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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公子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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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望向门外,那双与世无争的眼睛,闪过一抹寒光,狐狸眼,炯炯有神。
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说道:看来,他要的,是这个天地。
所有人不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可是,大人,世间之事,你不便插手。凌天是妖,他只能管他的瑶华山,天下之事,只要不波及他的领土,他便不能插手。
人,有人的体制,妖,也有妖的规矩。
人与妖,既要和平相处,也互不干涉。
但是妖,在这世间,历来都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见过妖,即使见了,也并不知道,那就妖。
所以人,对妖,既害怕,又充满了敬畏之心。
毕竟妖,可以翻云覆雨,来无影,去无踪,和凡人相比,他们是一种神秘的种族,神秘存在的同时,对人类来说,似乎也是一种威胁。
传说,瑶华山是妖的领域,路过的凡人,看到那座山,总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抬头眺望,便也只敢止步于此。
有东西动了本王的人,本王绝不会袖手旁观。
是!
朝溪河就像一条长龙,横穿这个天下,但各个地方给她的名号不一样,就如此时,横跨在大胥国与南文国之间的这条深不见底的鸿沟,叫天河!
很久很久以前,这片沙漠之地,还是四季分明时,天河,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水,摩罗庄的村民,常常会在天河边,浣衣,挑水,捕鱼,嬉闹……
那时的摩罗庄,也不同如今这般人烟稀少,这里种满了梧桐树,开满了紫荆花,不过,这都是上万年以前的传说,真相,不得而知。
南国大军压境,大胥国的王却日日昏睡于卧榻,朝廷重臣,六神无主。
今日,朝堂上论事,夭流煞索性从那块垂帘后面走出来,端庄优雅的,在那个王位之前徘徊。
那双充满饥渴的眼睛,想迫不及待的坐上王位,然后一声令下,便可一统天下。
但,大胥国的王城,从古至今,还未出现过一个女君,自然,对于传统的宫廷礼仪,朝廷重臣,也绝不允许此等事发生。
夭流煞徘徊着,任何人给出的建议,她的回答便是:打,区区一个南国,不在话下,本妃还不信,他能反了天不成。
而绝大部分重臣的意思是:和!
和,当然可以,前提条件是,大胥国的军队,要么遣散,要么接受整编。
这,不是和,是降!
大臣之间相互讨论,整个朝堂里,闹闹哄哄。
夭流煞得意的拉起嘴角,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群臣,心里暗暗自喜。
她的想法是,不打不和,整个大胥国,都握在手中。
她用自己的人,来煽动那些无法说服的忠臣,一心等着胥宁柏来主持大局,而又无从得知他情况的那些忠臣,她想找个理由,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凌楚大将军被召回,被强行夺回手中的兵权,理由是,玩忽职守,才让南军如此快的攻下他们第一道防线。
凌楚上交的兵符,刚被下人呈到夭流煞的面前,朱红色的大门之外,忽然传来一阵声音:八王驾到!
八王……
所有人转过身,看到一整月未见的胥宁柏,有人喜上眉梢,有人面面相觑,但,表情最难看的,莫过于站在王位前的夭流煞,不知所措,她的手还僵在半空,高举兵符的人,听到八王,与朝中所有大臣一同,下跪,朝拜。
国主!
胥宁柏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朱红色大门内,跪着抬头仰望的人,将他看得同天地一般,威武的立在天地之中。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跟在他身边的老太监,将佛尘提起,搭在手腕上,扯开嗓子:起身!
谢国主!洪亮的声音,绕着整个大殿,响彻每个角落。
站在最高处的夭流煞,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人,慌忙的收回伸出去的手,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个男人的威严震慑住,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每每遇见他时,心莫名的慌,却表现出淡定自若,而此次,那种慌张感,流露在她的脸上,已经压制不住。
他虽然从大门里进来,此刻站的位置,可比她低,可不知为何,仿佛自己,是在仰望他,站在低处的,是她。
他像一座傲立于天地之间的佛像,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正义的化身,甚至他那张不冷不热的脸,也透露出一股正气凛然,全身上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即可亲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众臣起身,目光顺着他的步伐,缓缓的向前。
国主气宇轩昂,走起路来沉稳有力,健步如飞,面色红润,看不出半丝染有疾病的模样。众臣十分的不解。
胥宁柏缓慢的逼近,路过公子初戚的时候,瞟了他一眼,目光,带着一丝寒冷。
他往上走,越来越近,台阶越来越短,夭流煞的心一片惊慌,就这样定定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
胥宁柏终于靠近她,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一抹笑容,就像染了毒剂那般,没有一刀毙命,而是用小刀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切割,他的目光,让人心生畏惧,想要退避三舍。
嫂嫂,莫不是……想要同本王平起平坐。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冷冷的说出一句,嘴角,噙着一丝笑容,目光里,却充满杀气。
臣,一介女流之辈,怎敢同八王你平起平坐。夭流煞心里虽然慌张,可表面却平淡如水。
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尊称他一声国主,唯独夭流煞,唤他为八王!
哦……胥宁柏这一声“哦”,语重心长。说完,微蹙起眉,把身体转向众臣。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扭过头,看着一脸仇恨的夭流煞,她还没有任何动作,胥宁柏大步的走上龙椅,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之上,用冷冷的声音说道:本王何时允了冷宫之妃……在朝堂之上,免了跪礼……还是……本王记性不好,忘了。
胥宁柏说完,看了一眼夭流煞,顺便瞟了一眼公子初戚。
众臣小声议论,今日的国主,与往日不同,曾经,他从未要求夭流煞朝他进行跪拜之礼,他一直把自己当做临时国主,所有人在他眼中,都该平起平坐。何况一介女流,还是他的亲嫂嫂,朝他跪拜,也未免失礼了些。
七妃,莫不是真想同本王平起平坐。说着,把位置让出一边,看着夭流煞冷冷一笑。
夭流煞在一片哗然声中,终于跪下:臣,不敢。
不敢!声音轻冷,带着一丝嘲讽,冷哼一声,接着说:不敢,你有何不敢,本王不在的日子,你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却要收了本王的兵符,这又是为何?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兵符之上,双手捧着兵符的人,立马跪下,将兵符高高的举起,仿佛,全身都在发着抖。
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却勾结外人,灭了我镇守西面的天下第一门。胥宁柏的声音越来越冷,没有夹杂一丝感情。
夭流煞越来越恐慌,他居然,什么都知道,他究竟是谁?
朝堂之下的臣子,欣慰的点着头,原来,他们这个吊儿郎当的国主,并不是一无所知,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懒理朝政,一心只盼着时光过日子,好早日脱身,恢复自由身,浪迹天涯。
臣……
不敢,不敢你却在朝中散布谣言,危及他人声誉,七妃,你做的好事,恐不止这几件吧,难道,你需要本王一一向你报道。
夭流煞深深的低着头,脸,已经磕到了地面。倘若,胥宁柏说出,她对他用了鞭尸法,恐怕,下一步,她的命运,就是惨死。
全国人民,都会将她挫骨烟灰。
来人,将七妃请入冷宫,严加看管。
夭流煞被两个人架起胳膊,硬生生的拖了出去,她那张端庄优雅的脸,变得狰狞,充满怨恨。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
国主,南军压境,是战还是和。一个年迈的老臣,两鬓头发已花白,但一身正气,精神十足。
南国的要求,不是和是降。其中的一个老臣说道,语气中,带着挑衅,在他看来,不需问,直接战。
我大胥国,从来就没有降。
战,但是,我需要一个主动请缨的人,将南军,赶回南国。胥宁柏说完,朝堂里议论纷纷,纷纷讨论,派谁出去迎战,最为合适。
国主,还是本将军去吧。凌楚上前两步,主动请缨。
朝臣纷纷点头,毕竟,他是禁军的统帅,守护十安城多年。
不妥,他若出征,十安城的安全,谁来负责?说此话的人,定是一个文臣,他的声音,有些柔弱,并不像上两个一样刚劲有力,主要的是,还会顾及自身安全。
他说完,众臣又纷纷点头,一片哗然。
我去吧。
声音一出,朝堂里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公子初戚。既没有人赞同,也没有人反对。
也妥,借此机会,锻炼锻炼,公子已经不是一两年前的公子,你有资格守护自己的王土。
可是……其中一人还想说,被胥宁柏接了话去:此事无需再议,公子初戚明日出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