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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留守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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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走开,她去拿地瓜,脸涨得通红。
她走后,白桑睁眼,再次闭上,轻嘲。
怀里揣着两条地瓜,莫笑跟做贼似的靠近棺材,棺材及她腰部,她需要爬进去。腿搭上去,刚爬到一半,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她莫名发怂,手一抖,直接给摔了进去。
好在这不是真的老人,否则这一下她就守寡了。
这骨头比她还硬。
腰肢被握住,是白桑的手,莫笑被她掐着腰举了起来,白桑沉着老脸道:“你要干什么?”
莫笑:“你不是说我是你小妾吗?我过来陪你说。”小妾伺候陪床,有什么不对?
“你要跟我睡?”白桑挑起唇角,看向莫笑,她整个人都在哆嗦,她何必勉强自己?戏谑道:“你确定吗?”
地瓜都带上了,她能不确定?!
莫笑肯定的点头:“确定。”颇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接着她感觉身体一轻,被白桑横空抱起,白桑低头:“你说的?”白发苍苍满脸褶子,其实看顺了眼,没觉得难看。
没人在骨不在皮,白桑不落脸,看着还可以。
“我说的。”莫笑搂住她肩膀。
白桑抱她进屋,莫笑呼吸为之一紧,扒拉紧了她,将白桑的衣裳揪得发皱,本人更是紧张得发抖。
大红的铺盖,莫笑被白桑放到床上,她蔫了。
这下是手在哆嗦人在颤抖!闭眼慷慨就义的样子!本来没想把人怎样的白桑,看着都有了些想法。
身边的床榻微微陷进去,莫笑等待‘凌迟’般的闭紧了眼,等了等,什么也没等到。她先悄咪咪半睁开一只眼,发现白桑没动作,后再睁开第二只。
转头一看,白桑躺在旁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
白桑觉得她表情挺有意思的:“在想什么?”
莫笑眨眼:“想睡觉。”
白桑:“那你睡。”
不睡她吗?她不是很懂女道却又懂那么点:“不睡吗?”
白桑翻身准备睡觉:“睡!”鸡同鸭讲。
莫笑闭眼掏出怀里的地瓜,瑟瑟发抖地递出去,白桑没有接,她偷偷瞅她,发现她根本就没注意到。
戳了戳她。
白桑扭过头,没反应过来,就那么看着莫笑。
莫笑往她身边挪了挪,这么臊之于口的事,她难以启齿,用眼神示意白桑。
或者也可以不用?
莫笑都快碾到她身上,白桑不耐的推开她,半夜发什么神经?
莫笑咬咬牙一狠心,自己翻坐到白桑身上,地瓜往床头一扔,三两下将自己拔了个干净,只剩肚兜:“来吗!”
来什么?白桑懵了!
莫笑对她挤眉弄眼。
白桑意会后,一把掀翻莫笑,她被雷得面焦黑黄:“你是不是有病?”
床上再摔也不疼,莫笑将鹤氅披到身上,这么露着她冷:“你不睡了吗?”
莫笑:“……”说睡也不对,不睡也不对。冷着脸怒瞪莫笑,这女人!!
莫笑往被褥里钻,拍拍身边,示意白桑躺回来:“过来。”
白桑忍不住怀疑,自己会错意了?谁会对一老态龙钟的老太婆下嘴,她对着自己那张老脸都没法下嘴,或许是她误会了?
白桑受惊,再三告诉自己冷静,指着莫笑警告:“你躺着,不准乱动!”也不准再做出刚才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作。
“我不动,你过来。”莫笑乖巧道。
白桑将信将疑的重新躺下,四肢僵硬,如临大敌般背对这莫笑,久久见她没反应,白桑放松下来。
大概是她误会了。
莫笑挪了挪,白桑没动,她将碍事的鹤氅扔出被窝,白桑还是没动。睡熟了?
试一试她就知道了。
莫笑猛地扑了上去,白桑骇然坐起,她没有误会!莫笑就是那个意思!莫笑她不正常!莫笑她有病!
等白桑想明白后。
莫笑手脚并用,犹如蟒蛇缠身,牢牢实实地缚住她,十指相扣锁住白桑,白桑绝无可能甩下她!
白桑耳朵尖尖都在泛红。
“莫笑!”白桑生气了!
“在。”莫笑抱紧。
这女人真有病,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方,病得不轻!她感觉莫笑要把自己塞进她身体!她捡的什么玩意:“撒手!”
“不想要吗?”
要她个大头鬼!白桑咬牙:“你再不撒手我就折断你的手!”
“那就更不能了。”莫笑用力。
白桑深吸一口气:“莫笑,我数三下,你赶紧放手,我明天送你回去。”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莫笑没动。
“三!”
“二!”
“一!”
莫笑习惯早醒,以往这个时辰她都去做活了,大红的床褥子牵扯出所有记忆,她嫁了人。
小心翻过身,身上传来绵密的疼意,脸颊不经意蹭到大把长发,乌黑柔顺如绸缎,不是她的头发。
这也不是白桑的,她身边是谁?莫笑转头。
“丧丧?”这是白桑?
肤白胜玉眉目如画,她这村花在她面前不值一提,丧丧是吸了她的阳气吗?怎么能这么好看!
莫笑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她丧丧未免也太好看了吧?“丧丧?”按了按美人脸颊,有点凉。
白桑眼神更凉,莫笑缩了回来,往被褥里缩了缩,露出一双眼睛,比昨晚要吃人的那个白桑,腼腆羞涩得多。
“丧丧?”
“过来,再睡会儿。”将莫笑整个圈在她怀里,肉乎乎暖绵绵的人肉垫子。
白桑身体偏凉,一个姿势自然醒,这么不轻不重地半压在她身上,莫笑也没了睡意,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下巴,越看越好看,感觉她賺了?
鬼使神差地抬起头,亲了上去。
身体倏地僵硬,跟块木头样杵在白桑怀里。
被胸口那只手给闹腾的。
白桑捏了捏,手感不错,肌肤饥渴症似的贴着莫笑,难怪大家都喜欢养人玩,只用来睡觉也不错,抱着甚是舒服。
莫笑脸皮发胀,感觉自己快把自己涨成了包子。手搭在白桑手上,犹豫纠结再三,也没有拿开胸口那只手,不管她了,朝白桑怀里窝了窝。
没有公婆,不需要请安,也没事其他事要做。
难得的安逸,莫笑眯着眼瞌了小会儿。
醒来后,白桑早起了,床头给她放着一套湖绿色长裙,红嫁衣不见踪影,不知道扔掉没,留着做纪念也不错。
新衣服料子柔软顺滑,她那身嫁衣压根没法比。
莫笑赖了会儿床,穿亵衣时见到腰上被捏起了淤青,感慨白桑力气也太大了点。
炤台上摆放着蔬菜和肉,米缸里堆尖的白米,唯独不见白桑。
屋外太阳正顶,丧丧也不在外面。
摆放在门口的黑棺不见了,莫笑围着木屋四处走了走。昨晚回来太晚,她没留心。
小木屋外象征性长着几棵树,焦黑的土壤寸草不生,第一次出门她没离家太远,屋前屋后看了看,诡异的是后门没有河流,是片土地,她试着踩了踩,结结实实的土壤。
她回到小木屋,打开后门,仍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色河流。
这太怪了!
莫笑拍拍头,不去多想,看这太阳到了晌午,开始烧火做饭。
米缸旁是大水缸,用木盖盖着,水清澈见底,该是备用做饭。她舀了些漱口,用帕子沾着盐擦擦牙齿,简单洗漱后,喝了几口水,很甜。
做了些日常菜,将木材抽出,留了些炭火,再将饭菜闷在里面,等白桑。
结果她饿了一天。
晚上披着鹤氅趴在桌子上,屋内灯火忽明忽灭。
她想,白桑是不是忘记家里还有她这么个大活人呢?
断断续续地抓门挠门声打断她的思绪,莫笑竖起耳朵,声音又没了,听错了?
随着时间推移,门外抓门声逐渐加大,还有人在拍门。
“丧丧?”莫笑走到门后,喊道:“白桑?是你吗?”门外突然安静。
“是我,笑笑,开门!”
这声笑笑,令莫笑头脑一热,门栓被她抽出小半截,又赶紧插了回去,浑身冒冷汗,白桑没喊过她笑笑,肯定道:“你不是白桑!”
屋外没了声音。
她来第一天就感觉被人围观了,白天不见人,晚上尽是事。
这里住的不是人,是鬼吧?
窗户‘哐当’一声,她忘记闩窗!
没看地上跑了过去,慌忙中似乎踩到什么东西,没来得及低头看下,手忙脚乱的锁好窗户。
地上一张人脸,被踩扁了,鼻子也凹了进去,翻着白眼嘴吐黑水,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脚背有东西滑过,莫笑往下看,一只舌头在她脚边舔来舔去,卖力时还抬起身体看她。
莫笑咬着嘴唇抬起脚,狠狠踩住这恶心扒拉的玩意儿,还搓了搓脚。
“啊!!”杀猪般的尖叫令莫笑顿住,但她踩在上面,没挪来。
人脸笑得前仆后仰,乐颠乐颠凑上去说风凉话:“舔舌舔舌!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让你有事没事就去舔白桑,舔到硬茬子了吧?
它也碰到了。
莫笑淡定得用另外一只脚,将它也踩到脚底下。
原来她刚刚踩的是它。
人脸再次变形,气呼呼道:“快腊咳宁的凑角!”快拿开你的臭脚!
第一次不是故意的,第二次肯定是有意的!
莫笑倾过身子,大半重量落在一只脚上,人脸被踩得说不出话了,两只在她脚底下哼哧哼哧!
“莫笑?”门被推了推,没推开,白桑喊道:“莫笑,你睡了?”
屋里怎么还有光?
“我没睡。”这是真的白桑。
莫笑想去给她开门,可她脚底下踩着这俩玩意儿,她不敢挪脚,怕它们跳起来咬她。
“开门!”
莫笑:“我给你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