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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戏 食人古堡（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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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牛洪生扶着墙站了起来，看着自己信息里只有10%的完成度，鼓着腮帮子暗自运气。
两只大牛眼狠狠瞪了林渊一会儿，悻悻地收起了手机。
李斌也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点欣喜的神色。
“牛哥，这就获得完成度了？有10%呢！你也有吧？”
“得瑟什么？每个人都有！老子凭什么没有？”牛洪生正暗气暗憋，不开眼的李斌这个时候来火上浇油，所以不可避免地又碰了一鼻子灰。
林渊看了看自己的完成度已经更新到了25%，眼底没什么情绪，收起了手机。
叶云舟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林渊，为什么NPC也会死？”
“NPC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死也并不是真的死，只是为了推动剧情。”
叶云舟品了品这句话，又追问了一句：“那我们如果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林渊眉心微蹙，声音沉了下来：“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叶云舟敛了敛眸子，轻轻点了下头。
“云舟，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同？”林渊环顾了一下四周，风轻云淡地问道。
叶云舟的目光也扫视了一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说：“这里有电了！”
林渊点了点头。
这栋别墅的电力系统早就不能正常运行了。刚才的“痛苦之门”里之所以灯火通明，是因为那里有任务要做，是系统设置的一个体验场景。
可是眼下已经逃出来了，头顶上的吊灯怎么依然是亮着的？
在林渊没提醒之前，叶云舟并没有觉察，是因为在“痛苦之门”里呆了这么久，适应了明亮的环境，所以对这里的光亮起初并没有觉得违和。
现在想起来，确实奇怪。
这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剧情进度更新提示：请体验深度痛苦之门。完成任务可获完成度15%。】
叶云舟吞了口唾沫，看着手机屏幕上“深度痛苦之门”几个字有点发傻。
旁边同样盯着屏幕的胖子和小平头李斌脸色更是难看极了。
“还有……更痛苦的？”李斌的声音里都是绝望。
一个“痛苦之门”就已经要了两条人命，难以想象“深度痛苦之门”里又会暗藏着怎样的凶险！
“牛哥……要是没有完成任务，系统……会有什么惩罚吗？”胖子的声音有点嘶哑。
牛洪生嘴角挤出了一丝冷笑：“惩罚倒是没有，也就是没有积分呗！”
“那我特么哪儿也不去了！”一听这话，胖子立刻喊了起来。
他看了看林渊和牛洪生，说：“真不是我怂，我是真扛不住了。”
刚才喊的那一声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再说话时已经有气无力。
“等二位大佬达到了100%的完成度，咱们不就可以离开了吗？去他妈的优冥影业，爷不干了！就算真像算命的说的有血光之灾，死我特么也认了！”
旁边的李斌一个劲地点头。
牛洪生哼了一声，说：“离开？你们想得倒美！系统倒是没规定什么惩罚，但是观众对于那些不好好拍戏、参与度低的演员，有一票否决权哪！”
这话看似说得语重心长，但叶云舟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李斌抢过话头道：“如果被一票否决了会咋样？”
牛洪生撇了撇嘴，伸手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李斌和胖子两人都不说话了。胖子攥起肉乎乎的大拳头使劲往墙上砸，宣泄着内心极度的恐惧和愤怒。
旁边靠墙倚着的丁灵灵，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叶云舟跟前，小声说：“叶大哥，我还跟着你。”
叶云舟点头，又问林渊：“这第二扇门，我们去哪儿找？”
林渊指了指走廊的斜前方：“你看那边。”。
细看之下叶云舟才发现，在那边墙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好像是用木条拼接而成的，跟墙的底色融为一体。
“那我们走吧！”叶云舟咬咬牙说。
“好。”林渊说着，带头朝那道小门走了过去。
这道门看起来像是个酒窖的小木门。只不过门上用粉笔写了几个白惨惨的小字——“深度痛苦”。
林渊的手指拉住了门把手，却没有立刻拉开。稍稍犹豫了片刻，扭头看向叶云舟。
后者会意，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低声说：“我没事。”
林渊点头，随即拉开了那扇“深度痛苦之门”。
门一开，没想到里面是一片漆黑。又闷又潮，空气里还裹着淡淡的腐臭气味。
几只手电筒同时打开，发现这里面似乎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房间，而是是一段幽深的通道。弯弯曲曲，不知道尽头通向哪里。
走了没有几步，丁灵灵忽然叫了起来：“啊——有老鼠！”
其他几人被吓了一跳，牛洪生骂骂咧咧起来：“妈的，女人就是麻烦，一个破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丁灵灵习惯性地抓着叶云舟的胳膊，手指攥得死死地。
“不是一只啊……是好多，好多啊……”她声音颤抖。
叶云舟用手电筒照了照，黑乎乎的潮湿地面上并没有老鼠的踪迹。包括角角落落里，也不见一只老鼠。
这姑娘八成是被吓出了毛病，产生幻觉了。
“你别怕，有老鼠也已经被咱们吓跑了，没事啊！”他轻声安慰着。
“不是啊叶大哥！你看！啊——别过来！滚开！”
丁灵灵又叫起来，一边跺脚一边胡乱踢腾。
就在这时候，叶云舟也察觉了自己脚下的异样，好像有什么细小的东西从脚边爬过，继而又在脚面上爬来爬去。
他低头一看，心脏顿时往下掉了几寸。
此时自己脚下竟然爬满了蜈蚣，一只只黑里透红，硕大油亮，甩着长长的触须，数不清的细腿飞快地爬行。
叶云舟胆子不小，别说古今中外的恐怕片看了个遍，七月十五夜里上过街，医院的太平间里帮人守过夜，平时生活中也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事物，但唯独蜈蚣除外。
据说每个人都会有一样害怕的动物，叶云舟对这种百足虫从来就怀有莫名的恐惧，蜈蚣无疑就是他的死穴。
虽然此刻后背冒出了一层细汗，但是叶云舟不敢表现出特别的惊慌，他怕吓坏了旁边的丁灵灵。
他小心地把脚往一旁挪，但是很快，周围的地面上就已经爬满了蜈蚣，还有更多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就在这时，牛洪生发出了一声哀嚎：“卧槽，哪儿来这么多蛇啊！”
随着叫声，牛洪生一蹦三尺高，嗷嗷叫着左躲右闪。
“妈的，有蜘蛛！是毒蜘蛛！”李斌也叫起来。
叶云舟头皮发麻。
老鼠、蜈蚣、蛇、毒蜘蛛……难道是进了虿盆，还是有人在这里养蛊？怎么这么多毒物同时出现了？
下一秒，他意识道了不对劲。手电筒的光线扫射之下，依然只看到满地爬来爬去的蜈蚣，并没有其他毒虫。
“云舟，地上什么都没有，不要看，凝神！”林渊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攥起了叶云舟的手腕。
什么都没有？
叶云舟明白了，所有人看到的毒虫，其实都是源自于自己内心的恐惧。所以每个人的所见才不一样。
他深呼了一口气，对丁灵灵说。“别往地上看，什么也别管，专心往前走！”
丁灵灵哭着点点头，把视线挪离了地面，目光僵直地平视着前方，一边抽泣一边战战兢兢地往前走。
叶云舟每走一步，都踩在不知道多少滑溜溜的蜈蚣身体上。脚底感受着无数虫子窜来窜去，耳边还不断响起踩碎硬壳的“咔吱咔吱”声。
这简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丁灵灵一边走一边低声哭泣，即使不往下看，遍地老鼠在脚下跑来跑去的感觉也同样撕扯她的心。
牛洪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每一次抬脚落脚都好像有千斤重。踩在黏糊糊又软又滑的一团团蛇身上，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麻了。
胖子不知道看到的是什么，只见他踮着脚尖，乍着两只手无处安放的手，一走浑身一哆嗦，脸色泛着青灰。
这条通道仿佛被无限拉长了，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只有身旁的林渊，神色起伏不大，但脸色阴沉，线条分明的唇紧紧地绷着。
走在最后面的李斌似乎再也忍受不了，掏出之前从NPC背包里摸到的那把高频电击棒。
“妈的，臭蜘蛛，哥们特么电死你们！”
他吼着，用电击棒在脚周围这击一下那儿击一下，随着“兹拉兹拉”放电的声音，他的脚下闪出一个个火花。
“你冷静点，这些都是幻像！”叶云舟回身喊了一声。
虽然他看不到那些蜘蛛，但是通过李斌的动作他知道，这些蜘蛛并没有退缩，反而顺着李斌的裤腿往上爬了上来。
“妈的，给我滚！电死你们，电死你们！”
李斌好像发了疯一般，用电击棒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按下去。
然而那些看不见的蜘蛛似乎越发猖獗，李斌的电击棒不断上移，左一下右一下，在肚子、胳膊、胸口等位置不断放电。
“啊——给老子死！”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李斌把电击棒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位置，死命地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