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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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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军击溃轩辕收回第四星主战场后,军内放假一天,彻夜狂欢庆祝,且当晚不需要执行禁酒令。
白杨在派对现场没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迟绽,于是拿着瓶酒来到迟绽的房间寻人。
他当时有点醉了,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进了房间。
门并没锁。
穿过客厅来到卧室,他看到了在床上拥吻的两个人。
5分钟后,李彻穿好衣服默默离开了,而白杨一直攥着酒瓶坐在客厅。
身着长衣长裤的迟绽走过来,坐在白杨对面的沙发上。
“迟绽你疯了吧。”白杨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尽力压低声音,但还是抑制不住满腔怒火。
迟绽不说话。
“我知道打仗很辛苦,大家压力都很大,需要找些发泄点。但你找谁不好,干嘛偏偏要找他?”
“我们以后会小心的。”迟绽轻声说道。
白杨简直快被这句话气晕。
“以后?!还有以后?!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是皇子!皇位继承人!!你tm胆子也太大了吧!如果被别人发现你会被怎么处置自己心里没个数儿吗?!”
迟绽垂下眼帘,点了一根烟,半长的蓬松微卷发随意散落着,挡住了大半个额头。
“来一根?”他将烟递给白杨。
“我不抽烟。”白杨继续说:“部队里真情实感喜欢你的人不少,人家也都是出身名门为人正直,是能够光明正大地一起携手走下去的,你踏踏实实找一个正常人不行吗?干嘛非得追求刺激、去搞你碰不得的人?搞皇子你会前途尽毁名誉扫地的!你脑子坏了吗啊迟绽?”
迟绽缓缓吸了一口烟说:“我脑子没坏,也并非要追求刺激。”
“那你图的是什么啊?”白杨表情突然像僵住,半晌后他说:“迟绽…..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迟绽专心地吐着烟圈,并没回答。
“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迟绽?”
一阵沉默。
“我真的不明白了,你喜欢他什么啊?那是在你20岁时就亲自决定将你送入虎穴的人呀,他当时大概都没想过你能活着回来!”
“你对他有误解。”迟绽的语气格外平静。
“误解?我觉得有误解的人是你。
你以为他会认真对待你吗?呵呵。他应该没和你说吧,柏斯的公主后天会亲自造访第四星、慰问皇家军队,她是以什么身份来的你或许不清楚。我母亲这些年一直在负责皇室联姻这件事,她和我说过,内战结束后李彻会和柏斯的公主订婚。”
迟绽愣住了。
“他就是和你玩玩儿的,你们俩不可能有未来。今天的事儿我就当没看到,你自己冷静一下想想清楚。不要自毁前程啊迟绽,千万不要毁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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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绽第二次手术也顺利结束了,他住进了白杨家。
这天,李彻很难得地亲自造访白家找白夫人商议公事。
事情结束后他走出白夫人居住的小别墅,正好看到迟绽带着白月光的小侄子和一条有机牧羊犬在花园里玩。
“重生”后的迟绽很少笑,但此刻他的表情是舒缓放松的。
李彻不由地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静静看着。
突然,那条牧羊犬发现了皇帝的身影,连蹦带跳地飞奔了过去,躺在李彻脚边撒娇打滚。
迟绽回头看到了李彻,两个人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
既然被发现了,李彻决定走过去打个招呼,牧羊犬跟在他身后摇头摆尾很是开心。
“嗯。听说你恢复得不错。”李彻问。
“是的。”
牧羊犬在李彻腿边上蹿下跳求关注,于是李彻蹲下来一边撸着狗毛一边说:
“小波是我买的,后来因为太忙没时间照顾,就送给白杨了。快六年了吧,它一直都还记得我。”
迟绽看着对着李彻撒娇的牧羊犬,说道:“白杨现在也很忙,白天很少能看到他。”
“那你住在这里会无聊吗?”
“不会。那位小朋友很喜欢缠着我。”
“那就好。最近联系过陆又维吗?”
“我们每天都会通话。”
“哦。”
两个人之间似乎再也没什么话题了,但李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抬头看向迟绽,阳光下迟绽的皮肤白到几乎透明。
注意到了李彻的目光,迟绽问道:“怎么了?”
“你原来的肤色一直比较深,现在好像不那么容易被晒黑了。”
“呵呵,您也说了,那都是原来了。”
气氛有点尴尬。
“您还有什么事儿吗?”迟绽问。
“没什么事儿了。还剩一次手术,恢复顺利的话,你就能回家了。”
“嗯,希望能尽快回去。”
“不喜欢第一星吗?”李彻问。
“不。”
“想要尽快离开吗?”
“是的,越快越好。”迟绽回答得很干脆。
“是吗。好吧。”李彻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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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离开这里,离开第四星。”身穿浅蓝色军校制服的迟绽说到:“越快越好。”
“你要离开我吗?”李彻问。
“对。”
“……要和我分手吗?”
“殿下,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吗?”
迟绽说完,转身离开。
“言言!”李彻追过去拉住迟绽的手臂将他的身子转回来。
然而转过身的是一个看不清脸的血肉模糊的躯体。
李彻从梦中惊醒。
他刚才有些不舒服,吃了药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现在醒了药效也过去了,胃里又开始灼烧。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老毛病了,只要压力大就会犯,最近几年尤为严重。
以前做元帅的时候,即使战事再艰苦他都不会感到这么大的压力。
仓促继位后这三年多,他的状态从来就不在巅峰水平,摄政越深,他就越恨这些迂腐的制度和众臣们陈旧保守的思想,渐渐地,他发觉自己厌恶这皇宫里的几乎每一个人。偶尔有些时刻,他甚至没有动力去思考去计划自己曾经的宏伟目标。
他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在旁人看来,他始终是那个年轻、强大、优雅镇定、又极具野心的皇帝。只有哥哥李恒及最心腹的御医才知道他身体的真实状况。
他趴在书桌上,独自忍受着灼心的痛楚,不禁想到,迟绽当年是怎么忍的——他在叛军受尽折磨,之后又受了几乎致命的重伤,在止疼药无效、痛到几乎昏厥时也从未吭过一声。
迟绽真的很能忍,他还总能冷酷的转身离开。
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自己又能继续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