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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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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瑞卡、查理和爱丽丝走出校医院时，发现城堡里空荡荡的。
天气炎热再加上考试结束，所有的人都到阿兹莱兹小镇度假去了。但爱丽丝和查理都不想去，所以三人漫步到场地上，一边仍在说着前一天晚上的奇异经历，猜测野狼和巴克比克现在到了哪里。他们悠闲地坐在湖边，看着巨乌贼懒洋洋地在水面上摇动着触手，瑞卡的思绪游离开去。她望着对岸，就在昨晚，那只阿根廷巨鹰从那边向她飞奔而来。
“呵！阿根廷巨鹰！瑞卡可真有你的！可惜我不在那儿，真想亲眼看看呀……” 爱丽丝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正羡慕地闭上眼睛边说边遐想着。
“瑞卡，这确实是个了不起的高超魔咒。书上说阿根廷巨鹰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经常和凤凰相提并论。” 查理也点头评论道。
一个影子落到他们身上，三人抬起头，看到了泪眼模糊的加略。他用那块桌布大的手帕擦着汗津津的面孔，朝他们笑着。
“我知道不应该高兴，昨晚出了那样的事，”他说，“我是说，索洛克又跑掉了，还有别的事情——可是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啦？”他们假装好奇地问道。
“比克！它逃走了！它自由了！我庆祝了一晚上！”
“太棒了！”查理说，同时不满地瞪了爱丽丝一眼，因为她好像要笑出来了。
“是啊……可能没有拴好，”加略快活地望着场地说，“今天早上我有点担心……怕它会碰到易莱安教授，但易莱安说他昨晚什么也没吃……”
“什么？”瑞卡忙问。
“啊呀，你没有听说吗？”加略的笑容退去了一些，他压低声音，尽管周围并没有人，“呃——有人早上对幻之川的全体学生说了……我以为现在人人都知道了……易莱安教授是狼人，他昨晚跑到了场地上……当然，他现在正在收拾行李呢。”
“收拾行李？”瑞卡吃惊地问，“为什么？”
“走人啊，不是吗？”加略似乎很奇怪她问这个问题，“今天一大早他就辞职了，说他不能再冒这种风险了。”
瑞卡站了起来。
“我要去看他。”她对爱丽丝和查理说。
“可是如果他已经辞职了——”
“——我们似乎也无能为力——”
“我不管，我就是想见见他。我回来再找你们。”
易莱安办公室的门开着。
他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好了。格林迪洛的空水箱立在他那只破旧的皮箱旁边，箱子敞着，除了几件破旧袍子的空档已经快装满了。易莱安趴在桌上看着什么，瑞卡敲门后他才抬起头来。
“我看到你来了。”易莱安微笑道，指了指他刚才在看的那张羊皮纸，是活点地图。
“你辞职了，不是真的吧？”
“恐怕是真的。”他开始打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为什么？”瑞卡问，“魔法部没认为是你帮助了野狼吧？”
他走到门口，把瑞卡身后的门关上了。
“没有，伊浮列敦让纽森相信我是去救你们的。”他叹了口气说，“这也许让有些人忍无可忍吧——我想。所以今天早餐时——呃——幻之川几个学生无意中透露了我是狼人的消息。”
“你不是就为了这个要走吧？”
易莱安苦笑了一下。
“明天这个时候，雀鹰们和信件箱就会送来家长的信……他们不会愿意让一个狼人教自己的孩子的。瑞卡，经过昨晚的事，我认为他们是对的，我很可能会咬伤你们……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可是你是我们最好的认识黑魔法教授，”瑞卡说，“别走！”
易莱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清理他的抽屉。
瑞卡正绞尽脑汁考虑怎么劝他留下来时，易莱安说：“今天早上听校长说，你昨晚救了好几条命，瑞卡。如果今年有什么事令我自豪的话，那就是你的长进……跟我讲讲你的守护神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瑞卡问，感觉有些慌乱。
“还有什么能驱走摄魂怪呢？”
她跟易莱安讲了当时的情形。讲完后，易莱安眨了几下眼又微笑起来。
“是啊，阿根廷巨鹰是很有渊源的灵兽……”他说，“忠诚而犀利的强大守护神。”
他把最后几本书丢进箱子，关上抽屉，转身看着瑞卡。
“给——我昨晚从尖叫棚屋里拿出来的。”他把隐形套装递给了瑞卡，“不过上面的延时咒应该失效了……”他犹豫了一下，把活点地图也递了过去，“我不再是你的教授了，所以把这个还给你也不会感到内疚。它在我这儿没有用，我猜你、爱丽丝和查理会用得着的。”
瑞卡接过地图，咧嘴一笑。
“谢谢你们这学期的陪伴，”易莱安说，一边弯腰关上皮箱，“我毫不怀疑地说，如果你从没发现过溜出城堡的秘密通道，我会感到非常失望的。”
敲门声响起。瑞卡赶紧把活点地图和隐形套装塞进口袋里。
是伊浮列敦。看到自己在这儿，他似乎并不惊讶。
“你的马车停在门口，R.J.”
“谢谢你，校长。”
易莱安拎起旧皮箱和那个空水箱。
“好了——再见，瑞卡，”他微笑着说，“教你真的是很愉快。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校长，不用送我到门口，我能行……”
瑞卡感觉易莱安想尽快离开。
“那就再会了，R.J.” 伊浮列敦也笑着说。
易莱安把水箱稍稍移开一点，和伊浮列敦握了握手。接着，他最后朝瑞卡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瑞卡盯着易莱安的空椅子，神情忧郁。她听到关门声，抬起头来。伊浮列敦还在那儿。
“为什么这么悲哀呢，瑞卡？”他轻声问，“你应该为昨晚做的事情而自豪啊。”
“没什么区别，”她痛苦地说，“尖嘴凯希又逃走了。”
“没什么区别？”他轻声说，“区别可大了，瑞卡，你帮助揭开了真相，并让一个无辜的人逃离了可怕的厄运。”
可怕。什么东西唤起了瑞卡的记忆。比以前更加强大、更加可怕……德丽萨琳教授的预言！
“伊浮列敦教授——昨天，占卜课考试的时候，德丽萨琳教授变得非常——非常奇怪。”
“是吗？”伊浮列敦说，“呃——你是说比往常还要奇怪？”
“是的……她声音那么低沉，眼珠转来转去，她说……她说黑魔法势力的仆人午夜之前要动身去和他会合……还说那仆人将帮助他们卷土重来。”
她抬头望着伊浮列敦，“然后德丽萨琳教授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她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会不会——会不会是她做了一个真正的预言？”
伊浮列敦显得有点惊奇。
“知道吗，瑞卡，我认为很有可能。”他若有所思地说，“谁想得到呢？她终于做了一个真正的预言了。我该给她加薪……”
“可是——”瑞卡诧异地看着他，伊浮列敦的反应怎能如此平静？
“可是——我阻止了野狼和易莱安教授杀死尖嘴凯希！如果黑魔法势力卷土重来，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不，”伊浮列敦轻声说，“时间转换器没有让你学到一些东西吗，瑞卡？我们行为的因果关系总是如此复杂、如此多变，所以预测未来是非常困难的……德丽萨琳教授就是一个活的证明，愿上帝保佑她……你劝野狼饶尖嘴凯希一命是非常高尚的行为。”
“可是如果他帮黑魔法势力卷土重来——”
“尖嘴凯希如今的命是你给的。你给黑魔法势力送去了一个欠你情分的仆人……一个巫师救了另一个巫师的命，他们之间就产生了某种联系……”
“我不想跟那种人有什么联系！”她厌恶地说，“他出卖了自己的爱人！”
“那是最深奥、最不可捉摸的魔法联系，瑞卡。但相信我……有一天你会高兴你这次救了尖嘴凯希的命。”
瑞卡无法想象会有那一天。伊浮列敦走出了办公室，留下她去清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
阴冷的石砖地下室里，炉火正旺。
“她的守护神是一只阿根廷巨鹰，她亲口所说。”
“怎么，来和我道别的吗？不用费心了，反正大家都以为是我这个幻之川院长传的消息逼你辞职。我也不在乎你哪个蠢学生的守护神是什么。”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懒得知道。”
“是从不知道主动出击，弗勒。上次学院杯比赛上你也看到她的守护神了吧，虽然轮廓不清晰，但那时候你就有可能是阿根廷巨鹰这样的猜想了，不是吗？那我现在已经帮你证实过了，那姑娘的守护神是你的灵魂神兽。”
“那又怎样？我难道应该跟她说，我知道我是你的教授，但是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呢？然后等着被拒绝等着被羞辱吗？何况明明你们两个整个学期都呆在一起，难道还有我什么事吗。”
“你真是我见过最勇敢而最胆小的人。你口口声声说教授，你明明不就比那些七年级学生大出那么几岁么，再说，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把你当做教授来看？她做了你大半个学期的私人助手，你怎么还这么不开窍呢。”
“先管好你自己吧。”
“召唤你的守护神。”
“炉火烧得已经够旺了。”
“别废话，现在。”
“……呼神护卫。”
一只泛着金光的火红狐狸像火焰般窜了出来，流金的光洒在他墨绿的衬衫领口，在那线条分明的手臂上跳跃着。
“哪里是喜欢……你这是爱上了她。”
“下个月的药我会按时送到，还有，”沙哑的停顿，“不准你告诉她月光行走者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