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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十八
      他屹立于魔像的顶端,万人之上,居高临下。

      脚下是战争的声浪如潮。

      他张开双臂,任凭硝烟的风暴撩起厚重的长发,露出刀削般的脸庞,露出一角眼眶漆黑,露出一角紫瞳宛如神降。

      神不屑于蝼蚁的挣扎,只会厌烦蝼蚁的反抗。

      “碍眼,耗时。”他想。

      于是佛陀的双足便触碰地面,双手合十,面相慈悲,背后的千手却同怒目的罗刹,巨拳的暴雨之下,是蝼蚁的哀嚎。

      看,那联军的万众一心,不过是瞬时分崩离析。他的宠物随时都可以回牢。

      佛陀面相仍是不喜不悲,在顶端面具者的喋喋不休下,沉默地杀戮。

      那尊木遁的佛陀说到底也不过是魔像上的男人较为好用的工具罢了。

      那个登上了神的宝座,开启了神明之瞳,只差一场加冕的男人。

      那就在这硝烟的哭嚎,万民的惊惶中加冕为神吧!男人施印,嘴角已然有了神灵的傲慢。

      他没有再注意脚下的蝼蚁,他只看到加冕为神的盛况。

      背后的杀意森冷,破空而来;苦无的寒光刺激着瞳仁,带起的劲风掀翻了呈递上来的皇冠。

      加冕被潜伏的刺客打断。

      他偏头,出掌,握爪,逼得苦无从刺客的指尖滑出,向上抛掷了几米又落下,提炼出的黑棒在右手的带动下狠狠扎向袭击者的腹部。

      尖锐的黑棒触碰到深蓝盔甲的前一秒,目标消失。

      刺客的身影从天而降,紧攥着苦无,指尖覆盖了苦无边缘小小的印记。

      飞雷神斩。

      刀尖之上的舞蹈。

      蓝色的残影游走在宇智波斑的周围无孔不入,苦无与黑棒的碰撞是一触即走,护甲险险避开黑棒的锋芒,刀刃擦过棒身激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宇智波斑的脚旁是细细密密的千本入木三分,裤腿的一角印着微不可见的记号。

      眼睛看得清刺杀的动作,却看不透空间的移动。

      活人的身体开始必不可免出现细小的刀痕,渗出密密小小的血珠又愈合不见。刺客是合格的刺客,力量的悬殊下,行云流水的攻击下,不贪图一刀制胜,也就不会给敌人抓住自己的机会。

      “凭借着还看得过去的速度,让伤口增加的速度比不过愈合的速度让敌人失血过多昏厥再一刀毙命?这还真是符合你一贯的卑劣啊,扉间。”宇智波斑的语气淡淡,下手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你以为凭借你制造的伤口就能拖垮融合柱间力量的我?还是你觉得你能躲过你兄长也逃不过的查克拉棒?不过是些蝼蚁才会栽进去的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猛地甩头躲过下一波攻击,露出轮回眼蓄势待发。

      轮墓边狱。

      看不见的人影将我狠狠打倒在地,地面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棒泛着阴森森的寒光。

      开到极致的感知范围内是一片波澜不惊,索性尾兽的遭遇给了我预警不要过分相信自己的感知,落地前的刹那飞雷神的术式避免了老夫被钉成标本的结局。

      只是左臂失去了知觉,被黑棒捅了个对穿。伤口紧挨着生门很近,我拉远了同宇智波斑的距离,将查克拉汇集于一处向生门撞击,黑棒处隐隐有微绿的光芒。感受着涌上身体的力量,我再次将锋芒对上了宇智波斑。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事实证明被黑棒插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生门的时限过后是急剧虚弱的躯体带来的破绽。

      老夫还是没逃过被扎成刺猬的命运。

      黑棒子一根不差地全部招呼到了老夫的毛领子上。

      “在确信敌人以为自己赢定了的时候再伺机发动攻击,你这招已经用滥了。”宇智波斑背对着血月,鲜血在光//裸的上半身凝成红褐色的软甲,作为伤口唯一存在过的痕迹。

      “让小鬼冲锋陷阵,你果然阴险,扉间。”宇智波斑的眼底是忍耐许久的畅快。

      “比起假死盗取兄长力量,设局算计自己同族孩子的你,我这卑劣甘拜下风。”我仰起了唯一还能动的脖子,还嘴道,“最厌恶算计,偷窃血继的你最终活成了你最不屑的模样,你所谓的傲慢不过是掩饰你偷了别人力量的可怜虫罢了。”

      “要我明说吗?偷盗了兄长细胞又窃取了柱间细胞和秽土转生的研究资料的你,多么讽刺啊,那么高傲的宇智波斑竟然还要偷取一个他看不上的小人的东西。你口口声声地为了大义不过是为了给这个偷盗行为蒙上一层好看的遮羞布而已。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掩饰不了你作为贼的事实啊,拥有了永恒万花筒的你也战胜不了兄长,也只能靠窃取兄长力量战胜兄长聊以□□罢了。”

      然后老夫的毛领子上又多了一根恼羞成怒的棍子,戳着头皮的那种。

      戳人不戳毛领子的道理是个人都懂。

      哦,老夫忘了,从某种程度来看,宇智波斑确实不算是人,毕竟魔鬼和疯子是可以共存的。

      “你也就耍耍嘴皮子,就像当年竞选火影一样,不过可惜,现在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你这个曾经的忍界第一神速,二代的火影。你们兄弟发挥不出曾经的力量是有原因的,哪怕你开了八门遁甲,不过还是沙砾罢了。无论必然还是偶然,现在的局面我优势全占。新的眼睛在长成了,你说让你看着那双眼睛加入我的阵营如何?”冷静下来的宇智波斑慢条斯理地掰断手上的黑棍,又开口说道,“毕竟胜者为王,不是吗?”

      老夫的头上有很多问号,说得好像老夫当时提议的火影竞选走民选程序完全是黑箱操纵。

      得票少和老夫比你多一票又不是老夫的锅。

      然后以宇智波斑的脑回路,他绝对把老夫吐槽的沉默当成是心虚表现,然后老夫的头上又挨上了一根棍子,直戳戳到地面的那种,又是戳进了老夫的毛领子。

      毛领子不要钱啊!毛领子很贵的!

      “说实话,我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这么做了,是你,杀死了泉奈!”宇智波斑的眼底是刻骨铭心的愤怒。

      他想起了当年战场上的那一记飞雷神斩,弟弟捂着伤口嘴角被鲜血浸透的牙齿,一滴一滴渗进深色的长袍晕开一圈圈的痕迹,落到地上溅起血花蜿蜒妖娆。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个卑劣,我又怎会失去泉奈,宇智波一族又怎会以战败之身签下盟约,我又怎会被排挤至叛逃,宇智波一族又怎会被你的怀柔敲掉了骨头,我又怎会处心积虑呆在地底暗无天日?”他从齿缝间一点一点逼出了这些自语。

      还是那句老话,老夫已经习惯了背锅,尤其是来自宇智波从天而降的锅,甭管重不重,大不大,黑不黑。

      失血之下的宇智波斑更容易被激怒,老夫再次开口“宇智波泉奈到底是为了谁去死的你我心知肚明。当忍者当得连伤口致不致命分辨不出你也是头一份。如果不是当时宇智波已显露疲态,宇智波泉奈至于这么火急火燎地把他的眼睛换给他亲爱的哥哥吗?被对手伤到,多好的机会呀?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宇智波泉奈是死在了换眼的手术台上,死在了眼睛被挖去后身体的崩溃上,死在了换上自己眼睛的哥哥身上,归根结底,还是你不够强导致了你弟弟的死亡,如果不是你力量不够强,宇智波至于以战败之躯签订盟约吗?”

      “你口口声声说着你的家族抛弃了你,只不过是你厌弃自己的弱小恨上并率先抛弃了那个应许了宇智波泉奈换眼的家族,难道不是吗?这才是你月之眼计划的初心吧,披着世界借口的报复?”

      宇智波斑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棍,落下的瞬间却又改变了主意,他开口,强压着怒气又带着胜者的傲慢“算了,对着一具行尸走肉也没有泄愤的快感,我姑且保留着你引以为傲的感知力,让你亲身感知着我替你兄长完成那未完成的国家建设吧,你的兄长不过是失败的前任者,对于一个垂死的病患,需要使用粗暴的疗法。”

      “你觉得无限月读是治疗的良方?”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半疯魔的宇智波斑。

      “是的,柱间要创造的国家存在着矛盾,人们渴望和平又渴望战争,这是人的天性使然,摘除战争保留和平的渴望仅能说明人不再是人,这两者是共存的,就像是终结之谷,为了保护某些东西,不得不牺牲某些东西,除了真正的梦想世界以外,皆是如此。”宇智波斑的脸上是努力浮现出看透一切的世人皆醉我独醒。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钉在地上,老夫绝对要给宇智波斑搬上一座唯心主义的哲学奖。

      “你说的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只是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我露出了属于千手卑劣的冷笑,细密的水系查克拉凝聚成暴雨般的攻击自口中吐出。

      水遁·天泣。

      我一直跟宇智波斑打哈哈,不过是为了提炼更多的查克拉。

      “就算是梦想,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须佐深蓝色的半臂挡住了这轮进攻,也吸引住了宇智波斑全部的注意力。

      有雄鹰握刀从天而降。

      宇智波斑的后背防无可防。

      刀身雪亮,刀尖凌厉。

      在刺向背部的前一公分应声而断。

      黑发的少年像是琥珀化石里存封的昆虫,动弹不得分毫。

      “为了保护一些东西,就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哪怕那人是挚友,兄弟,还是自己的孩子。”他慢条斯理地将插入地表的刀拔出,一步一步刻意地走向佐助,刀尖始终对着心脏的正中央。

      “住手,斑!”

      “我说过,我给过你充足的时间,我也说过,你的时间不多了。”宇智波斑看着鲜血渗出少年洁白的上衣晕开成鲜红一片,继续对着那个和他弟弟相似外表的少年说道,“可惜了这双不错的眼睛,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也只能毁了。”

      他拔出了刀,微微侧身,避开了男孩喷出的鲜血。

      “浪费的时间太多了。”他看着远方的风景,再度结印。

      疲于应付不明身份的木遁使攻击的联军无暇顾及被锁链拖拽的尾兽。

      不过瞬息,所有的宠物都回笼了。

      宇智波斑漠然地看着金发的少年一点一点拖拽出尾兽体外,像是块扯碎的破布娃娃,抛向半空中又急速坠下。

      他并没有再去理会蝼蚁的小动作。

      他也没有再注意,被吸进魔像前的最后一秒,阳九尾对红发风影的嘱托,红发的风影用沙子轻轻托住金发男孩的身体向远方飞行,擅于断尾再生的八尾将自己触角的一截抛给人柱力,维持着基本的生命。

      搜集够了能量的十尾魇足地打了个饱嗝,闭上了数千双狰狞的眼球。

      宇智波斑再次结印,外道魔像消失不见。

      我和佐助从高空坠下。

      从男孩口中再次溅出的鲜血是二次伤害下骨骼经脉的错位。

      “你拥有这双眼睛,就证明你迄今为止失去过很多,却依然还想找寻着什么,只是你的一切即将结束,你最后失去的是你自己。”宇智波斑把玩着男孩的佩刀。

      生命力的大量流逝让男孩再也维持不住万花筒的形态,最终成了最本初的黑瞳,男孩的瞳孔在不断涣散,就像是磨了层薄薄的磨砂壳子的玻璃。

      但男孩的手还是硬生生支撑着上半身,终是体力不支地趴到在地,指尖深深地抠进了碎石的土地,他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慢慢爬行,身下是伤口渗出的鲜血蜿蜒成深红的弧度。

      “哥哥的梦想还没有完成,我还不能死。”他每说出一个音节,就有殷红的血顺着嘴巴张开的角度滑落。

      男孩像一个无望的剌客,想要突破神明与凡人的天堑拔刀弑神,而神明高高在上,不曾施舍给他半分眼神。

      他拼尽全力地接近,但那不过是雄鹰最后的凶性,他和神灵之间是铜墙铁壁。

      男孩的眼神很美,是濒死前刹那最后的微光。

      宇智波斑握刀的手停住了,他深深地将男孩的轮廓刻进眼底,他将男孩的刀插进男孩眼前的大地,转身离去。

      等到硝烟散尽,感知的范围里宇智波斑已是渐行渐远,穿着蓝色铠甲戴着毛领子的身影来到了男孩的身旁。

      他催动着术式,有封印术的符文从男孩的胸口向外扩散。

      刺杀前。

      苍鹰亲昵地拱了拱宇智波佐助的手心,屈起膝盖等待主人的登临。

      “佐助,介意我问你兄长的查克拉你汇集到了哪个部位?”

      佐助提起了左手。

      “将查克拉包裹在心脏周围,把领子的拉链打开。”

      男孩表示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我直接在男孩的胸膛心脏处封进了符文,看着符文契合进男孩的身体消失不见。最后我以一位父亲或者兄长的姿态替他理好了领口,拍了拍身上沾满的尘土。

      “你觉得我兄长的话能信几分?”我开口。

      “关于我像极了宇智波泉奈,也许可以非武力阻止宇智波斑的言论?”

      “兄长的话你只能信一半,前一半,如果不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根本阻止不了现在的宇智波斑。”我顿了顿,接着开口“宇智波斑一开始没有对你下杀手确实是因为你酷似宇智波泉奈的脸,他冲着这张脸还会再给你一次选择立场的机会。”

      “但是,千手柱间眼里的宇智波斑是那个南贺川愿意同他打水漂的男孩,可我们将要面对的宇智波斑是敌人,是失去一切之后毫无底线的宇智波斑,代入你与哥哥的情感,目睹亲生哥哥身死的你,对替代品的感情又有几分?至多至多,宇智波斑在看到这张同泉奈相像的脸,一旦你站上同他相对的立场,他会选择给你一刀毙命,或者在确定你重伤无力回天之时他不会再给你补上一刀。”

      “所以,你要做的是尽可能保全自己,兄长的查克拉是最好的选择,一旦你重伤,木遁使的查克拉会在术式的引导下保住你的性命让你进入假死的休眠状态等到救援来临。我会提前分出影分身作为最后的一道保险。我会作为掩护你刺杀的饵。”就像是当年雷之国的谈判一样。

      “谢谢。”男孩的眼眸是足够真诚的感谢。

      老夫头一次发现,除了阿镜,宇智波家娃娃的头发也好好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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