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同人]加减橙除》盛夏晚蔬

5、第 5 章

　　天气开始凉爽，当小区门口开始出现烤地瓜的香味，橙子知道秋天来了。
　　有一天橙子在上课的时候听到操场上传来气势汹汹的喊叫声，橙子向着窗外张望了一下，原来是高三在开誓师大会。
　　想到明年站在那儿的可能就是自己，橙子自觉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收回了自己的小耳朵。

　　橙子给季杨杨粗略的制定了个学习计划，好的一方面是季杨杨开始上课听课了，起码上课的时候也不会再画赛车图和发呆。
　　但是由于季杨杨高一时落下的功课太多，基础太差，导致课程的进度他跟不太上，他又不喜欢上补习班，所以……要说季杨杨的进步，几乎可以约等于没有。
　　不过他好像对自己的进步缓慢并不当回事儿。
　　用他的话说就是，大不了以后去舅舅的车场打工，然后再看看怎么成为一个赛车手。

　　“哟，今儿是去进货了啊，”方一凡看着橙子两手满满的抱着零食回了座位，不禁调侃起来。
　　“嘿嘿嘿。”橙子看着怀里的零食傻乐。
　　宋倩对女儿的饮食是严格把控，家里严禁出现各种零食和油炸碳烤食品。
　　对于这些女儿爱吃的零食和巧克力，宋倩统称他们为垃圾食品。除了过节的时候，基本杜绝女儿们接触这些东西。
　　但是，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面对宋倩的严防死守，橙子想到一个好办法，就是在学校吃，吃完马上销毁证据。
　　这不，今天中午橙子就趁着午休时间出去大采购了一番。
　　橙子把买来的零食整齐的码在书桌深处，用书落成一摞挡住。
　　。
　　“下午，我要去区里开会，”李铁棍在讲台上严肃的嘱咐着同学们，“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表现必须要比我在的时候好，别我在的时候像个人似的，我一走你们就翻了天了。”
　　敲打了班级同学一阵儿之后，李铁棍三步两回头的走了。
　　李铁棍脚步声刚刚消失不见，就听到班里一齐发出“呲——”零食袋打开的声音。
　　只见班里大多数人的手都在桌子下面拎着袋零食，不约而同的打量着周围，憋着不笑出声。

　　季杨杨也听到自己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偏头一看，橙子正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费列罗。
　　橙子刚吃完巧克力，就察觉到旁边投来的快要实质化的视线。
　　橙子机敏的转过头，知道季杨杨一直注意着自己的犯罪过程，赶紧伸出双手食指在唇前比了个x。
　　橙子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转过去。
　　教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归于平静，同学们又埋头于题海之中。
　　季杨杨看着面前的题昏昏欲睡，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胳膊一下。
　　原来是是橙子滚了一个纸团过来。
　　季杨杨疑惑的看着橙子，打开纸团看到里面裹着的是个费列罗。
　　展开纸团看到上面的话，季杨杨忍不住笑了，“吃了我的巧克力，就不许告发我了哦！ ﹏ ”
　　“一个巧克力就想打发我？”季杨杨将纸条团好滚回去。
　　橙子看完纸条，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杨杨。心想“可我也才吃了一个啊……呜……”
　　橙子忍痛将手伸进书桌，又摸出一袋薯片偷偷塞进他的书桌，并用眼神示意他“见好就收啊！”
　　季杨杨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护食儿的样子，把抽屉边缘的薯片和费列罗都塞回她的书桌。

　　橙子能感觉到季杨杨沉下肩靠近自己。
　　季杨杨的身材修长，快成年的身躯正处于男生到男人的成长过渡阶段，肩膀有着少年人独特的单薄但又宽广。
　　男生身体的热量感觉比女生高很多，所以他靠过来的时候，橙子感觉一个火炉靠近自己一般温暖。
　　季杨杨的手臂擦过橙子的，近的橙子甚至能闻到他校服上洗衣粉的味道。
　　季杨杨凑近橙子，低声对橙子说，“不吃你的巧克力，也不会告发你。”
　　橙子猛的抬头睁大眼睛看他，险险擦过他的呼吸，季杨杨直起身子得意的冲她笑，言外之意就是“看哥对你好吧！”

　　季杨杨发现自己的同桌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乖。
　　乔橙子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说话的时候常睁着大大的眼睛真挚的望着对方，班级排名常年前五，人前从来不敢大声说话，老师眼里乖乖女好学生。
　　但是相处久了以后，季杨杨发现，橙子不仅上自习的时候会像小仓鼠一样偷偷吃零食，还经常在书本的掩盖下看些花花绿绿的言情小说。
　　通常这些书都是一个女生传给另一个女生，看完了再一个传一个，有时候一本书流通给全班女生。
　　季杨杨偷偷瞄过那些书的封面，上面总是画着各种华丽的动漫人物，写着夸张的标题。
　　季杨杨看着橙子自习课又在偷偷看小说，心里冷哼了一声“幼稚”，然后低头画自己的图纸。
　　其实橙子也不经常看，毕竟宋倩每天回家都要检查她和英子的在学校做的习题和卷子，要是被妈妈发现她在学校什么都没做可就惨了。

　　***

　　秋天变冷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前一天走在路上还会流汗，第二天可能就需要开始穿上长衣长裤。
　　不知道怎么回事，北京最近一直下雨，鲜少有晴朗的时候。一直阴沉沉的天气，也让人的心情变得阴郁。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方一凡戳着米饭闷闷不乐。英子关心的问他怎么了，才得知一直对他很好的大姨最近去世了。
　　听完这个消息大家沉默了一瞬，这还是这些小伙伴们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得这么近，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方一凡。英子拍了拍方一凡的肩，希望能给他一些鼓励。
　　方圆陪童文洁一起回福建参加葬礼，方一凡最近都住在爷爷奶奶家。
　　“方猴儿你别难过了，不然我和我妈申请，咱们几个一起去游乐园，陪你好好玩一天怎么样？”英子实在看不得方一凡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不是爱拍视频吗，到时候我和橙子一定帮你拍可多可好的视频。”
　　“对对对，我们可以玩刺激的过山车，你发泄出来可能就好了。”橙子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算了，我还是多在家陪陪我爷爷奶奶吧。”方一凡有气无力的拒绝了英子的好意。

　　大课间的时候，橙子抑郁的把下巴抵在桌子上眼神放空，不住的叹气。
　　季杨杨被她不停的叹气声吸引，学着她把头搁在桌子上，和她维持在同一水平线。
　　他向橙子望着的方向看去，视线和橙子的在空中交汇于一点，“怎么了？一直唉声叹气的。”
　　“你说……我们是不是注定要失去自己珍爱的人，才会知道他们对自己有多重要？”
　　“怎么突然这么想。”季杨杨的眼神也开始逐渐放空。
　　“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去世了，所以觉得有些悲伤吧。”橙子隐晦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季杨杨听完，不知怎的就想起，当时自己住在奶奶家的时候。
　　在季杨杨小学还没上完的时候，父母就去了外地，他就一直住在奶奶家。后来奶奶生病了，她开始越来越虚弱，终于有一天她化成了火葬场的一缕青烟。父亲没来的及回来见奶奶最后一面。
　　后来父亲匆匆回来一次，又匆匆离开。离开之前又将他放到了外婆家，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或许，分离，才是人生的常态吧。”季杨杨觉得自己一直盯着的点像个黑洞，仿佛要把自己吞噬。
　　突然晚自习开始的音乐响起了。
　　橙子回过头来看他，用一种仿佛发现新大陆的语气“诶？季杨杨你刚才是不是盯着一个地方看，你现在有点斗鸡眼诶！“
　　“你的悲伤能超过10分钟吗……”季杨杨无语。

　　晚上回到家里，宋倩在厨房里忙。窗外黑夜早早降临，厨房里暖黄色的光束打在妈妈身上。
　　橙子突然被眼前的场景触动了某根神经，她觉得自己可能太多愁善感，竟然从方一凡大姨的去世想到有一天妈妈也会离开自己。
　　橙子想到，母亲一个人带着自己和姐姐，照顾她们的起居，关心他们的健康，带橙子去上大提琴课，送英子去天文馆做志愿者，永远把她们放在比自己的前面。
　　想着这些，厨房里传来的药膳味儿也突然有了别样的意义。
　　橙子走近宋倩，突然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妈妈～”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宋倩一愣，手里的活儿不停。
　　“妈妈，你对我最好，嘿嘿嘿。”橙子说着蹭了蹭宋倩的背。
　　“说什么傻话呢，妈妈不对你们好，对谁好啊。”宋倩笑着回答橙子，“饭马上就好啊，你先去桌子那儿再等等。”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
　　“你在这儿多影响妈妈干活儿啊，去找你姐姐去吧。“宋倩把橙子赶出了厨房。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北京所有的树木都褪去了绿色，街道以及校园里满是灰褐色的枝桠。
　　快要立冬了，天儿也渐渐的越来越冷，连日光也像是被冷空气凝住一般，只能透出熹微惨淡的光亮。
　　前两天刚考完期中考试，今天李铁棍宣布了开家长会的时间，让学生们本来就不火热的心变得拔凉拔凉的。

　　“杨杨，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能不能把我的零食暂时放在你那里？”橙子指着自己书桌里的宝贝儿们问季杨杨。
　　“为什么？”季杨杨颇为不解，吃零食也没什么吧。
　　“你不懂，我妈不让我吃零食，我这是偷偷背着她买的，要是被发现我就惨了。”橙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季杨杨，甚至还努力挤出了两点晶莹的泪花。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放我这儿要是还是被阿姨发现了怎么办？毕竟咱俩坐的这么近。”
　　“零食又没写名字，而且我早就想好了！”橙子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