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离愁别绪付红叶 碧海青天寂寞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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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只见东方霄正在埋头看书，温柔的烛光印在他脸上，一如七年前临行的那一夜。
他抬起头，见是寒玉，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寒玉走到跟前，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大哥在查账？不是让你今晚早些睡吗?怎么还熬夜。”漂亮的双眉聚成了小峰。
“无妨，这些是这几天积累的账目，今日必须清完啊！”他揉了揉太阳穴。
她见状走到他身后，双手覆住东方霄的太阳穴，轻轻揉动着。桌上堆了一堆账本，显然他刚开始查账。
“这些帐我来帮你清，你还是去睡吧。”要清好这些帐恐怕要好几个时辰。
“不行啊，你学的是武，又不是算数。”他笑道。
“嘿嘿，你还信不过我嘛！放心，明天早上保证完成任务！”
“那好吧。”既然玉儿执意要做，就让她去做好了，只要她高兴就行！大不了明天再从清一遍，这个小丫头啊……
“大哥……”
“嗯？”没想到寒玉的力道拿捏的这么好，头已经不疼了。
“你明日弹琴给我听好吗？”想了想，她还是问了出来……亭中那个少年的影子，她还是忘不了……
“玉儿，我不会再弹琴了……”他低落的声音让寒玉一惊。
“为什么？”她惊诧地问。
“因为……我不配……”他起身，缓缓走到屋子的另一端，轻轻地抚摸着静静躺在那里的古琴，这个陪了他十多年的古琴。
“我已经没有那个心境了……我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报仇，赚钱，而且……我的手，已经染上了鲜血……若要弹琴，如何对的起这琴，如何对的起娘……”
“这琴是娘的？”她好奇的问道。
“是啊，这亲是娘年轻时用的，后来给了我……”
“等一下……染上了鲜血？”她心中一惊，自己的大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了么……她明亮的双眼黯了黯，看向东方霄。两人眼神交汇，东方霄急忙把头扭开。
“嗯……因为一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他叹了口气。
“记住，以后这些事交代给我就好了，你当寒云谷是吃干饭的？”她不愿看到这样的大哥，所有的罪孽，就让她一个人担着吧……
“可是……玉儿……”他亦不愿玉儿染手这种事，玉儿……不应该背负这么多……
“呵呵……当初爹爹把寒云谷交给我时，就交代过我，要助你一臂之力！况且我这七年不是白呆的……”七年，才七年，居然变了这么多……
“那好吧！”他无奈的笑了笑，玉儿真的是长大了啊。
看来，自己的大哥，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淡泊的少年了——多了几许沧桑，多了几许成熟，多了几许狠戾……她在心中不禁感慨，只怕难以再听到那琴声了呢……
想到爹娘，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屋里一时没了动静。
寒玉走到桌前收拾了账本，“大哥，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东方霄看看寒玉点点头，她转身离去。快步离开东方霄的院子，转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出来吧”，冷清的声音犹如幽冷的月光般洒落在寂静的夜里。
“属下拜见谷主。”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跃下，抱拳跪地。
“嗯，寒天子派你来的？”她看向他，并没有让他起来。她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来监视她的还是来传书的……还是，两者兼备。
“是，老谷主派属下把这个交给您。”他从怀里拿出厚厚的一个大信封，恭敬地递给她。
她接过来，心中冷笑，从吃饭时就开始跟着她了，到现在才给她，是在试探她的武功么，哼！这个寒云谷……
“你在膳厅踩折了三根树枝，在去东方玉院子的路上，碰倒了一个花盆，在东方霄的房顶上，弄偏了一片瓦……”她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黑衣人身躯一震，听着她把自己的失误一一道来，没有一个错了，也没有一个漏掉了……越是往后听，他的心中越是冰冷——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居然有如此的功力，难怪会成为新任谷主了……原来自己并未瞧得起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又长得惊艳的少年，以为他不过是绣花枕头一个，不想居然是自己错了。可是自己明明感觉不到他会武，他是怎么做到的……
“哼！你可知道，这里面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造成任务的失败，关系到你，甚至更多人的性命！”她心中恼怒，该死的，居然瞧不起她！自从练了凌云剑法中的心法后，自己的内功就好像被隐藏起来了一样，外人根本感觉不出。说来应该是好处多多，对方看不穿自己的底，但是弱点就是有时候她也会被瞧不起……
“是，属下知罪，这就去寒骨洞领罚。日后定会更加小心。”他连忙叩头谢罪。其实他的失误已经很小了，除非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否则必定发现不了。但是寒玉并不知道这些，她还没有闯荡江湖，也没有和寒云谷外的人动过手……
“好吧，你去吧。”她摆摆手，兀自向客房走去……
掂了掂寒天子的信，还颇有分量。小心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本账本，还夹了一封信。
细细翻看那个账本，无非是东方家的一些暗帐，并无什么奇怪之处，但出于谨慎，还是小心地贴身放了起来。
细细的把信读了一遍，她“啪”地把信拍到了桌上，惨白的手爆出青筋。
“离恨门……离恨门……好，好……”
红色的烛光宛若迸溅的鲜血，映在她惨白的脸上……
次日清晨——
“大哥，给你账本，我已经清完了！”早上吃晚饭，她便去找东方霄。
东方霄翻了翻账本，原本凌乱的账目居然被整理的井井有条，更为清晰了，而且账目的清算也没有什么错误，心中甚为惊讶——玉儿居然有如此天赋……
“玉儿，这……真是你做的，真是……你莫不是昨夜没睡？”这么多帐，而且她又重抄整理了一遍，一定要很久吧。
“没有，我睡了，而且我有内功护体，就算一夜不睡也没什么的。”她挠了挠头。整理账目对她这个苏氏集团的总裁来讲不算什么，只是这毛笔用起来是在是不方便，虽然也用了挺久的，但是还是没有现代的笔好用啊……昨夜费了她不少的时间。
“那就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居然把账目弄得如此清晰。”他不禁感叹道。
“呵呵”她前世的十几年学可不是白上的，“对了，大哥，我见账上只有茶肆，酒楼，布坊，茶叶，盐铁，怎么没有青楼，赌坊和钱庄啊？”青楼和赌坊是销金窟，而钱庄是钱生钱，最暴利的生意，可是东方家居然没有涉足这三个生意……真是不知道东方家的老祖宗们是怎么想的！她不禁纳闷。
“青楼，赌坊，钱庄？”东方霄笑着看看她“怎么，盯上这三个生意了？”心中却道她眼光还不错，这三个生意的确好赚钱，只是……
“是啊，大哥难道不觉得是好生意吗？”她点点头问道。
“的确是好生意，只是……若是传出去对东方家的名声不好，毕竟那些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他苦笑道，他又何尝没想过，去问了爹爹，反被爹爹训斥了一顿。
“可以偷偷开，不要张扬嘛！”她说道，古代人真是迂腐，死脑筋啊！
“玉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摇摇头。
“那这一块就交给我好了，哈哈，反正我是寒玉，又不是东方玉！你给我点钱就好了，剩下的我去做。”这么好的生意怎么能放过呢，她做生意的细胞又被激发了出来，若是没有钱，又怎么和那些仇人抗衡……
“那也好，你什么时候要？”东方霄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未尝不可。
“到时候我再传信给你。对了，大哥，玉儿今日就要回寒云谷了。”她不舍地看向东方霄。
“什么，今日就要走了？”他从椅子上突地站了起来……才相会，又要离开了吗……
“大哥放心，如今我武艺已成，会经常来看你，况且以后还要经营些店面，见面的机会多的很！”她笑笑。
“这次我回去接替寒云谷谷主的位置，所以必须回去。”
“也好。”
秋风萧瑟，卷着飘落的红叶，遮住了前方远去的那一抹白影。目送着她的离去，东方霄心中说不出的刺痛……玉儿，她承担的，未免太多……
一路走到战国边境，远远望见一片湖，水天一色，波光粼粼，正觉得骑马骑得累，她便驱马向湖边走去。
把马栓在树上，信步走到湖边，站在巨大的岩石上，冷冷的双眼看着湖水，大风骤起，掀起她雪白的衣袂……
这次回去……不知道会是什么状况，从昨天送信人的态度来看，要坐稳这寒云谷谷主的位子没那么容易……她心想。
感觉到有人从背后靠近，但是并没有武功，她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
“这位公子，万事想开些。”一人轻声在后面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离愁别绪付红叶 碧海青天寂寞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