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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木有标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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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也许永不再会记得,初见那片天空时的阳光……
他看着他远去,独自留在那场不停的雨中。
苍穹
APH 米英向二次创作文本
灰沉的天到了傍晚终于落下雨来,仆人们急急忙忙将他的小圆桌搬到屋子的走廊上,重新摆上他的锡兰红茶与小块精巧的糕点。亚瑟•柯克兰坐下来,端起飘着浓郁香气的红茶。
红茶香混了雨水的味道,雨水砸在院子墙上盛开的血红色蔷薇上。一转眼,墙角落了一地残花。
“柯克兰先生。”侍女过来小心询问主人晚餐的菜色,他抬起手告诉侍女任意就好,侍女行了礼退下去,临走时回过头看,看着自己衬着雨幕与蔷薇背景的主人,小心叹了口气。
又是雨天呢。她想,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向上帝祈祷,结果这雨仍是在傍晚落了下来。她望着亚瑟•柯克兰在这样的天色下有些黯淡的金色短发——每一次下雨,他总是这样。
总是会看着天空,想着什么。
她只是个侍女,到这座看起来如此古老的大宅中工作,也不过只是三年前的事情。在这里的老厨师总是说,下雨时让先生自己静静吧。什么原因谁也不清楚。
“艾丽。”
轻轻的声音带回了少女的心思,有点慌张的回应着:“在的先生。”手指紧张的绞着围裙。
亚瑟•柯克兰回过头来:“还是告诉亚尔伯特,晚饭做你们的部分就好。”
“诶?!可是先生——”这已经是您第四顿忽略的用餐了,准确的说,从昨天中午的一碗浓汤后,除了红茶什么也没有下肚。艾丽看着桌上的薄饼——就连茶点,也没有少一块。
亚瑟轻笑着:“你这样告诉他就是了。”他说,“晚饭吃过后,就各自回家去吧。太晚了,又下雨——当然,住下来也可以。”
艾丽垂下了头,转身拖着脚步走向厨房——她一定要去告诉亚尔伯特,一定要去告状!先生又不吃饭!
看着少女垂下的头,亚瑟有些好笑的放下手中的瓷杯——只是他不能告诉他,作为一个国家,不吃饭、更甚至是受些伤,根本不算什么。他转头去看墙上的花朵,一片片掉落下来,雨声慢慢,慢慢,慢慢……和什么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再也……,现在………………那里…………】
再说什么?
听不清。
雨声太大了,盖过了那细微的声音。他不想回忆起来。
他抬头看着天空。
他的天空似乎总是这样,厚厚的云层,压得低低的。仿佛随时都会落下雨滴。他开始想——英格兰的天空,他的天空,云散后是怎样的蓝色?会不会……如同………………一样……
“如同……那家伙的……”
眼睛……
“…………阿尔……弗雷德……?”他睁大眼睛,看着雨幕中那一抹湛蓝。
那一瞬间脑中闪出了无数的字眼——
为什么?
他还是没变。
雨太大了看不清。
他来了吗?
或许是认错了。
他在那里多久了?
不,他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对,不会允许他再出现在这里。
认错了。
一定是认错了。
可,那种蓝色
那种蓝色
那种蓝色——!!!!
“阿尔弗雷德你是白痴吗?!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抄起手边的伞,在反应过来时,黑色的伞布已经撑在了对方头上。
但那已经没有用了。
这个该死的家伙从头到脚,估计连内裤都湿透了。连头上向来此志不渝傲然于世的那小撮头发,都被雨水浇得如他那落了满地的蔷薇花瓣。
他低垂着头,透过满是雨水的眼镜看着自己。
“亚瑟……”
“住嘴叫我英格兰!”
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亚瑟恶狠狠的盯着他:“你跑来干什么?你不在你的土地上守着还跑来干什么?”
还跑回来干什么……
“随便吧亚瑟。”他摆了摆手,“真高兴看见你。”
“——求你了滚回去吧。”
“我是来见你的。”
“——真求你了快……你说什么傻话!你耍我吗白痴!”亚瑟咬着牙说,庆幸着大雨也正在将他浇成和对面的这家伙一样的状态。大雨淹没了声音的细节,他听不见他尾音的轻颤。
阿尔弗雷德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对方。
他想他是了解亚瑟的,这种时候如果保持沉默,亚瑟就会这样说——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而言之,先,先进屋里去!我让亚尔伯特给你做点热汤。”
然后,被抓着胸口的衣服,几乎是半拖的,进了那个宅子。
那个多少年了,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的老房子——当然,如果变旧了不算的话。
——是的,阿尔弗雷德就算是凭着微薄的记忆,也能找到浴巾在哪里的古板、一成不变。
他拿着散发着茉莉香气的洁白浴巾往腰间裹时候想,亚瑟这家伙怎么能这样生活这么长时间。如果是自己,早不知从里到外翻建多少次了。
好吧,亚瑟不会同意他把这里的后院改成飞碟停车场的。
阿尔弗雷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该是说,他能再次站在这个宅子里,都是件很值得思考的事情。但……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
头晕得很,他暂时不想去进行所谓的“思考”。
他打开门,穿着拖鞋走出去,任头上的水滴落在名贵的,厚的离谱的地毯上。他知道亚瑟会咬着牙吼——
“阿尔弗雷德你这个KY白痴蓝蓝路混蛋!给我擦干你的杂毛!还有,穿上衣服!”
一成不变。虽然“蓝蓝路混蛋”这个称谓是近期才加上的。
他抬头看,觉得德克萨斯的度数似乎又不够了。
眼前的亚瑟有些模糊。
他还在说什么,HERO不想听,于是身后,将人抱进了怀里。
天晓得这是为什么。
大概,是他的头有些沉。
所以,上帝才知道他为什么,为什么敢这样做。他已经多久没有抱过亚瑟了?十年?二十年?随便吧——
重点是,亚瑟没有揍他——真稀奇。这个骨子里还是个海盗性子的家伙居然没有把桌上的热汤盘子扣在他脸上让他再去浴室一次,而是微微僵了身子。
“……你,你发烧了?”
他手臂环抱住自己的刹那,亚瑟略略冰凉的脸颊碰上阿尔弗雷德低下来的头——
烫得有些吓人。
亚瑟一惊,放下了手上已经抡起的锅勺。
“啊?唔,没有啊,只是……嗯,只是头有点沉。”那人迷迷糊糊的答。
用力将额头上爆出来的青筋碾回去,亚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易从那熊抱式的怀里挣脱出来——这个孩子的发育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当初才一粒豆子样,现在就能这样把他圈起来——“绝对是发烧了你这白痴,还淋雨——原来白痴也是会生病的——我说你就不能给我省点事情吗?!”
“HE……HERO是不会败给发烧的。”
“你已经输了笨蛋!”亚瑟拉起他,推到床边让他靠着床沿坐下,“别躺下去,你那脑袋还是湿的,等我一下,我去拿药啊笨蛋!啊啊啊!你居然还光着上身出来你以为这是你家啊你不知道有温差这种东西吗?”
亚瑟觉得自己手忙脚乱了。
他拿起桌上的红茶大大灌了一口,定了定神,打开门吩咐艾丽去取感冒药,然后走到柜子边拉开柜门——好吧这是客房根本不会有衣服——绅士沮丧的关上门,认命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某个混蛋身上,又从浴室中抓了条浴巾丢在混蛋的头上,从床的另一端爬到他身后,开始做“擦头发”的工作。
这里的床相对自己的要小些,但仍然足够柔软。亚瑟的双膝跪在上面,深深陷进床垫中去,那让他感到很舒服。万幸的是阿尔弗雷德没有开口说话破坏他的心情,他只是乖乖的坐着,任亚瑟在他头上用毛巾一次次按揉的头皮。
红茶和热汤的香气让亚瑟心情变得有些愉快,他甚至忽略了窗外仍然没有停的大雨,就差一点点,他几乎要哼出歌来。
但很快他又不高兴了。
他看见了阿尔弗雷德放在床头柜上的德克萨斯,那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好吧,这该死的,不是什么客房。
这是这个混蛋小鬼……曾经的房间。
是的。曾经就是在这里,一样的位置,一样的情景。
只是那时他还会笑,只是那时这混蛋小鬼还没带上那该死的眼镜——那叫什么来着——德克萨斯。
然后这个小鬼,把披在他身上的,自己的外套,抓了下来。
“有些热,亚瑟。”
“那你滚回你的土地去。”亚瑟说,“我数三下,立刻放开我。”
他盯着忽然转身抱住自己的家伙——他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阿尔弗雷德先生!”
“降温。”
降你的%¥%的鬼温啊!!
好吧,托他的福,想起了海盗时期常说的话。
“现在滚出我的房子,当然,把外套还给我。”
“亚瑟,我认为你还是不要穿这个该死的……古板的外套比较好。”
“承蒙您的关注,我的事情用不着您操心,现在请滚吧。”
“亚瑟我听说你今晚没吃晚饭?好吧就算下了雨你心情不好可是糟蹋了厨师的手艺是会被怨——你在做什么。”
亚瑟恨不能直接将这个自称为HERO的KY白痴蓝蓝路混蛋从自己美丽的雕花窗棂中丢出去。他现在几乎无法动弹,愣愣的保持推着阿尔弗雷德脑袋的动作僵在原地,看着完全算是破门而入的——
“我的上帝我一定是威士忌喝得有点多了亚瑟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你养的那个KY白痴蓝蓝路混蛋出现在你家而且抱着你而且你还做出了回应……”
——威尔士。
“回你的%¥%的鬼应啊回应是怎么回事啊你眼睛瞎掉了吗你没看到我们是在打架是在纠纷是在暴力解决问题吗?!”亚瑟喊。
相对的阿尔弗雷德的行动更为直接迅速。他在亚瑟喊道“你眼睛瞎掉了吗”的时候放开了怀里暴跳如雷的家伙,直线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用力一甩——
“砰——!咔嚓。”
威尔士的鼻梁被大力甩上的门板狠狠一个重吻——很好,他还上了锁。
“你这个超级大KY白痴蓝蓝路狗屁福罗里达混蛋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可喜可贺,他在英伦三岛又升级了。他走回床边双手盘胸看着被砸的惊天动地的红木门板,瞄了瞄边上的钟冲着门外回了一句:“我没看错的话现在是晚上十点,倒是你想对他做什么!”
“呃!……要,要你管啊这里是我家你以为你在哪里你这自以为是的臭小鬼把我弟弟还给我!”
英伦三岛一着急说话就不带标点的通病。
“他是我的。”
哦SHIT,他一定是发烧烧过头了!亚瑟抡起枕头抽他。然后被抢走了武器——
“你,你干嘛!”他跪在床上往后退了一步,抓住了另一个枕头——要打架吗?枕头大战的话他可不会输!
然后阿尔弗雷德走过来,他爬上了床,他离自己只有半米的距离了,他为什么还在往前还不停下,他……
他……
他……
捏住了亚瑟下巴将唇覆了上来。
他……
他……
“啪!!”
“抽得好!英格兰英伦之魂永世不灭!”威尔士的声音,从门缝里透进来。
但是,阿尔弗雷德的脸色臭极了。像是王耀家放了三百年的鸡蛋:“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
亚瑟喘着气,手掌中还火辣辣的留着阿尔弗雷德脸颊的触感。他看着他的眼睛,再次捏紧了身边的枕头——那蓝色……那该死的蓝色!
他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心软,去问这混蛋是不是很疼——尽管他真是用尽了全力去抽这一巴掌。
然后他竟然……转身?!
这个臭小子吃完了别人的豆腐,竟然转身打算要走?!?!
“阿尔弗……!”
“你走吧。”
他拉开了门。
那个小鬼将他雕着美丽花纹的门拉开,将枕头砸向门口呆立的威尔士。威尔士一溜烟跑了。
阿尔弗雷德转身,靠着墙壁滑坐下来。亚瑟隐约听见他说着:
“……和你的家人走吧。反正我们……也早就不是…………”
早就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什么?!不是什么?!?!
亲人?朋友?同盟?
管他什么的!该死的,他要表达什么!而他终于……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
“好吧!阿尔弗雷德先生,你现在终于也这样说了……!”
他用整个岛屿起誓,他没有难过。
看起来难过的倒像是那个坐在墙角的金毛小鬼。他发出了一个类似苦笑的音节,手指插在头发里抱着脑袋,闷声说着什么,亚瑟要费上很大心神去仔细听,才能明白他在说:“……我还能如何呢……你不也……终于下手了吗……”
一瞬间。
回到从前。
雨声。
——轰鸣着,漫天谩地,漫天满地……
他看不清,听不见。
枪响、
被雨水淹没的硝烟、
旗帜、
泥泞、
……蓝。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
【也不再是你的弟弟。】
不,不要说……我不承认……
【现在,我就要……】
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上帝啊,雨再大一些吧,我用我所有的尊严请求你……
【从你那里……】
住口……
【独立出来!】
……………………住口啊啊啊啊啊啊!!!!!!!!!!!!!!!!!!!!!!
可那家伙还在说着什么。
“我还以为,终究……你是会心疼,而……不会对着我……真的扬起巴掌……结果还是我想得太好了吧…………”
亚瑟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心疼?他说了什么?心疼?
是的,他会笑的。他已经在笑了:“哈,我会心疼你,你现在发展得这么有水平还需要我心疼——”
那天我跪在雨里,你心疼过吗?
那天我坐在桌前签下“英格兰”的名字,你心疼过吗?
你还需要我,还需要我的心疼吗?!
是谁将我,丢在了雨里……
阿尔弗雷德的头深深的垂下去,失去了往常的光芒。
“………………抱歉,亚瑟………………”他说着,“……当初离开了你…………抱歉……”
他走上前,将那打开的门板狠狠摔上。
“这时候居然还这样说……你这个……”超级大KY白痴蓝蓝路狗屁福罗里达混蛋。
似乎听见了哽咽的声音。阿尔弗雷德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然后心底的冰开始裂角。
这个倔脾气……
他伸手去拉住对方的手,将那高高站在面前的人拉下来,跪坐在地上:“你,你啊,总是这样,一点都没变呢……”用毛巾去擦去碧绿眼珠中滚落的水滴,“眼泪都掉下来了……”
“混蛋!我没有哭!只,只是下雨了而已!”绅士如此说。
房间里下什么雨你当我白痴吗:“好,好,雨水淋得你满脸都是了!”他说着,专心的进行手上的工作。而后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着,“其实,你都知道的。我为什么要独立,为什么要离开你……我拼命的发展的原因。实际上,你的心里,很清楚的吧。”
“鬼才知道你什么理由。”
被吻到眼角时,亚瑟觉得自己懒得去考虑。
他只在心底恶狠狠的想着,如果他要是说出类似“你性格不好”之类的话就立刻把他埋到加勒比海底的沙子里去。
“真不知道的话,我告诉你?”阿尔弗雷德突然笑起来,蓝色的眼睛眯起来,凑在了亚瑟耳边。
那是一种亚瑟从没听过的,或许实际上也只有他一个人听见过的嗓音。本质上还是属于阿尔弗雷德的声线,但在深处,似乎有着一丝暗哑,勾着人心。
阿尔弗雷德靠在他的耳旁,靠得很近很近,说——
【我只是想……想守着你,不是以兄弟的身份,守着你。在我有生之年。】
…………大脑有些空白。
几秒后,阿尔弗雷德看见亚瑟的目光慢慢忘了过来。然后用缓慢的语气问他:
“……真的?”
阿尔弗雷德哭笑不得,双手抬起,将人圈进怀里:“我不止一次向上帝祈求,可惜到底还是要我亲口说你才会明白……”——亚瑟的耳垂轻咬起来的感觉还不错。想到这里,他开心起来。
“你……”
……这种事……不说明白怎么可能传达啊混蛋!!亚瑟看着面前的混蛋。
这样的心思就算不说出口,那双眼睛中也已经明明白白的写着了阿尔弗雷德好心情的笑,看着亚瑟额角冒出的青筋和脸上的红晕:“啊,那是我的亚瑟比起别人稍微迟钝一些,但不影响HERO的对你的心情。”
“什么叫迟钝啊混蛋啊啊……!!只知道吃垃圾食品的你……!”
“所以,亚瑟,我能吻你吗?”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