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我都有点羡慕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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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旭有点无语，转头写作业，竹木也终于放下了手机开始读书。
只有茉白还总是瞟向竹木。
虽然决定了不问……但是还是好在意啊！
竹木显然是感觉到了，对茉白的目光尝试视而不见，但是有点难。
太……太直白了……
竹木一直没敢抬头看一眼，感觉会被一下子缠住。于是只能装作帅气地低声道：“怎么？”
茉白终于收回目光，小声道：“没什么。”
竹木有点不大高兴，放下了书，拉起茉白的手：“你跟我出来。”
茉白乖乖起身，二人径直去了中庭，坐在小亭子里，竹木终于开了口：“这里可以大点声了。说吧，到底怎么了？”
茉白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
“要问就快点，趁现在我还有心情哦。”竹木笑了笑，茉白有些犹豫。
“我只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很……忧虑。”茉白皱着眉，看着竹木的鞋。
鞋底沿沾着黑黄的痕迹，像是城郊才会有的泥。
竹木张了张嘴，又抿了一下：“其实……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小事。”
二人沉默了一会，竹木的目光转到茉白身上，在茉白身后的手慢慢挪到了她腰间，攥了几下又没了动作。茉白毫无察觉，只是自己抠着指甲，目光不断游移着。
竹木感觉得到，茉白很在意。
“真的这么想知道？”竹木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又慢慢张嘴。
“我只是去……找了一趟我爸。”
竹木看向茉白，然后又局促地把头扭开。
“你爸？”茉白愣了愣，“你不是不喜欢沈……啊。”
竹木看向图书馆内的方向，浅笑了笑：“嗯，你应该是猜对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猜的是什么。”
茉白没有说话，目光里有些东西慢慢变化了。
竹木不太舒服。
就是不想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不想变成这样。
会同情吧。会觉得可怜吧。
对我的想法……会改变吧。任何人都会吧。
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已经很坚强了，看起来也是很独立的……
“很厉害呢，竹木。”茉白的目光澄澈极了，“一个人这么早起床跑去城郊了吧，去了这么远啊，还挑了不少时间的花呢。”
竹木的思绪被猛地打断，有些惊诧地回头看着茉白。
“前几天就听杨旭说你在挑花了，我还想了很久要送给谁呢，原来是给叔叔的。叔叔真幸福啊，有你在的话他一定一直都很开心呢，经常能收到漂亮的花。”
“经常收到竹木的花啊……我都有点羡慕了呢。”
茉白语气平淡，笑着回答着。
而竹木毫无防备地，被可爱到了。
“……我本来……要给你也买一支……”
“嗯？”茉白抬眼看向竹木，“那买到哪去了？”
“这。”
竹木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发夹，上面是毛线织的一朵厚厚的小花。
“呃……我想过自己做的，但是有点难度，我没学会，就买了一个。”
茉白愣了一下。
“给我的……花……”茉白的嘴角漾起笑意，在阳光里格外清澈，像是向日葵一样温暖。竹木张了张嘴又闭上，想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太奇怪了。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好吵啊。
“谢谢你啊竹木。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可爱的花。”茉白笑着盯着竹木手上的发夹，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起来和这个发夹毫无适配度。发夹上粉白的毛绒小花盛放着，显得有些过于少女了。
“你帮我戴上吧！”茉白说着转过身去，背对着竹木乖乖等候。茉白今天扎着半头，发尾微卷。竹木看着她的脊背，白色的裙子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修长洁白的脖颈看起来脆弱美丽。茉白看起来纤细瘦弱，让竹木又一次产生了一些不该存在的想法。
好想咬一口。
心跳好吵。
脸好像是烫的。
……真的好像想咬一口。
怎么办。
脑袋里根本就乱成浆糊。
快冷静一点啊！
竹木感觉指尖冰凉，她轻轻拢着茉白扎起的发缕，把手上的发卡戴了上去。
茉白等到身后没了动静，转头看向竹木：“怎么样？好看吗？”
竹木本来正出神，猛地对上茉白漂亮的双眼，不由得恍然：“好……看。”
脸也好看。眼睛好看。嘴巴好看。鼻子好看。头发丝也好看。身子也……
竹木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冒出那些晚上抱着茉白睡觉时在被子里摸到的细嫩的触感，脸颊顿时飞红。
？？？？这是在想什么呢我去！！！快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你的脸都冻红了。”茉白见竹木的脸上有点红，便伸手去捧她的脸，“很冷吗？要不要先进去？”
竹木的理智线正在疯狂振动，本来想着要向后躲开，然后和茉白一起先回去。但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茉白搂入怀中：“你不怕我做点什么？”
茉白一下子愣了。
“你……你想做什么？”
竹木轻轻低下头，两人鼻尖轻碰。
茉白目光闪烁，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在等待，但她不清楚在等待什么。
她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思考过自己对竹木抱持什么样的感情。
竹木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一定……只是这样而已。
她对谁都很好的……我不会是最最特殊的那一个。
只要这样就够了，至少现在，竹木只会看着我。
这样的想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呢？
随后面前的事物似乎远离了些，然后额前有些温热。
竹木轻轻吻了一下茉白的额头。
“干嘛这么紧张啊，想什么呢？”
竹木笑着放开了茉白，眸中的清冽掩盖了些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吗？”
茉白睁开眼，不知为何在惊讶之外有些失落。
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这些情绪。为什么被竹木牵着走了……为什么呢？
竹木随即拉起她的手，朝门内走去：“别愣了，真的有点冷啊这里的风……”
茉白感受到了竹木冰凉的指尖，稍稍用力握紧了竹木的手，轻声道：“对啊，有点冷呢。”
总之……先不管这么多了吧！
茉白迈开步子，和竹木一起回到了座位上。
“好慢！干什么去了！”杨旭对着竹木做口型，竹木看了一眼，拿起手机给杨旭发了条消息。
&：看不懂
&：你没手吗？不会打字？
杨旭：我们没有默契了，我难过了。
&：你难过个屁啊，爬。
杨旭：哎呀，问你干嘛去了啦
杨旭：怎么这么慢啊，出什么事了到底？
&：真没事，跟美女谈情说爱去了。
杨旭“啪”地丢下了手机，愤愤低头用手上的笔疯狂划拉草稿纸，竹木都感觉听见他咆哮了。
几人又安静下来，竹木也终于进入了看书的状态。
竹木的看书状态就像是开了免打扰一样，真的会一个字都听不见。杨旭和蔡铭轩都是习惯了的，但茉白她们几个倒是还没见识过。
因为在茉白的印象里，竹木不管是在复习还是写作业都不会不理她。
但现在的竹木好认真哦……
茉白不由得又盯着看起来。
竹木一手撑着头，一手摩挲着下一张书页，白皙修长的手轻轻让书页发出声响，目光投在白纸黑字之间，阅读速度似乎很快。偶尔会看到竹木嘴角轻扬，或者眉头微蹙，让人不由得好奇书里的内容。
杨旭写完了一张卷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向了茉白。胡理低头躲开他的手，把作业推到了茉白面前小声道：“茉白！帮我看一眼22题！”
茉白这才把头转回来，发现伸完懒腰的杨旭正在盯着她看。茉白连忙接过胡理的卷子，但总觉得同时经受着至少两个人的目光，不住有些慌。
此时竹木突然下意识般地，伸手绕过茉白的身后，从茉白的后背和椅背之间向下抓住了椅子边缘，然后拉向自己，把两把椅子并在一起，茉白吓了一跳，险些喊出声来。
“不要分心。”竹木的声音很小，同时抬手，轻轻按了一下茉白的头，然后顺着发丝捋下来，最后手停在她的背上，不再移动了。茉白一愣，抬头又看见杨旭正在大力划拉草稿纸。
“他咋了？”茉白小声问。
但竹木却没有回答，似乎根本没听见。
蔡铭轩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干净漂亮。
「她读书的时候不怎么听得见人讲话的。」
茉白在那行字下面写道：
「但是刚才不是还听到我们说话吗？」
然后又推给了蔡铭轩。
蔡铭轩倒也不愧为竹木的知音，浅笑一下写道：
「她没听见，是你坐在她旁边状态太焦躁了。」
他说的没错。竹木其实压根就没听见他们几个人的那些交流，但是她感觉得到茉白并不是读书的状态。
她似乎也仅仅只会在乎茉白是否有在状态而已。对于竹木而言，其他一切都无法影响她沉醉于文字之间。
茉白正想写点什么回给蔡铭轩，竹木却精准抽走那张纸条：“不是叫你别分心吗。”
茉白的手停在空中，看向蔡铭轩。蔡铭轩只是笑笑，习惯了一般又低下头。茉白又看向竹木，但她甚至看起来像什么都没做过，只有纸条静静躺在她的书下。
茉白甚至怀疑她一会合上书会不会真的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茉白于是拉过草稿纸把胡理问的题逐步写下，甚至在一些地方加了注释，然后递给胡理，胡理带着异样的目光接过草稿纸，然后埋头继续和数学打架。
平静的上午在努力中流逝，竹木也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唔……潦草。”
茉白抬起头：“什么？”
“她说这本书，结尾潦草。”蔡铭轩收拾好东西，和杨旭同时起立，竹木把书推到了桌子正中间，然后拿起了茉白的包。
“？诶？”
“十一点半了，你不吃饭吗？”竹木用平常的音量说话，茉白转身一看，图书馆里人都没几个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我都有点羡慕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