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阳》薇未止

9、第九章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闹钟响了把手机的铃声关掉夏弦起床穿好鞋去教室，收拾好的陈槐把门锁好立马跟上去。路上人很多都是去上课的一个寝室一起玩的好的结伴，陈槐抱了抱手里的书问身边的人：“夏弦，你和黄霄他们都是七班的？”
　　“嗯。”陈槐又接着说：“我是一班的。”“一班？一中真是按照成绩分的班？”夏弦突然间问，听到他的疑问陈槐回答：“是的，学校按照期中考试成绩和期末考试成绩以及每次月考成绩综合分班。一中有一个理科重点班一个文科重点班。”
　　“意思是说成绩最好的都在一班。”夏弦随口说的同时心里想了一下自己的入学分数。有两门不好其中一门更是惨不忍睹。
　　“可以这么说，不过也有一个另外那就是程淮，他是年级第一但是他自己申请去的七班。”
　　提起程淮陈槐心里有话为他自己他莫名的觉得程淮对他有威胁他纠结了一会儿问·：“夏弦，你是不是和程淮关系很好啊？那次你喝醉了是他送你回来之后的擦脸洗漱全程都是他给你收拾的”
　　他们都认为他和程淮的关系很好？好吗，他自己也不知道至少是不讨厌。夏弦没有回答。寝室距离教学楼的路程不远，程淮趴在二楼的扶手上一老早就看着夏弦和陈槐亲近的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他刚知道夏弦这位室友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好学生。
　　“京都陈家的幺子也在A市一中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想起苏芸的话程淮冥思陈槐的特意伪装的目的和他也没关系。只是为什么他会接近夏弦？让他好奇。
　　教室的人还不多里面没睡好的在课桌上补交的却不少，夏弦往座位上刚坐下一边的程淮就靠过来：“同桌，有个坏消息告诉你。”夏弦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问：“什么消息？”
　　程淮拿出课表大眼睛巴眨巴眨：“林丽调课了，所以今天下午有语文课。所以……”程淮没说完但是夏弦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自从那次被罚站之后的每一节语文课林丽总会找机会叫他答题。而且还是一些刁钻的问题答不出就站外面还拿学分吓唬他。他不是惧怕林丽他只是嫌麻烦。没调课之前还好，他还有时间做准备现在这么突然的换了。昨天下课后他压根连书都没翻过今天学哪一篇课文都不知道。他认命的从书堆里找出语文书临时抱一下佛脚。
　　没一会儿功夫人都陆陆续续坐满，安静的教室逐渐变得嘈杂。听着耳边琐碎的声音夏弦心里更加烦躁。程淮见他冷着一张脸心里想撩他的躁动小火苗熄灭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去招惹的好。“程淮，林丽那巫婆竟然调课！整天提一些又不会考的乱七八糟的问题无不无聊。”许嘉澜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哈切吐槽
　　接着他又带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对夏弦说：“偏偏她每次都点你名字，你比上学期的我还惨林丽对你还挺上心。”夏弦拿笔的手失去控制用力一画传来纸张破碎的声音。夏弦不以为意拿出一个新的本子继续写。默默压低存在感的程淮心里直骂许嘉澜神经大条猪队友。许嘉澜没有注意接着说：“果然程淮是个霉星，谁和他好准逃不掉林丽的针对。唉我们就是那两个倒霉蛋。”程淮听不下去了转身一巴掌打到许嘉澜的头上：“您行行好别说话。”
　　满眼的大篇幅拗口生涩的文言文，夏弦打算听天由命把笔一丢书塞回去玩手机。上课的铃声响起来夏弦抬头恰巧程淮也看着他。门口林丽拿着教材已经走进来了目光已经向他扫射过来他对着程淮骂道：“傻逼神经病。”程淮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是飞来横祸。看着夏弦受他连累程淮心里却莫名的高兴。
　　下午过的很快，除了在语文课上他和程淮又被罚站。期间夏弦再一次发现程淮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好好的教室不待把林丽气的半死还美曰的想和他一块站在外面看风景导致两个人下一周的语文课都要站在外面。这不是和黄霄一样的脑残？好吧程淮还是比黄霄要好一点程度不至于是晚期。夏弦一边收拾餐桌一边想着今天下午的事。
　　“夏弦，明天周末一中放假，你也放假。你是外地来的趁机会好好在A市玩一玩。”老板对夏弦说
　　“嗯。”夏弦把手里的抹布洗干净，他还挺想休息一下。店里吃饭的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周末很多人都出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了他提前两个小时早早的下了班。
　　霓虹灯陆续亮起来给这座钢筋水泥筑成的城市添了几分人情味。“程淮你怎么什么动作都能做的这么好还学得快？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四肢发达后面还有啥来着。”许嘉澜慢吞吞的找到一个椅子坐下。程淮打开袋子拿起里面的水顺手扔了一瓶给许嘉澜借此来堵住他的嘴。“咦？那不是今天下午又被你牵连的小可怜吗？”许嘉澜喝了一口水用瓶子往前面指了指。
　　暖色的路灯下的那个人戴着白色的耳机单手插在口袋里面橙色的光洒在轮廓分明的脸上。一中蓝白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不是特别合身略微显大衬得衣服下得身材有点单薄。远远看上去又酷又清冷。程淮就这么看着夏弦良久，当手里的水瓶见底他做出一个决定笑起来快速滑动滑轮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的同桌。
　　被人从后面用力的抱住夏弦差点没站住脚，耳机顺势掉了一个耳边是身后人重重地喘息声男孩身上没有汗味有的是一股草木淡雅的香味略高的体温与他紧紧相贴他感觉自己也渐渐发烫。夏弦推开紧紧黏在身上的程淮向前走：“无聊。”
　　程淮先一步到夏弦前面拦住他：“别呀同桌，我只是来打个招呼。”面前的人笑的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真挚的看着他。夏弦不受用越过他继续走。程淮又拦住他问：“理理我嘛，明天放假今晚和我一起出去吃一顿我请客。”
　　“不了。”夏弦拒绝，程淮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呀？”夏弦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我答应了陈槐今晚教他过副本。”听他提到陈槐的名字程淮产生从中破坏的欲望他拉住夏弦的手并向还坐着的许嘉澜招手。
　　“带着夏弦一起撸串？”许嘉澜困难的移过来问。夏弦准备张口否认程淮比他快一步：“嗯呐，带夏弦一起去。”他的手腕被牢牢的握住知道他态度的强硬夏弦不悦：“我不去。”他再一次动了动手依旧被抓住。“你们。”许嘉澜察觉到两个人的较劲面露尴尬三个人就这么站着。
　　程淮靠近夏弦吹气委屈低声的说：“你今天就别去和那个陈槐玩游戏和这个程淮一起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嗯？弦弦。”程淮的气息扑在他的颈脖处夏弦全身几乎立即僵硬心跳明显加快也有点不知所措：“那去吧，早点回来。”看着他通红的耳廓程淮满意的收回手神态像只打了胜仗的小老虎。
　　夏弦给陈槐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今天有事。有事？收到信息的陈槐在笔记本上打字的手顿住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程淮。难道是因为他？
　　许嘉澜好奇的问：“你和夏弦说什么了让他答应和我们一起去刚我看着你们两个在那杵着都尴尬。”程淮换好鞋：“我撒了个娇。”“撒娇？不是吧你一大老爷们撒娇夏弦没忍住揍你？”许嘉澜惊叹。“不信？不信你就别问了。”程淮把滑轮鞋收拾好看向夏弦：“我们走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很多夜宵摊贩都出来营业食物的香味在街上四溢热人潮拥挤热闹极了。临近秋分夏的尾巴余威还在程淮带着身后的两人来到一家连锁烧烤店。矮个子的服务员认识程淮和许嘉澜向他们招了手抱歉的说：“程少，许少好久不见，里面没有位置了，在外面将就一下行吗？”程淮没意见的点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挑了个地方坐下。
　　许嘉澜擦了擦头上的汗喊道：“伙计把你们店最大的电风扇帮出来，热死爷了。”接着他拿起桌子上的菜单扇风痞子似的靠在扶椅上眼睛瞟过对面的两人鬼差神使的开口：“程淮我们两换个位置吧。”程淮正伸手把许嘉澜的菜单的抢过来问：“为什么？”许嘉澜傻兮兮的乐呵：“夏弦身边看着凉快一点。”
　　程淮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他坐的很直单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垂在底下两眼放空。他们的距离很近很随便的动作都能碰上对方的身体带来轻微的摩擦。哪有什么凉快他甚至感觉到燥热。
　　“你热傻了吧，电风扇马上好了。”没在看他程淮打趣道，服务员端来果汁：“你们好久没来了，这次还带了朋友这是老板送的。”许嘉澜见状开玩笑：“你说说我们都光顾多少次了才送三杯饮料忒小气了，怎么说也得来的免单或者五折吧。”小矮个无奈：“这你得亲自和老板说。”程淮吸了一口果汁咬着吸管：“差不多得了，快点单。”许嘉澜拿起笔挑衅的看向程淮在菜单上一顿勾勾画画。完毕把菜单丢给程淮。
　　程淮拿起来一看挑眉，被点的烤串价格很高数量又多。这时许嘉澜贱兮兮的说：“破费了，程少爷。”程淮手臂碰了碰夏弦把菜单递给他：“许嘉澜你这是想让我下个星期吃土，呵你点这么多今晚不吃完我弄死你。”
　　刚走神的夏弦被程淮一碰回过神来他现在还搞不清当时为什么要答应程淮之前不受控制的情绪让他懊恼。他接过菜单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菜品头更疼他把菜单放下：“我随便，你们选。”
　　看他兴致怏怏的样子许嘉澜遗憾：“哎，让程淮大出血要泡汤，我还给你留了好几个大菜让你选选。”
　　最后程淮也没有再点什么把单递给服务员，许嘉澜话很多程淮时不时回几句而夏弦一句话也没说无法融入也许压根就不想参与程淮突然为自己强带他来这里的行为后悔心里一阵失落趁许嘉澜去上厕所的功夫
　　程淮凑近夏弦悄悄的问：“你是不是不高兴啊？我不该强迫你的。”听到他的道歉夏弦疑问：“我只是有点烦躁。”他的回答让程淮心情更低落。夏弦觉得是自己的原因看到程淮整个人貌似软了？他随即张口：“因为我自己和你没关系。”
　　许嘉澜从洗手间回来把用来擦手的纸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一屁股坐下像个没事人一样拉着夏弦说话：“夏弦能喝酒吗？哥的酒量打遍一中无敌手比你旁边那弱鸡强多了。”
　　夏弦听到酒嘴巴有点馋但还是一脸淡然：“我能喝。”程淮时不时关注着夏弦的情况感觉他的放松程淮在唾弃自己老是太过重视夏弦的同时一脚踹向许嘉澜解气：“你能不能别老是带上我，感情我是你移动的挖苦对象？”
　　“哎呦喂，真疼！”许嘉澜抱腿夸大的喊道。三人撸串喝着酒好不惬意。店里的人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过往的人流量不减反增成年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少数的少年则醉的一塌糊涂。
　　对面的许嘉澜喝的双颊发红嘴巴唠唠叨叨：“夏弦，你行啊能和我一教高下。”说完又端起杯子喝下最后一口酒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许嘉澜醉死过去，夏弦也放下了酒杯。酒精麻痹了大脑稍微有点迷糊许嘉澜一直给他添酒两人一起大口大口的在肚子里灌酒。
　　程淮没有参加两人的争斗，习惯告诉他一切都要适可而止。脚边散落一地的空啤酒瓶告诉他刚这两人喝了多少。他没想到夏弦真的会和许嘉澜拼酒。一个安静的坐着一个已经醉死说着梦话。结完账程淮给苏芸发了一个信息来接他们。
　　夏弦摇摇脑袋清醒了一些他看向旁边没有醉的程淮：“许嘉澜倒了我没倒。”一句这样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程淮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接着他用手在夏弦眼前晃了晃:“醉了？”夏弦没有理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一中的门禁在放假期间比平常长一个小时。他倒是不怕进不去，实在不行翻墙。只是不知道黄霄那个傻逼会不会又把他关在外面。
　　坐了一会儿夏弦指着许嘉澜问：“他，我们怎么弄回去？”程淮把地址发给苏芸：“等下有人来接我们。”他心里好奇看了看夏弦：“你真没醉？”
　　夏弦“没有。”他至少看得清路还有意识。程淮凑近闻着夏弦身上的丝丝酒气笑道：“你之前可是被我捡回去的。”
　　夏弦：“那是意外，我之前喝的是高浓度的白酒。”听他这么说程淮一脸我懂得样子看着他。夏弦懒得解释随便他怎么想。
　　隔壁的一大桌人吃饱喝足已经离开，夏弦感觉瞬间清静不少。突然他听见有人在喊程淮的名字，只见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女人的气质高贵和这里格格不入。夏弦觉得她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程淮向苏芸招手：“芸姨你怎么亲自来接？”苏芸走近：“司机请假回老家了，我亲自来不行？”注意到一边的夏弦她笑着说：“原来你和程淮认识呀。”苏芸的笑容温柔语气绵言让夏弦想起她就是之前广场上那个女孩的妈妈。
　　夏弦回答：“嗯，认识不久。”程淮架起许嘉澜的一只胳膊把他扶起来感受身上的重量不禁吐槽，两人差不多高许嘉澜怎么比夏弦重这么多。注意到早已经呼呼大睡的许嘉澜苏芸问：“嘉澜，怎么喝成这样？”程淮：“他逞能。”
　　夏弦帮着程淮把许嘉澜抬进车里准备转身离开，程淮叫住他：“不和我们一起走？”夏弦：“不了。”少年的背影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显得单薄渺小被路灯灯光投射的树荫映在他的身上毫无违和感孤寂又冷漠。
　　程淮很想去拉住他，还没等他迈出脚。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追上没走远的夏弦一把抱住他的腿仰头露出甜甜的笑容：“漂亮哥哥，好久不见。”
　　夏弦停下来低头看着脚边的江言脑子里组织语言：“小朋友，我要回寝室先松开好吗？”谁知江言反而抱得更紧撒娇道：“你明明和淮淮那么好，我听妈妈说你不和我们一起走我立马就找你了，你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嘛。好不好嘛？”
　　行人道上时不时有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人走过江言心里更加坚定要亲自送夏弦回学校的想法她瘪嘴说：“路上坏人这么多，你长得这么好看有危险不能一个人。”
　　程淮对着下车的苏芸问：“小丫头，怎么也来了。”苏芸无奈:“之前在学校打架闯祸被我带回来在家里关了几天。这不知道我要来接你吵着要来。”程淮看着不远处纠缠在一起的人走过去：“打架？那她还挺牛。”
　　听着江言说的头头是道，夏弦无语，敢情这小孩还是个颜控。江言不知被吐槽抽出一只手拉住已经站在旁边的程淮：“淮淮你劝劝漂亮哥哥。”被点名的程淮学着江言都无辜的看向夏弦。被这一大一小注视夏弦转身：“谢谢，麻烦送我到学校。”
　　江言如愿以偿的把夏弦拉进车里坐在他的旁边说：“漂亮哥哥。你怎么认识淮淮的呀？”夏弦：“学校，我们是同学。”江言爬在夏弦腿上坐着又问：“那你觉得淮淮怎么样？毕竟你是他老，唔唔”程淮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一把捂住江言的嘴巴女孩不解的看向程淮。两人的动静不小夏弦疑惑的朝他们看去。程淮扯出笑脸心里却担心夏弦猜到什么连忙打岔：“小屁孩好奇心大别理她。”
　　夏弦自己后面的确实没听清对于江言的问题程淮在面前也没啥顾及的他语气稍微缓和：“他还不错偶尔有点括躁。”被江言一直叫漂亮哥哥夏弦有点不好意思又补充：“我叫夏弦。”
　　知道夏弦没听到什么后程淮把手松开，得到夏弦名字的江言在夏弦脸上亲了一口：“我只亲过淮淮和妈妈，漂亮的弦弦哥哥。”
　　怀里的江言软乎乎的而坐在一边的程淮戏虐的看着他发红的耳朵夏弦转头看向车窗外。他们是在靠近一中周边吃的饭路程不是太远。苏芸把车停在了校门口。
　　程淮把睡着的江言抱回来想起之前送夏弦回寝室时黄霄熟练的关门动作他轻声问：“这么晚了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吧明天再回去。”夏弦推开车门下车后把门带上说：“不用。路上注意安全”看着夏弦消失在校门口的身影程淮也想跟着他走去学校睡。这时许嘉澜突然出声：“我厉害一些，呵呵。”还是算了吧，程淮对苏芸说：“芸姨我们回去吧。”苏芸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和夏弦一起走。”
　　程淮：“为什么这么认为？”苏芸笑道：“从小到大我都能大概猜到你的想法。对于夏弦你似乎格外的上心和嘉澜不一样。”程淮没有否认或许吧。
　　学校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出去玩了，寝室楼下很安静寝室楼稀稀拉拉的只有几间寝室亮着灯夏弦用钥匙打开门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漆黑一片。等洗漱出来他打开电脑登上飞侠发来的账号代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