急了，可也不好直接开口和自家基地的这块硬招牌在大门口撕起来。无奈的姑娘招招手，决定先把一行人带回基地，慢慢谈。
回到基地，692俩队员被点明要回特队的宿楼休息，二人一琢磨也知道这是不该听的意思，歇了看热闹的想法。落辞和傅远馨则被古纳娜拉到休整室，莫烟被她安排在靠墙的沙发上坐着，离得并不是很远。
古纳娜开门见山：“这祖宗的背景我们可一点儿没查出来呢。基地里水够浑了，别告诉我你还想揣着个来路不明的烫手山芋搅局。”
“他是冰棺里出来的。我们甚至不能确认他是否是完全的人类，检测出来他身体的活性异常的低。可是他很灵活，比一般普通人的平均素质要高的灵敏。”姑娘的声音低低地压在嗓子里。
“哦。”可男人直接无视古纳娜，跑去围着莫烟左看右看，顺便挡住了莫烟观察环境的所有视线。
“小朋友，你有没有名字嗳？”
“从哪儿来的人啊？”
“小朋友几岁啊？我好像是26来着。”
“围巾闷不闷。”
“这么乖的怎么没印象呢。”……
莫烟心眼里全是看戏的心思，索性回头看着古纳娜。
姑娘觉着眼前人一点自己的话都没听进去，再发现莫烟疑似求助的举措，恶狠狠地出声：“落辞！！！——”
“哎呦，小姑娘突然那么凶干什么。”
听见落辞吊儿郎当的调笑和玩世不恭的神情，莫烟心里开始盘算这个“下家”找的到底算好算坏。可就目前来看，如果自己不“偶遇”这些常常外出的特队员，很难了解现状。先前半个月图书馆也好，这位古督察和傅博士讲给自己的那些也好，前者太基础，甚至涉及不到任何异辉纪元的流行知识，后者太浮于表面了，没有一丝政治价值。
莫烟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等着对方问了漫天类似查户口一样的问题，确认了对方语气中没有试探，或是说压根儿没希望烟真的会回答。就像当初古纳娜问自己的时候一样。
这也是个聪明人。莫烟心里落了一个结论。如果跟着他，获取信息的机会会多很多，代价……肯定也不小。
古纳娜正想着要不要和落辞好好吵一架的时候，莫烟艰难地开了口。
“……”声音微弱，但还是引来了二人的注意。青年像是有些尴尬，但还是木着脸开了口，又一遍念出姓名。
“…莫……烟。”
古纳娜听到莫烟的开口后满是惊异，虽及时收回表情，可还是被思绪回笼的落辞注意到。
“莫烟？嗯…好名字。跟着傅博士他们多无聊啊，要不要…跟我走？”不知研究所里前情的落辞没急着问古纳娜惊讶的缘由，他蹲下在莫烟面前，抬头与人的双眼相视。
莫烟倒是没想到，这个人明知道自己是来路不明的烫手山芋还如此跃跃欲试地想拐走自己。嗯……是跃跃欲试，可是为什么？
落辞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光看着人家漂亮的双眼就想把他拐来自己身边，仿佛被灌了迷魂.药，明明连全貌都没见着。然后更是惊然自己想清楚了利弊危害还是想接手这个人，这种莫名的期待把前面被迫接受任务的不愉快都冲淡了。等等，任务目标……？
落辞还来不及想更多。
莫烟说完话后瞥了一眼古纳娜便立即垂下眸，唇瓣抿了又松，围巾的小角被绞皱，俨然一副觉着犯了错的样子。
莫烟的一脸无辜抵住了二人各自的满腹惊疑。古纳娜让莫烟自己回阁楼，随后锁了会议室的门。
姑娘脸一板，说会把莫烟和冰棺的文件全部销毁。“冰棺在莫烟苏醒后便无法阻止地融化了，这下迹无可循了倒是也可以把他带在他落辞这里，对外就说是路上捡的，他们再奇怪目前也不敢试水试到你们692头上。”
“证明你找傅远馨去做，莫烟…是叫莫烟对吧？他的情况傅博士更清楚，你找他问。”
姑娘的脸庞尚且稚嫩，眼神却是肃烈的，她向这个自己视为亲哥哥却看不懂其心思的男人又一次警告：“落辞，这样做，很冒险。但是时间不够了：第一年发生什么都不稀奇，法条律体分崩离析；第二年会有适应这个纪元的新条框，有许多自以为是的蠹虫蠢蠢欲动。第三年了，他是一枚罕见的不确定的棋子，趁着他们还没发现他，做一个很冒险的赌局。”
“我们无茺市仗着你们这两支特队，还有妖异司明里暗里的‘透露’，在他们眼里早就是不听话的旗帜。”
“我不信他们会松了京市的网。”落辞同意神色凝重。
“……”，古纳娜咽了一口气：“那这个任务目标呢，别告诉我你今天的决定只是因为对这个莫烟有无法言喻兴趣。”
落辞组织了一下辞藻：“我确实对他很有想法。”
“可是，古纳娜，京市对无茺市的忌惮，旅商‘域鸦’对无茺的关注，无茺市底层的‘五魏’……你现在是基地最高管理者之一，你看得见的，你猜，他们是为了谁而来呢？”
“……不说后面几个，京市，按你这么说，他们连京市的权都没有归明白，怎么就这么着急和我们对上？而且是打算大动干戈。”
“不知道。”落辞没有提他收到信笺。“‘任务目标’注定重要，而且他对我的那种吸引力，像是…一种情愫。”
“好吧。万事小心，尽力而为吧。”
离开修整室前落辞又想了什么，犹豫着还是对古纳娜开了口。
“与其揣测局势，不如……直接问问莫烟。他知道。如果他是我们猜测的那枚棋，那么也有可能是棋手。我见过几次妖异司的人，他们的人人都是谋士。”
古纳娜像是也想明白一些，若如妖异司第二次发任务的口吻，莫烟的地位怕是只高不低。
落辞刚刚把门推开又顿住，补上一句。“我来问，你的对手是京市来的那些秃鹰，别分神。”
傅远馨一直没插话，二人密谋时也只是听着，等落辞说完就立刻带路实验室。其实也算幸运了一点，自己这个研究员有时候还可以装糊涂，不用参量这听着就乱乎乎的时局。故而傅远馨很怕自己这个发小找上来要拜托自己办什么事，搞不好就得被迫“英烈”，躲人躲得像见着天敌。
“你们的事儿我不掺和，小朋友的情况我写给你，当场看完当场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3.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