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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厉鬼索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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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没见,何琳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瘦弱,皮肤黝黑,头发随意的用没有缠线的皮筋绑了一个低马尾,上身是碎花布衫,一条洗的发白的麻布裤,裤脚挽到膝盖下面,穿着一双拖鞋。看得出来,这些年何琳过得并不好。
“倩倩,我把我家祖屋收拾好了,你就先住在那里,饭我每天去给你做,衣服放在那里我给你洗就可以了。”何琳边走边兴奋的告诉何倩。
“我可以直接住在你家啊,这样就不用麻烦你还要每天跑过去给我做饭啊?”何倩有点奇怪,为什么何琳宁愿每天跑去单独给她做饭也不愿意让自己住在她家。
何倩没有注意到何琳那一瞬间的僵硬,何琳扯起嘴角说道:“我,我家太乱了,怕,怕你住在我家不习惯。”说完又赶忙补了一句:“我把祖屋收拾的很干净,比我家还好!”
“哎呀,没事,我就随口一说,住在哪里都一样的。”何倩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何倩家的房子早在他们一家搬走以后就荒废了,无人住的房屋缺少人气儿,没过多久就倒塌了。所以何倩这次回来只能暂时住在何琳的祖屋。
何倩那给何琳和她女儿的礼物拿出来。何琳接过礼物捧在不舍得拆开。出生以来,这次她第一次收到礼物。
“打开看看。”何倩催促何琳拆礼物。
何琳的礼物是一条轻纱纺织的白色长裙。何倩记得小时候何琳就没有穿过新衣服,她的衣服都是村里其他人不要的男孩的衣服,何琳的奶奶捡回去给何琳穿,何琳骨架小,人还瘦,穿起来出奇的大,奶奶不耐烦的将大的地方缝起来,这样何琳才能勉勉强强的穿上。何琳很羡慕何倩每次都能穿新衣服,何倩不用干活,所以每天都可以穿裙子,但是何琳不能,她每天都要帮奶奶干活,没法穿裙子。那种渴望的目光,何倩一直记得,这次她专门买了一条长裙,送给何琳。
“这,是裙子!!送给我的?”何琳不敢相信,想要去摸一摸裙角,又怕弄脏了洁白的裙子,小心翼翼的想摸又不敢摸。
“是送给你的,快!穿上试试好不好看。”何倩将裙子塞到何琳手中,把人推到里屋,让人换上裙子。
过了十分钟,何琳才出来,虽然常年干活被晒得很黑,但是这件白裙子穿在何琳身上还是格外的好看,素面朝天的面容,仔细看,五官其实很好看。裙子是收腰的,本来何琳的腰就细,这一收腰,更显纤细。
“琳琳,你穿上真好看!”何倩真心的感叹道,何琳要是收拾一下,保养包养,绝对是一个大美人。
“这是。。这是我?”何琳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愣愣的问道。
她每天都要干很多的活,一大早就要起来洗衣做饭,吃完饭就要下定干活,晚上回来还要做完饭,喂猪喂鸡,这一切做完就已经很晚了,她的丈夫从来不会给她留灯,有时候动作慢了,丈夫要睡觉,她就只能摸黑洗漱。她已经忘了多久没有看见自己的脸了。
“这就是你,琳琳,你很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何倩站在旁边,望着呆愣的何琳,笑着说。
何倩给何琳的女儿叶子准备的是一套芭比娃娃套装,盒子不大,但是里面衣服,头发,鞋子很齐全。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芭比娃娃的,叶子应该也会喜欢。
何琳走的时候,又换回了碎花衫和麻布裤,她一会还要去干活,那天裙子太珍贵了,她舍不得弄脏。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何倩讲到这里,又停顿下来,脸色突然变得沉重,眼神重新变得惊恐,只是邹白发现,惊恐之余,何倩的眼里还有一丝恨意。
接下来的几天,何倩拿着相机沿着儿时的记忆走了一圈,这里过了这么多年,还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化。何琳从来不让她去家里吃饭,每天总是过来帮她把饭做好,然后在匆匆赶回家。何倩有时候会带着叶子一起去玩,叶子七岁了,按理说早到了上学的年纪。叶子说她想去上学,但是爸爸不让,妈妈求爸爸让她去学校,爸爸将妈妈打了一顿,还不准妈妈吃饭。后来她就不敢再提上学的话了。
这个村子,过了二十年,还是一样的迂腐陈旧。何倩经常带着叶子出去玩,教叶子如何给芭比娃娃换衣服造型。叶子很喜欢这个漂亮的阿姨,她觉得这个阿姨就像天上来的神仙,除了不会做饭什么都会。
人啊,永远都不会知道平静的水面下,发生了多少肮脏的事情。
何倩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打开手机,凌晨一点。这个点会是谁呢?她拿起抵着门的棍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
“谁呀?”
“是我,倩倩,快开门!”
一道颤抖的声音小声的从门外传了进来,是何琳。何倩赶紧打开门。
何倩抱着叶子,眼睛红通通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五道指印。何倩赶紧把人拉进来。
“琳琳,你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回事?”
何琳一进来就跪在何倩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倩倩,我求求你,你带我们走吧!李三那个混蛋。。竟然和对叶子。。。做那种事儿。叶子不能再留下来了,我求求你,你带她走吧!”
何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叶子缩在何琳的怀里,神色呆滞,像一只没有生气的娃娃。
“他还是人吗?”何倩二话不说,拿出行李箱赶紧收拾行李,趁着夜色正浓,何琳搂着叶子,何倩拉着行李,打算趁着夜深人静,逃离这个会吃人的村子。
最终她们没有逃掉,李三带着村里年轻的壮汉们早就堵在村口。
月光下,这些男人们面目狰狞,像是一只又一只恶鬼,何倩吓得血色尽失,何琳把叶子塞到何倩的怀里,然后挡在她们前面。像一只瘦弱的兔子,即便害怕的腿打颤,也要坚强的保护着她的孩子。
李三一巴掌将何琳扇到地上,又狠狠的踢了几脚,边打边骂,骂道非常难听。何倩将叶子的脸按在怀里,又捂住叶子的耳朵,不想让她听,也不想让她看见。
“李三,你住手!那可是你媳妇,你怎么下得去手!”何琳被踢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何倩看不下去,她壮着胆子喝止李三,想要他停下来。
李三本来低着头专注踢打何琳,听到何倩的声音,抬起头凶神恶煞的靠近何倩,何倩害怕的连忙后退几步。
“你想干什么?”何倩警惕的望着李三。
“你长得可比何琳那贱人好看多了。”李三眼里流露的意味不言而喻,他搓着手一步步逼近何倩。
没走几步就被何琳抱住腿不让他继续前进。
“滚开!”李三想挣脱何琳,但是何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抱住李三的双腿。
李三挣脱不开,心里烦躁,他蹲下来用力扯开何琳,然后一脚狠狠的踢到何琳的下巴上,何琳的嘴角瞬间冒出鲜红的血液。李三不解气,又狠狠的补了几脚。知道何琳再也没有办法拖住他。
他又接着朝何倩走去,何倩想逃,但是她的脚动不了了,只能害怕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三,你不能动她!”年迈的村长突然出现,他拦下李三。
村长看也不看地上躺在地上的何琳,直接从旁边越过走到何倩前面,挡住李三。
“何倩的爸爸每年都给村子捐了不少钱,你们不能动她!”
何倩知道爸爸每年清明拜托村长代替他们一家扫墓的时候,都会额外给一笔钱,说是捐赠给村子发展建设的。故而村子一直对她很热情。
李三也知道何倩爸爸背景很强,这种人他们是惹不起的。刚刚也只是一时色迷心窍,村子出现的时候,他就冷静下来了。
李三不情愿的后退,回到何琳身边,何倩动不了,何琳这个贱人是他媳妇,还不是任他处置?
李三一把拽起何琳的头发,想硬生生将人从地上拽起来,何琳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站不稳,李三索性直接让何琳躺在地上他拽着头发拖着往家走。
“!!李三,你给我放开她!!”那可是活生生一个人啊?怎么能这样拖在地上走呢?
李三压根不理她,径直拽着何琳的头发在地上拖着。
“倩倩,,记住,,带叶子离开,永,,永远别回来!”
何琳明明已经被踢的满脸都是血,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还是拼命的冲着何倩和叶子的方向,断断续续的像是交待遗言一样。
很快李三拖着何琳消失在黑夜里。
“走啊,我送你回去,等天一亮,你就回去吧。”村子见到这一幕一点反应也没有,李三消失以后,其他壮汉也都各回各家了。村长这才扭过头笑着对何倩说道,语气很是掐媚。
“李三这是家暴!难道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吗?”何倩气愤的说道,为什么其他人可以做到像是看不见一样!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夫妻俩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哪里管的了?”村长见惯了这些,不以为然的回答。
何倩一个字都不想在多说。她紧紧抱着叶子,又回到何琳家的祖屋,打算天一亮就离开这里。
‘离开村子我就报警!’何琳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