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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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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苏胭自己一个人折腾累了,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死死抱着那棵倒了的枯树,就像抱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她一身怪力拉不开,几个人没有办法,愣是花钱找了村民把树锯了不少,过来抬着木头走的。
因为这个憨批一直醉着睡觉不醒,几个人又拖了一天。
苏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一截被砍下来的枯木,睡在客栈的桌子上,身上不知道被谁好心盖了张被子。
她有点懵逼,起来看见自己滚了一身一头的泥。
衔接了一下先前自己尝果子黄的画面,好像明白了,自己估计又一口醉撒酒疯了,估计还跑土里打滚了。
就是不知道她具体干什么了。
“我的簪子!”苏胭一脸惊慌地摸了摸自己头上,发觉那支仅剩的碧玉花朵簪子还在,虽然这簪子成色不好,但那也是她仅剩不多的身家了。
她一共也就那么几个首饰,有几个比较贵的,还是褚玲珑和褚璇玑送的,平时都舍不得带出来,生怕掉了得心疼死。
苏胭起身,叫店小二要了热水,洗了个澡,这身衣服全是泥,得洗了才能穿,她换上一身款式相近的碧色布衣裙,头发用她研究来辅助生活的阵法烘干。
她这次没醉太久,醒的比较早,下楼的时候天还不是很亮,照钟敏言和褚玲珑的性格,应该在等睡懒觉的褚璇玑,估计还没下来吃早饭。
苏胭嘴馋,不想吃客栈里的东西,准备去集市上找小吃,正好看见从楼上下来的禹司凤,眼睛一亮。
“小哥哥!”
少女柔美的嗓音吸引了禹司凤的目光,他今日着一身素白衣袍,银冠束发,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小部分额头,倒是没有削弱他容貌俊逸清秀的感觉,反而让人五官柔和了些,但因神情漠然,气质疏离,有几分青松翠柏之感。
苏胭觉得他这样的确很好看,但是这样冷淡疏离的人却多数都过得不快乐。
人类是群居动物,除了对衣食住行这样最基础的要求之外,还是需要心灵满足的。
越不沾烟火,越远离他人,看似是最好的保护,但内心寂静无声的寥落,就像世界只有空荡虚无的白,你说一句话,只有属于自己的回音,当你安静下来,针掉的声音都那样清晰。
苏胭感觉禹司凤的内心是很孤寂的。
这样是很可怕的。
小姑娘蹬蹬蹬地踩着木梯跑上楼,迎着驻足的少年上去,朝他笑得朝气蓬勃,像是要伸手将他拉入人间,“小哥哥小哥哥,你也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呀!”
禹司凤猝不及防被她拽住手往楼下拖,整个人一个踉跄,要不是反应快,都要一脚踩空直接滚下去,嗓音有些冷。
“我自己会叫客栈的东西吃,你放开我。”
苏胭才不理他的话,头也不回地拽着人出门,还一边叭叭:“哎呀小哥哥你不要做人活得这么无趣嘛!总一个人待着,人怎么会快乐呢?”
禹司凤剑眉一蹙,想要停下脚步,奈何前方的小姑娘力气大得跟妖怪似的,隐隐有些恼,“我不需要什么快不快乐,你快放开我!”
苏胭骤然驻足,鼓着腮帮子瞪他,那双本该妩媚的狐狸眼却格外灵动:“我需要,我之前在蛊雕和那个憨批妖魔面前保护了你们,现在我挟恩图报,你要陪我去吃早饭,懂?”
禹司凤被她的胡搅蛮缠搞得有些无语,虽然他的确想去护着褚璇玑,但是他当时并没有跟他们明言自己会参与,“我原就没有掺和进你们的行动里。”
苏胭哼笑一声,环胸看着他,眼神讥诮:“哦,那你不在那儿吗?”
禹司凤默然:“......”
他还真就在。
“走!”老杠精苏胭见他默然,笑嘻嘻地一挥手,一副招呼小弟的架势,蹦蹦跳跳地领着他上街。
她怎么总在蹦蹦跳跳的?属兔子的吗?
现在是上午,太阳不大,镇上有条小街满是各种摊子,各色小吃糕点水果不少,香气扑鼻而来,苏胭最喜欢逛街吃小吃了,什么都尝尝可高兴了。
苏胭带着满目不情愿的禹司凤找了一个酸辣粉的摊子坐下,这家还卖醪糟粉子,苏胭要了两碗酸辣粉和一碗醪糟粉子,后者以为她是要吃双份。
谁想热腾腾的酸辣粉和醪糟粉子上来,她就把东西分别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吃啊。”
汤水鲜红火//辣的酸辣粉看着就有食欲,醪糟粉子清澈晶莹的汤水里,躺着雪白的不规则形的糯米团子,还飘着些许白色的大米和红色的枸杞,一股隐约的酒味儿合着香甜闯入鼻中。
“我不吃。”禹司凤微微偏过头。
“好,那酸辣粉我都吃了,这个你吃了。”苏胭把酸辣粉挪回自己面前,笑嘻嘻地看着禹司凤,“一看小哥哥你就没吃过醪糟粉子吧,醪糟又称甜酒,度数不高,但是我吃了嘻,嘻嘻嘻......小哥哥,你吃吗?”
想到苏胭那个酒疯子样,禹司凤即便看出来,她是故意挑这家套路自己也没办法,再次拒绝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他看着桌案前那一碗雪白点缀着红色的粉子,终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拿起汤勺,舀起一勺往嘴里喂,脑海中闪过当初在这镇上,他带着褚璇玑尝美食的时候画面。
那时,是他给懵懂的褚璇玑,通过食物去讲解其他的感受。
哦,那时候他还给出了一颗夜明珠,那个小贩却收下了,按照苏胭的说法,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发生什么。
苏胭看着他开始吃东西,眼神却有些恍惚,仿佛在回忆什么,甚至隐有伤感,手上筷子没停,目光一直盯着对面坐着那少年瞧。
禹司凤被她看得有点发毛,这目光实在太灼热了,让人根本没办法忽视:“你在看什么?”
“看某些人,吃个饭都不专心。”苏胭挑了一筷子酸辣粉,有些傲娇地挑眉。
这个某些人还能是何人?
禹司凤面色微有些冷淡下来,他放下才吃了几口的醪糟粉子,就听见苏胭说:“这么点能饱?你不吃我帮你吃啊,别浪费。”
禹司凤冷淡的脸色没绷住,眼睛微微放大,哪里还记得去回忆什么,心中有些恼:“这是我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