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师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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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不吹风，吹风不喝酒。
褚雁坐在房顶上，抱着自己长满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暗戳戳地打了个喷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这儿一没梯子二他也不会轻功，这离地不知道多少丈的高度，鬼知道他是怎么蹦跶上来的。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里冷，真的冷，以及他绝对下不去了。
酒醒了，风一吹，有些怂。
“师父啊~”
“师父啊~师父啊~”
“莲莲~”
“叫魂呢你，”有莲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险些把人拍了下去。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从后头抱住了他。
几日前那个铁骨铮铮的，不管怎么打骂都不哼一声的硬汉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抱着双臂发抖的怂货。有莲突然纳闷了，这货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褚雁，”有莲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确定人酒已经差不多醒了之后，用力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出息了啊，你才跟着我多少天啊，马步都扎不稳，就跑房顶上来看月亮了。还直呼师父名讳了，怎的，不叫阿娘了啊。”
一想到前半夜的丢人举动，某人果断把头扭了过去，响亮地吹了声口哨，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并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什么，师父啊，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木家，本来想找木夫人的，碰巧看见个傻子，给了她个镯子，”说着，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然后嘛，改了主意，又回来了。刚回来就看见你在屋顶发疯，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接住你了，你现在就脑袋开花了。”
褚雁心道难道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吗，要不是你这一拍我这会儿还对月惆怅得好好的。
“褚雁，”少女从怀里掏出受潮的花生瓜子，随意抓上一把撒在腿上，“你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七日前，他在医馆养伤的时候，有莲随口问了一句他要不要拜她为师，跟着她闯荡江湖什么的。毕竟没有卖身契在手，她说话多少都有点底气不足，就想着吧，要是他不同意了，大不了就当自己的五十两银子打了个水漂，就当是救人一命了。
想不到他想都不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脖子都伤到了还要勉强点头，好像她给他许诺了黄金万两似的。
有莲收徒弟收得随意，也就是随口一句话的事，一没敬茶二没磕头，也没给列祖列宗上柱香什么的，收了就收了。她本以为褚雁会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想不到几天的相处下来才发现，他不是话少，他只是在用高冷掩盖他其实是个二傻子的事实。
有时候从天上滴仙人到人间富贵花，只是开口说一句话的事。
“因为没什么好问的啊，师父一句话，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嘛。”说罢又将几颗剥好的花生放在有莲腿上，笑道，“我欠师父一条命，当然要还师父一朝天嘛。”
“我褚雁啊，前半辈子运气不好，碰上了个陈世美一样的爹，唉不对，他比陈世美好一点，起码还知道留我娘一条命。”
“我七岁那年我娘被一个什么官看上了嘛，娇子一抬，头巾一盖，就给人仍后宅里头去了。我跟着我娘，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兄弟打骂了一年，然后......”他冷哼一声，手上剥花生的活却没停下来，“然后啊，被个混账拿铁铲一敲，醒来自己就被卖掉了。”
“我这十年吧，啥事都干过，喂过猪，铲过马粪，也给人当沙包锤过。还差点，差点就被.....”他目光一沉，把手缩了回来，不再说了。
有莲一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地往嘴里塞花生，脸颊鼓起了一小块。
“师父，他们.....没成功的......”
“我干净的，干干净净的.....”
“干净的......”
话音未落，就向后翻了过去，手中的花生也随之一扬，洒了月亮一脸。
有莲吧唧吧唧地把小徒弟给他剥的花生吃完，就像他前几天在水里昏倒的那个时候，随手把人捞了起来，给带到了地上。太轻了，她想。
怎么养了这么多天还是这么瘦瘦的，一模全是骨头，这样还怎么随她练刀。似乎有些不满意当前的手感，又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腰，捏得他闷哼一声，打了一个嗝，愣是没醒过来。
看来明天得去买些骨头炖汤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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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
“木湘湘！”
“干嘛了你，”木湘湘猛地一转身，一巴掌捶到溯安肩膀上，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摇晃着，“一大清早的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大小姐，”溯安把她的肩膀扳过来，上下仔细地大量了她一番，担忧地说，“有莲这几天是不是来找过你了，她没拿你怎么样吧。”
这个便宜师妹他是知道的，想当年她在祁山派，那可以说是横着走。就一把刀，把山门上上下下搅得鸡飞狗跳的，几乎每个人都被这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暴躁老姐打过，轻则一耳光，重则在床上瘫一年。
习武之人身子骨壮，打一打倒也无妨，可木湘湘不一样，这娇滴滴的小花风一吹就折了，哪能招架得住有莲这横冲直撞的性子。
“没事的，”木湘湘拍开他的手，举起右手，炫耀似的把镯子举在他的眼前转了转，“好看吧，阿莲昨天给我的。其实吧我觉得她也没有那么坏，就是脾气躁了点，嘛，想开了其实也挺好的，多担待一下了。”
说罢，木湘湘顶着溯安关爱智障的眼神推了推镯子，干笑了两声，说:“反，反正嘛，人好歹是你同门派的师妹，你看着点了。”
溯安看着木湘湘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悲凉。特娘的，他辛辛苦苦追的一年的妹子，平时连个笑脸都不给他，有莲这才一个镯子就把人给收买了，他算个啥啊。果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他太难了。
卑微小师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咽下了悲痛的口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师父啊~
，还差 